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密謀

密謀

“老爺。”某個黑衣人跪在一華服中年男子下首。

“你先下去，去喚儀兒過來。”刑部尚書方奎晟打發走了懷中的美妾，立馬換了副嚴肅面孔。

“是吶，老爺，妾身這就去把公子為您喚來。”

方儀：“爹。”

“儀兒，你坐下。”

方儀瞥了一眼他老爹，又轉向黑衣蒙面人：“說吧，事兒辦得如何了？那柳珏泷和柳墨非死透了沒有？”

黑衣人支支吾吾，半天沒有響動。

“嗯？遇到了什麽問題？”方奎晟眯着眼，撥弄手中扳指。

黑衣人如實交代：“此次襲擊并未成功，被柳珏泷逃脫了，如今她人已經回到清風山莊。”

方儀“騰”的一聲從椅子上徑直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陰陽怪氣地問：“查實過了？人确實已經回到清風山莊？”

“是。”

“沒用的東西！廢物！”方儀一腳踹倒黑衣人，兩手一甩袖。

方奎晟瞪了眼自家二兒子，冷哼：“這般沉不住氣做什麽？做給誰看？那柳氏兄妹豈是這麽好對付的人？咋們一次做不成，那就不防多做幾次，柳氏兄妹二人總不能次次都躲過。”

“爹說的是啊，咋們得聽從三皇子的安排，早日拔除清風山莊這顆眼中釘，那可是太子的一大靠山，弄倒了清風山莊，還愁扳不倒太子嗎。”

方儀面上一拍不屑：“這次姑且放你一馬，日後尋着機會可得好好把事辦成。”

還好暫時保下一條命，能夠多活些時日：屬下，謝過老爺、公子。

“爹，依你之見，柳珏泷此時已返還清風山莊的說法有幾分可信度？”

方奎晟沒好氣道：“荒唐說法。”

“孩兒也是這麽認為，柳珏泷此人心計頗深很不好對付，依我看，是清風山莊表面功夫，背地裏盡是假象。”

方奎晟：“給我搜，盡全力找出柳珏泷的下落。”

方奎晟拂袖：“儀兒，此次送往京城的那幾位姑娘，你可挑選好了？”

方儀：“爹大可放寬心，都挑選好了，兒子盡數按照三皇子的喜好來的，這些個姑娘個個訓練有素，琴棋詩畫舞樣樣精通、又懂得服侍人，保管三皇子喜歡。”

方奎晟認可地點頭：“嗯，這事須得辦好，辦得好，我們整個方家都有賞賜。”

方儀抿了口酒勾唇，整張臉盡顯得意姿态：“也好讓貴妃娘娘在陛下面前為我等美言幾句，只要貴妃娘娘出馬，定叫陛下金口玉言。”

方奎晟摟着胡須大笑，拍掌：“好，好，好。”

這方家父子在此間密謀了許久，确實如他們所猜想柳珏泷其實并未回到清風山莊，此刻柳珏泷與他們只隔着一面薄牆，父子二人的對話隐約多數被她聽了去。

葉韌雲的目光其中幾度落在柳珏泷的身上，她面上一副與往日無樣的神态，只是緊攥成拳的雙手，顯示她的內心不是表面所現。

方奎晟、方儀父子倆的交談，不只柳珏泷聽到，葉韌雲當然也聽得些許，此前她從未在他面前透露過她的名字和身份。

葉韌雲只知自己得她相救，且她是大戶人家，餘下的他一概不知，因柳珏泷未曾給他了解的機會，原來，她的名字那樣好聽——柳珏泷。

原以為方儀離去後，那方老爺子也不會多待，結果他倒是慢悠悠地喝起酒來了，貌似在等候什麽人。

片刻後一紫帛綢緞的中年女子出現在方奎晟面前，那中年女子的年紀看着與方奎晟差不多大。

“我的心肝，這麽多年，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将我拒之門外。”言語之中竟聽出了一絲酸味，與方才議事時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中年女子并未回複方奎晟的酸澀情話，反而轉身不願去看他。

方奎晟明顯有了醉意：“為何轉身，你如此厭煩我？”

任憑方奎晟想方設法搭話，中年女子仍是不理睬方奎晟，從始至終皆是方奎晟的獨角戲，再一看，哪裏還有那女子的人影。

不知為何，自那紫衫女子在此地現身，葉韌雲就有生出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人對他來說尤為熟悉。他通過牆壁上的小洞，想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不巧的是這人始終背對他這個方向，且不曾開口說話。

邁步前行再度陷入暗黑，耳邊隐約從牆的另一端傳出呵斥聲、哭喊聲、門鎖碰擊聲……

柳珏泷對着霜蘭說：“你從哪裏逃出？帶我去那邊看看。”

一想到又要回到那個恐怖如斯的煉獄，霜蘭渾身打顫仿若心涼到結冰，但又想着身邊有武藝高強的柳珏泷便不至于那麽害怕。

霜蘭咬牙點頭：“嗯，我帶姑娘過去。”

查探，兩個人過去即可，示意趙二：“在這裏等着。”

趙二很快便明了柳珏泷的意思，這是叫他把人看好：“好的，二莊主。”

眼前呈現出的景象乃是一間間排列有序的牢房，整個占地面積非常廣大，全部用來關押捉來的人。

柳珏泷：“跟我說說那裏面的情況。”

霜蘭：“姑娘，關押在牢裏那些人都是從西郊山林祈福的時候被捉來的，男女分開關押。”

“男的有的帶去做死士、有的送出去做家仆……女的生的好的會被送去京城獻給三皇子，留下來的姿色稍遜色的則是送去青樓或是官員府中。”

柳珏泷暗道分明是安排眼線布局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