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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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開的餘娴懵懂不知發生何事,只覺暧昧戛然而止,人就落回了床榻:“啊?什麽?”她甚至沒聽清蕭蔚精心策劃好的那句戲詞。
蕭蔚抿了抿唇,調整了氣息神色,淡定地傾身過去,一只手撐在了她身側,輕聲問道:“我說,難道你阿娘會似我這般對你嗎?”随着他的話音落下,肩側的青絲亦落于她頸間。
“你如此作勢,是想怎樣對我?”餘娴被迷得神情恍惚,脫口就問:“你要親我嗎?”
話一出,蕭蔚噎住,頓如騎虎難下,神情亦恍惚了。他就說方才那一句詞只能對應摟抱之時,不能随時頓歇重來。
第10章 他睡夠書房了
他許久不作為,反倒襯得餘娴那一問是在急切相邀,她羞赧得再次紅了眼眶,心道良阿嬷還曾說自己是她的心肝,舍不得委屈一分,而今還不是擡起巴掌就落下了,她又何須相信男人的裝腔作勢,竟自作多情地以為他是情難自控想要親吻她。這般經久不動,是在給誰難堪?
思及此,她又啜泣起來。她一哭,蕭蔚慌了神,自己确實是下.賤之人,只想着時時撩撥于她,把控住她的心,維系婚姻好作利用,但沒想過稍一越界,作摟抱之勢,竟然将她欺負得哭了?他趕忙道歉起身:“餘姑娘,是在下僭越了。”
誰知他一起身,更坐實了餘娴想他是“裝腔作勢”“并不想吻她”的猜想,想到良阿嬷這幾日看她在馬車上哭得嗓子折了都不曾哄她,她哭得更厲害了,淚珠子大顆大顆滾下來,蕭蔚吓得擡起雙手示意自己已經沒碰她了:“別哭了,在下不碰你便是。”
他也如良阿嬷那般,連碰都不碰她了?餘娴哭聲越來越大,回蕩在整個房間,猶如夜嚎鬼煞。
蕭蔚幹脆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用此生最快的語速催促道:“我不挨着你坐了,你莫哭,你莫哭。若你仍是覺得不妥,我這便出門去,不招惹你了。”他從未見過端莊的餘娴這般肆意狼狽,怕她為此難堪,想立即離開,又覺得獨留她一人在這幽暗房中實在殘忍。
于是走之前他将房中蠟燭點上了,良心這才好受了些。
他一離開,餘娴的難堪确實少了幾分,抱着被褥小聲抽泣,想到他方才無措的樣子,倒是頭一次見,她又彎着濕漉漉的月牙眼破涕為笑。
當夜,蕭蔚用膳、梳洗皆不敢回房,吩咐小厮在書房鋪了被褥。徹夜難眠,思考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分明去麟南之前她還對他有幾分情動,還以為小別勝新婚,回來後他能更進一步抓牢她的心,怎麽忽然就不想讓他碰了?看來情愛之事不得心急,還需從長計議。
餘娴好些年沒哭得這樣酣暢,又舟車勞頓,太過疲累,次日起得晚了,良阿嬷也沒來為她掖被、喚她醒床,果然還在因為她說母親的事和她置氣。
春溪拿煮滾剝好的雞蛋為其敷面,見她神色有些失落:“小姐在找良阿嬷嗎?她一大早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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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了?”餘娴心思微明,想到阿嬷說要将她在麟南所言所行禀告母親,忙問道:“回餘府?”
春溪搖頭:“說是前兒個和您争執,惹得您不高興,她上街買些讨您歡心的物什給您賠罪。”
餘娴笑開了:“真的嗎?她去多久了?這個時辰怕是要回了,我去門口等她。”愛她的阿嬷不再生氣,還主動與她講和,她高興得急忙下床更衣,吩咐春溪绾發時動作快些。
到了蕭宅偏門,她張望許久也不見人,有些疑惑,又問春溪:“阿嬷去的那條街很遠嗎?”
春溪搖頭亦作狐疑不知。餘娴沉思片刻,臉上的期待便沒了,為了驗證猜想,她轉身喚旁邊小厮去牽馬拉車。春溪一愣,“小姐去哪兒?找阿嬷嗎?許是就快回來了,咱們回屋去等便是。”
餘娴神色淡然,低聲道:“你看着門,若是阿嬷回來了,你就說,我去餘府了,看她反應如何。”春溪聽完滿臉訝然,還待要勸她,她已經跨門而出。
馬車在餘娴的催促下很快駛到了餘府,也是餘娴讓馬夫繞過一圈,将馬車停在餘府後邊的小門。她下馬車,示意馬夫和護衛都不必進去通報。
餘府的侍衛聽見了,互相交換了眼神,好似下一剎就要趁機進去通報,被餘娴看在眼中:“我無須旁人接待,便不用通禀。阿爹阿娘阿兄與我親密無間,無論我出嫁與否,他們只會随時為我回府歡喜,亦不用通禀。我與他們都不介意這客套瑣事,你們卻要自作主張嗎?”
侍衛忙道不敢。餘娴這才松了口氣,悄悄收斂了些故作出的氣勢,她進入小門,輕輕關上,低着頭快走,幾個在後院浣洗的丫鬟瞧見她,齊聲問好,她吓一跳,鎮定過後趕忙比了噤聲的動作,在幾人疑惑的視線中,紅着臉快步離開了。
來到餘母的院中,一個丫鬟仆婦都無。餘娴心中愈發篤定,良阿嬷購置完物什後,并未回宅,定是來餘府向母親通禀自己已知“家主”一事。她握了握手,心想既然都走到了這,不如一探究竟。
到底是頭回做這等竊窺之事,餘娴心驚肉跳得很,只敢佝着腰躲在階梯旁的石墩下,隐約聽見房中傳來對話聲,字句模糊,她便提着裙擺蹑手蹑腳摸到窗邊蹲下,此時聲音清晰可聞,果然是餘母和良阿嬷。
“既然蕭蔚身家清白,并無不妥之處,您也可以放心了。”良阿嬷輕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