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呀
第8章 回家呀
祝宗寧不敢用自己身份證開房,怕被他哥揪出來,就撒謊說自己身份證沒帶出來,賀蘭牧拿自己身份證給他開了一間。
挑的周邊最好的一家五星豪華酒店,六千多塊錢一宿的大床房,賀蘭牧直接給他訂了三天。
其實祝宗寧很想自掏腰包升級成豪華套房,然而他現在在賀蘭牧面前的人設是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的離家抗婚小可憐,不敢掏卡,只好委屈自己,住進了大床房。
但可能是賀蘭牧那破舊的老房子“珠玉在前”了,祝宗寧感覺這大床房又幹淨又明亮,也挺好。
他鬧離家出走,公司是暫時去不得了,也不能再跟趙虔那幫人混一塊瞎玩,索性就在酒店房間宅着,餓了就叫客房服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待到第三天,有點憋不住了。
太無聊了,而且他哥的的确确找不到他,拿他一點辦法沒有,祝宗寧就飄了,精蟲上腦蠢蠢欲動,扒拉着手機聯系人,想把上回帶回家的那個小男孩兒再約過來。
那真是個極品,腰特軟,屁股賊翹,據說是舞蹈生,還能劈叉,玩一些別人玩不了的姿勢,祝宗寧想得心猿意馬,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房門被敲了敲。
這會兒他還不餓,也沒喊保潔員來打掃房間,祝宗寧疑惑地從床上翻身起來,趿拉着拖鞋晃悠到門邊,從門鏡看了一眼,門外站着的赫然是賀蘭牧。
屁股倒是翹,但腰看着就不軟,渾身肌肉看着就硬邦邦,而且祝宗寧很懷疑這人是不是就這一套衣服晚上洗白天穿,因為他沒見過這人好幾次了,都沒見他換過衣服,但靠近了,也沒啥汗臭味道。
他悠然自得過了三天,看見賀蘭牧就有一股心煩感——賀蘭牧就給他訂了三天賓館,今晚上是最後一晚了,過了今晚他就得回賀蘭牧那個小破屋子了,也不知道賀蘭牧給他買了個什麽樣的床鋪。
心裏一煩,祝宗寧态度就也不好起來,把門拉來也沒等賀蘭牧進來,轉身就又走回了卧室,往床上一坐,拿起手機來打游戲。
賀蘭牧拎了一盒燒烤過來,還捎了兩瓶啤酒,放小廚房之後才去了卧室。
床上的人一臉郁色,賀蘭牧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弄出來點動靜,而後往門框上一靠:“餓了沒?吃不吃東西。”
三天沒出門了,幾乎沒有能量消耗,這幾天祝宗寧一天也就吃兩頓飯,今天根本不餓,煩躁地一槍打穿了游戲裏NPC的腦袋,頭也不擡地說:“不餓,不吃。”
“成吧。”賀蘭牧立直了,準備自己去吃,“你先玩,結束了出來看看,給你挑了兩款床墊,自己定一下要哪個。”
祝宗寧坐在床上,煩死了,在游戲了突突了好幾個人,然後直接強行下線,煩躁地把手機往旁邊一扔,仰躺下了去,發出了一聲煩躁的嘆息。
過了一會兒,他又翻身下了床,踩着拖鞋“擦擦擦”走到餐廳,拽了個椅子坐在了賀蘭牧對面,眼巴巴地看着賀蘭牧。
賀蘭牧正在啃一盒烤蝦,看見祝宗寧出來了,順手給他剝了一只遞過去:“給。”
祝宗寧被照顧慣了,家裏吃蝦蟹也是有人幫忙處理好的,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的,一張嘴吃了,跟賀蘭牧打商量:“賀蘭教練,能不能再幫我續幾天房啊,以後我還你錢。”
其實他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賀蘭牧對他很是有求必應,誰想對面的男人頭也沒擡,一口回絕了:“不行。”
想過被拒絕,但也沒想過賀蘭牧這麽幹脆,祝宗寧差點沒接上茬,就被賀蘭牧又塞了一只蝦在嘴裏。
他下意識嚼嘴裏的蝦,聽見賀蘭牧又說:“沒錢了,除去你這幾天的房費,還給你添了張床,給你的貓買了貓糧,這個月工資花完了。”
祝宗寧默默把嘴裏的蝦吃完,沒話說了。
就……煩,早知道不瞎說被他爸媽停卡了,現在他這有錢不敢花,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祝宗寧別無選擇,只能認命,在賀蘭牧問他要軟一點的床墊還是硬一點的床墊的時候胡亂挑了一款,就喊着說自己困了,把賀蘭牧一個人扔在外面,自己回卧室去睡了。
賀蘭牧也沒惱,拿了串紅柳大串,就着啤酒慢慢吃。
跟祝宗寧比,他的确算是個窮人,但他也真沒到剛剛說得那麽窮的地步,再給祝宗寧墊付個十幾天的房費的錢他還是有的,但家裏床都買了,賀蘭牧當然不會還讓人住酒店,就是恐怕小公主又鬧情緒了,得哄哄。
賀蘭牧把那罐啤酒灌了,瓶子捏癟了扔進垃圾桶裏,又把吃空的錫紙盒和塑料袋卷起來也處理了,才去冰箱裏拿了剛放進去的蛋糕,去敲祝宗寧的門:“祝宗寧?給你買了蛋糕,吃不吃啊。”
屋裏的人果然沒睡,祝宗寧氣鼓鼓的聲音從門裏傳來:“不吃!”
賀蘭牧拖着長音“哦”了聲,提了某個品牌的名字:“車厘子千層切,你助理說這款是你最喜歡的,真不吃啊?”
一塊蛋糕就想收買自己,怎麽可能!祝宗寧想也不想:“不吃!”
小公主脾氣是真大,賀蘭牧在門外抹了下自己的鼻尖,沒繼續騷擾人:“行吧,放冰箱了啊,早點睡,明天中午我過來接你。”
祝宗寧煩躁地把腦袋蒙進被子裏,“撲騰”一聲鬧出來好大動靜。
賀蘭牧默默看了一會兒面前緊閉的門,手壓在卧室門把手上,但終究沒有壓下去,只是又說:“還有,我姓賀,不姓賀蘭,行了,困就睡吧。”
祝總寧還悶在被子裏,也不知道聽見沒有,賀蘭牧就放開門把手,離開了。
被子裏很快空氣稀薄,祝總寧悶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拉開卧室門往外看了一眼,外頭燈都關了,黑漆漆的,看樣子賀蘭牧已經走了,他這才放心地從卧室走了出去,打開冰箱拿出賀蘭牧買來的那塊蛋糕,惡狠狠地用勺子挖了好大一口塞進了嘴裏。
但祝宗寧再不高興鬧脾氣,也改變不了他得退房跟着賀蘭牧回破房子的事實。
天氣難得的好,暴曬之後空氣中少了那種潮氣,熱仍舊是熱的,卻不怎麽悶了,賀蘭牧開着他那輛大越野來接祝宗寧回家。
祝宗寧不情不願,跟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三步一回頭地上了車,默認這輛車是賀蘭牧借的,想也沒想就往駕駛座後排那一坐。
但等開了幾分鐘之後,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來酒店住的那天是步行來的,只不過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今天這方向明顯不對,他探頭往車窗外看看,扒着前座問賀蘭牧:“這是去哪?”
被直接默認成司機的賀蘭牧從後視鏡看了祝宗寧一眼,打着方向盤轉彎,神秘道:“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