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一個清秀的女子蹲在角落裏,臉蛋紅潤,眼裏泛着水光,她眼神裏有茫然和不安,緊緊地咬着唇,有意無意間散發着蠱惑的氣息,渾然不覺間,像極了神話劇裏的狐貍精妲己,把男人魂兒差點都勾沒了。
路寒眼神一暗,暗道是個極品。
再看看懷裏,女人身體像條水蛇一樣,臉上抹着重重的水粉,氣味難聞,煙塵氣息一下子撲面而來,他嫌棄地一把推開女人!
“拿着這些錢,滾。”
他掏出錢包,從裏面抽出一沓紅色的毛爺爺,扔在女人的臉上,女人絲毫沒感覺屈辱,反而興奮地蹲在地上撿錢。
路寒嗤了一聲,啪地一聲把隔間門關上!
隔間裏,韓均然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她隐隐約約看見,一個男人擠進了隔間,隔間裏的空間一下子擁擠了起來,最後會發生了什麽,她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到什麽……
男人邪魅勾起嘴角。
就像是漂在大海裏的帆船被浪花兇猛地拍打着,帆船想要靠岸,可是浪花依舊不放過它……
……
卿喬喬從情節上回過神,用手拍打了兩下臉,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那個,均然,你放心,我會把錢打到你卡上的,我這幾天在住院,所以忘了。”
電話那邊,韓均然沉默了幾秒,說道:“好。”
挂了電話後,卿喬喬立馬查了下自己的存款,幸好銀行卡和手機號是綁定的,她把幾張銀行卡都查了,估了一下,大概有幾千萬。
霧草!
Advertisement
大富婆啊!
卿喬喬啧啧不已,要知道,她在現實世界裏幹着白領的活兒,穿書前,存款也就十幾萬,而且,平時出門花錢都小心翼翼的。
她拿着身份證和銀行卡偷偷下了樓,見客廳裏沒人,她這才打開門出去,走到院子時,她發現爺爺正在悠閑地給花澆水……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卿喬喬:“……”
卿老爺子眉毛一挑,手裏的動作不停:“去哪兒?”
卿喬喬撓了下腦袋,有些尴尬:“爺爺,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你說的那半個月的事兒,從明天開始好不好?”
半個月待在家裏,她非得被逼瘋不可。
卿老爺子哼了一聲:“讓你大哥陪你去。”
卿喬喬不滿了:“大哥也很忙的,他要處理公司的事,還要處理我的事,爺爺,你不能偏心,應該也多關心關心大哥。”
她又添油加醋了一句:“再說了,大哥年齡也不小了,還沒對象,我覺得你應該給大哥多物色物色,争取明年抱曾孫。”
卿老爺子被她說得一愣。
眉毛逐漸皺成了川字,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趁此機會,卿喬喬悄悄溜了出去。
她打車來到銀行,在前臺排號等待着,很快就辦好了更改密碼這一業務,然後用手機給韓均然轉了五十萬,是之前約定的五倍。
卿喬喬想,這算是她替書中的卿喬喬賠禮道歉的,畢竟是因為她的那杯紅酒,韓均然才會把清白丢了,甚至懷了孕。
半個月後,婚宴。
考慮到路淵行動的不便,卿喬喬取消了婚禮的很多環節,只辦了個簡單的婚宴,卿老爺子請了商業上的一些朋友來捧場。
第一次見到路淵,他坐在輪椅上,眼眸低垂,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他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裝,系着領帶,寬肩窄腰,有一股禁欲的氣息,宴會上的女客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可惜,這個男人卻坐在輪椅上。
卿喬喬回過神,快步上前,從管家手裏接過了輪椅,低聲道:“剩下的,就讓我來吧。”
那管家似乎有些不放心,畢竟卿喬喬惡名在外,做的那些事,上流的圈子裏誰人不知,他十分擔心少爺以後的生活。
輪椅上的男人面無表情,任由她推着。
卿喬喬低頭看他一眼,這種角度,可以清晰地看清他臉部的輪廓,鼻子高挺筆直,眼窩深邃,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般,輕輕撥動着別人的心弦。
他嘴唇很薄,看起來非常冷情。
不得不說,這是一副非常吸引女人的面孔。
卿喬喬收回目光,朝周圍的食物掃了一圈,随口問道:“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我給你拿,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這句話一說完,她就聽見了咕咕聲。
她摸了摸肚子,發現不是自己的,于是目光輕飄飄落在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神色淡然,仿佛剛剛的咕咕聲不是他的肚子發出的,這讓卿喬喬忍俊不禁,她搖搖頭,莫名有一種養小孩的感覺。
行,就當是我肚子在叫。
“吃草莓蛋糕嗎?”卿喬喬像哄小狗一樣。
路淵慢吞吞伸出手指,比了個萌得有些犯規的二,偏偏他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仿佛那兩個手指頭根本不是他的。
他的手指幹淨整潔,修長有力,無論是在女人中還是男人中,都顯得非常的賞心悅目。
卿喬喬疑惑:“什麽意思?”
“兩塊草莓蛋糕。”
“……”
你要吃就開口說呗,還比個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傷到的不是腿,是嗓子。卿喬喬在心裏暗暗吐槽,卻還是認命地過去取蛋糕。
她拿了三塊,其中一塊是給自己的。
正要往回走,卿喬喬發現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停在她身上,她有些不舒服,順着感覺看去,發現路寒正懶懶地靠在吧臺邊,悠悠地品着酒。
見她望來,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路寒舉起手中的紅酒,沖她輕輕晃了晃。
下一秒,他直接仰頭将紅酒一口飲下,鮮紅的汁水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一路延伸,沒入脖子裏面,這一幕莫名有些性感。
卿喬喬收回目光,輕輕凝了下眉。
她走到路淵的面前,蹲在他面前,把兩塊蛋糕遞給他:“還有什麽要吃的嗎?我一并給你端過來,免得到時候多跑幾趟。”
今晚,她穿的是一身低胸的白色長裙,設計的本身就是以女性為美的主題,隐隐約約,肩膀兩邊是輕薄透明的白紗,以此來體現朦胧的美妙感,讓人聯想到聖女的純潔。
耳垂上,是一對流蘇狀的銀色耳環,細長又幹淨,随着走動,一搖一晃,撥動着男人的心,她的皮膚白晢光滑,細膩有光澤。
她本身就是宴會的亮點。
路淵掃了一眼她胸口,神色略顯怪異。
片刻後,他似乎才良心大發,不緊不慢地提醒她:“看到了。”
卿喬喬一臉莫名,不知道他又在跟她打什麽啞語:“看到什麽了?”
路淵緩慢地擡起手,指了指她胸前。
卿喬喬低頭一看,小聲驚呼起來,立馬用手捂住了,樣子看起來兇巴巴的:“不準偷看,我上樓換件衣服,馬上就下來!”
說完,她捂住胸口噔噔噔上了樓。
她進了休息室,換了一件保守又顯身材的旗袍,而且是大紅色的,這也是她的其中一身婚服,待會兒晚上拜雙方長輩時穿的。
她坐在化妝鏡前,正要補妝。
這時候,休息室忽然被推開了,她有些詫異,這裏是新娘和新郎的休息室,除了她,還會有誰進來?難不成路淵也上來了?
她回過頭,看到了一臉似笑非笑的路寒。
她緩緩地放下眉筆,神色不悅:“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哦?什麽閑話?”男人漫不經心。
“今晚之後,我就是你嫂子了,我希望過去的事能夠到此為止,我們都不要再提。”卿喬喬冷淡地說,重新又拿起眉筆在描。
“可你是喜歡我的。”路寒盯着鏡子裏的她。
卿喬喬沒說話,因為她看見路寒在慢慢地靠近她,最後停在她的身後,手搭上了她背後的沙發,手指若有若無地敲打。
她全身緊繃,冷冷地盯着鏡子裏的他。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輕輕說:“你是喜歡我的,你想嫁的人,是我。”
卿喬喬猛地站了起來,臺上的化妝品散落了一地,嘩啦嘩啦的,她轉頭,冷冷看他:“以前的我,的确很喜歡你,可現在,我一看見你,就覺得惡心,你一直在欺騙我。”
“寶貝兒,之前是我不對……”路寒想去拉她的手,被卿喬喬躲了過去,猶如躲避蛇蠍,他眸色轉冷,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鸷。
“路寒,我是你嫂子。”
“那又怎樣?”路寒挑眉。
他知道,卿喬喬最喜歡他這樣霸道又壞壞的樣子,每次他只是稍微表現出生氣,她就會跑過來哄着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送給他。
誰知,這次卻不靈驗了。
卿喬喬掠過地上散落的化妝品,徑直走到了門口,她回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說着,她打開門下了樓。
路寒的臉色極差,他已經放下身段道歉幾次了,每次,卿喬喬都是這種态度,這讓他不得不懷疑,以前的卿喬喬到底喜不喜歡他?
當初,是她在讨好他。
如今,他放下顏面想重歸于好,她卻不稀罕了。
卿喬喬走下樓,腿還是軟的。
剛剛路寒挑她下巴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順着他指尖傳到了她心底,她差點就落荒而逃,但一股毅力還是讓她挺住了。
路寒這個人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路淵已經吃完了手裏的兩塊蛋糕,見她下來,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又似對發生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卿喬喬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