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短暫又熟練地鬥了一輪嘴之後，氣氛立刻在四人一同安慰伊達航的時候恢複了和諧。
想要阻止黑羽盜一或者說怪盜基德的死亡是個長線作戰，作為一群未成年想要參與進去還需要更多的情報，還要提防因為他們的參與而産生的蝴蝶效應。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這件事可以先往後放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果然，到了北海道，泡溫泉才是第一要務啊！”萩原研二全身浸泡在溫泉裏，臉上被熏上了紅暈，舒舒服服地發出一聲嘆息。
松田陣平靠在溫泉池邊的石頭上，露出赤1裸的胸膛，臉上帶着汗水。
伊達航額頭上搭着一條白毛巾，在溫泉水中放松自己。
降谷零嚴格遵循着泡溫泉的步驟，只把雙腳泡在池子裏，正用雙手掬水往自己身上潑。諸伏景光站在溫泉池裏，幫着往自家幼馴染身上潑水。
然後很快就轉變成了兩個人互相往對方身上潑水，并且在無意間波及到了一旁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他抹了把臉，二話不說就進行了反擊。巨大的水花從水面上被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弧度，落了下去。
突然被松田陣平襲擊的降谷零：？？？
站在降谷零身旁被牽連的諸伏景光：？？？
“松田？！”降谷零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反潑了回去，用溫泉水糊了松田陣平一臉。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松田陣平“騰”地從水裏起身，跟降谷零開啓了一場世紀對決。諸伏景光在一旁拉偏架，幫着自家幼馴染的同時擴大了戰端。
被諸伏景光牽連進來的萩原研二不甘寂寞、奮勇上前跟幼馴染并肩作戰。
伊達航幹脆利落地站了中立，拿下毛巾，對雙方一視同仁地給予打擊。
溫泉池中水聲不絕于耳，打着打着五個人眼前水霧彌漫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只要往不是自己的方向潑總能照顧到一個人。
等到五個人氣喘籲籲地停下之後，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頭發一縷一縷地貼着臉頰往下流水。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運動量有點過度的五個人都覺得頭有點暈。
五個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目光中達成了停戰協定，慢吞吞地把自己挪出了池子。
離開了熱氣騰騰的溫泉水，五個人都打了個寒戰，用和剛才完全不同的速度沖進了溫暖的屋內。
伊達航拉開浴室的門看了看，回頭對其他人說：“這個浴室五個人一起有點擠。”
“分成兩撥吧。”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對他們說，“你們先去，我和小諸伏沏點茶。”
伊達航看向一旁的櫥櫃，“我記得有茶葉。”
“班長，你快去洗澡吧。”萩原研二說，“我們知道茶葉在哪裏。”
諸伏景光點頭贊同，“你們三個都快去吧，別一會兒感冒了。”
“還是hiro你先洗吧。”降谷零說，“我和萩原一起泡茶也一樣。”
松田陣平拽了一把降谷零，“行了，zero，別推來推去得了，有這個互相推脫的時間都已經洗完了。”
“松田說得對。”諸伏景光說，“Zero你快去吧。”
“我知道了。”降谷零想想也是，順着松田陣平的力道走進浴室，“松田你輕點！”
松田陣平問：“降谷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弱了？”
降谷零的額角冒出青筋，“這跟嬌弱有什麽關系？是你這家夥故意報複吧！”
松田陣平嗤之以鼻地說：“我要是故意報複的話只會跟你光明正大地再打一架！”
“浴室裏禁止打鬧！”伊達航左右分開兩個人，心累地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萩原和諸伏把我和你們放到同一批了。”
“真熱鬧呢，小諸伏。”萩原研二将從櫃子裏找出來的茶葉放進水壺裏，對諸伏景光說。
諸伏景光把熱水注入水壺，看着茶葉在熱水中翻滾漂浮，“每次zero和松田相處的時候都會變得很活潑呢。”
“小陣平也是一樣，明明平時已經很成熟了，但是看到小降谷就會變得幼稚起來。”萩原研二好笑地說，“這算是男人的勝負欲嗎？”
諸伏景光看了萩原研二一眼，笑着調侃道：“我看萩原你也挺有勝負欲的。”
“這點小諸伏你也一樣吧。”萩原研二翻出五個杯子，一一擺好。
諸伏景光挨個給杯子倒上熱水，“有點勝負欲是好事。”
屋裏的暖氣很充足，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只是簡單地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和身上，免得有水滴落到地板上。
兩人身上裹着浴袍，坐在榻榻米上也不覺得冷。
浴室中的三個人也沒有耽誤時間，很快就出來了。
“輪到你們了，hagi。”松田陣平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說，坐到了萩原研二旁邊的位置上。
“好哦。”萩原研二站起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了一句，“茶水已經可以直接喝了，小陣平，你別直接喝冷的。”
“Zero你也是。”諸伏景光說完，和萩原研二一起走向浴室。
降谷零挨着諸伏景光坐下，“我知道，直接喝冷水對身體不好。”
伊達航坐在降谷零和松田陣平中間，好笑地問：“降谷也學會養生了？”
松田陣平嘲諷道：“可能是到年紀了！”
降谷零磨了磨牙，看了一眼諸伏景光還沒走進浴室的背影，一本正經地說：“好好保養身體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好的工作。”
“還是國中生就已經這麽有社畜的自覺了嗎？”伊達航唏噓地說，“Zero，不愧是你。”
“噗！”松田陣平笑得險些噴了茶，“哈哈哈哈！”
降谷零哭笑不得地問：“班長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浴室裏，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看着四面是水的牆壁，對視一眼。
“你覺得……”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萩原研二說：“有班長在，他們不會在浴室裏就打起來的。”
不過看着一牆的水，估計剛剛班長也沒少費心。
幸好跟那兩個人一起進來的不是他們。
比起剛剛的激烈，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就和諧多了。兩個人安心地沖着水，還給對方搓了搓背。
萩原研二擰了一把頭發上的水，接過了諸伏景光剛用完的吹風機，“謝了，小諸伏。”
諸伏景光頂着一頭半幹的頭發，看着萩原研二，“萩原，你的頭發是不是又長了？”
“恩，該剪了。”萩原研二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頭發長度，比劃了一下，“等回去就剪吧。”
“你慢慢吹。”諸伏景光換好衣服，跟萩原研二打了個招呼，“我先出去了。”
“恩恩。”萩原研二在吹風機奮力工作的轟鳴聲中随口應道。
萩原研二吹好頭發後把吹風機放回原位，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施施然走了出去。
房間的小廳裏，其餘四個人正圍着茶幾坐成一圈，邊喝茶邊聊天。
萩原研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自然地加入了話題，“很久沒有玩得這麽痛快了！”
其他四個人嘴角也都帶着笑意。
伊達航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幸好這個院子只住着我們五個人。”
就剛剛他們那種玩法，但凡再多一個人都要被對方罵死。
“要是有別人在我們肯定會收斂的嘛，班長。”萩原研二不以為意地說，“是不是，小諸伏、小降谷？”
降谷零說：“又不是我們開的頭。”
松田陣平說：“明明就是你先潑來潑去的吧？”
降谷零：“我那是泡溫泉本來就有的步驟。”
松田陣平：“潑到別人身上也是嗎？”
降谷零：“不小心濺到一點兒也很正常吧，是你小心眼。”
松田陣平：“也不知道小心眼的到底是誰？”
“嘛嘛！”萩原研二打斷了兩個人，笑吟吟地說，“不過能住這麽好的院子還是沾了小降谷和小諸伏的光呢。不虧是冰帝學園，就是財大氣粗！”
降谷零沒好氣地說：“既然知道就有點吃人嘴短的自覺。”
萩原研二：“那是不可能的。”
伊達航：“朋友之間別計較這麽多嘛，降谷。”
松田陣平：“你還說你不是小心眼？”
降谷零朝着他們翻了個白眼。
諸伏景光忍笑。
“Hiro！”
“嗯？”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露出了溫和無害的笑容，“怎麽了，zero？”
降谷零：“……沒什麽。”
萩原研二單手托腮，興致勃勃地看着熱鬧，“小降谷還真是被小諸伏吃得死死的呢！”
伊達航感慨地說：“這就是幼馴染的壓迫感嗎？”
“班長你別把什麽都跟幼馴染挂鈎好不好？”松田陣平，“我和hagi也沒這樣啊！”
伊達航、降谷零、諸伏景光一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松田陣平無語地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
“可能是羨慕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吧。”萩原研二幹脆地把話題拉開，随便幾句話就把松田陣平帶跑了。
降谷零半是開玩笑地說：“當初警察廳選卧底怎麽就沒選上你呢，萩原？”
比起他在被警察廳選中後參加各種各樣的訓練，有意識的鍛煉自己的交際能力。萩原研二的套話完全是無意識的，對方只是太擅長聊天，聊着聊着就能讓對方不自覺地傾吐秘密。
等進了黑衣組織，見識到了各種情報人員，降谷零才真正意識到自家同期有多麽天賦異禀。
“可能是因為萩原人緣太好了吧？”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說，“要是當初萩原被選中做卧底的話，想要清理掉他的身份可是件難事。”
萩原研二的交際能力太強了，當初基本上整所警校的人都認識他，這種認識和降谷零作為新生代表上臺講話的那種過目就忘的認識可不一樣。
“萩原這種能力其實也很适合搜查一課。”伊達航接話道，“每次詢問線索的時候都能事半功倍吧。”
“幹嘛突然一副我很搶手的樣子？”萩原研二做出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給了伊達航一個wink，“抱歉啦，班長，雖然這輩子我們都是幼馴染，但我還是更想和小陣平做同事。”他看向松田陣平，裝模作樣地問，“小陣平也舍不得我吧？”
“沒這回事。”松田陣平幹脆利落地說，“反正你進了搜查一課，我們還是可以做同事。”
不如說如果這次萩原研二進了搜查一課還了了松田陣平的一塊心病。
“好無情啊，小陣平~”萩原研二有些意外地說，“難道你要跟我一起到搜查一課去嗎？”
伊達航說：“其實松田借調到搜查一課的那幾天幹得不錯，說不定他也很适合搜查一課。”
“哇哦！”萩原研二眨巴着眼睛看着松田陣平，欣慰地說，“小陣平就是厲害！”
松田陣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麽哄小孩的語氣啊？！我去搜查一課做什麽？”
諸伏景光感慨地說：“松田去搜查一課的确有點浪費天賦。”
“所以是我的天賦不夠嗎？”萩原研二憂傷地嘆了口氣，“我知道自己現在跟小陣平差了四年的經驗，但我已經努力去追趕了，你們這樣真讓我傷心。”
松田陣平：“……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兩天和萩原阿姨一起看日間肥皂劇了？”
降谷零好心提醒道：“你這番話小心別讓別人聽到，不然容易被打死！”
諸伏景光說：“是你的天賦同時點了兩個，不管選哪個都不會埋沒。”
作為朋友，他們當然想要萩原研二選擇更安全的那個。
“當然不一樣。”萩原研二嚴肅地說，“一個有小陣平一個沒有小陣平啊！”
“你們是什麽不能分開的連體嬰兒嗎？”降谷零吐槽道，“我和hiro也不在同一個部門工作啊！你們好歹還是在警視廳。”
伊達航補充道：“還是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就連偷懶都可以選擇同一個茶水間。”
“搜查一課真的有時間用來偷懶嗎？”萩原研二懷疑地問，“我記得不管是小陣平還是班長都說搜查一課的工作特別忙碌吧？那種工作氛圍可不适合我。”
降谷零想起他死前那陣子東京都越來越多的爆1炸案，有感而發地說：“在爆1炸物處理班也不一定有多清閑啊！”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
“真的嗎？”萩原研二疑惑地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不記得他當初有多忙，不然爆1炸物處理班那邊也不可能通過他的調職申請，“反正比搜查一課清閑。”
“這倒是。”降谷零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搜查一課一直是警視廳最忙碌的部門，沒有之一。”
“看吧！”萩原研二攤開手，“我可不想變成标準的社畜。”
諸伏景光問：“不然萩原來和我們做同事怎麽樣？”
“公安挑人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吧？”萩原研二無奈地說，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們想讓他離開爆1炸物處理班的目的也太明顯了吧？
降谷零一本正經地說：“等我們進去之後可以內部推薦你。”
萩原研二看着一臉嚴肅認真的降谷零，猶豫了片刻，問：“……小降谷，你當真的？”
降谷零看着萩原研二眼中的神情，面不改色地說：“假的。”
萩原研二松了口氣，無奈扶額，“果然平常最不會騙人的人，騙起人來越容易嗎？”
“你要是有這個意願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試試。”諸伏景光說，“而且你這句話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反對。”
雖然萩原研二是在爆1炸中犧牲的，但作為卧底對付組織不比面對炸1彈安全。他們提出公安的選擇的确是說着打趣的，沒打算讓朋友們跟他們面對一樣的危險。
萩原研二看出其他四個人齊心協力想讓他改選搜查一課。他看了松田陣平一眼，跟他互相了解至深的幼馴染默默地移開了目光，就差在室內戴上墨鏡了。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目光從松田陣平轉移到降谷零身上，戲谑地說：“看來小降谷以後騙了不少人嘛！”
“任務需要罷了。”降谷零說，“所以別太過輕信于人。”
萩原研二說：“相信小降谷又不是相信別人，總不能連朋友都不相信吧。”
“……我是說第一次見面的人。”降谷零說，“我見過很多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因為對方的偵探身份就把很多事和盤托出的。”
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偵探都是好人的。
“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分辨起來是很困難的吧。”伊達航深有感觸地說，“有些人就是缺乏警惕心，不過這種警惕心的缺乏對于我們警察來說也算是一種褒獎吧。”
諸伏景光說：“雖然這麽想想是很讓人感動，但是受損失的是他們自己。”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傷害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嘛。”萩原研二說，“沒有人能永遠保持戒備的。”
話題被慢慢引開，松田陣平松了口氣，目光複雜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
其餘三個人交換了個眼神，果然還是一物降一物。
他們已經努力過了，這都不能算是旁敲側擊，基本上是光明正大地說他們希望萩原研二換個工作了。
至于萩原研二的選擇……這本來就是萩原研二自己的選擇，他們也只能幫到這兒了，唯一能動搖這個選擇的可能只有松田陣平。
但松田陣平會因為這個不去爆1炸物處理班上班嗎？如果他自己都不會改變，他們又怎麽說服萩原研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