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一、變身吧,兔子(下)
二十一、變身吧,兔子(下)
她也大喊一聲:“臭流氓,強/奸是犯法的!”
羅陽也怒了,大吼回去:“好!我等着你告我!”
然後,張明慧并沒有再動,他靜靜的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聽見張明慧的反駁,總算是安安靜靜的走一段。
前面已經看到車子,羅陽以為她睡着了,準備把她放下來。稍微一動,就感覺她的手緊緊的扒在他肩膀上,拍拍她的手臂,輕聲問:“怎麽了?”
“她哭了,我看見了。那天她上我家來,晚上的時候就哭了。”張明慧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蹭蹭,不小心暈濕了一片。羅陽沒說話,皺眉聽着她的喃喃自語。她又說:“她從來都不哭,羅思妮說她是不會哭的。可我知道的,她哭過。她媽回來那年,她離開我們家那年就哭了,一個人在小花園哭了好久……”那時候她站在後面偷偷的看,看到後來自己也跟着哭了。
“嗯。”羅陽可以想象那個總是梗兒梗兒的張明蔚,在昏黃的路燈下獨自哭泣的樣子。想必很悲壯。
她從羅陽背上滑下來,喃喃的說:“羅陽,我心咋那麽疼呢?”
羅陽摸着她的頭,貼貼她那個大腦門,寵溺的說:“因為你善良,所以就容易心疼。”
“那我要當壞人,就像你那樣,是不是就不知道疼了?!”她伸出左手握拳,做了個堅決解放全中國的動作。
羅陽咬咬牙,虎着臉跟她說:“再造次就把你扔這,讓撿破爛的撿走。”
“為什麽是撿破爛的?賣給收廢品的還能換點錢。”
“閉嘴。”羅陽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
果然她不再說話,坐進了車裏發出小小的鼾聲。
坐進駕駛位,羅陽側過身看她,圓圓的小臉,有點肉肉的小嘴,看着就覺得她整個人都是很柔軟的。理着她的頭發,描畫着她的眉眼。這就是他一不小心喜歡上的女人,逞能、善良,帶着點缺心眼。
這屋子可能朝西,陽光紅彤彤的撒了一床,曬得人臉上燥熱。張明慧睡眼惺忪的看看四壁,然後慢慢恢複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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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棱一下坐起身,第一感覺就是頭很痛,接着就覺得腰很痛,然後腳趾也痛,再然後,她不可抑制的尖叫了——她衣服不對勁了!!
然,她的尖叫沒能引來男主的破門而入,也沒有引來圍觀熱鬧的甲乙丙丁,而是達到了叫破喉嚨都沒人搭理的境界。
在沒人搭理好一會兒之後,她嗓子發幹,咳了兩聲終于冷靜下來。
動一動,仔細感受一下身體的其他部位,閉上眼睛再感受一下,嗯,腳趾頭分外的疼。
伸手在被子裏揉了揉,然後開始查看床鋪。雖然淩亂,但是好在還幹淨,沒有影視文學作品下所描寫的那些個東西,應該是一切正常。
至于身體的痛楚。
頭疼,因為喝酒多了,可以理解。那麽腰疼呢?有點引人遐想……可是腳趾頭疼,睡覺睡到腳抽筋?這,實在太詭異了。
緊着她對身上摸索了一遍,內衣沒有異樣,貼身的體恤還在,只是外面套的有點陌生。
對着鏡子照了半天,她貼身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男士羊毛衫,很肥大,袖子可以系上兩個大疙瘩。自己的外褲不見了,腿上穿着貼身的小秋褲,并且光倆腳丫子站在地板上。臉蛋兒紅菲菲,眼睛水汪汪,頭發亂蓬蓬,嘴角口水咧咧……好刺激的畫面。
她撓着頭發走出卧室,看看擺位不正的茶幾,飛落在地的靠墊,皺得很難看的沙發套,狀況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狼籍。
還好,這個地方她是認得的,這是羅陽的房子。往餐廳走走,桌上放着一大杯奶茶,自動自覺在微波爐裏叮了一下。
端着奶茶,一邊吹氣,一邊使勁回想下午發生的事情。她喝醉了,其實應該不算太多。呃,擦擦汗,貌似一整瓶,應該也不能說少。而且喝得太急,所以應該是醉得史無前例。既然史無前例,她着實想不出會是什麽程度。酒品啊酒品,為啥上帝創造她的時候沒有配備這一功能呢?
她到底對羅陽做了什麽?又對這個房子做了什麽?她捂着胸口,怎麽覺得這裏有點隐隐的鈍痛,她的胸鈍痛?瘋狂了,這叫神馬事啊!
正在她抓耳撓腮并猛揉胸口的空當,羅陽拎着大包小裹站到了客廳裏,看着她小小的手做着有點那個啥的動作,他不厚道的笑出聲,說:“輕點揉吧,再按回去咯。”
突來的聲音,吓得張明慧差點扔了手裏的杯子。看清來人,她居然覺得有點點安心。“我怎麽……這副樣子?”她才不問怎麽會在這裏,一定是自己喝潮了被搬運過來的。
羅陽看她這身唱戲一樣的裝束,再想之前的事情,玩味的問:“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大概記得,喝多了。”被他看得有點心虛,她低着頭,臉紅得透透的。
“喝多之後的事呢?”羅陽放下鞋,走進看她。
張明慧低着頭看到他那雙海藍色的拖鞋,感受他周身的涼氣,很不好意思的紅了脖子。把頭埋得更低,誠實的搖晃。
羅陽看她優美的脖頸,真想咬一口。低了頭在她頭頂說:“你說,要告我——強\奸。”
張明慧震撼了,難道他做了需要她去報警的事?猛的開頭看他,他已經轉身走出餐廳。
羅陽一臉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說:“醉話不當真,何況我也沒來得及。”
張明慧撇着嘴跟着往廳裏去,已經不在乎他說話是真是假了。
羅陽脫了大衣,坐在沙發上,問:“哪裏不舒服嗎?”
對于醒來之後的情況,她已經好奇死了,蹦過來坐到另一個單人的沙發上,進行彙報,“我頭疼。”
“對瓶吹,你上頭了。”他點頭。
“我腰疼。”她揉揉腰
“在車上可能睡得太好,到了家就開始興奮。一下車的時候狂扭不止,我按不住你,就把你扛上樓了。”羅陽象征性的揉揉肩膀,說:“可能閃到了。”
張明慧汗了一下,想象不出狂扭不止的自己是個什麽形象,她又指指自己的腳,說:“我腳趾頭也非常痛。”
羅陽指指歪歪斜斜的茶幾,淡定的說:“你可能被我扛得胃不舒服,進來之後就想往廁所跑,于是……”他踢了一下茶幾的一條腿,“你踢在這裏了。”
張明慧扶額,任命的扯扯身上的毛衫。
“這衣服是我的。”
“我知道,那我的呢?”
“你沒能及時跑到廁所,直接就吐在衣服上了。”想到着,羅陽可樂壞了。她要吐的時候,居然還記得不要吐在他家地板上,抓着衣服一點沒剩的吐到自己外套上了。“你那一身實在不行了,我幫你扔了。”
“啊?!”最後她指着還光着的腳丫子,問:“我總不至于吐在襪子上吧?”
“是沒吐上,但是很髒。”羅陽回身去翻那幾個袋子,“你下車的時候就先把鞋給扔了。”在袋子裏翻出一雙襪子扔給她,又說:“是你說要扭秧歌給我看,脫了鞋當手絹,扭着扭着就給扭沒了。”
她抓過嶄新的加厚長筒襪,把臉埋在裏面,天啊!她要去看心理醫生,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啊!
羅陽又扔了幾件衣服過來,“你看看先穿着吧。照着你外套尺寸買的,應該可以。”
把幾個口袋都打開,抖了一抖。淡綠色,高級柔軟的羊絨質地,V字領上衣。一條白色鑲鑽的裝飾腰帶。一雙黑色高腰尖頭靴子。米色毛料大衣。一條白色羊絨圍巾。
嗯,沒了。
沒了?不對,還有一條蒙過臉的加厚長筒襪。張明慧驚悚的再次抖了那件上衣,好像下擺長了一點,再看看,長了還不是一星半點。她站起來比量一下,嗯,直接可以蓋到膝蓋以上,她弱弱的問:“這個,是裙子?”
羅陽回身,在茶幾下找到遺落的小袋子,“售貨員說,在這個衣服下面穿一個打底褲就可以。”
張明慧接過傳說中的打底褲,抖出來一看。媽呀!這是打底褲嗎?這是包住屁\股的熱褲好不好?
羅陽摸摸下巴說:“好像短了點。”
暈,短了點?是短了點嗎?張明慧繼續問:“你這是讓我穿裙子啊?”
“我覺得挺好看。”
“可現在是冬天。”
“街上的女孩都是這麽穿的。”
“可是我從來沒穿過這種。”
羅陽站起來,拎拎搭在她肩膀上自己的毛衫,說:“那你就穿這身回家吧。要不,不回家也行。”
“我這就換上。”張明慧抱着一大堆衣服往卧室去。
羅陽叫住她,“我還有句話,憋着不說挺難受的。”
張明慧心裏打鼓,紅着臉低頭問:“什麽話?”
羅陽仰在沙發裏說:“我覺得你和月野兔一樣會變身,只不過,”他停了一下,又說:“她靠水晶,你靠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