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意外
意外
029意外
回到房間,冷月并沒真讓花花肉償,因為,他們要退房。花花斜靠在沙發裏,看着電視,正播放着《我的兄弟叫順溜》。
冷月在一邊收拾皮箱。
電視裏,正演順溜拿着一款槍向戰友們展示。
冷月突然來了一句:“錯了!”
梨花回頭,不解地看着他。
冷月抄起遙控器,一下關了電視,催促道:“有什麽好看的?把M1941 約翰遜半自動步槍當狙擊槍用,存是誤導觀衆……”‘
說着,拎起皮箱,頓了頓,征求梨花意見,“再歇一會兒,還是這就走?”
梨花抱着一包瓜子,搶過遙控器,又打開電視,看了起來,“這集看完再走……”
她也沒問去哪裏,反正有冷月在,她就不需要擔心。
不過,眼睛卻開始注意起順溜視若珍寶的那款槍。
“順溜拿的槍不對?”梨花對槍支毫無研究,但冷月怎麽就會記得這麽清楚?他棄警從商已經多年了,大學裏學的那點兒知識也差不多就飯吃了。
梨花想了想,冷月根本不看電視劇,他最喜歡看的是軍事頻道,還有新聞頻道,也許是從這些渠道了解到的吧。
收拾了一陣兒,冷月也累了,坐在花花身邊,指着那款槍說道:“M1941在1994年停産,它主要出現在抗美援朝戰場上,從抗日戰争中出現這款槍,違背歷史真實。這是導演不了解二戰期間輕武器造成的,你看看,被人涮了,還看得津津有味兒呢……”
梨花“嗯哈”應着,又坐了一會兒,直到看完一集,才磨磨蹭蹭跟着冷月下樓。
還是那輛不起眼的車,在冷月的攙扶下,梨花坐了進去。
屁股一沾椅子,梨花就打起哈氣,還不停地伸懶腰。
“困了?”
“嗯……”
冷月搬過她頭,靠在自己肩上,“那你眯一會兒……”大手将她小手握在掌心,一股熨帖的溫暖讓梨花真的困意襲來。
可她仍不忘驗證自己的疑惑,她反扣住冷月的手,與他五指交叉,纖細的指在冷月指縫之間滑動。
她突來的親昵讓冷月有些意外。
“怎麽了,花花?”冷月側頭,看花花閉着眼,半睡半醒的樣子,張了張嘴,也沒再問。
花花以中指、食指和拇指,着重在冷月的食指和虎口處來回摩挲了幾遍,果真有些薄繭,怪不得他對槍支那麽熟悉,談起槍來口若懸河,滔滔不覺,原來,他背着她,在玩槍。
這個死冷月,臭冷月!
冷月見花花閉着眼撩撥自己,柔軟的小手就像小貓咪的爪子,一下一下撓着他的心。心癢難耐同時,還得忍着。眼下是在車上,他不能做出太大動靜。也怪花花,好端端的,在車上這麽主動幹嘛?
得到了證實,花花抽回收,雙手環在胸前,真就睡了過去。
這丫頭,把火點着了,倒像是沒事人似的!
冷月實在忍不住,拉過花花的手,狠狠親了幾下,還是無法纾解身體某處的腫脹,索性把花花的指尖兒塞進嘴裏,狠狠咬了一下,就當是啃豬蹄吧。
結果,用力太大,把花花弄醒了。
“幹嘛?疼死了!”花花不滿。
“我也疼,我這裏都快疼死了!”冷月一副欲求不解的樣子,拉着花花的手,就要往自己關鍵部位按下去。
“在車上耍流氓也犯法!”梨花秀眉豎起,怒目圓睜,警告他。
冷月哈哈笑出聲來。小樣,親自己老婆還犯法?他怎麽沒聽說過?
把車子停靠路邊,熄了火。
“怎麽了?壞了?”車子不動了,花花有些急了。天黑了,趕路危險,還是早些到達目的地才好。
“你老公我目前火氣太大,不适宜長途奔襲,所以,要滅火器……”
“後備箱裏有……”說着,梨花作勢就下車。見冷月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又要沒事找抽。
冷月一把拉住她,用那種惡狠狠眼神瞪着她,“梨花同志,你扮豬吃老虎,裝傻充愣的本事,學得越來越到位了,是不是?”
說着,拔出鑰匙,往後背一靠,孩子似的獨自生悶氣。
他都這麽主動了,她怎麽就不知道也主動些呢?主動親他一下,有那麽難嗎?
梨花也不應聲,用眼角餘光偷瞄着他。等了半晌,不見冷月用動靜。花花真有些急了。黑燈瞎火的,若是出了城,到了荒無人煙的草原深處,碰上狼什麽的,那可就麻煩了。
不就是親一下嘛?也少不了一塊肉。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梨花緩緩靠近冷月,拉拉他手腕,示意他靠近自己。
冷月沒理她,目不斜視。
好吧,山不來就我,那我去就山。
花花嘟着嘴,側過身子,湊近冷月,朝着他臉頰親了一下。
“這回可以走了吧?”眨着亮晶晶的眼,花花問。
冷月指指自己唇。
“冷月——別得寸進尺啊!”
冷月挑挑眉,給了她一個“你不願意?”的眼神。
“車外人多……”怕影響冷月開車情緒,花花嗫嚅着說,“快走,到地方再說……”
“那就留着,到沒人的地方再親!”
也不管梨花是否答應,冷月擅自決定,然後,發動引擎,車子離開遼城市區。
切,什麽和什麽呀?梨花哼了一聲,她也沒說到沒人地方就親他呀。這人,自作多情。
有了梨花的主動,冷月心情也多雲轉晴。
他不是矯情,他只需要一份回應,僅此而已。
在男人和女人的愛情戰争中,沒有性別之分,尊卑之別,二人是平等的。男人甚至比女人更需要一份賞識,一份肯定,一份回應。
冷月是開車是老手,這車子雖不高檔,卻帶着導航儀,況且,冷月在來之前就早已經做足了功課,所以,出了市區,就朝着草原深處駛去。
“怎麽不問我們去哪兒?”冷月好奇問。
“哪兒都行,反正有你在!”
見花花這麽信任他,不禁打趣道:“不怕把你賣了?”
哼!賣了?你怕是舍不得肚子裏的倆個孩子吧?賣一贈二,你肯幹?
“誰買我呀?有合适的給搭個搭個,最好找個有錢的,不然,養不起肚裏的娃……”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敬謝不敏……”花花瞥了他一眼,輕斥一聲。
二人一路鬥嘴,一路前行。花花的困意也沒了,冷月開車也不寂寞了。
太陽還沒落山,車窗外就能看見茫茫草原。
入眼之處,盡是綠色,一馬平川,天邊處,有小黑點兒在緩緩移動。天是藍色,地是綠的,朵朵白雲在夕陽的映襯下,都鑲上了一層金邊兒。
看這車外生機勃勃的一片,梨花頓時精神振奮。揮舞着手臂,歡呼起來,把冷月吓了一跳。
一驚一乍的!
冷月抓住她的手,安撫她:“別激動,還沒到地方呢……”
梨花反抓着冷月的手,央求起來:“冷月,我下去走走,可以不?我們走着走吧……”
“車呢?我們把車扔能在這兒?”傻丫頭,興奮過頭了!
“哥……”梨花開始撒嬌。
“快了,就要到了,看着麽?順着這條路再走幾裏地就到了,那兒的風景比這兒更美……”冷月抓着她的手,親了一下。
梨花久居都市,對着淳樸的大草原向往已久,如今,看着自己身在其中,卻無法與之近距離接觸,那份渴望有多強烈,只有她自己知道。
跺着腳,梨花催促他快些開,到了目的地,她好下車盡情呼吸這裏青草的芬芳。
冷月加大油門兒,黑色的車子反射着夕陽的光輝,在綠色的背景下疾馳起來。
走了幾分鐘,一座蒙古包就在眼前,挑頭剎車,一氣呵成。停穩後,才下車,繞道花花這邊,幫她拉開車門,扶着她下來。
氈房裏已經跑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喊着:“冷叔叔……”張開雙臂朝着冷月撲來。
冷月彎腰,抱起孩子,高高舉起,站在原地繞了一圈,才将孩子放下來。
孩子身後,一個身着盛裝的中年婦女緊跟其後,臉上挂着盈盈笑意,熱情問候道:“他賽音百努!”
梨花愣住。
就見冷月不慌不忙,笑着回道:“大嫂好!”
中年婦女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把冷月和花花請進蒙古包。然後,端上奶茶和油炸果子,炒米奶酪等獨具特色的民族食品。
冷月也不見外,直接說道:“大嫂,我們也不是外人,沒那麽多繁文缛節,況且,花花比較笨,聽不懂蒙語,你還是随便些吧……”說着,還揉揉花花的發頂。
“你才笨呢!”花花瞪了他一眼。
這一切,都逃不過大嫂的眼,她笑了。
于是,她也坐下來,對冷月和花花,用漢語問長問短,好似自家人。
大嫂拉着花花的手,關心地問:“梨花妹子,路上累嗎?”
“不累……”梨花對大嫂的熱情好像有點兒不适應。
對于冷月的自來熟和随便,花花心有疑惑。
中年婦女黑紅的臉膛上挂着親熱的笑,對他們的到來甚至有些無措。這可是他們家的恩人吶!都不知道該怎麽招待才能體現他們的誠意和感激。
“大嫂,大哥呢?”冷月問。
“放馬去了,一會兒就回來……知道你們今天就到,他把羊群早就圈上了,這不,着急把馬群圈回來,說晚上要陪你喝幾杯……”
梨花捅捅冷月,低聲提醒:“你還沒給我們介紹呢……”
冷月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笑着說道:“來這兒心情一好,頭腦一熱,就忘乎所以了……來,我給你正視介紹一下,這是包鐵柱大哥的愛人,大嫂……”
看着躲在氈房外,探進半個腦袋,朝裏邊張望的小男孩兒,招手道: “虎子,進來,見見你梨花嬸嬸……”
虎子嘴裏含着手指,有些膽怯的進來,走進梨花,小聲問候道:“嬸嬸好……”
“好……好……”梨花沒想到,這種偏僻地方的孩子,竟然如此有禮貌,如此乖巧,這可出乎她意料。看來,包大嫂的家教很好。
彼此正視認識過,聊得也投機且随便起來。
包大嫂把梨花和冷月當座上賓對待,家裏有的,認為是最好的特色食品都端了上來。
氣氛越加融洽和諧起來。
幾人正聊得正歡,突然,外邊遠處傳來一陣悶雷聲般的隐隐聲響,像是遠方有雷聲裹挾着窒悶壓抑的聲音朝着這邊滾滾而來,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響。
包大嫂和冷月不約而同互看一眼,同時起身,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冷月腦海裏閃過。
是馬蹄聲,但是并不整齊,淩亂得讓人心生不安。
梨花不明所以,看着冷月和包大嫂向外走,她也站起身來,惴惴不安。
“是不是馬驚了?”冷月問。
包大緊張點點頭,回頭對梨花囑咐道:“妹子,你別出來,虎子,跟嬸嬸待着……”
冷月率先撩開簾子,就見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群,朝着這邊泰山壓頂般直逼過來。
冷月敏銳捕捉到馬蹄聲中的淩亂,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若是正常情況下,萬馬奔騰時蹄音叩響大地,整齊劃一,铿锵有力,那是壯觀的,令人身心振奮,刻此時耳邊的足音淩亂不堪,還夾雜着馬兒暴躁的低鳴。
“看來,是頭馬驚了!”包大嫂臉上毫不掩飾擔憂,“你包大哥腿剛好一些,怕是制服不了頭馬……”
看着揚起的漫天灰塵,冷月果斷問:“套馬杆在嗎?”若是任這些馬撒野下去,說不定都會把蒙古包夷為平地,到時候,生命財産都會受到損失。
“在……”
包大嫂把套馬杆拿來時,冷月已經解開拴在蒙古包後的另一匹馬,利落翻身,騎了上去。
他從包大嫂手裏接過來。
大嫂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兄弟,危險!”
“冷月……”梨花也追了出來,見冷月手裏握着的長長杆子,杆子一頭有一個套子,她明白那是什麽。
她不想他去。她知道危險性。頭馬驚了,帶領一群馬狂奔亂跑,萬一不小心從馬背上掉下來,不粉身碎骨,也得被馬蹄踩成肉餅。
她不要他去!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狹隘也罷,反正她就是不想讓他去!
他是她生命裏最重要 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她不希望他出事!
冷月臉色凝重,沖着她點頭,吩咐道:“靠邊兒站着!”
“冷月——”梨花掩飾不住焦慮和擔憂,她再次喚出聲。
看着他飛身上馬,花花的心像是被人揪着,拉得老高,整顆心懸在半空的感覺,讓她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剛寫完,就忍不住發上來。錯字別字等以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