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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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快一周，何塞普終于回到哥譚警局，這引來不少同事的圍觀，他們從局長那裏只知道何塞普受傷去養病了，而究竟怎麽樣誰也不清楚。

當然，除了那個跑腿的警員。

顯然戈登對外隐瞞了蝙蝠俠那一塊，而那名警員有沒有多嘴。

“既然馬特被關起來了，那何塞普是不是要重新選擇搭檔了。”

有人這麽說道，一語驚醒所有人。

“看我！何塞普，我每天給你帶咖啡！”

“走開，你想抛棄原搭檔嗎，我還沒搭檔，何塞普看看我！”

“我能負責所有的文書工作，所有的報表都可以丢給我！”

戈登局長剛清淨了沒兩天又開始頭疼了，這群家夥，有哪個不是以泡妞為目的。知道了大半真實情況的他默默抛出同情的目光，如果那群人知道何塞普的真實身份的話，估計要吓尿了吧。

于是局長大手一揮。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讓何塞普安靜兩天，她想要誰做搭檔我會等她自己跟我說，現在——”他掃視一圈，“誰的彙報還沒交？”

彙報的話題一出，衆人頓時作鳥獸散。

“嗯，謝謝局長。”重回甜妹人設的何塞普對局長甜甜一笑，“過幾天我會報告的，但還是麻煩局長幫忙了。”

alpha微笑着送走了所有人，這才得到一些空閑機會。

趁着沒人找她，她跑去了檔案部。

關于古恩太太的案子應該已經結了，她得知道她們背後究竟是什麽，在搞什麽陰謀。

“那件案子啊。”管理員把各種文檔整理出來發到了何塞普的平板上，“古恩和哥譚高管圖謀通吃黑白兩道，她那些學校的學生都是她到處收留的街頭小孩，是預備罪犯，她想從小把他們培養成傀儡。”

管理員搖搖頭跟何塞普聊着：“她這個算盤打的還真是好。”

“說得對。”何塞普敷衍地應和着，同時一目十行的看着卷宗。

她發現卷宗裏記錄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警局把那天在古恩太太身邊的男人當做末後黑手抓起來，而他只是個政|府的可憐蟲，其他的根本沒提。

何塞普想知道的太多了，比如說‘利爪’究竟是什麽，再比如說他們背後更大的集團是什麽，為什麽讓那兩人不敢開口。

還記得那天古恩太太稍微多說兩句就被那男人警告了，怎麽說的來着？

「慎言，走漏消息我們都得死。」

何塞普眼神暗了暗，擡頭問道：“所有的卷宗都在這裏了？”

“昂，都在這裏了。”管理員雙手交叉撐住下巴，盡量不明顯的打量何塞普。他也單身很久了，一直沒找到搭話的機會，現在機會終于來了。他要約這美女出去，然後用自己驚人的魅力征服她，從此手牽手過上令人豔羨的日子。

想到局裏同事們嫉妒的目光，他心裏爽得不得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那個何塞普…呃，今天晚上你有……”

“古恩太太那些學生呢？”何塞普的話打斷了他的幻想。

“呃，我看看。”管理員手忙腳亂在鍵盤上敲擊，雖然慌亂中敲錯了不少指令，好在最後成功翻出了文檔，“他們都被送去領養機構了，哥譚兒童保護中心全權負責，會好起來的，你放心。”

顯然何塞普關心的只是其中某一個小家夥。

“有名單嗎，我想看看。”她說道。

“有，”管理員說道，“只是你關心那個做——”

話沒說完，何塞普繞了過去從他背後接近屏幕，單身二十多年的技術宅哪有機會和美人有親密接觸，他腦袋一熱，險些流下鼻血，也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麽。

“——看，領養機構那邊已經有人行動了，有幾個幸運的孩子已經辦好手續被領養了。”管理員說道。

“傑森呢？”何塞普沒發現管理員的異樣，她急忙問，“有個叫傑森的男孩，他怎麽樣了？”

想起那天自己懷裏可憐兮兮的小孩，她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收養他。

盡管現在她的收入不高，收養後兩個人的生活可能會過的緊巴巴，但是總得試試不是嗎，她還可以找個兼職什麽的，比如網上直播？

“傑森？”管理員有些吃味的念這個名字，但轉念一想古恩太太的學生才多大，他又釋懷了，“傑森什麽，有姓氏嗎？”

“呃。”何塞普愣住了，她這才意識到，傑森從沒告訴過她自己姓什麽，她搖搖頭，“沒有，只有傑森。”

“那不太好辦。”管理員抓抓頭發，“古恩太太學校一共有二十多個傑森，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個。”

屏幕上一串名字，看的何塞普眼暈。

“有照片嗎？”她問。

“應該有？”管理員操作，網頁上的名字變成了一張張照片，“你看看。”

何塞普順着浏覽下去，然後突然停住。

“這個。”她伸手戳了戳屏幕，“是他。”

“我看看，讓我看看……”管理員有着技術宅的通病，自言自語和碎碎念，他打開了傑森的檔案，然後驚的大叫，“啊哦！”

“怎麽了？”何塞普問。

“他已經被收養了，手續都走完了。”

“這麽快？”

何塞普不信，管理員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看何塞普又看看屏幕，然後真誠的發出感嘆。

“哇哦！他真幸運！”

“被誰，”何塞普此時的眉毛已經擰成了麻花，alpha領地意識極強，被她劃分為所有物的，還沒有人能從她手裏搶走，“誰領養了他，我想去搶……看看他。”

“他可是個幸運的小子。”管理員感嘆，“能被韋恩收養的孩子，基本後半生無憂。”

韋恩？

何塞普一愣，是她知道的那個韋恩嗎？

“哪個韋恩？”她問，難道是同姓的。

管理員樂了：“這城市裏還能有哪個韋恩，你在開玩笑？”

“——布魯斯-韋恩？”何塞普不敢相信，她才剛從韋恩宅出來，要是布魯斯-韋恩領養了傑森，她會不知道？

“就是他。”管理員以為何塞普的沉默代表着她沒事了，于是他自以為帥氣的縷縷頭發，再次對何塞普發出邀請。“嘿何塞普，我剛剛想說，你晚上有時間跟我……”

可當他睜開眼睛，何塞普已經是個背影了。

技術宅張張嘴，幹巴巴的說完後一句。

“……去吃點東西嗎？”

“好吧你沒時間。”他自我安慰的能力還挺強，“我就知道。”

他早知道像何塞普這樣的女生是不會跟他約會的。

他擡眼看去，只是不知道怎麽，何塞普的這個背影怎麽看上去那麽暴躁呢？

……

何塞普快氣瘋了，布魯斯-韋恩收養了傑森，還不告訴她。

他就在那兒，他知道她和那孩子的關系。

而他卻選擇了隐瞞。

氣沖沖的alpha火急火燎的返回了韋恩宅，夜翼已經離開了，管家阿爾弗萊德接待了她，他一如既往的優雅得體。

“何塞普小姐，”他沖何塞普微微鞠躬，“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找布魯斯。”何塞普本想直接上樓找布魯斯對峙，只不過面對這樣的管家她實在沒辦法下手，于是客氣的說明了來意，“我剛回了一趟警局，同事告訴我，布魯斯收養了一個孩子，有這回事嗎？”

“是的。”管家承認了，“是傑森少爺。”

“傑森少爺？”何塞普重複了管家的話她咂咂嘴品味了一下，‘傑森少爺’，聽上去讓她心裏有那麽點癢癢的，“為什麽我不知道？”

“或許是布魯斯少爺不想讓你太過擔心，”管家回答，不卑不亢，“那孩子自尊心很強。”

“這不是理由。”何塞普選擇不接受，她微微擡頭，“我那天去了倉庫是因為傑森，去古恩太太那裏也是因為擔心他，我認為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要去找布魯斯談談。”何塞普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讓我過去阿爾弗萊德。”

管家擋在那裏，不肯讓她過去。

“布魯斯少爺回房間了，現在應該在休息。”話裏話外透漏着不希望何塞普去打擾他。

“不行，我現在就得去。”何塞普拒絕了，說着她就想從管家另一側擠過去。

“抱歉何塞普小姐。”沒想到阿爾弗萊德閃身擋住了何塞普的去路，他動作很快，何塞普就能感覺出來，阿爾弗萊德也是個狠角色。

金發姑娘眯了眯眼睛，蝙蝠俠的管家，果然也不是什麽單純的後勤人員。

“讓開，阿爾弗萊德。”何塞普最後禮貌的請求，“我不想傷害你。”

管家沒再說什麽，但他的姿勢和動作告訴何塞普，他準備好了。就在空氣逐漸緊張，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

“讓她進來吧，阿爾弗萊德。”

阿爾弗萊德身後突然傳來了布魯斯的聲音。

“布魯斯少爺。”管家回頭示意，身穿浴袍的布魯斯-韋恩正端着一杯茶站在那裏。

“跟我來。”這句是說給何塞普聽的，布魯斯淡淡的看向何塞普，然後轉身上樓。

何塞普轉頭看阿爾弗萊德，得到布魯斯首肯的阿爾弗萊德沖她笑了笑，走開了。

何塞普跟在布魯斯後面上了樓，一瞬間，何塞普真的以為他只是個生活精致的貴族少爺，她盯着男人結實的後背，心中黑色披風的身影逐漸重合上去。

……

“說吧，怎麽了。”到房間後布魯斯坐在了桌子前，他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慢把杯子放下呈現出傾聽狀。

何塞普的眼睛跟着他白皙的手指移動，它們指節分明，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現，似乎能感覺到下面血管的跳動。她目不轉睛，很少有人用幾根手指就能澀到她的。

“何塞普，”布魯斯冷清的聲音響起，“專心。”

“咳咳，嗯，對。”何塞普用咳嗽掩飾自己，她把眼神從那人手指上拽下來，強迫自己看布魯斯那讓人性冷淡的臉，“我是來談——”

話說到一半，她的眼神又飄飄忽忽往下走，最後落在了韋恩家主的胸口。他的浴袍敞開了一條縫隙，露出裏面白皙的皮膚，上面有幾道不明顯的傷疤，呈現出不同程度的粉紅色。

何塞普心髒狠狠跳了兩下，她愛死傷疤了。

“何塞普-格林。”蝙蝠俠隐隐有發怒的跡象，“T-A-L-K。”

“對，”何塞普擦了擦口水，“言歸正傳，你收養了傑森？”

布魯斯的感情收放自如，他點頭。

“是的，我前天收養了一個孩子，是你認識的那個。”

“為什麽不告訴我。”何塞普緊接着問。

“他不想。”

“他不想？”

“嗯。”

“你告訴他了嗎。”何塞普抛出很重要的問題，“告訴他你就是蝙蝠俠這件事。”

“沒有。”

“沒有。”何塞普重複了布魯斯的話，她眯了眯眼，然而布魯斯很堅定，他是個很好的說謊藝術家，如果有這個職業的話。

“他沒問，我不需要告訴他多餘的事情。”他說道。

“那你呢，你也是這麽想的？”何塞普突然沒由來的問了這麽一句，完全沒過腦子，所有的單詞都是從她胃裏或者某個部位蹦出來的，它們沒有得到大腦的許可。

在說出來的那一刻，何塞普就後悔了，她不該質疑蝙蝠俠這個，或許是布魯斯胸口那一片太白了，閃到她大腦短路，直接把幾個智障一樣的單詞放行了，而她的嘴唇不受她控制。

布魯斯看着她：“我怎麽想不重要。”

蝙蝠俠沒有異常反應，何塞普松了一口氣。

接着，她提出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我想見見他。”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把傑森的撫養權要過來，後半句她沒說出來。

“傑森現在不在這裏。”布魯斯說道。

“不在這裏？”何塞普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他自己要求的，出國學習。”布魯斯說，簡單的話卻讓何塞普整個人傻掉，“我給了他自由選擇的權利，而他選擇了去歐洲學習。”

“去——歐洲？”何塞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甩了甩頭發，他和傑森多久沒見面來着，一周？那孩子之前不是還抱着她問她會不會抛棄他，怎麽突然就出國了，她急忙接着問：“你說傑森出國去了歐洲，而且是去學習？”

傑森，那混小子，學習？

那小子看上去像是會學習的樣子？

布魯斯巍然不動：“這是他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也能支付得起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何塞普沉默了，她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這太突然了，但對傑森來說确實是個好結局。

再當預備罪犯而是韋恩家二少爺，出國進修，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何塞普想，自己該為他感到高興。

一輪呼吸後何塞普擡頭看向布魯斯，現在被抛棄的是何塞普了。

“我還以為他把我當成姐姐，看來是我想多了。”她有些艱難的問，“那傑森走之前有說過什麽嗎，給我留的話，或者，他提到了我——嗎？”

何塞普想知道。

傑森對她來說是特殊的，是她成為哥譚警察以後被主動接納的對象，鑒于自己那些動不動就出手暗|殺，到處針對她就想讓她死的家人們，傑森簡直就是她所期望的完美弟弟。

盡管裏面更多的是自己多管閑事，但既然認定傑森是弟弟，就不能不管。就像經常主動跑到家門口的流浪狗，總會對他多一些關注，同時也希望他能給出回應。

她期待的盯着布魯斯的眼睛，他舉起茶杯，熱氣将那雙藍色的眼睛熏的霧氣蒙蒙。

她聽見布魯斯舌頭顫動，發出了她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