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接機

接機

節目錄制完,聞诃白就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趕回K市了。

剛走出到達口,她就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正舉着寫了她名字的接機牌。

盧帖先過去詢問:“請問你是誰?”

“我是宴總的五秘,我叫齊簪歌。是宴總讓我來接聞女士的。”

盧帖皺眉:“宴總什麽時候招的五秘?”

“四天前,這是我的工作證。”齊簪歌不慌不忙地拿出自己的工作證。

聞诃白倒沒有懷疑齊簪歌身份有假,問:“她為什麽不親自來?”

昨晚說好的來接機(只是她單方面的請求,宴傾文并沒有正面回應),結果今天放她鴿子?聞诃白非常煩悶。

齊簪歌忙不疊地說:“宴總來了,她在車裏開着視頻會議,讓我先來接你!”

聞诃白的心情陰轉晴,她讓盧帖去等行李,自己則直接跟着齊簪歌走了。

上了車,還沒跟宴傾文打招呼,後者便用幽深的目光看着她,然後嘆了口氣。

聞诃白覺得宴總的反應很有意思,問:“這麽些天不見,怎麽一見到我就嘆氣?”

“盧帖呢?”宴傾文問她。

“拿行李去了。”

宴傾文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就這麽扔下盧帖跟陌生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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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诃白反應過來,指了指已經坐上駕駛位的齊簪歌:“她不是你的秘書嗎?怎麽就算是陌生人呢?”

“在今天之前你見過她嗎?如果她這個秘書身份是別人僞裝的呢?如果有人提前獲悉我要來接機,然後事先安排了人趕在我之前将你騙走了呢?”宴傾文反問。

聞诃白一時無言,大概是沒想過會有人裝宴傾文身邊的人來騙她。

不過就算齊簪歌不是宴傾文的人,而是別人冒名頂替的,但只要對方搬出宴傾文的名頭來,她大概也會深信不疑。

宴傾文今日特意帶齊簪歌來接機,就是想看看聞诃白的警惕之心,沒想到,這人是絲毫沒有防範意識呀!她也好意思說蘇錦月天真,明明自己也天真得很!

聞诃白眼觀鼻鼻觀心,過了會兒,忽然品過味兒來了,問:“酒吧那次你讓我出門帶上盧帖,這次又專程試探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回去再說吧!”車上除了助理小陳,還有一個充當司機的秘書齊簪歌,有些事,宴傾文不放心讓太多人知曉。

盧帖把行李放到後面保镖的車上後,齊簪歌才啓動車子。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小陳一直從後視鏡瞄兩位正主,想了半天,找到了一個話題暖場:“對了,宴總,您讓我特意騰出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幾個,就看夫人這邊的時間是否合适了。”

聞诃白一聽就知道是拍婚紗照的日子,她接過小陳遞過來的平板看了下,說:“下個月第二個周末就挺合适的,天氣好,而且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挑選婚紗款式和拍攝地點。我也會讓經紀人把那幾天空出來。”

等宴傾文點頭,這個日程便算是定下來了,小陳很自覺地打開APP替她們挑選合适的婚紗攝影工作室。

忽然,她看到拍婚紗的新人手上都會佩戴戒指,再看宴總及影後那幹淨修長的手指,福至心靈地問了句:“宴總、夫人,你們都拍婚紗照了,沒有婚戒似乎也——”不太合理。

話沒說完,就對上宴傾文無甚情緒的目光,吓得立馬噤聲。

聞诃白卻仿佛被她提醒了一般,張在自己纖長的手指,故作誇張地叫了聲:“對吼,我說我這雙手這麽好看,卻感覺少了點什麽,原來是少了婚戒!”

宴傾文扶額。

一聽她開腔就知道她在打什麽算盤,于是說:“我會請姑姑幫我們設計一對婚戒的。”

其實宴傾文最近在刷V博時,就看到了有CP粉疑惑她們為什麽不戴婚戒,然後她才想起還有婚戒這回事。不過她總覺得自己貿然跟聞诃白提婚戒有些怪怪的,加上她不太習慣在自己的手指上套一個圈,幹脆就忽略了這件事。

今天小陳提及,而聞诃白對此又上了心,她要是不表态也有些說不過去。

聞诃白:“mua~老婆你真好!”

聞诃白的矯揉造作的腔調,讓開車的齊簪歌都下意識地輕晃了下方向盤,宴傾文卻早已練就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連神情都不帶變的。

回到家,小陳和齊簪歌幫盧帖将聞诃白的行李搬進別墅後就撤離了,蘭姨在打掃衛生,宴傾文便領着聞诃白回了書房,然後打開那封郵件,将有人拿聞诃白來威脅她的事一一告知。

原本宴傾文是不打算提的,但經過這幾天的深思熟慮,認為将聞诃白這個當事人蒙在鼓裏是不明智的做法,讓她知曉自己有危險,她還能多提防一下。

聞诃白得知此事,不由得發笑:“怎麽會有人拿我來威脅你呢?”

宴傾文淡淡地說:“是呀,過去誰都知道我們關系不好,自然不會有人那麽傻拿你來威脅我。可現在我們結婚了,且頻頻出雙入對,營造了我們非常恩愛的假象,對于他們來說,用我們中的一個人來威脅另一半,就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聞诃白止住了笑,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想,為了各自的安全起見,還是少在外營業為妙。”宴傾文說。

聞诃白不高興地冷哼了聲,說:“我不記得我有跟你在外營業。”

“看電影那次不算嗎?”

聞诃白眸光一沉,說:“我真心想跟你去看電影,你卻當我是為了營業!宴傾文,你這心還能再冷一些嗎?”須臾,又別過臉去,“算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

宴傾文蹙眉,感覺自己的心緒也被聞诃白的情緒給牽動了,變得有些躁悶不安。

緘默的僵持沒持續太久,聞诃白便轉移了話題:“什麽人會拿我來威脅你,你有頭緒嗎?”

“有幾個猜測,但不太确定,目前能查到的線索是對方在國外應該有勢力。”

“那咱們K市那些豪門基本可以排除了。”聞诃白很清楚K市哪些豪門能接觸到國外的勢力,“雖說K市有動機的人不少,但除了在全球多地擁有多座礦山的你們宴家之外,只有廖家跟國外的醫療機構有合作。”

宴傾文的想法跟聞诃白不謀而合,不過她沒懷疑過自家人。至于廖家,其實也可以排除,因為宴廖兩家沒有什麽恩怨,廖家要對宴家下手的話,肯定會挑選自己擅長的領域,沒必要去找國外的黑客,通過這麽迂回的手段來威脅她。

她更傾向于三種可能性,一是莊易及其背後的勢力在搞鬼。

莊易那晚跟聞诃白是前後腳出現在藝起酒吧的,他出了酒吧未必會馬上離開,所以他是有機會拍下聞诃白出入酒吧的照片,然後利用自己在國外的勢力将照片發來給她的。

她也懷疑過是否是自己讓人去調查莊易跟C市家族勢力的關系,引起了C市那邊的注意,所以他們才用這件事來警告她。

剩下還有一個可能性是蔣雲韓背後的那股力量在作祟,它既然能讓“女主們”聽到他的心聲,那麽必然也能通過一些手段拍下這樣的照片發來給她。

這些猜測她沒法跟聞诃白說。

不過聞诃白似乎不怎麽緊張,她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有可能不是威脅,而是為了讓你知道,你的新婚妻子在你出差期間,公然出入酒吧。在很多人的眼中,酒吧、夜店都是不正經的場所,出入那些地方的人也不正經,所以……或許對方只是想告訴你,我是個不正經的人。”

宴傾文:“……”

這河裏(合理)嗎?

仔細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一般情況下,要想威脅一個人,肯定不會只發幾張照片,應該還會添加一些比較血腥的內容,才能達到恐吓對方的效果。

所以,她這麽嚴陣以待,卻有可能是防範了個寂寞?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就是多此一舉——你是個不正經的人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宴傾文說。

聞诃白叫屈:“我怎麽就不是個正經人了?!”

“哪個正經人會買一堆‘手機配件’?”宴傾文睨了她一眼。

聞诃白以輕松悠閑的姿态靠着沙發背,睫毛微翹:“買情|趣用品不是一件羞恥的事。親愛的老婆将它們放哪裏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提高警惕。”宴傾文收回目光,放在了電腦屏幕上,端莊又嚴肅,“我要工作了。”

聞诃白伸了個懶腰,搬來腳凳架着腿,說:“你忙你的,正好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見她要在這兒休息,宴傾文下逐客令:“回你房間睡。”

“除非你陪我。”

宴傾文:“……”

大白天的,做什麽夢呢?

聞诃白嘴角微勾,閉上眼睛,腦袋一歪開始裝睡。

宴傾文懶得驅趕她,收起所有的雜念,開始專心工作。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天上的雲好似潑了墨,沒多久,一場秋雨淅瀝瀝地淋下。

裹挾着雨絲的秋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吹拂進來,帶來了秋天的寒涼,室內的溫度也逐漸下降,只穿一件真絲襯衫的宴傾文感受到了涼意。

她起身将落地窗拉上,看了眼歪在沙發上陷入了熟睡的聞诃白,後者似乎是察覺到了冷,在睡夢中抱起了雙臂。

宴傾文垂眸沉思聞诃白之前說真心想跟她看電影是什麽意思,但她并不喜歡去猜測別人的心意,這跟談戀愛時糾結對方到底愛不愛自己一樣,都是毫無意義且耗神的事情。

想了一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便沒再繼續往下想。

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張薄毯,蓋在了聞诃白的身上,然後出了書房,給她姑姑宴蘇打電話商議婚戒設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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