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難受——”何塞普在床上不住的扭動，她渾身冒汗，五官局促在一起。

“發生什麽了，阿爾弗萊德。”蝙蝠俠趕到何塞普床邊注視着她，那邊的機器上數值一片混亂，一片片紅燈閃爍。

“我不知道，少爺。”管家也十分着急，但還維持着刻入骨子裏的優雅，“何塞普小姐的身體正在劇烈的變化，并且溫度高的吓人。”

“呃——”

從靈魂深處慢慢升騰起的如同無數把尖刀生生剜下皮肉、千萬只螞蟻啃噬心髒般的痛楚，由輕及重，由淺入深，逐漸擴散到全身。何塞普正被夢魇牢牢的套住，她一遍遍的經歷最不想被回憶起的那天。

帝國準将唯一吃到敗仗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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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準将，來不及了！”

“我們争取時間，您快走！回到艦艇上，送準将離開——”

到處都是屍體和殘肢斷臂，慘叫聲層出不窮，她的陣線被擊潰，防護能量罩破碎，飛船被擊毀，士兵們遭到屠殺。

這是哪裏？

M-697殖民地？

對，王親自下令派她清剿反叛軍。

但她不是已經……哎？已經什麽？怎麽想不起來了。

‘噗嗤’兵器刺入□□的聲音，一個帝國的士兵屍體被挑起來，重重的摔在何塞普面前。那是名普通的alpha，或許僅僅是為了生存而接受帝國的征召來參軍，何塞普見證他的存在到消亡。那具身體被挑起時還能聽到心跳，但從它開始下落起，何塞普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血肉橫飛，被摔爛的屍體碎塊減了何塞普滿身。

轟隆一聲巨響，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無數泥土和人被炸飛，灰塵石塊被揚起，而耳鳴充斥了何塞普的整個大腦。

這裏是人間煉獄。

何塞普定定的站在那裏，綠色的眸子幾不可查的顫抖。

為什麽會是這樣，帝國戰無不勝的準将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是誰，洩的密？

“快走啊！長官！”

“準将大人！”

何塞普聽着她的副将嘶吼，迷蒙中她看到遠方一個紅色的身影，幾乎和血海融為一體，那是她視為珍寶捧在手心，曾以命相救發誓永不背叛的omega，想到那些快樂的日子，何塞普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哐當一聲，沾血的武器掉在了地上。

“何塞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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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何塞普驚醒，帶着渾身的汗直挺挺坐了起來。她渾身濕淋淋的像是剛從水裏爬上來那樣，胸口快速起伏大口喘着氣。

眼前的景象随着清晰的心跳聲漸漸明朗。

沒有血色夕陽，沒有斷肢殘臂，只是黑漆漆的山頂。

她不在戰場上，殖民地戰役已經是過去時了。

何塞普吐出一口濁氣，身體放松，跟随肌肉規律閉眼又躺了回去。

只是個噩夢。

但很快，何塞普‘刷’的睜開了眼睛，這次碧色的眸子隐隐透着猩紅，他用鼻子在空中嗅着——

什麽東西，好香。

比Omega的信息素還要香。

……

“布魯斯少爺，何塞普小姐清醒過來了。”阿爾弗萊德通過通訊器将消息告訴了他家少爺，“她似乎很困擾。”

“我知道了，阿爾弗萊德。”布魯斯說道，他放下剛咬了一口的小甜餅，整理好衣服往蝙蝠洞走去。

在那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盤子裏的小甜餅，心裏的某個角落告訴他，帶上小甜餅，帶上它！但大部分正經的他否定這個想法。

布魯斯停下腳步盯着那一盤小甜餅，最終還是沒有帶上它們。

事實證明這個做法是正确的，剛剛打開大門，布魯斯就看到何塞普向野獸一樣的向他飛奔過來。

“吼——”

幸好，蝙蝠俠永遠有後備方案，他用手肘一檔卡住何塞普的脖子，腰背發力向後翻滾，然後順勢踹上何塞普暴露的腹部。

失去神志的野獸吃痛的縮了回去，大門被撞的稀爛。

何塞普趴在地上四腳着地，像大型哺乳類動物狩獵那樣盯着布魯斯，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布魯斯少爺，你沒事吧。”阿爾弗萊德趕來扶起了布魯斯，“這已經超越困擾的程度了。”

“是啊，這可比困擾嚴重多了。”布魯斯站起來剛剛用來擋住何塞普的手肘上面青腫一片，可見造成這一切的主人有多麽用力，青腫上面還有兩個血洞，是獠牙造成的。

管家皺起了眉：“雖然我很不願意往那邊想，但是有沒有可能她是狼人？正義聯盟怎麽說？”

“我們認為何塞普有可能是亞馬遜人，但現在我不确定了。”布魯斯擡頭跟何塞普對視，他從那雙碧綠的眸子裏面讀出了屬于野獸的原始的欲望，“或許影視劇也有參考價值，她這樣子跟狼人沒什麽兩樣。”

“狼人在變身的時候可不會維持人形。”阿爾弗萊德說道，轉眼間他已經處理好了布魯斯的傷口，“現在怎麽辦？”

布魯斯沒有說話，針對現在的情況，他确實沒有一個十分合适的方案。

環顧四周，蝙蝠洞已經被何塞普攪的一團糟了。

蝙蝠俠眼神一黯，看來他還是錯估了何塞普的戰鬥力。

……

何塞普這邊呢，她正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神游狀況，滿腦子都是那個比Omega信息素還要香的東西，所以擋在這條路上的全都是敵人，她不是針對布魯斯和他的管家，他們只是恰好擋了她的路。

意識不清的Alpha竟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四肢着地。這個姿勢對人類來說難以駕馭，但對alpha不是，alpha們強大的肌肉和柔軟的腰肢讓她盡顯優勢。

何塞普看着布魯斯，在她的世界裏，這是個黑漆漆扭動着的旋風，沒有固定的形态。

于是何塞普向那家夥亮出了獠牙，恐吓和示威，告訴對手他面對的是個強大的敵人，一般的家夥早在何塞普低聲吼叫時就吓軟了腳，但這個，這個不一樣，這個不好對付。

危險。

何塞普眯了眼睛，她用自己最後的理智發出警告。

她站了起來，擺出進攻的姿态。

“需要□□木倉嗎？”阿爾弗萊德問道。

“準備着，誰知道她對麻醉劑耐受度怎麽樣。”布魯斯一向有備無患，“看她的下一步是什麽。”

而就在這時，緊張的氣氛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

機車的轟鳴聲讓三人同時向那邊望去，一身黑色皮衣胸口有着藍色翅膀标志的夜翼非常帥氣的甩尾，摩托車穩穩停在了蝙蝠洞。

“我非常樂意給你代班一段時間，你确實需要休息了B，我和阿弗說過這個問……嗯？”

幾乎凝固的氣氛讓夜翼話沒說完就閉了嘴，緊接着他看到了正在對峙的三人。

黑發義警有些尴尬的抓抓頭發：“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不，沒有不是時候。

而是——非常不是時候！

何塞普紅色的瞳孔一瞬間縮的比針尖還小，那是——

剛剛暴走的alpha一瞬間被熄滅了，滿心滿眼都是闖進來的黑衣人。

帶着痛苦和仇恨。

在她看來，來人正是背叛了她的Omega。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究竟長什麽樣子，但他們在一起幾百個日夜，何塞普早就對他身體的每一處了如指掌，他篤定眼前的來人就是她曾經的omega。

布魯斯注意到了這點，他皺眉看過去，夜翼？他身上有什麽東西激怒她了嗎？

與此同時，何塞普調轉身體，沖着夜翼做出了攻擊的準備動作，幾秒後，她撲了過去。

“嗯？？等——B，你這是從哪裏撿回來的野獸？”

然而準備不足的夜翼還是小瞧了對方的力量，在一瞬間他被撲倒在地，金色的發色披散開來，落在他臉側和胸口。

“哇哦，小姐，如果是平時的話我很樂意來一場女上位，但現在——”

沒等他說完，野獸竟然開口了。

“告訴我，為什麽背叛我？”她說道，“是嫌棄我活不夠好嗎？”

被撲倒的夜翼：？？？

……

不明所以的夜翼試圖掙脫，但由于力量的差距他在起身的那一刻被壓了回去，緊接着那金發女孩将他翻了過來按在地上，并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背。

可憐的摩托車失去支撐倒在地上，正如被壓在地上卡住後頸的夜翼。

“從我身上下去，小姐，我再說最後一遍，如果你再不——啊！”

何塞普根本沒管他說什麽，她用力撕開夜翼的緊身衣，露出裏面光滑潔白而且脆弱的後頸，接着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她舔了舔嘴唇，一口咬了下去。

她的omega永遠是她的。

背叛又如何，再給他一個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