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變身吧,兔子(上)
二十、變身吧,兔子(上)
革命後方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羅陽不管張明慧是否願意接受“羅陽女友”這一加冕,反正他是把“張明慧男友”這一名分牢牢坐實。
坐實就要昭告天下,昭告天下就先昭告她的辦公環境。
比如,找張明慧不打手機,就打培訓中心的前臺電話,要深沉的說:“麻煩找下張明慧……我是誰?我是他男朋友。”
再比如,羅陽的課不打算上了,準備多此一舉去結課,“我要結課……嗯,不退款沒關系,只是希望你們的課程顧問不要再打電話騷擾我……為什麽結課?我已經達到了上課的目的。……我的目的啊,就是追個老婆回家。……你問誰?呵,教人資的張明慧老師。”
更比如,某一天上午,當劉峰在課間休息時,看見羅陽先生施施然捧着一大把玫瑰花,站在教室門口,笑得妖孽,朗聲說:“小慧,晚上去看電影?我回家收拾一下,晚上來接你。”
如此不出一周,全中心的人都知道,教人資的張明慧有手段,搞到一個養寶馬開酒樓的男學生,開啓了一段師生戀加灰姑娘的都市童話。
張明慧終于痛哭流涕、告饒投降,允了羅陽這個名分,他才止步在培訓中心門外。
這個名分讓羅陽自我感覺很不錯,譬如再給張明慧打電話的時候,輕松自在冠冕堂皇,就算是沒話找話都顯得師出有名;譬如張明慧接到他送來的花,甭管是什麽品種,多大一把,想拒絕都不能理直氣壯;譬如羅陽工作忙的時候,也不用太擔心這小兔子随時被人拐走,一個電話就可以遠程操控。
其實,對于這些,羅先生沒有意識到,就算他不是張明慧男朋友,張明慧也是不敢拒接的。不過羅先生沒有頭腦發熱,他還是謹慎行事的。
因經驗告訴我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費勁。
經驗又告訴我們:牛不喝水強按頭,沒勁。
經驗還告訴我們:只要沒領證不可太放松。
于是羅陽在把部分精力轉移回工作事業上的同時,保留了部分精力和時間與張明慧繼續周旋。
比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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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羅陽熬夜了,下班的時候必然要找鄭明慧吃午飯。
如果羅陽正常下班回家,畢竟要找張明慧夜宵一下。
如果羅陽休息,拼着不補覺,也要牽着張明慧逛街看電影。
沒辦法,誰讓咱做餐飲的工作重心都在下午之後呢。
倆人就這麽頻繁接觸了幾天,張明慧終于敗下陣來,她也不管什麽女朋友不女朋友的了,總之羅先生只要沒有非法要求,她總能甘心妥協。這樣的結果羅陽雖說不甚滿足,好在算是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其他的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最後是張明慧受不了這樣的折騰,短信羅陽,上書:我非常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在羅陽強勢訂立了二人的情侶關系後,張明慧必須名正言順的在公共場合陪同出席了。
某個周末,羅陽的小老弟也就是張明慧妹妹的前男友要結婚了。張明慧是很想去的,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自己妹妹對着個前男友那是放了多少心思在裏面啊,她不放心妹妹在那受刺激,一定要去看看的。所以,她以羅陽女朋友的身份參加了這次的婚禮。
張明慧的出場盡量的低調,可是羅陽引人注目的指數已經超出預算。老妹張明蔚穿着得體,挽着那個叫林清的帥哥一同出席。
四個人往那一站,林清笑容暧昧,張明蔚挑眉一臉的了然,羅陽瞥着林清要笑不笑,張明慧看着老妹有點摸不着頭腦。那些飛來飛去的眼神都透着說不出的詭異。
林清勾着羅陽的背說:“咱以後很可能就是一擔挑了【1】。”
“那你還得努力努力。”羅陽拍他的頭。
張明慧往後拉了老妹一把,問:“沒看見羅思妮啊。”
張明蔚納悶的說:“她來幹嘛?這是我初中同學。”
也是的。張明慧恹恹的低下頭。
“你是不是挺長時間沒看見她了?”張明蔚眼光黯淡了一下。
“是啊。”說起來真是好久了,總覺得羅思妮故意不理她。
“不見就不見吧。”張明蔚近似自語的說,然後又拍拍老姐屁股,“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姑嫂關系很難搞啊。”
可能是羅陽人緣太好,一來就遇到哥們們輪番的敬酒。張明慧惦念起門口的那輛小寶馬,只好勸說道:“你們別灌他,他一會兒還得開車呢。”
羅陽喜歡她這種拿自己當所屬物的感覺,笑着拍拍她的手,說:“一兩杯啤酒沒事兒。”
眼波流轉,張明慧紅了臉。
一桌人被肉麻的集體嘔吐,紛紛告饒。
結果,羅陽沒被灌酒,被灌的居然是張明蔚。
張明慧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一個女孩,嘴巴很厲害,說來說去就忽悠得張明蔚不得不喝。
一整瓶哈啤已經擺在面前。張明慧知道老妹因為之前的飲酒過度,胃和肝都有點創傷,但最關鍵的是,她今天不能喝酒,因為酒入愁腸容易失态。
于是,出現了一個張明蔚想不到的擋酒人,這人不是張明蔚豪氣的女友,這人也不張明蔚現任護花使者林清,居然是柔柔弱弱的老姐張明慧。
只見張明慧一把搶過酒瓶,一仰脖,整整一瓶哈啤就進去了,桌上頓時安靜一片。
“師兄,你這女朋友,太彪悍啦!”林清瞪着眼睛,看看羅陽再看看張明慧。前者眼神陰沉,後者眼神火熱。
張明蔚也是一頭的汗 ,關切的問:“你沒事吧大姐!”
張明慧搖搖頭,發現有越搖越暈的趨勢,只好幹瞪着眼睛。喉嚨不舒服,她梗了梗脖子,居然很不形象的打了個酒嗝,拍拍嘴,再擺擺手。在大家都以為她會說“沒事”的時候,醞釀了足有一分鐘的張明慧小姐,說出倆字:“再來!”
羅陽突生一種想撲倒的沖動。
林清憋着臉,忌憚于師兄,死活也不敢笑出聲來。
張明蔚嘴角一翹,拍她手:“來個屁!”
張明慧揉揉手,委屈的扁扁嘴,“你們拼酒不都是一連幹三個嗎?”
“我們是連幹仨,但那是杯!”張明蔚抖出一個手巾板,想給她擦頭,被她避開。
張明慧不樂意的擺擺手,說:“我沒事,我還能拼。”
“對啦!人家是拼酒,你是拼命!”張明蔚偷瞄羅陽越來越冷的臉,只想讓她姐老實待一會兒。
可張明慧不耐煩了,她覺得有點悶,抖抖肩膀打算扶着桌子站起來。
随着張明慧起立的動作,身後的凳子豪氣地被推倒。她覺得不穩,又想要坐下,卻不知道身後是空的。眼看她重心就向後方倒去,羅陽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撈到自己懷裏,然後眼神冰冷的盯着來勸酒的女孩,臉都黑了。
一瞧這架勢,林清趕緊打哈哈,“看看大姐行不?不行就先走吧。”
羅陽點頭,跟衆人示意:“不好意啊,先走了。”然後扶着張明慧往外走。
張明慧揮手跟大家告別,轉過頭來問羅陽:“你能開車嗎?”看羅陽沒理她,她不樂意,又說:“羅陽,你是開寶馬的,得注意別人安全!”
車子沒有停在飯店的地下停車場,而是停得稍微遠了一點。此刻,羅陽只得摟着東倒西歪的人,步行去拿車。最後決定把她背上比較省事,馱上她之前還不忘威脅,“你要是敢吐我身上試試!”
張明慧先是一怔,然後大着舌頭說:“怎麽的?我吐了你能怎麽的?就吐你啦今天!”
太無奈啦!喝多了好玩給自己看還行,給別人看就不好了,下次絕對不讓她喝酒。羅陽本來托着她的手往上挪了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冷聲道:“你老實點。”
張明慧趴在他背上,鼻子有點癢,就在他後背上蹭一蹭,管它什麽手工西服還是國際名牌,全當高級手絹一塊。
羅陽聽見抽抽泣泣的聲音,以為她是委屈了,只好柔聲說:“不能喝你承什麽能?要想給妹妹出氣應該是把別人灌醉,而不是把自己灌醉。”
“哼,我才不把他們灌醉呢,灌醉了他們,他們就可以休息了。不行,結婚最累,得累死那兔崽子,讓他沒精神頭洞房!”張明慧怕在羅陽背上,興奮地比比劃劃。
看她現在這興奮勁,羅陽總算是有了笑模樣,逗她說:“人家可能早就洞過了。張明蔚都沒你這麽唬。”
羅陽扛她的時候,本怕把她隔得反胃,位置稍微往下的搭在肩膀上。再加上張明慧剛才一頓手舞足蹈,這會兒就變成上半身壓在他的肩膀上,一颠一颠有點疼。張明慧努力的用一只手撐着他的肩膀,不滿意的大叫:“你肩膀真硬,隔得我胸疼。”
這一生吶喊,終于引得不多的路人紛紛回頭。羅陽又一次恨不得劈暈她,真不知道她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物件。羅陽低吼,“你再廢話我就讓你別的地方疼。”
他的本意是——我要揍你。可是喝多了的張明慧,思維是開闊的,她也大喊一聲:“臭流氓,強/奸是犯法的!”
羅陽也怒了,大吼回去:“好!我等着你告我!”
注:【1】一擔挑:指連襟。姐夫和妹夫,也就是姐妹的丈夫之間的稱呼。如同兄弟的媳婦稱為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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