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黎花畢竟懷着身孕,速度不是很快。
冷月擺脫“狗花花”的糾纏,很快追上“人花花”。
黎花也真不給他面子,打開房門,回手一甩,沒聽見預料中的關門聲,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啊——”
她吃驚回頭!
就見眼前一幕“慘不忍睹”:門縫虛掩,只露着冷月的半邊臉,身子站在門外,一只胳膊卻伸進來,堅固的防盜門就将他的手臂夾在門框間。
黎花一下子推開門,冷月整張臉痛苦地糾結在一起。也顧不得其他,黎花一把将冷月拉進,門也沒顧得關,拉住他的手,心疼得眼裏一下子蒙上水光。
她惡狠狠訓斥道:“你傻呀?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呀?”一邊訓斥着,眼淚忍不住簌簌掉下來。明知道她關門,還将手臂伸進來,不是沒事找事嗎?
“別哭,別哭啊!不就是夾了一下嗎?也沒流血……”見黎花手足無措的樣子,冷月夜自責起來。
“哎呀,好妹妹,求你就別哭了,你這金豆子,咋就這麽不值錢呢?乖,聽話,別哭了,乖啊——”
他安慰着黎花,騰出另一只沒受傷的手,心疼地想替她擦去腮邊的淚珠,哄勸道:“快把金豆子收起來,等将來咱們揭不開鍋時,再拿出來換錢……”
黎花賭氣似的,一歪頭,躲過他的手,眼淚流的更歡了,埋怨道:“挺大的人,笨死了!”
“不算笨,讓門框夾着腦袋,那才算笨呢!”
黎花被他一句話調侃得差點兒破涕為笑,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趕緊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邊掏出一個潔白的小瓷罐子,“嘩啦啦”幾聲清脆的聲響,罐子裏滾出來一堆冰塊,用毛巾包好,回到客廳命令道:“快坐下……”
趁着黎花忙活時,冷月也沒閑着,他回身,将門關上,然後将這個房間打量一遍,這才脫了鞋。見梨花這裏連一雙男士拖鞋也沒有,索性光着腳,坐進沙發裏。
善于觀察的冷月,肉體痛苦時,精神卻無比甜蜜。因為他看出來了,黎花這裏沒男人出入。
冷月本來疼得呲牙裂嘴,見黎花挂着一臉心疼,從廚房裏出來,他趕緊換上一副輕松表情。
“笨死了……比豬還笨……”黎花不會罵人,只有這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叨咕。
“我說讓你給我配把鑰匙,你也不給,不然,就沒這事了……”冷月還惦記着鑰匙的事,借機抱怨。有了鑰匙,他就可以在任何時間,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
“不給你,你不也闖進來了?簡直就是土匪,私闖民宅……”黎花眼淚還止不住地掉。
“錯!本少爺是私會佳人——嘶——你輕點兒——”冷月倒抽一口涼氣,還不忘借機給自己撈些好處。
黎花心急,再加上冷月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一時間,她的勁道也拿捏不準了。
“我自己來……”見黎花挺着大肚子忙忙碌碌,冷月剛才雀躍的心也平靜下來。
剛才,見黎花淚珠成對成雙地掉,他還在想,這受了傷,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知道,花花還是惦記着他的。
可是,見她梨花帶雨,裏裏外外忙活的身影,冷月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黎花。他不但沒給她一點兒安慰,反倒是讓她替他擔心。
冷月想接過冰塊自己敷上,黎花不撒手。她拉過他的胳膊,兩道淤血青痕跡觸目驚心,痕跡很深,旁邊血管看得真真切切。
看着看着,黎花眼淚又不争氣地“啪嗒啪嗒”掉下來。
“好了,別哭,不疼的……”冷月擡手擦着黎花汩汩不停的淚水,故意逗黎花,油嘴滑舌說道:“看你哥哥我這身板,這點兒磕碰算什麽?”說着,還擡起手臂,擺了一個酷酷的POSE。
黎花送給他一個白眼,繼續專注于他胳膊上的冰塊。
冷月深深凝視着黎花,黝黑蜷曲的長睫毛上,挂着幾顆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一邊頰畔上也濕漉漉的,唇邊,有淚水流淌過的痕跡。梨花帶雨,讓人又憐又疼。
不知怎麽地,一股燥熱“騰”地一下,從小腹升騰而起。冷月順從自己的心意,微微低頭,湊近黎花的臉。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黎花專注盯着他的傷處,直到感覺明顯有熱熱的呼吸噴薄在頸項上時,才擡起臉。
“嗚嗚……嗚嗚……”等她發覺時,為時已晚。
冷月已經霸道地堵住她的唇,開始輾轉吸吮。
此時,興奮的欲望已經掩蓋起了胳膊上的疼痛。
生怕傷着腹中的胎兒,冷月一手攬過黎花,讓她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将她的頭,固定在自己肩上,不讓腹部受到擠壓。
黎花睜着大大的眼,怒目而視着冷月。這個混蛋!他知道在幹嘛嗎?這是在調戲良家民女!
冷月像是讀懂黎花的心思,伸手遮住她的眼,用舌尖掃着黎花的牙關。
黎花死死閉緊,說什麽也不妥協,一只手護着肚子,一只手使勁兒捶打冷月的前胸還發出嘤嘤的抗議聲。
冷月不輕不重在黎花唇邊咬了一下下。
果然如他所料,黎花終于吃痛張開嘴,冷月靈巧的舌順勢而入,這一下,就如入了無人之境,在黎花口腔裏橫沖直撞,肆意掠奪。
黎花只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無力,原先還是防守,較量到最後,她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整個人成了一灘水。
冷月食髓知味,興頭正勁,哪裏能輕易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黎花只有任他為所欲為,靠在他肩頭,輕聲嘤咛,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就在冷月想再次發起另一輪攻城略地時,“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二人無休無止的缱绻纏綿。
冷月臨危不亂,一手護住黎花,一手扶着沙發,眼睛警覺地看向聲音來源方向。
地上,零零星星一地的冰塊,像是滿天繁星墜落人間,正閃着亮晶晶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二人,不擇時、不擇地做着兒童不宜的事。
黎花借機會掙脫冷月,起身,扔過來一句:“把地給我擦幹淨了……”然後,就進了卧室,準備洗浴。
“花花,我先擦地,然後,給你做飯……”看着黎花閃進卧室的背影,冷月吧嗒吧嗒嘴,意猶未盡地笑了。
小丫頭,等你洗得幹幹淨淨,吃得酒足飯飽,看我怎麽連殼帶肉吃掉你!
黎花躲進卧室,靠着門板,捂着胸口,平息自己砰砰亂跳的心。
她雙手不停拍着火燎燎的臉頰,好一會兒,聽見客廳裏沒聲音了,才拿着浴袍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躲進衛生間,放水洗浴。
冷月收拾好地上的冰塊,就躲進了廚房,撥通電話,尋找救兵。
“爸……我媽呢?”撥通家裏電話,聽是老爸的聲音,冷月焦急問道。
電話另一端的冷父,對兒子的這種不冷靜,有些不悅,他回問道:“什麽事?火急火燎的?”
冷月當然能聽出來父親的語氣,急忙解釋說:“私事……不是公事……”
公事也不能找老媽商量,再着說了,公事上,他什麽時候亂過陣腳?
不想同父親兜圈子,冷月開門見山說道:“是關于你閨女的事,快讓老媽接電話……十萬火急……”
冷父這才将電話遞給坐在他身邊的冷母,眼睛卻盯着話筒,心裏暗自琢磨着:花花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兒子如此急不可耐?
“媽呀,快幫幫你兒子……”冷月壓低聲音,還不忘偷偷瞄着客廳,就拍黎花洗完澡出來,那就麻煩了。
“小米粥怎麽做?放多少水,多少米?”
“怎麽了?怎麽想吃小米粥了?到飯店買一碗,不就行了?”冷母不知兒子何意,還納悶呢。
冷月言簡意赅将事情講了一遍,就聽冷母訓道:“早幹嘛去了?臨時抱佛腳,管用嗎?”
“管用……管用……”冷月的耳朵被老媽的聲音震得嗡嗡直響,他捂着耳朵,心裏抱怨,老媽怎麽在這節骨眼上羅嗦起來?
“以前,把花花一扔就是十天半月的,現在在知道悔改了?”冷母雖然有些刁,但還是很講道理的,她嫁進冷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冷家男人的脾氣了如指掌。
“老媽呀,在您的諄諄教導下,兒子不是知錯了嗎?這不是盡量抽時間陪她嗎?老媽,您到底是我親媽?還是她親媽?”
“什麽親媽後媽的,幫理不幫親……”冷母訓斥兒子個同時,還不忘把一些熬粥技巧告訴給他。
冷月本就對做飯沒信心,被老媽一搶白,更加郁悶,邊淘米,邊嘟嘟囔囔道:“我真懷疑,我是不是抱養的?”
老媽也說他關心花花少,他可得有時間吶!他的一天也不是四十八小時!
況且說了,離婚那些日子,他雖然沒露面,可不能說明他就沒關心黎花。真是的,他比窦娥還冤,以後,他得學着做些表面功夫,免得做了無名英雄,還被冤枉。
冷月笨拙地淘米,加水,把電通上,然後,按着老媽的囑咐,眼睛死死盯着鍋,就怕開鍋時,米湯沸出來。邊在廚房裏忙活,邊是不是探頭看向客廳,這丫頭,洗個澡,也這麽費時間!
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鍋,冷月那個高興,心裏也美得冒泡泡。這可是他廚房裏的處女作,一會兒,就讓花花嘗嘗他的手藝,把她伺候高興了,他才能撈到更多好處。
就在他美滋滋打着如意算盤的時候,流理臺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冷月目光一緊,放下翻攪的勺子,拿起手機接通。他一直聽着,臉色愈發凝重,最後,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就挂斷了。
出了廚房,掃視一遍空蕩蕩的客廳,冷月來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喊道:“花花,我公司有事,出去一趟……”
連着敲了幾聲,裏邊的水流聲停了,他聽見裏邊傳來黎花悶悶的聲音:“随便!”然後水聲又嘩嘩響起來
冷月轉身離開,到了門口,停了一秒,又轉身回來,找到黎花的包包,卸下來一串鑰匙,就出去了。
冷月剛走,黎花就穿着浴袍出來,她先确定冷月确實離開,然後,到了廚房,看着那鍋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心裏湧上漫天酸澀。冷月又走了,又去會他那些狐朋狗友,看來,花天酒地永遠比家裏平淡的生活更有吸引力。
看着空蕩蕩的家,心裏也空落落起來。這時,黎花眼裏很不争氣地挂上淚花。她最先想起了媽媽。當樓下那個老太太喊“花花”時,她竟然以為是媽媽。
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抛棄她,唯有媽媽爸爸不會。雖然,因為擅自離婚,她同爸爸媽媽鬧僵了,可爸爸還是每天都打電話給她,對她噓寒問暖。
媽媽一直沒主動聯系過她,可她知道,媽媽也一定惦記着她,不然,爸爸的電話不會那麽勤,每天一個,就像是查崗。
離婚這幾個月來,爸爸一直要來看看她,她沒答應。此時,看着冷冷清清的房間,說不清為什麽,她突然就想起了他們,很想很想,想得想掉眼淚。
心動不如行動,黎花抄起電話,撥通家裏的號碼,嘟嘟響了幾聲,就接通了。
“媽——”聽出接電話的正巧是黎母,黎花一下子就哽咽起來。
“花花?”黎母很吃驚,聽見女兒聲音裏帶着哭腔,她一下子拔高聲音,急急問道:“閨女,怎麽了?”
“媽,我錯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抹了一把臉,換成輕松口氣說道:“媽,我正式向您和老爸道歉,我太任性,以後不會了——”
黎母聽女兒先是嗚咽,後是輕松,直覺這裏有事。以前對女兒的不滿都抛到了腦後,柔聲安慰道:“知錯就好,媽也沒真生氣。就是你真做錯了什麽事,也還是媽的好閨女……”
“媽——”黎花終于忍不住,抱着電話哭出聲來,嗚嗚的哭聲,越來越大。越哭,淚水越多,直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斷斷續續說道:“媽,我懷孕了,還沒吃晚飯——”
簡單一句話,把今晚的委屈都說了出來。她懷着冷家的孩子,可是,竟然連冷家人做的一頓飯都吃不上,在父母身邊時,她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
聽說女兒懷孕了,黎母驚詫的差點兒将手裏電話摔了,她站起身,焦急問道:“你新房子在哪兒?我和你爸這就過去……”
黎花哽咽着,說出自己新房的地址,還沒等她再說什麽,黎母就挂了電話。
黎花呆呆坐在沙發裏愣了半晌,才覺得不對勁兒。她怎麽當着媽媽的面兒哭了?媽媽會多擔心?她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站起身來,趕緊洗臉,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爸媽看了多擔心?
黎家父母真是神速,就在黎花剛把情緒穩定下來,檢讨剛才的幼稚時,敲門聲就響起來。
透過貓眼,看清是父母,黎花鎮定下來情緒,擠出一個燦爛笑臉,打開門。
“媽——爸——”
黎母邁步就進了屋子,然後,盯着女兒上上下下看了幾眼,見女兒完好無損,這才拉着黎花的手,在沙發坐下。
黎父也不閑着,他到了廚房,将幾樣小菜倒進盤子中。
黎母拉着女兒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問黎花:“冷家人怎麽連面也不漏?也太不仗義了?”
黎母對冷家人一直有些不滿,想了想決定道:“以後,孩子就姓黎——”
“好了,花花,快來吃飯——”黎父适時打斷母女二人談話,還趁着黎花不注意,瞪了黎母一眼。這個時候,提什麽冷家人?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黎母也不示弱,回瞪了黎父一眼。眼神警告他:我閨女受了這麽多委屈,憑什麽你還護着冷家?
黎花看着父母眉來眼去,也猜透了幾分,估計是老媽說了幾句尖銳性的話,老爸看不下去,怕她傷心吧?
黎母看着女兒碗裏的小米粥,問道:“你怎麽愛吃這麽爛糊的了?懷孕後,口味也變了?”以前,閨女可不這樣,她最還吃有嚼頭的飯菜,像這樣爛乎乎的,适合老太太吃的,她一概置之不理。
“是——是啊——”黎花有些心虛,沒敢說是冷月熬的。見老媽對冷家苦大仇深的樣子,她還是別沒事找事了。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邊,說着貼己的話。
黎花噙着笑臉,盡說着愉快的話題,跟媽媽彙報,孩子怎麽踢了她,怎麽不讓她睡覺。
“媽,我小時候在你肚子裏時,是不是也很皮?”黎花扳着媽媽的胳膊,撒嬌地問。
說起女兒的事,黎母臉上溢滿掩飾不住的幸福,她拍拍女兒臉蛋兒,甜蜜說道:“你在媽肚子裏時,很老實,也很皮實,有一次,你爸不在家,我就自己扛了半袋兒大米上樓,累得我氣喘噓噓,你也沒什麽反應。
你爸回來,知道了,把我訓斥一頓,聽你爸訓我,你才開始在我肚子裏拳打腳踢。我就讓你爸摸摸我肚皮,你爸一想,可能是你聽見我們吵架,不樂意了,所以,也就不再訓我了——”
“媽,看我懂事不?還沒出生,就知道護着你,要不怎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呢’?是不是,媽?”黎花抱着黎母的胳膊,谄媚地讨好。
就在黎母想說什麽時,防盜門砰砰地響起來。
黎花一怔,擡眼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是誰?
黎母疑惑地看着黎花,黎花站起身,想去開門。
黎父放下水杯,說道:“我去——”
“爸——我去——”黎花突然緊跑了幾步,也顧不得懷孕了,比黎父快了幾步,手先搭上門把手。
就在黎花拉住門手時,外邊也響起了鎖孔轉動的聲音。
黎花往裏拉,外邊的人也推門而入。
“花花,咋才開門?”冷月手裏拎着幾個食品袋,有些疲憊說道:“給你買了些吃的,今晚就将就吧,吃完趕緊睡覺——”
“爸——”在看清屋裏還有人時,冷月探進來的半個身子怔在門口,絮叨轉換為吃驚,只是一轉眼,他就恢複正常。心想,他才走多一會兒?岳父岳母怎麽來了?
再一擡眼,見黎母坐在沙發上,虎視眈眈盯着他,他不動聲色将手藏到背後,将鑰匙攥緊,然後,越過黎花和黎父,走到黎母面前,親熱地喚了一聲:“媽,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過來吱一聲,我派人接你們……”
可惜,冷月的熱臉貼在了黎母的冷屁股上,黎母冷冷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我閨女家,我願意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一時間,空氣裏彌漫起火藥味兒。
黎父趕緊上前和稀泥,他說道:“老伴兒,太晚了,花花也該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我們也回家吧,就讓小月送我們一段兒……”
黎母“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徑自往門外走,說道:“幾十元錢的打車錢,我還掏得起……”
腳步剛邁出去,又收了回來,像是想起什麽,轉頭看着黎花,說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說……”說着,就先進了卧室。
梨花聽話地跟在母親身後,二人進了卧室關上門。
黎父看着那母女被關在裏邊的身影,轉回頭,對冷月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說道:“小月,你媽那火爆脾氣,你也知道,就多擔待點兒吧!”
“爸,不怪媽,我和花花離婚的事,确實很沖動。您二老要怪,就怪我吧,怎麽說,我也比花花年長幾歲,是我做事欠考慮……”
客廳裏,兩個男人閑聊起來,氣氛顯得很和諧。而卧室裏,卻彌漫着硝煙的味道,母女倆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黎母戳着女兒的頭,一下一下,質問道:“死丫頭,說實話,黑燈瞎火的,冷月怎麽來了?他也住這兒?”
“媽——您想哪兒去了?我這裏連雙男人穿的鞋都沒有,他怎麽會住在這兒?”想着冷月偷走她的鑰匙,黎花就恨得牙根直 。是她手腳快,先拉開了門。要不然讓老爸看到,冷月手裏拿着她的鑰匙,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死丫頭,媽告訴你,婚姻不是兒戲,是離是合,自己想清醒楚,用腦子好好想想……”
“是——媽,我這麽大人,心裏有數……”黎花故意拉長尾音,跟老媽撒嬌。
“心裏有數?就你那點兒心眼,十個你也抵不上一個冷月!”
想起女兒離婚這件事,黎母就犯愁,頭發都灰白了好多。
“你是孫悟空,冷月就是如來佛。你說說,你們在一起吵吵鬧鬧時,你什麽時候占過便宜?你也就逞口舌之能,占些嘴巴上的便宜。就拿離婚來說,你得到了什麽?他說離就離,他那麽大的公司,給你分了什麽?”
“媽,您怎麽也市儈起來?您一直不拿錢當回事的!”黎花嘟着嘴。
“媽不是愛錢。媽是想,不蒸饅頭争口氣,把冷月的錢要來一半兒,一部分留給我外孫子用,另一部分,捐給慈善機構,就是不能讓冷月獨吞……”
黎花“咯咯”笑出聲來,“媽,沒那麽嚴重,您把冷月想到哪去了?他沒獨吞……”
“閉嘴!你個死丫頭,婚都離了,還胳膊肘向外拐呢!”黎母又在女兒額上戳了幾下,還不解氣,抱怨道:“我哪是生了一個女兒,分明生了一只白眼狼……”
“好,好——我是狼崽,白眼狼崽,好不好?冷月就是個混蛋,大壞蛋,好不好?”
怕黎母生氣,黎花搖着老媽的胳膊不停地撒嬌,“媽,我錯了,您就別生氣,好不好?”
“生氣?我不生氣。媽說的話,你都給我記着,想好了再最決定。不要以為懷孕了,以後負擔大了,就随随便便的複婚。你還有爸媽呢,有我們在,你怕什麽?天塌下來,我和你爸替你頂着,你就安心待産,亂七八糟沒用的,都別想,知道嗎?”
“媽——”被黎母一番話說得感動,黎花又哽咽起來。
“好了,我走了,別天天哭哭唧唧的,給胎兒做個好榜樣!”黎母不忍心看女兒掉眼淚,站起身,走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吧。
黎花紅着眼睛送走爸媽,冷月跟在黎家父母身後也下了樓。
這回,黎母沒再對冷月嚴詞厲色,跟着黎父上了冷月的汽車。
車上,黎母一句話也不說,看着車外霓虹閃爍的夜景,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黎父跟冷月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聊得投機。
修改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