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要分心

不要分心

聞诃白氣飽了,仍打算蹭一口芝麻糊:“好喝嗎?給我喝一口。”

宴傾文動作一頓,給她舀了一勺。

這已經是宴傾文做出的最大的讓步,想讓她遞到嘴邊是不可能的。

聞诃白湊過來張口吃下。才細細品了會兒,璞玉般的臉龐便露出了一絲懷疑人生的表情:“你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地吃下半碗沒味道的芝麻糊的?”

“原汁原味的芝麻糊本來就沒味道。”

聞诃白:“……”

沒想到她為人乏味,口味也這麽乏味!

宴傾文抿笑:“還吃嗎?”

聞诃白敬謝不敏。

這時,宴傾文的手機響了,她放下碗拿起手機走出了陽臺。

聞诃白瞄了眼,是宴傾文的父親宴傲天打過來的。

等待父女倆結束通話的期間,聞诃白不信邪又吃了口芝麻糊。沒有一點甜味的芝麻糊吃起來很香,但是吃完後舌尖微微泛苦。她沒有勇氣再吃第三口,趕緊将碗放回原處。

落地窗外的宴傾文剛好捕捉到她偷吃的畫面,嘴角不禁微微上翹,然而聽到手機裏透出的聲音,又抿了抿唇。

結束通話,回到書房,宴傾文說:“我爸他們聽說了你受傷的事,想讓我們回莊園一趟。”

聞诃白沒有糾結為什麽不是他們來這兒探望她,說:“反正我有時間,就看你怎麽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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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晚上回去吃頓飯,正好讓他們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是認真的。”

聞诃白明白了,宴家長輩這是還沒有放棄讓宴傾文跟蔣雲韓聯姻之事。

豪門之間結婚又離婚或者婚後各玩各的情況太常見了,更何況宴家壓根就不看好她們兩個女人的婚姻。如果讓他們發現她們之間并沒有感情,結婚也不過是臨時決定的,他們必然會想方設法讓她們離婚。

想到這裏,聞诃白鬥志昂揚,說:“我會用畢生最好的演技來演好這場戲的。”

宴傾文的目光微凝,半晌,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第二天,宴傾文上午去了趟公司,中午在公司吃完午飯後便徑直回了家。

本來她打算晚上下班了直接去莊園的,但中午接到聞诃白的電話,說今天是她們結婚的第三天,按傳統的日子算是回門,必須要打扮的漂亮隆重一些。

考慮到晚上還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宴傾文也想養精蓄銳,就推了下午的工作。

回到別墅,發現家裏又多了一些行李箱和紙皮箱。

蘭姨與聞诃白的助理盧帖正在拆紙皮箱,将裏面的物件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宴傾文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裏也是聞诃白的家,她們當初約法三章并不包括禁止聞诃白改造、裝扮住處這一點。

“宴總!”盧帖每次見宴傾文,都被那強大的氣場震懾得倍感壓力,更何況她聽從聞诃白的安排把聞诃白的壁畫、擺件放進來,破壞了別墅的整體風格,總覺得有些心虛。

宴傾文點點頭,問:“聞——阿白呢?”

“在收拾房間。”蘭姨回答了。

聞诃白正在将新搬回來的衣服鞋子擺進衣櫃裏,然而客房的衣櫃太小了,她的衣物又太多,只能把目光投向擁有獨立衣帽間的宴傾文的主卧。

正巧宴傾文上樓來,她說:“我放一些衣物在你的衣帽間吧,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我們其實是分房睡的了。”

當初自己也是同意了演戲演全套的,宴傾文沉思了三秒,轉身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放吧。”

聞诃白果斷将大半衣物都轉移到了宴傾文的衣帽間。

宴傾文在一旁看着,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放在自己房裏的都是很少穿的禮服,放在我房裏的都是常穿的日常服,你的算盤太響了。”

聞诃白面不改色地說:“正因為是日常穿出去的衣服,需要找個能給穿搭意見的人,所以放在你的房間是最方便的。”

宴傾文不認為自己有空給她反饋穿搭意見,不過房裏沒有什麽重要的機密文件,随她去吧!

挂好衣服之後,聞诃白喊住她:“順便幫我挑一套晚上穿的衣服,還有鞋子、飾品。”

“晚上是家宴,二叔、姑姑他們應該也會在,穿得太随便會顯得不得體,但也沒必要穿得太隆重。這條紫色長裙吧!”

聞诃白嫌棄:“不要,粉絲說穿起來像紫薯精。”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買?”

“這是品牌方送的,不是我買的。”

宴傾文發現自己其實沒必要這麽上心,于是随便拿出一件松霜綠的寬松襯衣,再搭一條白色的休閑褲。

聞诃白眼前一亮:“最近流行複古風,這套也很不錯,再搭一條絲巾就太酷了!”

宴傾文:“……”

真不愧是影後,這麽會找臺階下。

“你穿我這套,反正我們的身材差不多。”聞诃白翻出一件同樣是複古風的淺綠色寬松西服外套,內搭一件T恤,再搭配一條寬松的牛仔褲。

近幾年宴傾文的衣服越發偏向黑白灰冷色調,許是她過于年輕就執掌宴氏,不僅遭受了許多外界的質疑,還會被集團裏那些倚老賣老的股東刁難。她沒法改變自己的年齡,那只能從着裝上下手,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穩重、典雅大方一些。

所以,這套色彩亮麗又時髦的衣服能讓她看起來更加鮮活明媚。

宴傾文張嘴欲拒,聞诃白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劃:“這樣我們就是情侶款了。”

考慮到赴宴的目的,宴傾文打消了拒絕的念頭。

聞诃白挑完衣服就去洗澡了,宴傾文想趁機睡個午覺,孰料剛換上睡衣,裹着浴巾還沒換上衣服的聞诃白就跑來找她:“親愛的,幫我洗頭。”

“私底下不用演得這麽賣力。”宴傾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不行。就得多喊、多記、多背,到了鏡頭前連臺詞都記不住,未免太不敬業了。”

宴傾文無言以對,目光從聞诃白的頭上掠過:“頭上有傷,洗什麽頭?”

“頂着一頭出油的頭發去赴宴,我不要形象的嗎?而且我自己洗會沾到水。”

“你找蘭姨或小盧。”

“她們沒空。”聞诃白敦促,“作為你的妻子,我怎麽能邋裏邋遢地出現在宴家?快到我跟造型師約好的時間了,你快點。”

這就是招惹聞诃白的代價。宴傾文衡量之下唯有再次妥協。

主卧的浴缸無論是造型還是配置都最合适半躺着泡澡,聞诃白靠坐在一端,枕在了浴缸配備的枕頭上。

溫熱的水打濕了她的發絲,她閉上眼睛,閑适地享受着來自宴傾文的服務。

其實說起來,這并不是宴傾文第一次幫她洗頭。

從前她們還在學校同住一間宿舍的時候,有一次聞诃白練街舞把自己的手弄骨折了,宴傾文就幫她洗過幾回。

本以為她們交惡後,過往的那些和睦友愛之舉就不會再有,沒想到……造化弄人。

“你不要分心。”聞诃白睜眼提醒。

宴傾文還以為水濺到她的傷口了,結果發現并沒有。

“我沒有。”

“你都不看我,怎麽能不算分心呢?”聞诃白說,“我對你的視線可敏感了,你別想騙我。”

宴傾文無語:“你再提那麽多要求就自己洗。”

聞诃白閉上了嘴,但曲起了腿,本來只能勉強蓋住她大腿的浴巾便跟着滑了下來。

剛洗完澡的肌膚嫩滑富有彈性,濺上去的水滴悄然滑落,帶着沐浴露的芳香,在這個暧昧的空間裏彌漫。

氤氲的水汽迷了眼。

宴傾文挪開眼,臉頰微微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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