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雖然新聞社的衆人的熱情程度超乎想象,但萩原研二應付起來還不是問題。
他看似配合的回答了些問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早了,三言兩語從衆人中脫身。
和松田陣平一起從活動室出來,萩原研二可憐巴巴地抱怨道:“小陣平都不來救我!”
松田陣平戲谑地說:“你這不是挺游刃有餘的嗎,還需要我去救?”
萩原研二幽幽地說:“小陣平剛剛看得很開心吧?”
“是你自己選的新聞社。”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書包,“我看你玩得挺高興的。”
“嘿嘿!”萩原研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萩原、松田!”夕陽的照耀下,伊達航站在學校門口跟他們兩人招手,一看就是等待已久。他看着過來的兩個人,跟他們并肩而行,好奇地問,“你們兩個怎麽用了這麽長時間?”
松田陣平調侃道:“班長你問hagi吧。”
伊達航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都怪我太受歡迎了!”
“啊?”伊達航愣了一下,打趣道,“這才是開學第一天就有人攔下你表白了嗎,萩原?”
松田陣平疑惑地問:“班長你怎麽會想到那裏去啊?”
萩原研二八卦道:“難道班長你被人攔下表白了?”
“沒有啊。”伊達航沉穩地說,“但是萩原你遇到這種事一點兒都不奇怪。”
松田陣平哈哈大笑,“班長你說得對!”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
幾句玩笑過後,伊達航問:“所以你們遇到什麽意外了?”
“只是新聞社的學長們對新聞的熱切程度有些超出想象。”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不過新的學年有新的氣象也很正常。”
松田陣平直白地說:“他被扣下問剛剛我們在網球社看到的事了。”
“哈哈哈哈!”伊達航大笑起來。
萩原研二扶額,臉上也帶着笑意,抱怨道:“小陣平也要承擔一半的責任吧,是你說漏嘴的!”
“這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達到目的了嗎?”
“哦?”伊達航看着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說:“我和小陣平負責代表新聞社明天去邀請切原同學接受采訪。”到時候采訪稿算他們一份功勞,後面就可以偷懶一段時間了。
伊達航說:“看來你們的進展挺順利。”
萩原研二說:“班長你那邊比我們順利吧。”
伊達航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平平無奇地作為新生的一員加入了劍道社而已,沒有你們的經歷那麽精彩。”
三個人走在夕陽下的濱海大道上,旁邊就是被橙紅色的陽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海面。
萩原研二轉頭看着旁邊的大海,緩步慢行,感慨地說:“夕陽果然很美啊!”
“神奈川的海一向很有名。”伊達航說,“立海大的沙灘排球也挺有名。”
松田陣平說:“畢竟地理條件合适。”
三人坐電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太陽已經馬上就要落山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不同的車站和伊達航分別,各回各家。今天在社團還是耽誤了一段時間,沒空在一起去修車廠玩,可以直接回家吃晚飯了。
“我回來了。”萩原研二用鑰匙打開房門,換好拖鞋。
“歡迎回來,研二。”萩原夫人将手中端着的菜肴放到餐桌上,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可愛的小兒子,“快去洗手吃飯了!國中第一天的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萩原研二把書包放好,踩着拖鞋去洗手,“學校旁邊的景色很美,同學們都很有趣。”
“是嗎?”萩原夫人溫柔地注視着他,“又交到新的好朋友了嗎?”
萩原研二坐到餐桌旁,兩條小短腿垂下一晃一晃的,仰着臉說,“今天加入的社團裏有幾個很有活力的前輩,班裏也有一位挺有意思的同學。”
萩原先生笑呵呵地說:“咱們研二用不着擔心這個。”
萩原研二從小到大人際關系都很好,萩原父母從來不用擔心他的人緣問題。可愛的孩子一直都很讨人喜歡。
被自家老爸習慣性揉了腦袋的萩原研二思考了一下,決定反抗,“爸,我已經長大了。”
萩原先生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說:“恩,我們研二長大了。”
還是帶着一股哄孩子的敷衍感。
萩原研二:……行吧,反正以前我爸也這樣也沒耽誤他長得比小陣平高。
在自己家裏吃飯的松田陣平打了個噴嚏。
“怎麽,上學第一天就感冒了?”松田丈太郎看向自家兒子,“感冒了就吃藥。”
“我沒感冒。”松田陣平漫不經心地說,往嘴裏扒飯,“可能是hagi在說我壞話吧。”
想起今天hagi被包圍在一群孩子中間的樣子就好笑。尤其是那位身材嬌小的新聞社社長撲上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被那股如狼似虎的氣勢吓到了。
萩原研二放學的時候還說,他的氣勢放在新聞社還挺合适的。畢竟今天新聞社的前輩們也挺有審訊的架勢。
松田陣平彎起了嘴角。可能是萩原家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hagi說起了今天上學時候的事吧。
松田丈太郎有些驚訝地說:“萩原家的小子還會說你壞話?”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Hagi可沒看上去那麽乖。”
想想上輩子萩原研二的真面目是什麽時候暴露的?好像是兩個人第一次考取駕照之後去飙車的時候因為飛得太低……
等着兒子跟自己分享新學校的日常的松田丈太郎看着松田陣平。
自認為已經長大完全沒有這個意識的松田陣平接着埋頭吃飯。
松田丈太郎:……親生的兒子,他能怎麽樣?長大越來越沉默寡言了,也就只有和萩原家和伊達家的孩子一起玩的時候還活潑些。
他主動開口問:“今天在新學校感覺怎麽樣?”
“還行。”松田陣平不在意地回答。
他都上過一次大學了,國中而已,實在不覺得有什麽新鮮感。
松田丈太郎:……算了算了,以後有什麽事再說吧。
無獨有偶。
伊達航家裏也在吃飯的時候聊起第一天上學的感受。
伊達航自從重生回來之後就奮發圖強,持之以恒的努力讓家長意識到自家兒子只是長大了,不是腦袋壞掉了。
伊達航以前和自家父親學習柔道,現在加入了劍道社。他沒有遮掩過自己想要成為警察的願望,家裏的大人也不甚在意。
——哪個小男孩小時候沒說過想要成為跟爸爸一樣的人呢?
如果能堅持下來當然好,不能的話就當做強身健體了。
三戶人家都度過了安穩又日常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次結伴去上學。到了教室,萩原研二的目光捕捉到切原赤也的身影,找了個空閑時間湊了過去。
“切原同學,你好。”看着切原赤也略帶迷茫的神情,萩原研二自我介紹道,“我是萩原研二。”
“你好,萩原同學?”切原赤也不知道他有什麽事,但是想起來昨天是萩原研二及時叫醒他的。“昨天謝謝你叫醒我。”
“不用謝,舉手之勞。”萩原研二眉眼彎彎地說,“我有件事想拜托切原同學幫忙。”
切原赤也幹脆地問:“什麽事?”
萩原研二試探地說:“昨天在網球場上……”
切原赤也臉上的神情一僵,昨天在網球場上被教訓的事讓同班同學看到了嗎?可惡,丢死人了!
萩原研二不願意強人所難,既然切原赤也認為被前輩教訓是件丢面子的事……他話鋒一轉,誇獎道:“聽說切原同學很厲害打敗了好幾位前輩。”
切原赤也臉上的神色立刻緩和了。這種大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別說三個內裏是大人的人,就算是同齡的同學也能一眼就看出來。
這位切原同學真是性格直率、表裏如一。
萩原研二笑着說:“切原同學很喜歡網球吧,所以昨天入校的時候才會那麽激動,忍不住想和大家分享你的快樂和夢想。”
切原赤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沒錯!我就是因為立海大去年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才會努力考上這裏的!我要戰勝強者,同樣成為冠軍!”
萩原研二看着激動得手舞足蹈的切原赤也,把話題轉回正題上,“立海大的網球社的确很有名,昨天我去新聞社入社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對切原同學挑戰前輩的行為很感興趣。知道我是切原同學的同班同學之後,都跟我說想要采訪你呢。”
“欸?!”切原赤也睜大了雙眼,驚訝得結結巴巴地說,“采、采訪我嗎?”
萩原研二說:“如果切原同學不想的話,我會去回絕大家的。”
“其、其實也不是。”切原赤也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表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語氣還是很果斷,“但是輸掉的比賽有什麽值得采訪的,等我贏了之後一定會接受的!”
萩原研二看着切原赤也很有信心的樣子,鼓勵道:“好啊,到時候切原同學請務必告訴我。”
萩原研二将切原赤也的拒絕轉告給新聞社的人,以為事情到此就暫時告一段落。
結果沒過多久,切原赤也再一次給真田弦一郎遞了戰書,并且信守承諾地把這件事告訴了萩原研二。
“拜托你了,萩原君!”聽說了這件事的新聞社社長雙眼發光地把這件事再次交到了萩原研二手中。
萩原研二問:“這樣的新聞讓更有經驗的前輩們來采訪會更好吧?”
“但是切原同學并沒有同意接受采訪。”香取社長義正言辭地說,“可是萩原同學收到了可以旁觀的邀請吧?”
立海大網球社的規矩還是很嚴格的,比如平時不經過允許不能随意旁觀訓練。
這也是為了球員們能夠專心訓練着想,在拿到全國冠軍之後立海大網球社名聲大振,不限制入內的話,可能會有很多人來參觀。
萩原研二看着香取社長,在心裏吐槽,就好像在他說切原赤也拒絕了采訪的時候告訴他,‘為了達到目的,就算是死纏爛打也是可以接受的。’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是把這份死纏爛打的功力用到他這裏了嗎?
最終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還是站到了網球場旁邊。
松田陣平打趣道:“新聞社很輕松?”
萩原研二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如果只是負責每個月供點小稿件的話,的确很輕松啊!”
兩人看着網球場上來來往往的小球,以及被打得潰不成軍的切原赤也。
萩原研二有些遺憾卻并不驚訝地說:“還是輸了呢。”
松田陣平平淡地說:“幾天時間不可能在實力上有什麽突飛猛進的進展吧。”
萩原研二說:“但是切原同學看上去很有信心的樣子。”
事實證明,只有信心是沒有用的。
不過接連兩次的打擊足夠切原赤也認清自己實力不夠的事實了。
萩原研二好奇地看着在網球場衆人中間的真田弦一郎,又看了看切原赤也重整旗鼓後在場外小路上找到的遞交入社申請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笑道:“網球社真是人才濟濟啊!”
松田陣平也好奇地看了看兩個‘真田弦一郎’,判斷道:“還好,仔細看就能看出區別。”
萩原研二說:“不要拿警察的敏銳性和國中生的相比啊,小陣平。”
看着切原赤也在夕陽下跑圈的身影,和網球社的其他人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萩原研二笑着說:“網球社還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