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牽動(三更)
牽動(三更)
湘西某景區,正在各家店鋪找線索,以獲取任務道具的聞诃白突然看到盧帖拿着她的手機晃了晃,并且比了個口型。
讀懂是宴傾文的來電後,聞诃白在鏡頭前衡量了一秒到底是要接電話,還是先找線索。
半秒後,她果斷地跟導演打了聲招呼,跑出鏡頭接了電話:“老婆~~”
發現她掉隊的隊友們用怨念的目光盯着她看。
作為組裏的智囊擔當,找線索找到一半就跑了,讓他們這些毫無思路的人怎麽辦?
而且,節目還在繼續錄制,她跑了就代表鏡頭會減少,她不在意的嗎?
事實上,只要不耽誤節目的錄制,聞诃白對于自己的鏡頭是多是少都不太在意的。況且,有她在,收視率會高一些,就算在這個環境的鏡頭少了些,節目組肯定也會在別的環節給她補回來的。
也不知道宴傾文說了什麽,聞诃白突然很誇張地說:“什麽,你想拍婚紗照?好的哦,等我回去,我們好好計劃一下。”
有大瓜!走在吃瓜第一線的導演和嘉賓們豎起了耳朵。
是了,大家只知道聞诃白曬出了跟宴傾文的結婚證,但婚紗照和婚禮可都還沒有的呢!現在她們說要拍婚紗照,是不是代表婚禮近了呢?
手機那頭,宴傾文被聞诃白的話給噎住了。
誰說要跟她拍婚紗照了?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沒有什麽合照比婚紗照更能證明她們的婚姻關系的了。
婚禮可以先不辦,但婚紗照,好像可以先拍了?
思緒閃過,宴傾文也很快有了決斷,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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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把合照說成婚紗照來試探宴傾文反應的聞诃白有些意外地瞪了瞪眼,反倒不知所措起來:“那、那我先錄節目,錄完我就能回去了。”
結束通話後,她立馬找到導演:“王導,前面耽誤太久了,我們加班加點錄完節目吧!”
因為各種原因導致前面的一部分錄制計劃發生了變更,相對的,時長也延長了。嘉賓們着急,導演也愁。現在有嘉賓主動提出抓緊時間錄制,導演求之不得,但面上還是得裝一裝:“可是很快就天黑了。”
“就因為快天黑了,我們才要一口氣錄完,不然節目播出,觀衆看外面的天色不對,肯定以為我們有劇本。而且,我們分幾天錄制,也會影響商家的生意。”
導演想了想,說:“我得跟別的嘉賓商量一下。”
有些嘉賓行程也是挺趕的,雖然錄了一天的節目有些累,但他們也想在演出費不變的前提下,早點收工。而有些名氣不是很大的嘉賓怕得罪人,也不敢拒絕。
至于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熬通宵都是常态,他們早就習慣了。
好在接下來并沒有什麽劇烈運動項目,基本是到景區的商鋪裏找線索,找完線索,拿到任務道具,今天的拍攝任務就可以結束了。
只有一位飛行嘉賓提出了異議:“憑什麽就得聽聞诃白的安排?”
導演最期待也最擔憂的場面來了。
無他,這位嘉賓是這個節目的飛行嘉賓裏,除了聞诃白之外,排場最大的。
她名王祁歡,二十歲以素人身份參加選秀出道。出道以來,便資源不斷,一度被人傳背後有幾大金主。直到後來有狗仔挖出她父母是高官,被包養的傳聞才漸漸消弭。
随着資源的增加,她的名氣越來越大,并在短短幾年時間內成為了娛樂圈頂流。
雖然資源好,但她的演技其實并不怎麽好,因此年年陪跑金梨獎最佳女主角。
今年好不容易提名,卻被聞诃白拿下了這個獎項。最耐人尋味的是,聞诃白上臺領獎的時候,導播特意把鏡頭切到她那邊去,停留了三十多秒之久,十分內涵。
順便一提,在宴家門口,準備用臭雞蛋襲擊聞诃白的黑粉就是王祁歡的毒唯。
本來節目組同時邀請王祁歡跟聞诃白來當飛行嘉賓,就是想利用她們不和的傳聞來引爆熱點,這是很多節目慣用的炒作、營銷手段。
節目組盼着她們起沖突,導演卻有些擔心她們撕起來會殃及無辜,畢竟一個背後是聞家,另一個則有政圈靠山。
她們的粉絲戰鬥力也十分強,經常隔空掐架,甚至跑到對方的廣場去屠版。也就這段時間因為聞诃白結婚的事,脫粉了十幾萬,加上CP粉的崛起,大家忙着嗑CP,才沒有搭理對家粉絲。
現在正主下場了,粉絲還不撕瘋了?!
導演一聲不吭,靜待事态發展。
聞诃白态度端正:“王老師想按原計劃錄制?”
王祁歡揚起下巴,十分高傲:“當然!”
聞诃白撫掌:“還好我跟你不在同一組,你要是想按原計劃錄制,那就跟你們組的嘉賓先回去嘛,我們組繼續錄。”
王祁歡愣住了。
聞诃白對導演說:“我們又不是要同臺競賽,沒必要分出個高下來。既然不是競賽,那A組跟B組的錄制進度不一樣也很正常嘛!就跟拍戲一個道理,有的組在影視城拍,有的組去了實地拍攝,大家各拍各的,互不影響。”
畢竟前面大家碰頭,需要互動的環節已經錄完了。
導演:“……”
嘉賓們:“……”
王祁歡當即拉下了臉,回頭去問自己組的嘉賓們的意見。
嘉賓們顧左右而言他。她聽明白了,這些人都贊成聞诃白的提議。
她雖然有些氣惱,卻不好跟大多數人背道而馳,只能屈從。
聞诃白并不想把她得罪狠了,嬉皮笑臉地說:“哎呀,別生氣,拍完請你吃宵夜怎麽樣?”
王祁歡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你的宵夜?!
不過,聞诃白主動遞梯子,是不是服軟了?
想到這裏,王祁歡高傲地昂起頭顱,矜驕地說:“哼,誰稀罕你的宵夜了?不過,你都提出來了,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
導演一聽,立馬宣布開始錄制。
十點多,一行嘉賓總算是結束了拍攝,紛紛回到酒店。
王祁歡坐在保姆車上,一邊敷面膜,一邊等待着什麽。
良久,她不耐煩地問:“聞诃白呢?”
說好請她吃宵夜的,可別說話不算話!
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按指示給聞诃白打去一個電話,奈何那邊占線了,只好改打助理盧帖的電話。
“歡姐……聞老師的助理說宵夜已經送回酒店了,她們還好奇你怎麽還沒回去。”
王祁歡:“???”
不是,請吃宵夜難道不是帶她去吃的嗎,為什麽是叫外賣送到酒店?
王祁歡回到酒店,發現不只是她,連其餘嘉賓都得到了一份宵夜,她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媽的,被聞诃白遛了!
酒店的豪華套房裏,盧帖進來說:“姐,聽說王祁歡生氣了,她以為你請她吃宵夜是只請她一個。”
聞诃白準備去卸妝洗澡,聞言,毫不在意地說:“為了趕錄節目,大家都受累了,我怎麽可能只請她一個人!”
不僅是嘉賓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得到了她的宵夜慰問。
盧帖又說:“還有,她問為什麽不是去外面吃?”
“錄了一天節目,就算有人請吃宵夜,大家也是寧願回酒店吃。大夥都不去,難道就我跟王祁歡去嗎?”聞诃白擡頭注視盧帖,“小盧,我是已婚人士,我得跟她們保持距離。”
盧帖恍然大悟,大家一起去吃宵夜可能不會有人說什麽,但要是她跟王祁歡單獨去吃宵夜,明天一早,“聞诃白出軌王祁歡”的新聞準會滿天飛。
“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送走盧帖,聞诃白洗了個澡,然後看了眼時間,估計宴傾文還在處理公文,于是給她撥了個電話。
宴傾文對聞诃白的來電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最近每晚聞诃白都會主動撥通她的電話,有時候彙報一下錄制進度,有時候分享八卦。
當宴傾文問她為什麽會跟自己說這些時,她回答:“以前不跟你提是因為我們未婚,現在我們結婚了,我再跟別人分享這些就不合适了,老婆說對不對?”
宴傾文:“……”
姑且算你說得對吧!
于是宴傾文就開了免提,一邊處理公文,一邊聽她說,偶爾一心二用予以回應。
每次通話的時長都是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等,取決于宴傾文什麽時候處理完工作。
而她們這幾晚的通話時長,已經超過了過去一年的總時長。
過去幾晚,宴傾文的回話總是有那麽一些敷衍,不過今晚她忽然來了興致:“王祁歡跟你錄同一個節目了?”
“是啊,我跟她都是這兩期的飛行嘉賓。”
宴傾文一下子就猜到了節目組的用心,她問:“那你們倆有沒有……打擂臺?”
本來想說撕X的,但這個詞太粗鄙了,有良好修養的宴總說不出來。
聞诃白低眉淺笑:“嗯?什麽時候,我們嚴肅正經的宴總,也會主動八卦了?”
宴傾文被她揶揄得有些不自在,椅子一轉,起身看向落地窗外高挂于空的月亮,說:“随便問問,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聞诃白輕笑了聲,回她:“你都問了,我怎麽會不願意說呢?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我親愛的老婆。”
不知是月色太迷人,還是聞诃白的語調過于婉轉纏綿,無形之中好似有一根紅絲,順着通話的信號,從千裏之外蜿蜒伸展而來,無聲地裹挾着宴傾文的心,然後猛地被牽動了下。
她唇角一勾,賦予了極大的耐心:“那你說,我聽着。”
當宴總習慣了聞修狗天天喊老婆之後,某天,聞修狗沒喊。
宴總冷臉,心情很不好。
聞修狗:你怎麽了?
宴總:你外面有狗了?
聞修狗:?
錄節目的內容都是瞎掰的,也勿要代入任何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