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許諾,隐瞞
許諾,隐瞞
自從德大寺久和答應幫忙解決白布賢二郎和五色工的住宿問題後,木兔光箋就開始聯系淺山明美、天童覺和牛島若利,六個人開始敲定來東京的行程。
木兔光箋放出豪言,大家只需要想着怎麽能玩得開心就好。
畢竟她已經得到師傅、大禮師兄、姐姐、哥哥還有赤葦學長許諾的幫助。有那麽多人願意幫她,她一定可以做好這件事。
最為關鍵的是确定白布和五色會在什麽時候來東京。
白布賢二郎特意詢問木兔光箋弓道部合宿的時間,他和五色決定等弓道部合宿結束之後再去東京。
這樣安排就不會打擾到木兔光箋和淺山明美的弓道訓練。
“若利,等我訓練結束後就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真是不可多得的假期。”木兔光箋想了想這樣的長假對她來說确實算是奢侈了。
她是最不願意疲勞、受累的人,但總是因為想要的東西,比如學習和弓道上的好成績、能夠陪陪喜歡的人等等原因,一直很難停下來。
這一次總算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能夠停下來。想想若利和哥哥,真的很佩服他們能夠一直在訓練上毫不松懈。
“嗯,我會陪你們的。”
“能得到若利的許諾真是今天最開心的事情。”畢竟她沒辦法和牛島若利說出一定要陪我之類的話語。
轉眼間就到了枭谷和白鳥澤弓道部合宿的日子。
當天下午枭谷學院舉行了歡迎儀式,德大寺久和、西園寺二義均出席會議,可讓光箋好奇的泷介宮智山卻沒見到。
“西園寺叔叔,您好。早就聽師傅提起您了,能見到您很開心。”木兔光箋作為德大寺久和的親傳弟子自然在整個過程陪在德大寺久和身邊。
師傅之前給過西園寺叔叔的名片,一直沒時間早點去拜訪,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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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雅明一樣,你叫我二義叔叔就好。”上一次見小姑娘是什麽時間了?
“二義叔叔。”泷介宮學長和二義叔叔的氣質很像,都是不具備侵略性的柔和。
“以後歡迎常來射箭,和年輕人一切射箭會讓我們不至于被時代抛棄。”看着木兔光箋臉部的輪廓和眼睛,西園寺二義笑眯眯地發出邀請。
不過這孩子估計是不會來。
“二義,你在搶我的小徒弟嗎?”德大寺久和見木兔光箋疑惑不知如何作答時為她解圍,這孩子現在還是不願意說出違背自己內心意願的話。
明明只需要說一句場面話就可以。
“久和,她的脾氣、秉性是不是和你年輕時很像,不愧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在同樣的環境中待久了,很多東西都變得類似。”
西園寺二義看着尚且未曾經受過挫折與困苦的木兔光箋,他想知道未來等着她的又是什麽。
如果雅明一直認為光箋就是那個特別的人、命定的人,未來必定會走得很不輕松。
為什麽要去追尋一個心裏沒有自己的人?
明明還有人更在乎你。
“西園寺前輩、德大寺前輩,您們好。我們是枭谷弓道部成員,我叫成山千秋,她是八閣雪路,”成山千秋帶着八閣雪路來和二位弓道界的前輩表達敬意。
她曾聽泷介宮學長無意間提到過他的師傅是一位很厲害的弓道大師,沒想到竟然會是西園寺二義前輩。
更讓她吃驚的是,西園寺二義前輩竟然和德大寺久和前輩的關系這麽要好嗎?
難怪上次雪路傷了光箋時,他那麽緊張。
按照現在所見,德大寺前輩對自己的小徒弟很是愛護。要是德大寺前輩因為光箋受傷追責,怕是會弄出不少麻煩的事情。
“我聽雅明提起過你們。雖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卻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原來這就是成山千秋,看起來很溫和,只是不知道這溫和的表象之下具有多大的能量。
“诶?千秋和學長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我完全不知道诶。”更離譜的是,這一年來她都沒有看出來或者感覺到千秋和學長之前居然認識。
突然覺得,原來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泷介宮學長。
“有時候你可以多關心雅明。”西園寺二義開始為自己的徒弟鋪路。
“會議開始了,我們先過去了。光箋你們好好玩。”德大寺久和示意西園寺二義和他一起離開。
雖說西園寺二義知道接下來的會議并不是非他不可,但想來是久和又在替小徒弟解圍。
這個久和未免管得有些太多了。
孩子的事情就不要插手才對,讓孩子自己成長才會長成孩子自己想要長成的模樣。
“千秋為什麽從來沒有和我講過你和泷介宮學長認識的事情?”木兔光箋帶着疑惑的眼神望向成山千秋。
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現在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這是隐瞞?
她和泷介宮學長大概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朋友吧?
“因為光箋一直也沒有問過,我和泷介宮學長雖然從小就認識,但平時在學校除了弓道幾乎沒有交集。自然沒辦法讓你感覺到我們認識,總覺得這些事情沒有必要特意說出來,等時機成熟該知道的人自然就知道了,就像現在。”
其實不是這樣,在高中開學前泷介宮學長就曾對她委婉地表達過不希望弓道部的人知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事情。
那時候成山千秋以為泷介宮雅明在擔心其他人知道二人的關系而覺得他處理事情不公平。
直到看見泷介宮雅明和木兔光箋的相處才知道,原來是為了她。
那時候泷介宮學長是為了避嫌。
現在光箋已經有男朋友了,沒有必要避嫌了。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并不是從她口中說出,與她無關。
“真的嗎?”木兔光箋不是很相信成山千秋的說法,但也找不到反駁她的理由。
人和人之間存在一些秘密,不是很正常嗎?
她不是也有自己的秘密嗎?
“當然是真的。”
“光箋學姐,和德大寺前輩一起學習弓道是什麽體驗?”八閣雪路用崇拜的眼神盯着木兔光箋。
可不是誰都能成為德大寺前輩的弟子。
木兔光箋開始在一旁和八閣雪路講自己跟随師傅練習弓道的事情。
淺山明美瞥見成山千秋在木兔光箋轉移注意後明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如果現在去問成山千秋肯定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內容,不如留着以後問問泷介宮學長本人。
總覺得他們之間有秘密。
“師傅就這樣将我和千秋從小認識的事情告訴光箋了?師傅還說其他事情了嗎?”西園寺二義耳邊的手機中響起泷介宮雅明的聲音。
他恍惚記得雅明說過不能和光箋講他和成山認識的事情,但今天不小心講出來了。
還是和雅明講一下這件事情,讓他知道。
“我還讓光箋多關心了。其他的就沒有了。”西園寺二義聽着徒弟緊張的聲音就覺得有趣,這孩子暫時還不需要太成熟穩重。
“師傅,光箋的男朋友是牛島若利。她應該關心的是牛島若利,不是我。”
“怎麽朋友都不能關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雅明,如果光箋知道你都隐瞞了她那麽多事情,她會不會生氣?”
西園寺二義想起自己當時問過雅明,如果知道是一種負擔、責任,他還會選擇繼續知道嗎?
雅明堅定地選擇了繼續知道。
“那就拜托師傅不要再說了。”現在的他可沒把握光箋會不生氣。
那些事情已經是絕交的程度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師傅知道孰輕孰重,更何況你久和叔叔也在,不會出什麽岔子。先挂了。”西園寺二義聽見背後有推門聲,想必是久和開會回來了。
果然是久和,看起來心情很好。
“在和雅明通話?”
“對。我問他如果光箋知道他知道很多秘密會不會生氣。久和,你說光箋如果知道你們都知道很多秘密,但是不告訴她、瞞着她,她會不會生氣?”
德大寺久和沒有回應。
如果光箋知道那些一直瞞着她的事情,自然是會生氣。
甚至後果很嚴重。
可時機成熟時,這些事情總歸是會讓她知道。
“我正在說的事情是,你們都瞞着光箋不告訴她成山是泷介宮的未婚妻這件事。”西園寺二義帶着戲谑的眼神望向沉思的德大寺久和。
果然久和想的很多。
“這是小孩子的事情,我不參與。”德大寺久和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二義說的是那些事情。
這件小事,他才不管那麽多。
瞞着光箋是雅明的要求,再說了自己沒必要特意向光箋提起這件事。
算不得隐瞞。
“小孩子的事情你不管,那你自己的事情呢?”西園寺二義将倒好的茶遞給德大寺久和。
心病還得心藥醫。
“我的事情就慢慢來。二義,如果不到時候,我不能擅作決定。”
沒有必要冒着傷害人的風險做事情。
“罷了罷了,也不知道你和我那個徒弟都在想着什麽。說清楚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繞來繞去。”
在這一點上,西園寺二義總覺得自己的徒弟與久和更像師徒。
他們二人都非常懂得如何隐瞞、謀劃。
久和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雅明也在裝模作樣學習如何下一盤很大的棋。
而他覺得坦誠才是破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