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別重聚

小別重聚

第二十章  小別重逢

奚奚抄近道,選擇只有他這副小孩子的身軀能通過的隐秘灌木叢,溜回了息靈山,所以沒有遇到出來尋找他的人。

這邊青羽獲知守情蠱的間接影響,為情所困,為情所擾,為情所苦,為情所痛。

說來說去,歸結起來,還是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兩人交心,化二為一。

也難怪,他在長儀滿懷委屈苦悶之時,感同身受,會心痛異常。

就在雲霧要送青羽離開的時候,息靈山上空的結界突然有了感應,在上空結成一個巨大的半圓結界,藍光萦繞,光彩奪目,靈氣充裕。

青羽詫異,雲霧剛要解釋些什麽,只見一個頭上、臉上、衣服上……全是樹葉雜草的皮孩子從一堆灌木叢中,簌簌地滾出來。

“哎喲,疼,疼。”想來是從高處的灌木叢不小心滾下來了,摔痛了屁股,奚奚直叫喚。

在他抓了抓小屁股的時候,一雙鞋面出現在他面前。

奚奚好奇,擡起小腦袋去看這雙鞋的主人。

那人看上去很高大,逆着月光,黑色的影子拉得修長,将自己籠罩在其中,無形中平添幾分魄力。

青羽慢慢蹲下身來,伸出右手,摘下奚奚頭上的樹葉,看着他被觸碰時還像嬰兒時,顫了顫,想找個東西蹭一蹭的小習慣。

青羽雙目微紅地繼續将他額間的雜草拿掉,雙眉之間的紅痕顯露,肖像長儀的眼睛閃亮亮好奇地盯着他。

青羽一瞬間毫無疑問确認了眼前孩子的身份,各種情感襲來,說不清道不明,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動作,雙手上前,直接将奚奚撈了起來,抱在懷中。

“大哥哥?”奚奚疑惑,不認識眼前之人。

“要叫爹。”此時在一旁的雲雷,只能坦然應之,一來奚奚一直想有爹來疼,二來他想起三四年前拂玉真人所說的,至于奚奚與青羽長儀二人何日相見,要看姻緣巧合。

而此時的青羽,已是說不出話來。

聞聲,奚奚傻住了,直盯着青羽的臉使勁瞧。

青羽被他閃閃的眼睛看的有點愧疚,躲避開來。

奚奚眼見青羽不瞧他了,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小肉手捧起青羽的臉,吧唧一口就親了一下。

青羽受寵若驚般,又看向奚奚,奚奚看見爹的眼中有着自己,又開心了,緊接着在青羽的另一邊臉上啾了一下,然後心滿意足的咯咯咯笑開了。

“我有爹啦,爹來找我啦!爹,爹,我娘呢,奚奚要娘親親。”說着,撅着小嘴,要親親的姿勢。

青羽抱着奚奚,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奚奚,你……你沒有娘的。”

一說完,青羽就知道說錯話了,奚奚的眼睛裏淚水不停地打轉,最後猛地爆發出來,“奚奚要娘!要娘!要娘親親!”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雙手打着青羽哭鬧起來。

“你是男孩子,怎麽說哭就哭!不許哭。”青羽說到底還是沒有對付小孩子的經驗,手亂腳亂,沒想到奚奚聽後哭的更兇了。

“奚奚沒娘,但是還有另一個爹。”青羽一邊安撫奚奚,一邊說着。

“另一個爹?”奚奚抽抽地停了哭聲,“爹是來帶奚奚去見另一個爹的嘛?”小孩子不太懂,只覺得父母要有一雙就對了。

“對,爹是來帶奚奚走的。”青羽看着奚奚陰雨轉晴,破涕為笑,趴在自己懷裏蹭了蹭。

“不行!你不可以帶走他!”此時雲霧說了一句,看着青羽一個淩厲的眼神射了過來,不再言語。

語畢,青羽将奚奚帶到他的房間,準備哄他入睡後,再與雲霧談論此事。

“爹,爹爹他喜歡奚奚嘛?他長得什麽樣子?”奚奚已經自發性的将這另外一爹喚作爹爹了。

“當然喜歡,他是這世間最喜歡奚奚的人,至于長得什麽樣子,他長得……你長得就像他。”青羽看着奚奚聽了之後,欣喜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在床上亂撲騰。

父子倆就這麽說着無聊的話,直到深夜,奚奚才睡下。

奚奚睡下後,青羽來到雲霧房間,雲霧也是知他要來,一直在屋內等候,而雲雷知道奚奚已回,也在房間。

“你不能帶走奚奚,他出谷太久會有危險。”雲雷知道青羽來意,直接阻攔。

“難不成,你們也給奚奚下了回鄉蠱?”青羽震怒,看着雲雷底氣不足,不敢接話,雲霧則是避開青羽的視線。

答案,昭然若揭。

“你們居然敢對他下蠱!”青羽愛子心切,一時惱怒,不能容忍地拔出劍來,殺機四起。

雲雷本就是個暴脾氣,吃軟不吃硬,看青羽如此,也頭皮發硬,橫了起來,“你就是殺了我,也不能把他帶走,你已經帶走大的那個,現在還想帶走小的?沒門!我知道奚奚死過一次,而且這幾年是我們将他帶大的,你還有什麽資格,把他帶走?!”

青羽聞言,想到了幾年前奚奚被青南摔下的情景,心中的痛楚與遺憾,無法言表。

只待雲霧從中言語調和,将當年拂玉真人将奚奚抱到息靈山的前因後果一并與青羽說了,屋內的氣氛才漸漸緩和。

第二日清晨,青羽要求奚奚只有在私下裏才可以叫爹,除去雲霧雲雷之外,有其他村民在常的時候,只能叫師父!

因為畢竟他和長儀成婚知者甚少,除了雲霧雲雷,其他族人都以為奚奚是長儀與女子所生,再言長儀生的奚奚……聽上去未免驚世駭俗,所以為了不遭他人諷言,青羽只能出此下策。

奚奚為此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

更不開心的是青羽要獨自離開,先去鐵柱觀除妖,然後再返回九陵宗,離開之際,告訴奚奚,他會和爹爹一起來看他。

奚奚聽後,這才稍微開心了一點點的乖乖聽話,臨行之前,牽着青羽的小指頭,很長時間不願意松開。

這時的奚奚看着青羽化劍而去的天空,滿懷期待,最無煩惱,在他幼小的心目中只有開心和不開心的區別,不知道過多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也無需被世俗侵擾,愛恨糾纏。

他穿着純淨的藍色巫祝服,像初開的深谷蘭花,一塵不染,芳香自來,想象着他的兩個的爹會回來接他,想象着以後的開心!開心!開心!

他對來說,未來的一切都充滿着開心,從未想過會摔得那麽慘。

青羽前往鐵柱觀除妖又是花費了近一月時間,在此期間,九陵宗上,門徒們每天練劍誦咒,除妖衛道,和往常無數個歲月一樣,沒有太大波瀾。

對長儀而言,倒是有點區別,一個月下來,他結交了風泠和齊修然兩人,第一次有了朋友。

長儀惦記師兄離開已有一月,恰逢又是一年放燈節,這時長儀遇到修然,要去山下放燈,以此緬懷了無音訊的戀人。

九陵宗弟子私自下山是觸犯門規,長儀見修然下山放燈心切,不好阻止他,于是将只有師兄和自己兩人知道的下山小路告知修然,陪他一同前往山下放燈。

花燈盞盞,寄托着無限的思念,随着河流,漂向遠處,遠離這身後的生死悲傷,瞬間來去。

漂過這長夜漫漫,漂過這滾滾長河。

長儀又記起這條通往山下的小道,是師兄曾不顧門規,違背師命,偷帶自己下山的小徑,就是這條小徑,長儀看見了尋常人家的燈火通明,不是耀明石,也不是法盞燈。

就是這條小徑,有着師兄買的點心,風筝,糖人,花燈……

他不能真正下山到人群中去,他就在這條小路的盡頭,九陵宗的山腳下,看這遠處的熱鬧集市,想象着尋常人家。

他應該永遠不會像齊修然一樣踏遍山河,仗義天下。

就在長儀思緒伴着花燈飄遠的時候,一夥鬼面人卻沖了出來。

長儀與修然猝不及防,以少敵多,就在長儀抵擋不住,要被鬼面人刺傷之時,從鐵柱觀趕回的青羽及時出現,一個氣劍術,将此鬼面人逼退數步,緊接着,一個八劍陣啓,清氣萦繞,攻向敵方,幾番打鬥,鬼面人敗退逃脫。

“你怎麽會在這裏?”青羽一上來,詢問的不是鬼面人之事,而是長儀,且更是目中無修然。

“我……”長儀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在下齊修然,是新入門的弟子是我要長儀師兄陪我下山的,和他沒有關系。”修然言語誠懇,似乎将責任全攬在自身。

“我有問你嗎?”青羽第一次端起了大師兄的架子。

“……”修然默然無言以對。

青羽依然面向長儀,只見長儀不在乎犯了私自下山觸犯門規的罪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既不認錯,也無悔意,就這麽盯着。

青羽似乎一下子知道了在息靈山之時,奚奚執着于盯着自己看的行為是哪裏來的了……心中的火頓時消了大半。

就在此時,山上警鈴大作,顯是劍閣少梧失竊,三人顧及不了其他,火速趕回九陵宗。

原來劍閣失竊,也是一名蒙面人闖入了劍閣,想要偷取少梧劍,好在有玉彤看護,虛驚了一場,但茲事甚大,不可不嚴加防範,以備鬼面人再犯。

衆人聚集在前廳,掌教真人對長儀和修然私自下山之事很是氣憤。

青羽為長儀開罪,規勸了幾句。

不想齊修然又是“與長儀師兄無關,一切罪責皆由我承擔”的故話重說。

長儀見此,心想沒有讓修然全權承擔的道理,“不,罪責在我。”又将責任攬回自身。

兩人互相承擔罪責,青羽竟是不再言語,倒是玉彤見掌教真人欲要發怒,提出要将鬼面人之事當做重中之重,這些小事還是将功補過,以後再說。

此事,就這般在玉彤的規勸下,不了了之,衆人紛紛離散。

小別又重聚。

晚間,長儀回到房間,看見青羽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月未見的人,清瘦了些許。将明日青羽要穿的九陵宗的衣裳拿了過來,挂在屏障上。

“師兄,你不高興?”一月未見,如今回來,卻是眉目不展。

“我為何要不高興?”青羽轉過身來,眼神示意長儀也坐下。

長儀了然的在桌邊坐下,回答:“因為我結交了朋友。”長儀見青羽的杯子空了,給他又添上。

聽到長儀的回答,青羽卻輕笑了幾聲,“何以見得,長儀終于願意敞開心扉,結交到了朋友,你最希望的不就是游走四方,結交好友?師兄是為你高興的。”

長儀聞言卻是雙目微怔,靠近青羽,“師兄既然這麽高興,不如和長儀走一遭。”說着,拉起青羽,化劍而去,來到剛才與修然放燈的小徑河道。

“胡鬧!”青羽看着四周,顯然是再次犯了門規,私自下山了,不知道長儀此番是何意。

“師兄,放燈。”說着長儀走到岸邊,拿起了一盞剛才遺落在這裏,沒有放走的蓮燈。

青羽走上前去,只見那燈上,寫着悼念奚奚的話語。

他看着長儀就要将燈放入河中,将燈搶了過來,手上用力捏碎,放這燈太不吉利。

“師兄,你做什麽!”長儀有些氣憤。

“長儀,其實……奚奚”青羽差點脫口而出。

只是心下想到,長儀并未有息靈山的記憶,此番貿然告訴他,他若趕回息靈山,記起幼時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全族被滅的事情,又被少梧侵襲,有生命之憂該當如何?還是待過些時日,找準時機,再告知于他。

“其實奚奚什麽?”看青羽話說了一半,長儀反問。

“其實,奚奚……”青羽實在無話搪塞,“興許,你還可以再生出一個。”

青羽最後只能這麽說了,偏還是編了這麽個理由的,一臉随意地說了出來。

“師、師兄,你!”長儀更生氣了,青羽完全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也從未見過長儀敢對自己動氣,這般看他氣惱地瞪着自己,別有一番感覺。

見他的眉毛挑起,眸子要變紅的那般氣惱……有些莫名的好看。

想着想着,就湊上前去,咬住那氣得打顫的嘴唇。

長儀本是想要反抗,但心下一轉,開始反咬,青羽一時反應不過來,差點失去陣地,好在有些手段,成功堅守住主控權。

待兩人分開之時,都有些氣喘,長儀更加嚴重些,青羽見他還在惱怒,臉不知是氣的還是憋得,似雲紅浸染,湊上前去,還想再來,不料,長儀一個點穴将他定住。

青羽不敢相信,長儀何時學會了點穴這招,還敢對自己使用,對自己失了尊敬。

飛了一記眼刀過去,威脅長儀将他解穴。

不得不說這眼刀的殺傷力,除了不想活了的找死的,一般人都吃不消。

長儀卻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直視青羽,毫無畏懼。

将人扶倒在地,跨騎在青羽身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解開腰帶,寬松的外衣,一拉便滑落,中衣的盤口有些繁瑣,長儀不急不慢的,一顆一顆從領口到腋下再到腰側的解開,期間,青羽未眨一眼看着他所有的動作,咽了咽喉嚨,喉結動了動。

長儀這才察覺到不對……趕緊又重振旗鼓調整好,轉而先脫青羽的衣服。

“你敢!”青羽一聲下來,長儀聽了,一狠勁,直接把他的外衣給扒了。

青羽覺得地位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想來長儀每次只有自己衣服被青羽脫了的份兒,如今還是第一次脫青羽的衣服,手法很不娴熟,也有些緊張,盤扣解了半天也沒解得完全,騎在青羽身上,沒意識的左右摩挲,待他專心把所有的扣子解開時,才感到那裏又熱又燙,頂着自己。

一些羞人的記憶嘩的湧上腦袋,長儀一下子站了起來,想着自己果然還是……沒有适應這種事,還是什麽也不懂的出了醜,不敢再去看青羽的眼神,反正一個時辰左右,師兄的穴道自會解開。

所以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走。

不想,剛跨出一步,就被青羽伸出的腳絆倒,直接跌進了河裏。

長儀嗆了幾口的剛從水中冒出,頭發散亂的披在腰間,只見青羽也下了河中,水并不深。

落水的位置是在河床上,兩人可以站穩。

“你如何解開(穴道)……”長儀還未将話說完,青羽就吻了上來,月光下,繁星中,直到天旋地轉,兩人才分開。

“如何解開?”說着,青羽将長儀在岸上已經解開全部盤扣的中衣扯掉,将貼身單薄、濕透了的白色內衣暴露出來,青羽一鼓作氣将系在左腰的衣帶一拉,內衣服也被一氣呵成解開。緊接着手從腰側一攬,直接将人拉近,舌頭沿着頸部,一路向下。

“會被人看到。”長儀馬上言拒。

青羽嘴角輕勾,“這處本來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今你卻告訴了齊修然,要被他看見了,也是你的錯。”說完,有些大力地咬了下長儀的頸部。

“師兄,你果然還是不高興的。”長儀借着說話的機會,拉開了點距離,準備伺機出擊。

“我高興的很。”青羽察覺長儀的意圖,說着就出其不意的流水訣起,水中行動自由,直接将長儀的雙手緘在後背,将人壓在岸邊,除去礙事的衣物,借着水的柔潤,沖了進去,忍了很久的緊繃瞬間舒坦。

“何以見得,我不高興?”連續大力的幾下,暢快淋漓,“我明明很高興。”

長儀被頂得有些發顫,真的氣急,此番眼眸是真的變紅,腳下用功,對着青羽來了一絆。

青羽下盤穩固,很快調整好平衡,見長儀紅了眼眸,但神識清醒,且察覺不到體內祟氣翻湧,倒也不擔心,看他這不一樣的模樣,帶着幾分妖冶,直接将人翻了過來,望進他的眸,重新進入。

只見那雙紅色眼眸在數次進攻下,依然不服氣的妖冶奪目,長儀似乎是改變了戰略,順了青羽的意,圈住青羽的腰,賣力迎合,沒幾回,先是青羽潰不成軍。

随着青羽的纾解,長儀有些乏力,眼眸恢複了黑色,然後倒是換做青羽不服氣,兩人在較勁中,将這一河春水攪了又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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