第40章
第40章
因着體育館這一遭, 陶言不可避免地又受到了室友們的盤問。
向玮筠早就憋不住了,寝室門剛一關上,就振振有詞道:“我就說我的預測肯定沒錯, 言言,江嶼綏就是喜歡你!”
舒悅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李曜希中肯評價:“沒錯。”
陶言:“……”
向玮筠分析:“首先,據了解,江嶼綏對所有女生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漠,還從來沒聽說過他和誰傳過緋聞,簡直堪稱異性絕緣體。可是!重點是!他遇見咱們言言的時候,上述那些情況, 都不存在了!”
她例舉事實:“如果第一次在食堂見面,是因為高中校友所以禮貌打招呼。那之後軍訓那次,他又是遞濕紙巾,又是送奶茶, 對言言的态度那簡直是肉眼可見的溫柔和煦,還有今天——”
她啧啧搖頭, 感嘆:“我在一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他自從走來坐席, 那眼睛就沒從言言身上離開過。就不說先是堵着過道不想讓言言走了,就說後面, 言言離開的時候,他就避開那麽一點距離, 那過道窄得我都不好意思說。可是等我們出去的時候, 好家夥!直接往後撤了一大步,跟什麽貞潔烈男一樣, 活像是怕離我們近了些。”
舒悅在一旁聽得兩眼泛光,不住點頭, 只重複道:“就是就是!”
李曜希也摸着下巴,認真道:“玮筠說的,确實很有道理。”
陶言:“……”
雖然自從上次濕紙巾事件過後,陶言也懷疑過江嶼綏是不是喜歡她,但沒吃過豬肉,她也見過豬跑。
除去那偶爾幾次見面時,江嶼綏對她比對其他女生的态度稍微溫和了那麽一些,其餘時候,他從沒有主動找過她,更別說兩人還加了微信,但除去剛加上時聊了那麽幾句,後面更是從未聊過天。
就算從未被人追求過,但陶言也知道,江嶼綏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沒有透露出一點想要追人的苗頭。
因此就算是每次碰面,她都會因江嶼綏的态度而動搖,但卻還是會懷疑,那些感覺都是錯覺,認為自己不應該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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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這天過後,陶言又許久沒再見過江嶼綏。
日子無波無瀾地過着,唯一的困擾的陶言的,大概就是随時需要想辦法應付那些她根本面都沒見過的追求者。
陶言并沒有加入學生會或者什麽社團,學校論壇她也幾乎不會去逛,知曉學校八卦的途徑,大抵也就只有室友們的爆料和偶爾同學們的閑聊。
因此,她并不知道,原先那些因為江嶼綏而被遮擋在外的狂蜂浪蝶,在這麽長時間裏都未見兩人再有過交集後,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
九月底,國慶假期前,迎新晚會如期舉行。
因着三位室友中有兩位都有節目,另外一位還是節目後勤組織人員,因此陶言難得早早到了現場。
期間,拒絕了五六位前來加微信的男同學後,陶言耐心告罄,在兩位室友的節目表演完後,她果斷選擇離開。
回寝路上,她在寝室群裏發消息:人太多了,我先回去咯。
剛表演完節目坐下的舒悅看到消息,也猜到了陶言離開的原因,忍笑回複:好,今晚真是辛苦你了[偷笑.jpg]
向玮筠看熱鬧不嫌事大,苦口婆心勸:言言啊,作為新晉校花,這種事情,你還是盡快熟悉為好。
前不久,論壇搞了個校花評選,雖是同學們弄着玩的,但陶言也以斷層優勢榮獲第一。
當晚,活躍在論壇第一線的向玮筠就表示,以後陶言的追求者,繞學校五圈恐怕不是問題。
對此,微信後臺已經有一大片好友申請的陶言只能叮囑室友,千萬別替別人送東西,也千萬別将她的微信號給別人。
這會兒,面對兩位室友的打趣,陶言也只是發了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包,表示:就算是大學,大家也應該要以學習為重。
抽空摸魚的李曜希對此表示: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
回寝後,陶言收到張格格發來的消息:晚會結束沒?來一局嗎?
左右也沒什麽事,陶言回了句:好,馬上來。
打開游戲前,陶言遲疑了下,還是點開了企鵝圖标。
這段時間她和張格格也玩過好幾次游戲,一開始并沒有特意叫[言歸于好],但幾乎每次上線時都看見對方在線,于是順理成章地,幾人每次玩游戲,也都是在一起玩。
一起玩了幾次,期間對方并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陶言和張格格一開始擔心對方是渣男的猜測也全然不成立了,再加上與對方一起玩時的游戲體驗十分好,再後來,幾人幾乎已經成了固定隊友。
于是,在回複了張格格後,陶言特意切換到企鵝,給對方發了消息:要玩游戲嗎?
幾乎是瞬間,對方便回了消息:好。
陶言上線時,大家都已經在線了。
游戲開局,[言歸于好]的話一如既往地少,幾乎不怎麽開口,唐琰禹不知是何緣故,今晚的話也格外少。
于是,整個游戲期間,耳麥裏只有張格格和陶言兩人的聲音。
“你們學校今晚不是迎新晚會嗎?這麽快就結束了?”
陶言一邊搜物資,一邊回答:“還沒結束呢,我先回來了。”
馬上就是國慶假期,張格格又問:“你國慶回去嗎?”
“應該是去外婆家。”陶言問,“你呢?”
“可能回家吧。”張格格的學校裏家不是特別遠,回去也很方便,“原本還打算去哪裏玩的,但一想到處都是人,也不想去擠了。”
陶言贊同:“也是。”她本身也是個宅的,從小除了和家裏人一起出游,假期時間不是待在家裏,就是去外婆家,極少時候,是去母親那裏。
兩人随意聊着,一局游戲結束,唐琰禹突然道:“我這邊有點事情,先下了。”
張格格詫異:“啊?什麽事啊?”
“私聊你。”唐琰禹先回複了張格格,又和另外兩位隊友告別,“下次再玩。”
陶言:“好,拜拜。”
[言歸于好]一如既往地寡言:“嗯。”
幾人返回游戲大廳後,收到唐琰禹消息的張格格也道:“老唐那裏有點事,我也先下了,咱們下次再玩。”
這回輪到陶言詫異:“啊?”
道了聲拜拜,張格格也下線了。
于是,游戲界面,只餘陶言和[言歸于好]兩人。
雖然兩人一起玩過很多次游戲,但細數下來,這還是頭一次兩人單獨玩。
陶言有些不太習慣,也有些別扭,于是便也想着結束今晚的游戲。
誰知對方率先開口:“那我們雙排?”
陶言沉默了一瞬,遲疑道:“要不下次再玩?”
“時間還早,再玩一會兒吧。”對方語氣随意,開玩笑似的,“反正沒什麽事,這才被你召喚來一局,這麽早結束,待着也無聊。”
聽了這話,陶言想到是她主動叫對方上線的,于是拒絕的話便不那麽容易說出口了。
她糾結着,耳麥裏又再次陷入沉默。
對方好似并未察覺到她的為難,再次問:“那我們是雙排還是四排?”
思緒還亂着的陶言不由得跟着對方的話思考,雙排的話,只有他們二人,她怕氣氛會更尴尬,但是四排的話,又怕遇到奇葩隊友,況且她也不想和不認識的人玩。
還不待她想出個結果,對方又道:“免得遇到坑隊友,不然我們先雙排一局試試?”
陶言躊躇:“……雙排嗎?”
“嗯。”對方的嗓音幹淨利落,“先試一局。”
話落,還不待陶言想清楚,對方便催促:“先準備吧。”
下意識地,陶言指腹落在屏幕上,點了準備。
幾乎是在她點下準備的瞬間,對方便點了匹配。
晚間玩游戲的人多,才剛點下匹配,兩人就進入了游戲大廳。
[言歸于好]問:“跳C城可以嗎?”
C城是個大物資點,跳傘的人應該會很多,陶言對自己的技術有自知之明,于是誠實道:“我可能不太行。”
誰知對方雲淡風輕:“沒事,跟緊我就行。”
他都這麽說了,陶言也不好再說什麽,于是“嗯 ”了一聲,算是同意,還不忘給對方打個預防針:“我盡力。”
話落,耳機裏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相信我。”
陶言耳蝸莫名發癢,她輕咳一聲,正色道:“那就靠你了。”
顯然,這句話并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落傘的瞬間,耳機便響起了不絕于耳的槍聲。
陶言跟着[言歸于好]進了一棟二層小樓,搜刮往了整個房子,也只有一把沖鋒槍,外加一個醫療包,和一個一級套裝。
其中,一級套裝,還是[言歸于好]沒撿,特意留給她的。
而[言歸于好]就靠着一開始撿到的一把AK,帶着陶言掃蕩了好幾間屋子,又舔了好幾個包,最終成功在C城活到了最後。
期間,陶言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乖乖做着人形挂件,從不離開對方身邊,在對方激烈戰鬥的時候,從不讓他操心。
但即使作為旁觀戰局的人,陶言也不免全程提着心,緊張到連呼吸都放緩了。
其實之前幾人四排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激戰的刺激時刻,但他們很少會跳大物資點,幾乎都是先跳野區,等到進入決賽圈了,才會遇見人。而每次遇見人,幾乎是陶言還沒來得及開槍,敵人就已經被隊友解決掉了。
這也就導致,陶言幾乎從未體驗過這種被人圍攻的緊張時刻。
更不用說,在這局游戲中,[言歸于好]還給陶言送了好幾個人頭。
一局游戲結束,兩人成功吃雞,期間,也完全沒有陶言自認為的與對方單獨玩游戲時會有尴尬情形,因着沒怎麽閑聊,幾乎一直在戰鬥,反而讓人感到十分的酣暢淋漓,游戲體驗感非常好。
結束後,回到游戲大廳,陶言沒能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忍不住誇道:“厲害!”
對方嗓音低沉,含着不甚明顯的笑意:“再來一局?”
陶言幾乎沒有猶豫,聲音裏滿是雀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