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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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娴微張着唇,蹙眉望着他:“……”哎呀,她真不是個人啊。餘府那樣的手段都查不出他有何不妥之處,自己竟還提防若此,懷疑他是那等知道真相後會倒戈相向的人。

他既出財,又出禮,還抽出批閱公務的時間陪她玩一夜漏洞百出的花樣。如今只不過想幫她的忙,她竟都不肯坦白目的。她不是人,真不是人啊。

蕭蔚要走,走得極慢。餘娴喊住他:“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告訴你。”蕭蔚等了一等,她又躊躇不言了,蕭蔚就大步離去,以此表示既然讓你糾結,那麽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還是不要聽了。

他一出去,春溪就鑽了進來,還逮着餘娴問:“小姐,姑爺那尾到底在哪兒?最後你們誰贏了?”

聽到這個,餘娴最後的防線徹底被攻破,匆忙站起身去追蕭蔚:“夫君,等等我……”

良阿嬷正被管家大爺攔在院子裏商讨過幾日寒衣節要怎麽辦的事,餘娴心道正是和蕭蔚說話的好機會,更加快了腳步。

蕭蔚佯裝沒聽見,徑直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口,才頓住腳步,回頭看她,問她還有何事。

餘娴看了看周圍,示意關門進去說。房門一關,便已成定局,不得再反悔。蕭蔚請她坐下,又不緊不慢坐在書桌後,拿起剛燙好的果茶給她斟了一杯。

餘娴思量一番,最終仍是選擇避開竊聽到母親和良阿嬷私談的事,編撰個借口:“前些時日,觀察到夫君偏好玉匣等物,不僅以打整嫁妝為由,留意我的匣物,還私藏二哥贈我的機關盒,雖然最後發現都是誤會一場,但始終覺得怪異。畢竟兩年前我被人綁架,家人至今心有餘悸,萬事小心為上,因此唯恐夫君娶我是有所圖,才想探一探玉匣為何物、與阿鯉有無關系,以此推測兩年前的主謀綁架阿鯉是否也為玉匣而來。可并無門路,需要用錢打點才行。如今知道夫君是正人君子,阿鯉也頗為慚愧,才想向夫君坦白。”

她信口編撰,竟全中要害。蕭蔚以為她此話是故作試探,便想着要更不露馬腳些,露出恍然之色,又蹙眉疑惑:“玉匣?”他抿了一口茶:“我确實喜愛匣盒,但也正如你所說,誤會一場,并無觊觎之意。至于綁架,那時是我将你救出的,你要追查主謀,大可以直接問我。”

第13章 交織如亂麻

沒想到他這麽爽快,餘娴內心的愧疚又深了幾分,她忍不住,伸出手握緊蕭蔚,帶得他手心的杯盞晃了下,灑落他半身,“真的?你真的願意幫我?不惜讓我知道絕密案卷?”

蕭蔚回握住她以安撫,“娘子願意相信我,是天大的事,我怎敢為了區區公務,辜負娘子期待?何況讓娘子疑神疑鬼、夜不能寐的人是我,我當然要傾力助你弄清原委,以自證清白才行。”

他太坦誠,餘娴都不敢告訴他,自己甚至還懷疑他坐過牢。兩手相握處發燙,餘娴心虛地縮回手,随口問:“對了,你心口的傷疤如何了?這幾日可還有痛癢?”

蕭蔚一滞,琢磨了片刻,說道:“其實并不會痛癢,當時你執意用刀,實在吓住了我,才說謊騙你。可最後你不信,為證清白,我仍是用了刀。早知如此就不騙你了,惹得你時時為我擔憂,實乃為夫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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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提起這件事,蕭蔚不得不謹慎,生怕她是知道什麽。三言兩語岔開話題,将重心落在“她執意懷疑他”上,惹她自責。

餘娴果然很自責,“是我錯把疑心作關心,讓你心寒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娘子懷疑得對。為夫行得端做得正,再被娘子懷疑,再辯解就是。”蕭蔚垂眸拂去衣衫水漬,“至于綁架案,細節之處我也有些忘了,如今我已不在刑部當值,還需托刑部好友幫我查閱一番才能盡數告知。”

餘娴張嘴想說什麽,蕭蔚迅速領悟,補充道:“你放心,你既然不直接問岳父,想必有自己的道理,我也會讓友人謹慎行事,不會教岳父知道的。”他作出一派善解人意來,心中卻暗忖着,當然不能讓餘宏光知道,否則教餘府的人推測出,是他引導餘娴去查此事的,一切玩完。

餘娴卻只覺得感動,“你是除了外公和阿爹之外,頭一個對我這般好的男子。”

蕭蔚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是你的夫君,我只知對你好是順應夫道,若不對你好,豈不是大逆不道。”他的情話也不曉得是從哪兒學來的,可謂無情自神,無師自通。那真心切意之人,反倒會因羞澀成個結巴。

純真如餘娴,偏就被花裏胡哨的一套哄得小鹿打轉,但她還牢記着八字箴言,作出不為所動的樣子,轉移了話題,“還不曾了解過,你為何喜愛匣盒?”

終于聊到了正題,蕭蔚稍斜了斜身子,倚着靠背,給自己找了個最惬意的姿勢,“其實,我對匣盒的興趣,乃是得聞于一個關于岳丈的傳說。”

“我爹?”餘娴見他身姿舒展,不設防備,想必是說話本子般有意趣的內容,或許和母親口中涉及“罪孽深重”的玉匣還沾點關系,遂示意他趕緊講來聽聽。

蕭蔚卻不講了,看了看外邊天色,故意起身,又撣撣身上的水,“不早了,得睡了。方才不慎被娘子打翻茶盞淋了一身,這夜間涼風一吹,怕是要得風寒……”

他那姿勢不是作出要講話本的樣子了嗎?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不講了?餘娴趕忙跟着他站起,“是我莽撞了,我這就喚春溪給你做一盞姜湯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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