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輸了

我輸了

聞诃白有傷在身,怕傷口發炎,蘭姨準備的晚餐非常清淡。

這讓無辣不歡,還愛吃海鮮的聞诃白非常痛苦:“清淡也就算了,為什麽是白粥?就算沒有艇仔粥、及第粥、鹹骨粥,味道最腥的皮蛋瘦肉粥我都可以忍一忍,只有白粥……你是破産了嗎?”

蘭姨看向了在一旁安靜喝着粥的宴傾文,顯然,這是宴傾文的要求。

聞诃白懷疑這是宴傾文對她的報複。

宴傾文面不改色地将裝着蘿蔔鹹菜的小蝶推過去:“鹹菜配白粥是一道用最簡單樸素的食材做出的最頂級的佳肴。這道菜在我們的餐桌上不常見,說是珍馐也不為過。”

聞诃白不以為然地嘁了聲,但看到宴傾文身體力行,不帶半點嫌棄地吃着鹹菜喝着白粥,最終沒再挑剔,拿起勺子就着鹹菜喝完了一碗。

還別說,白粥的味道雖然淡,可蘭姨熬得好,不僅熬出了米的原本香味,還很黏稠。有些人喝粥喜歡裏邊的米顆粒分明,但聞诃白卻喜歡軟爛黏稠入口即化,這粥太對她的口味了。

宴傾文吃完晚飯就回書房處理工作了,聞诃白趁她不在,偷偷地讓蘭姨準備小龍蝦和啤酒做宵夜。

蘭姨沒想到人前風情萬種又優雅迷人的聞大影後,私底下竟然是小龍蝦和啤酒都來的人,這也太接地氣了吧!

在宴傾文這兒幹了幾年,她以為有錢人都跟宴傾文一樣,會吃鹹菜白粥這樣簡單的飯菜,卻從不沾跟大排檔有關的食物。

雖然蘭姨是聞诃白的半個媽粉,但在這件事上,她還是選擇跟宴傾文站在同一陣線:“傷口還沒好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不管是小龍蝦還是啤酒,對現在的你都無益。你要是餓了,我給你弄碗芝麻糊吧,傷口好得快,而且還能美容養發。”

聞诃白不禁腹诽,真是有怎樣的老板,就有怎樣的員工!

在這裏吃不着,就去別處吃。聞诃白摸出手機,敲了敲助理盧帖,讓她來接自己去吃宵夜,——她的車還在奧瑞斯餐廳的停車場沒開回來。——結果一擡頭,冷不丁地看到了出現在樓梯口處的宴傾文,吓得手機都摔了。

“宴傾文,你是想吓死我,好找第二春嗎?”聞诃白質問。

宴傾文覺得她莫名其妙,彎腰拾起滑到腳邊的手機:“你在說什麽?我正常上下樓,怎麽就是要吓唬你了?是你心裏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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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盧帖給聞诃白回信息了。看到上面跳出的對話,宴傾文沒什麽表情地将手機還回去。

聞诃白莫名覺得心虛,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正視宴傾文。

宴傾文轉身回樓上,忽而駐足,回頭說:“傷口發炎或者潰爛都別讓我幫你上藥了,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盡管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是生氣了。

蘭姨不敢插嘴,默默地回到廚房繼續收拾。

聞诃白看着宴傾文的背影,欲言又止。

宴傾文這人鐵石心腸的時候,鮮少有人能令其回心轉意。年少時候的聞诃白不信邪,作死地在她的雷區蹦跶,結果她就真的不理她了。

從不堪回首的青春回憶中走出來,聞诃白煩躁地揉了揉腦袋,這是她的習慣,但她忘了自己腦袋上有傷,這一揉,疼得她立馬摒棄了所有的雜念。

蘭姨端了碗芝麻糊出來給她,她轉頭端了上樓,敲開了書房的門。

宴傾文只是擡眸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盯着電腦處理工作。

“你晚上只喝了一碗粥,又要進行高強度的腦力工作,很容易脫發的。吃點芝麻糊,生發又養顏。”聞诃白将芝麻糊擱桌子上。

宴傾文說:“你有事就說,別拐彎抹角。”

聞诃白沒有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任何的辯解,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是真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是只在嘴上說說而已,宴傾文都不會在意。

她說:“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我沒來得及跟你好好地聊一聊。”

宴傾文問:“你想聊什麽?”

“聊蘇錦月,聊莊易,甚至是蔣雲韓。”聞诃白老神在在地坐下,褪去了所有的僞裝,她的目光也變得深邃了起來。

這的确值得一談。宴傾文暫停了手上的工作,看向她,等待她繼續發言。

“你昨晚找我說擔心蘇錦月被專門圍獵K市名媛的獵手盯上,你懷疑這名獵手就是莊易吧?我讓人查過他,但稀奇的是,連掌握着互聯網、新聞報紙等媒介的聞家都查不出他的過往。這很不同尋常不是麽?”

和聰明人說話,宴傾文能省心許多,她點點頭:“不錯。我懷疑有一方我們都不清楚的勢力蟄伏在K市,相助于他來達成某種目的。”

聞诃白接話:“比如接近那些身家清白、頭腦簡單,好哄騙的千金小姐,借用她們家的資源發展自己,又或者擴充壯大自己的勢力。”

宴傾文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她這個猜測非常接近蔣雲韓心聲裏的【真相】,龍王男主即莊易,正是利用了衆多後宮女主的資源,蠶食她們的勢力,來發展自己。

聞诃白忽然問:“你跟我結婚,該不會是為了避免成為他的獵物吧?”

宴傾文沒這麽容易被牽着鼻子走,她避重就輕地說:“一個莊易,還不至于令我如此被動。”

聞诃白挑眉:“一個莊易是不至于,那加上一個蔣雲韓呢?我發現,你最近還是挺關注他的,他的身上又有什麽秘密嗎?”

真不愧是能跟她你來我往打擂臺多年的死對頭,這份敏銳細膩的心思,稍不注意可能就會着了對方的道。

宴傾文說:“蔣家想和宴家聯姻的消息還是你跟我說的,所以我跟你結婚的理由,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盡管明白,兩人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利益的交換,但聽到這話,聞诃白還是緘默了片刻。

須臾,她笑了下,好整以暇地看過去:“難道你就沒懷疑過,那是我騙你的?”

宴傾文:“……,如果那是你騙我的,那我得恭喜你,我輸了。”

聞诃白有些不爽:“一場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哪有什麽贏家?”

只不過是,她明知沒有贏面,卻依舊心甘情願地當輸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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