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酸溜溜
酸溜溜
聞诃白這次回來,除了是錄制完綜藝有空檔之外,也因她要帶宴傾文回聞家,正式向家人交代一下她們的事。
其實宴家早前已經跟聞家通過電話,不過雙方談的多是牽涉到利益層面的事,這次她們一同回聞家,談論的是私情。
聞家的家庭成員相對宴家比較簡單,聞诃白的爺爺奶奶已經去世,父親聞一笙年輕時曾在國企數字傳媒擔任經理,并且結識了老總的女兒周春暖。兩人戀愛、結婚,靠着周家,聞一笙累積了不少人脈,之後便成立了現在的天聞集團的前身——天聞gg公司。
再後來,聞一笙成立天聞集團,收購了多家報社,又開始投資影視劇。
在那個數字媒體迅猛發展的時代,他坐上了經濟騰飛的快車,将天聞集團發展至現在集媒體、娛樂、互聯網于一體的超級大企業。
聞一笙父母雙亡後只有一位親人——他後媽生的妹妹聞起凰。雖然兄妹倆同父異母,但年齡相差了十八歲,聞起凰屬于是聞一笙及周春暖帶大的。
聞起凰畢業後就進入了天聞集團,在集團發展的階段,獨立開拓了互聯網電商這個版塊,使得天聞集團的商業規模進一步擴大。
她今年41歲了,但一直未婚。
聞家同樣未婚的還有聞诃白的三個姐姐、哥哥。
大姐聞诃古年長聞诃白十歲,據悉,早在十幾年前,聞家就為聞诃古挑選了一位京媒領導的兒子當未婚夫,不過聞诃白發現未來的姐夫是個戀|童|人渣,于是攪和了這門婚事。
聞诃白的二哥聞诃堯今年32歲,也是未婚。曾經也有一個聯姻對象,結果對方因為看到了熒屏上的聞诃白,發現自己更喜歡她,就跟聞诃堯提出了分手。
這姐弟倆的婚事都跟聞诃白有關,所以K市豪門之間一直流傳着聞诃白為了争奪家常,故意阻攔聞家聯姻的傳聞。
至于聞家老三聞诃行,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某任女友好不容易走到跟他訂婚這一步,結果他移情別戀了。婚事作廢後,別人也把鍋甩到了聞诃白的頭上來。
聞家人沒想到,四姐弟裏,最早結婚的竟然是最小的聞诃白!
聞诃白婚後首次帶妻子回門,聞家對此還是比較看重的,不僅已經半退休的聞一笙專程在家等着,忙碌的周春暖也從外地趕了回來。聞起凰、聞诃古三姐弟自然也是将這一天的日程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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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傾文在商業活動上經常遇到聞家人,因此對他們并不陌生,此次登門也不拘謹。
打過招呼,送上見面禮後,話題便逐漸轉到了工作上。
雖說宴傾文在進軍娛樂圈行業之際,動了聞家的蛋糕,但并未讓聞家造成大的損失,因此聞家人除了聞诃白之外,對宴傾文的态度沒什麽變化。
不僅如此,他們還很欣賞年紀輕輕就撐起宴氏商業帝國的她,聞家放任聞诃白跟宴傾文往來,就是希望聞诃白多向她學習。
聞诃白翻了個白眼,向宴傾文看齊的話,人生的樂趣會少一大半。
宴傾文和聞诃白在聞家吃完晚飯就離開了,沒有留下來過夜。聞诃白覺得這個時間回去太早了,以宴傾文的性格,除了回書房裏加班之外,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去酒吧喝兩杯吧!”聞诃白提議說。
宴傾文說:“家裏有酒。”
“宴總,家裏和外邊的氛圍不一樣。偶爾還是要喝一喝外面的酒,生活才會有滋味一些。”
“你這套言論跟‘家花沒有野花香’有異曲同工之妙。”
宴傾文其實不是很喜歡酒吧的環境,給她的印象是吵雜、混亂、龍蛇混雜。不過,上次聞诃白去的藝起酒吧勾起了她的興趣,如果那家酒吧真的安全,隐私性也好,倒不是不能去小酌兩杯。
斟酌了幾秒,宴傾文說:“晚上十點半之前要回去。”
聞诃白沒想到宴總竟然同意了,明明只是很尋常的一個回應,但興許是沒怎麽費勁去勸說的緣故,總有種中彩票的驚喜之感。
驅車來到商業街,聞诃白先跟宴傾文去置換了一套休閑一些的衣服,再戴上帽子口罩,走進了燈紅酒綠的夜場。
讓宴傾文沒想到的是,藝起酒吧的環境比她想象得要好,不僅裝修得有格調,現場也沒那麽吵雜,音響放着能活躍氣氛的嗨歌,但不是那種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樂。
“你說的那種是夜店。這裏介于Sober bar與Club之間,如果有人包場開轟趴,那氣氛就跟夜店沒什麽區別了。”聞诃白拉着她到二樓的卡座坐下又點了兩杯威士忌。
宴傾文竟有種自己是土包子進城的感覺。
忽然,她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下。
吧臺前,小陳輕車熟路地坐下,要了杯布赫拉迪波夏。
一旁的齊簪歌驚詫地問:“你喝這麽烈的酒,喝醉了怎麽辦?”
“我要是喝醉了,就勞煩你送我回去啦!”小陳笑哈哈地說。
齊簪歌無語,共事幾天,小陳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能力極強的職場精英,沒想到一下了班就原形畢露了。
小陳說:“來酒吧就是要放松的,你也點一杯吧!”
齊簪歌要了杯牛奶。
酒保:“……”
小陳無語凝噎:“你來酒吧喝牛奶,有沒有搞錯?”
齊簪歌面不改色:“酒精會麻痹我的大腦,我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喝酒。”
小陳聳聳肩,沒有強人所難。
齊簪歌又問:“你要是宿醉,明天工作狀态不好,不怕宴總罵嗎?”
“我有分寸的啦!”小陳笑說。
齊簪歌若有所思:“看來你很了解宴總。”
“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給宴總當助理,五年了,但我也不敢說我是最了解宴總的人。”
“難道大秘是最了解宴總的人?”
小陳笑了:“你傻呀,最了解宴總的人當然是夫人啦,她們青梅竹馬二十多年,誰敢說自己比她們中任意一人更了解對方呢!”
齊簪歌“哦”了聲,端起牛奶抿了口,将所有的心思都掩藏了起來。
二樓卡座,聞诃白也看到了小陳與齊簪歌,說:“你這五秘好手段呀,才來沒幾天,就跟小陳打成一片了。”雖然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麽,但是能一起來酒吧喝酒,就說明關系不錯。
宴傾文收回目光,點評了下齊簪歌:“工作能力出色,面對職場上的挑戰也游刃有餘,人際關系處理得也挺好。”
“難怪你最近天天帶着她。”聞诃白酸溜溜地說了句。
宴傾文看她,她立馬裝作不在意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小陳跟了我五年,雖然工資和獎金年年漲,但她工作出色,也沒什麽過錯,一直不給她升職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聞诃白明白了,宴傾文是準備給小陳升職,但是小陳的空缺還得找人來填補,所以齊簪歌是她考察的候補人選之一。小陳大概是領會到了宴傾文的意思,便也開始培養齊簪歌,以齊簪歌的能力,估計半年之內就能接替助理的工作了。
倆人正說着話,忽然有一個男人走到了她們的身旁,刺鼻的香水将空氣都攪得渾濁起來,熏得宴傾文皺起了眉頭。
“兩位美女,沒有男伴嗎?”男人的言語輕佻又暧昧,借着桌上的小臺燈散發出的昏暗的燈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着眼前的兩具曼妙的身軀,甚至身子微微前傾,想要湊近前去,一窺被帽子遮擋的容顏。
聞诃白微微擡眸,不悅地說:“滾開。”
“美女,怎麽這麽粗魯?”男人笑着打量了她一眼,身材很好,尤其那腰,在床上扭起來一定很帶勁。不過,他更感興趣的是她對面的女人,這女人無論是坐姿、舉止還是氣質,都跟酒吧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一看就很少來酒吧,這樣的女人肯定很純情,也最容易勾到手。
“呵,裝什麽,女人來酒吧不帶男伴,不就是為了釣男人?”男人撕開了虛僞的面具,一手插兜,自大又張揚。
聞诃白嘆了口氣,難得帶宴傾文來一次酒吧,偏偏遇上這樣的貨色,加重了宴傾文對于酒吧文化的誤解怎麽辦?
宴傾文卻淡定自若地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口酒,全程都沒搭理這個來搭讪不成,反而出言貶低羞辱她們的男人。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上來,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的酒吧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條潛規則?”
聞诃白擡頭,發現來的女人正是酒吧的老板林藝逍。
“林姨。”聞诃白起身。
男人看清楚了她的臉,神色一僵。
“你是自己出去,還是要我親自請你出去?”林藝逍看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髒東西。
男人面色蒼白,狼狽地逃了,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多了條尾巴。
“這麽忍氣吞聲,可不是你的風格。”林藝逍對聞诃白說。
聞诃白尴尬地笑了下,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發作麽!而且宴傾文在,她總得收斂一些,把事情鬧大了,傳出去,也只會讓宴傾文下不來臺。
宴傾文也站起身,她已經從林藝逍的話中知道了對方是酒吧的老板,傳言說林藝逍有官方背景,她對此真相也是頗為好奇的。
“林姨,這位是——”
聞诃白正要介紹宴傾文,林藝逍的目光已經在宴傾文的身上轉了圈,說:“我知道,宴氏集團總裁,宴大小姐。K市又有誰不認得呢?”
“林老板,幸會。”宴傾文微微一笑,主動伸出手。
兩秒後,林藝逍才伸手與其相握:“林藝逍。”
這手上的繭子……宴傾文隐隐想到了什麽,心中了然。
“老婆,叫林老板就見外了,她是我姑姑的朋友,你同我一起叫她林姨就行了。”聞诃白笑說。
她開口之後,現場的氣氛就從正式又嚴肅的商務會晤變成休閑自在的私下交流。
“林姨,您坐。”聞诃白走到宴傾文身旁坐下,把自己的位子讓出來給林藝逍了。
林藝逍擺了擺手:“不了,我是聽見動靜,不想讓人砸了我的招牌才過來的,我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
說完,她就上樓去了。
三樓是酒吧的辦公區,并不對外開放。
宴傾文收回目光,忽然側過頭去問身旁的聞诃白:“我記得你姑姑叫起凰?”
蜂蜜夾着香草的芬芳彌漫,這是宴傾文喝的威士忌的香氣,從她的口中吐露出來,卻尤為醇香,聞诃白的腦袋微微一沉,有種喝醉了的感覺。
只微微恍神,聞诃白很快就清醒過來,連忙抓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來緩解喉嚨的幹澀。
她心不在焉地問:“你是喝醉了嗎?”宴傾文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姑姑,怎麽會需要向她确認她姑姑的名字呢?
宴傾文笑了下,很多之前沒有發覺的事,現在細細想來,一下子就想通了。
那種醉酒的感覺又湧上頭來了,聞诃白說:“你不是說要在十點半前回去嗎?現在已經十點了,走吧!”
宴傾文有些訝異她居然這麽積極回去,但酒吧的氛圍她已經感受過了,酒也喝了,再待下去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下樓的時候,小陳看到了她們,連忙把腦袋一縮,嘴裏嘀咕着:“看我不見、看我不見!”
宴傾文原本想上前叮囑她注意安全,但被聞诃白拉走了:“你那五秘壓根就沒有喝酒,她會看着小陳的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宴傾文暗暗思索聞诃白為什麽這麽反常。
回到家,她總算是明白向來能在外面多浪一會兒就絕不回家的聞诃白為什麽這麽積極地回來了。
明天要上夾子,所以更新會晚點,約在晚上十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