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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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普走了，發動機的聲音轟鳴，可以想象主人多麽暴力的踩下油門。

布魯斯垂下眼睑，他看向茶杯裏淡黃色的液體，幾秒後他對着空蕩蕩的卧室開口：“她走了。”

房間後面一陣機械聲，牆壁打開，一扇隐蔽的暗門出現，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從裏面走出來。高的那個是管家阿爾弗萊德，矮的那個正是何塞普心心念念的傑森。

男孩有些喪氣地低着頭，額前的一縷白發似乎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變得蔫巴巴。

“傑森少爺，何塞普小姐離開莊園了。”阿爾弗萊德伸手按住了傑森的肩膀，那是長輩獨特的安慰方式，“真的，不告訴她嗎。”

布魯斯也擡眼看向自己剛剛收養的兒子，男孩的情緒還不能很好的隐藏，他此時垂着腦袋攥緊拳頭，看向窗戶。

下面空空如也，那女人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了，花園裏什麽也不會剩下，就連車輪印都不會有。

就在剛剛，布魯斯和何塞普對話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這兒，每一個單詞每一個标點符號都完完整整的聽了下來，包括布魯斯騙何塞普傑森沒給她留下任何表示。

傑森微微顫抖，他真的，真的好想追出去大聲告訴何塞普，布魯斯在騙你！我很在乎你！他心裏無比害怕，害怕因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會讓他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暖。

但是，行走黑暗就要有承擔的勇氣。

蝙蝠俠是這樣，羅賓也一樣，當他在幾天前做出決定的時候，就注定了他要失去。

“你做好準備了嗎，6個月的地獄訓練。”布魯斯問。

為了變強，為了能趕上她，他不後悔。

傑森目光不舍卻堅定：“嗯。”

指甲深深陷進手心，他暗自發誓——

何塞普，等他回來。

……

“沒良心的壞東西。”何塞普咒罵着，她剛剛竟然有一瞬間想把傑森的監護權從大蝙蝠手裏搶過來，都是狗屁。

是她自作多情了，小鬼頭根本就把她忘在腦後。

韋恩二少爺哈，去歐洲學習，很爽是不是。

何塞普蔫蔫的想，福布斯榜上有名的韋恩家和一個漂泊在哥譚連房子都是學校贊助的小警察相比較，結果想都不用想。

“見鬼的！”何塞普再一次狠狠的拍了自己的方向盤，她就知道，不能對這個世界的人類抱有希望。他們自私，狡猾，奸詐，根本不配alpha的關心。

何塞普想着腳下用力，指針指向的數字越來越大。

突然，旁邊的暗巷裏傳來了叫喊聲——

「放開我！」

‘锃’的一聲，何塞普踩下了剎車。她飛快調轉車頭向巷子裏開去，很快她看清楚了一切：三個黑衣服的男人正在拉扯一個神志不很清楚的小姑娘，他們想把她帶上旁邊的一輛黑車。

“嘿！混蛋們，看這兒！”

在三名匪徒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何塞普用摩托車的後輪輕而易舉幹掉了他們。

何塞普單腳支撐，向小姑娘伸出手。

那是個黑人混血女孩，頭發蓬松，畫着黑色的眼線，大大的眼睛裏很是無神，看上去有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了，而且她很瘦，并且很高，目測比何塞普還要高出半個腦袋，但顯然要更加柔弱。女孩穿着黑色的襯衫和破洞牛仔褲，領子已經被扯破，露出下面的肌膚。

女孩像極了在泥地裏綻放的野玫瑰，一下就吸引了何塞普。

“我是何塞普，哥譚警局的警員，我不會傷害你，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問道。

聲音吸引了那女孩，她終于将眼神聚焦在何塞普臉上。

“我，呃——”她借着何塞普站起身，随後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污漬，“我不知道。”

或許是應激反應，何塞普想，很多人在受了刺激的情況下就會這樣。

于是她挑眉看過去：“那你知道自己家住在哪兒嗎，我送你回去。”

女孩抽了抽鼻子，眼神躲閃。

“我沒有以前的任何記憶，除了名字，我叫茹。”

“茹？只有名字，沒有姓氏？”

“嗯，只有茹。”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幾天前我在垃圾桶裏醒過來，那時候我就在這兒了。我已經——”

正說着，她的肚子替她做了回答。

何塞普笑了笑，将另一個頭盔丢給了女孩，然後偏頭示意她到摩托的後座上去。

“來吧，茹，我先帶你去弄點吃的，之後再去警局做個筆錄，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親人。”金色的發絲從臉龐側面垂下，任何人看見都會舍不得移開眼睛，“別擔心，我會陪着你的。”

茹呆愣的看着何塞普，良久，她點了頭。

【傑森：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擺在我面前，我卻沒有珍惜。】

……

距離何塞普和蝙蝠俠第一次‘交鋒’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傑森仍舊杳無音信，而那女孩，茹，也仍然沒能找到她的家人。

而且奇怪的是，在把茹送去警局的第二天她就犯了病，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抽搐并口吐白沫，于是他們緊急把她送往了醫院，醫生說她有濫用藥物的病史，在她的身體裏，有至少3種不同的毒||品混合物，并且還有治愈躁郁症以及各種精神方面的藥物，總的來說，她一團糟。

但更具體的情況醫生也沒辦法說明，而茹本人又正在失憶中，對自己的過去一概不知——

于是戈登局長大手一揮，茹暫時住進了何塞普家，而何塞普也獲得了一個月的假期。

不得不感嘆，哥譚警局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工作崗位，五險一金，加班還有加班費和獎金（韋恩集團贊助），平時工作有超級英雄代勞，局長還是個操心命，大小事情都要親自上陣。

又過了一個星期的米蟲生活後，何塞普總算是吃膩了外賣披薩，說什麽也要到外面去玩。

茹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她現在病情逐漸穩定，身心都非常依賴何塞普。

“所以，你要出去玩嗎。”茹平靜地問道，“如果你要走，會把我鎖在家裏嗎？”

“想什麽呢，我要出去玩也得帶上你。”何塞普白了茹一眼，“你又不是我養的貓，總要出去社交。那對你有好處，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了。”

茹皺起了眉，随後吐出舌頭‘嘟’了一聲。

“我不想要家人，我只想要你。”她說道，“或許我确實失去了記憶，但我沒有失去我的潛意識，而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不想回家。”

說實話，這感覺何塞普懂。

“好吧好吧，等你找回你的記憶再說。”她擺擺手，“但首先，我們要決定的是——去哪兒玩。”

何塞普拿出幾張傳單。

“你覺得大都會怎麽樣，去看看超人，我認識一個叫托馬斯的在那兒當警察，或許他可以做我們的向——”

話沒說完，何塞普耳朵一動，聽到窗邊傳來微不可查的‘咔嚓’一聲。

alpha下意識側身向窗外看去，但那裏什麽也沒有。

“怎麽了？”茹給自己紮了個馬尾辮，她擡頭，同意看向窗戶，“有什麽東西嗎？”

“不，大概是我聽錯了。”何塞普眨了眨眼，收回視線。

估計是大蝙蝠不放心自己作的安排吧，高科技監視器什麽的，何塞普心裏暗想，這不算過分，她能理解他，當你的城市突然出現一個實力強勁還會突然暴走咬人的家夥，換成誰都不得不防。

雖然被人監視的感覺不怎麽妙，何塞普舔了舔嘴角，但無所謂，她都習慣了。

只是茹就不需要知道這些了，alpha看向收留的失憶小野貓，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大都會很好，只要你喜歡我們就去。”茹說着背過去，向她露出修長的脖頸，“幫個忙，何塞普，我後面的頭發好像纏在一起了。”

何塞普笑笑，上前幫忙。

可不能吓到她，貓這種生物，被吓到了可是會跑到危險的地方把自己弄傷啊。

窗外及時隐去身形的羅賓-AKA-傑森-托德松了一口氣，接着他又狠狠的咬起牙來。

那家夥！竟然讓別人那麽快就有了別人！

看着裏面何塞普手裏拿着的大都會宣傳冊，傑森蹙了蹙眉，要去大都會了嗎。

很快，何塞普和那高個女孩回了房間，重新窩在沙發上看起了網飛最新出的電視劇，傑森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只有傻瓜才會看這麽無腦的電視劇。

傑森別扭的想，去吧去吧，幹脆去了就別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