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軍置酒飲歸客

中軍置酒飲歸客

日子在邊疆的肅殺蕭條之氣中一點點流逝,年關很早就籌備起來,監軍搬過幾箱新添的傳奇,興高采烈地籌備起年關事宜。

有位詩人描寫軍宴時是這樣騙人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位不負責任的騙子把宴飲描寫地鋪張華麗令人向往,秋月白篤信已久更加期待。

實際上,不過集體将士輪換着休息兩天能吃到多一點肉罷了。

秋月白圍着大鍋飯轉了一圈,便愁雲慘霧地遁走,這一遁不要緊,要緊的是沒人帶他回營,月光之下,基本所有的軍營都長一個樣子,區別只在于大小罷了。監軍的營帳遠離士卒,且較大,找準這個特征點,秋月白便挑開營帳,穩步進去。

然後頸上一涼,腳下似被什麽拌了一下,“撲通”一聲摔在了床上,這個床由藤木編成,不像他不計工本特地搬來的梨木床,心下一驚,聞到一股森森冷冷的香氣,夜中她的眸子锃亮地像狼一樣,暗若鴉羽的長發向來束地很高,此時卻散了下來垂至腰際,覆在他臉上,看的人也影影綽綽。

“大半夜監軍闖入末将帳中所謂何事。”

秋月白腦子一嗡,又急又怕,頸上亮閃閃的匕首也壓了力氣,言語間更是方寸大亂:“真是,真是…走錯了!”

慕檀弓續了幾盞燈,将營帳烘得亮堂了些,秋月白看清了四周,明明是女将軍的卧榻,一側卻整整齊齊碼了一排刀槍劍戟,看得秋月白頭皮發麻。

慕檀弓披了件鬥篷,瞟了蜷在床腳的秋月白:“不是籌了年關嘛,監軍怎麽有空往營帳走?”秋月白偏過頭,不肯面對貨不對板的失落,眼角只盯着案邊一個青花白底的小瓷碗,碗裏供着幾朵草地上已難存活的野花。

她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碗沿,瞧瞧窗外天色,拎起發愣的秋月白:“走,帶你出去玩。”

秋月白一路跟着她,邊塞風似刀,刮得臉盤生疼,避開軍營衆人,在結滿冰霜的草地上仰頭看月光柔柔似水,浸得地面爍爍生光,遠天星辰搖搖欲墜,冥冥薄霧托起圓滿的月灼灼生輝。

秋月白搜腸刮肚想一個可以形容面前好景和心底思緒的詩句,最後在腦海裏的只有邊疆學來的罵人髒話。他躊躇半晌,也不敢在慕檀弓面前罵出聲來。突然一只扁扁的小口瓷瓶遞了過來,他迷糊接過往嘴裏倒,猛地回頭:“邊疆飲酒一律……”然後看她臉色忙将後半句跟着瓷瓶裏的水咽下去。

這是一種野果子混的草汁,酸的像醋。秋月白抱着自己抖地打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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