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游艇穩當地停靠在游艇碼頭,換回常服的宴傾文跟聞诃白從游艇上面下來,在碼頭等候已久的盧帖、齊簪歌與保镖便立馬撐傘迎了上去。
“宴總,接下來是直接回酒店,還是有別的安排?”齊簪歌作為宴傾文的秘書,只要一日未被解蠱,便會一直盡職盡責地完成她的工作。
宴傾文将游艇的鑰匙交給她,說:“先送阿白去節目組那兒。”
她說陪聞诃白來錄制節目,自然不是一個幌子——至少不完全是幌子。
節目的錄制是下午開始的,聞诃白得提前兩個小時過去化妝,所以這個時間過去就差不多了。
上車後,聞诃白拿着節目的臺本,邊看邊說:“今天的錄制計劃是下午在水族館進行解密游戲,晚上海邊會有個篝火晚會,拍完估計十點多。你不用一直陪着我,先去忙你的事吧!”
宴傾文“嗯”了聲,突然發現聞诃白“懂事”了不少,居然沒有趁機提出各種要求。
到了節目組安排的化妝間,聞诃白更是迅速進入工作的狀态,一邊化妝,一邊針對臺本的部分不當內容讓盧帖去跟節目組交涉。宴傾文反倒成了這兒唯一的閑人,一如前兩日聞诃白跟她去上班的狀态。
這真是一種新鮮的體驗。宴傾文想着,随手拿起一本時尚雜志看了起來,她忽然發現這本雜志的封面竟是聞诃白,裏面還有聞诃白半個月前的專訪。
那時候她們還沒結婚,所以當被問到戀愛相關的話題時,聞诃白思索了一下,然後笑着說:“我可能沒有機會去談戀愛,或許哪天會天降一個結婚對象,然後我就直接步入婚姻殿堂了。”
雜志記者以為她指的是聯姻,宴傾文卻覺得有些微妙:聞诃白這張嘴是開過光嗎?
要不是當初是她主動告白,以至于雙方都騎虎難下才決定結婚的,她或許會以為結婚的事是聞诃白設的局了。
突然,化妝間虛掩的門被推開,傳來王祁歡略帶不滿的聲音:“聞诃白,聽說你不住節目組安排的酒店?你搞特權?”
她開了門才發現這裏除了聞诃白與妝造團隊之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宴傾文?!”王祁歡微微吃驚,她剛才聽人說宴傾文陪聞诃白來錄制節目了。還以為宴傾文只是來了瓊島,但不會在節目組這邊露面,沒想到她不僅來了,還會耐心地在這兒等聞诃白化妝。
Advertisement
“你好。”宴傾文微微一笑,端莊又從容。
王祁歡的眼睛飛快地瞄了瞄聞诃白,又迅速轉回來,也露出一個只會在鏡頭前展露的笑容:“宴總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即便是面對宴傾文,她給人的感覺依舊是優雅中又帶着股刻在骨子裏頭的傲然。
聞诃白困惑地回頭:“你們什麽時候見過面了?”
面對聞诃白,王祁歡的态度便随意了許多:“幾年前的一個政商沙龍活動上。”
王祁歡既不是商人,也不從政,她能在政商沙龍活動上遇到宴傾文,只有一個可能——她當時陪同政界或商界的人士參加了沙龍。
宴傾文很快便從腦海中搜到了相應的記憶。當時的王祁歡已經出道,并且被包養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沙龍那天,王祁歡低調地跟在其母祁局的身邊,宴傾文跟祁局交談時,雙方便打了個照面。
仔細想來,王祁歡被包養的傳聞也是沙龍活動之後才逐漸消失的。
宴傾文那會兒雖然已經成立了盛宴傳媒,但王祁歡已經簽了別家的經紀約,雙方沒什麽合作的機會。更因宴氏的一些項目需要祁局審批,如果她跟王祁歡合作,很容易招來話柄,所以那次活動之後,宴傾文跟王祁歡就沒什麽交集了。
聞诃白輕描淡寫地“哦”了聲,又回過頭看自己的臺本。
王祁歡被她敷衍的态度氣得要發作,但考慮到她有宴傾文撐腰,而自己勢單力薄,對上她們沒有勝算,只好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這裏。
“她好像……挺在意你的。”宴傾文若有所思地說。
這裏的妝造團隊都是聞诃白禦用的,不怕她們到外面亂說話。
鏡子裏的聞诃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老婆,你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哇,聞老師真大膽,敢內涵宴總眼神不好!妝造師們豎起耳朵,又悄悄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原來聞老師跟宴總私底下的相處是這樣的呀!
宴傾文透過鏡子與她的視線相觸,眼神似笑非笑:“不然她關心你住哪家酒店做什麽?”
“她只是什麽都要跟我比,不忿我住別的酒店而已。”聞诃白說着,忽然回頭,眼眸藏着狡黠的碎光,“老婆,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把宴傾文曾經抛給她的問題抛了回去,她小小的報複了一下,頓時神清氣爽渾身舒坦。
宴傾文卻沒有為了跟她鬥嘴而故意唱反調,也沒有摸着良心予以承認,而是垂眸沉思自己到底是以何種心情來面對這件事的。
宴傾文的沉默換來了聞诃白的驚疑不定,原本平靜的內心忽起波瀾,似生出了一絲不切實際的期待。
這時,齊簪歌敲門進來,說:“宴總,有重要的電話。”
宴傾文沒有半分遲疑地走出去接電話,聞诃白眸中燃起的亮光又暗了下去。
等宴傾文處理完電話回來,聞诃白已經化好妝換好衣服去錄制節目了。
考慮到下午的錄制計劃是進行解密游戲,就算過去也不一定能看到聞诃白,宴傾文便打消了去錄制現場的念頭,對齊簪歌說:“走吧!”
停泊在碼頭的游艇再次駛出,而這一次,少了聞诃白,多了齊簪歌與四個保镖。
經過半個小時的航行,宴傾文來到了一座私人開發的海島上。
這座海島建有高爾夫球場,并且只對貴賓游客開放,因此球場區域的游客較少,環境僻靜又清幽。
宴傾文到的時候,遠遠地便看到了一位身穿旗袍,紮着麻花辮的美人正在揮杆,一杆下去,高爾夫球不知飛向了何處。
她眺望了一下,才收回目光,将球杆丢給一旁的球童,轉身朝宴傾文走來。
近了,宴傾文才發現對方雖然身穿旗袍,但氣質并不溫婉,反而冷豔危險,猶如有“雪山之王”之稱的雪豹。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雙方都已經知道了彼此的底細,因此并沒有進行太多不必要的寒暄。
莊袂開門見山:“我想跟宴總你合作。”
“恕我直言,這對我沒什麽好處,我也不想介入你們內部的紛争裏面去。”宴傾文知道要怎麽談判,即便莊袂身上的殺伐之氣給了她一些壓力,但她依舊穩如泰山。
“宴總以為莊一顧出現在你的周圍是巧合?真是這樣,你也就不會查到我這邊來了。宴總該不會天真地認為,只要什麽都不做,就不會被卷進這場鬥争裏來?”
宴傾文沉默不語,想看看莊袂還有什麽底牌。
莊袂也知道她的意志很難動搖,只好繼續抛出誘餌:“雖然這是我們家的鬥争,但從他出現在K市的那一刻開始,你甚至K市的許多名門閨秀就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就算你能置身事外,你又怎麽保證他不會在K市站穩腳跟之後,對你及你身邊的人下手?等你想要鏟除他的時候,就會發現你對他及其背後的勢力一無所知。”
莊袂所言正是宴傾文目前所面臨的境況,也戳中了她的心思。
忽然,宴傾文問了個莫名的問題:“為什麽是K市呢?”
莊袂卻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因為K市沒有我的勢力。”莊袂也幹脆地告訴了她答案。
神機門作為一個地下組織,雖然實權逐漸被“五老會”瓜分,但它的聲望、底蘊和根基還在,如同一個武林盟會,底下五方勢力各自為營,卻因為大家只信任武林盟會,所以五方勢力依舊得靠這個招牌來行事。
神機門創立之初就是一個幫會,底下成員有數萬之衆,即便後來轉移到地下,人數也只增不減。
後來因為要适應國情,就更改了神機門的性質,從一個非法幫派轉變成了培養武術人才的機構。而五大家族也紛紛成立了安保公司,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是出自神機門。
經過多年的發展,神機門的安保人員已經遍布大江南北。
曾經五大家族中,卓家的中固安保公司就曾跟宴氏合作過,不僅是宴氏集團、各産業園,甚至是宴家的安保都是出自神機門的。
七年前,因合約到期,宴家結束了跟中固安保的合作。與此同時,神機門內部發生紛争,使得五大家族的安保公司競争不過K市的國有安保公司,最終也沒能再回到K市來。
更換安保公司這件事,宴傾文印象深刻,畢竟當初就是換了安保公司後,聞诃白才會被攔在了宴家莊園之外。
沒想到,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注定了莊易會選擇這裏作為他複仇的起點。
“那你跟他又是怎麽一回事?”宴傾文雖然從蔣雲韓的心聲及[評論區]了解到莊易的繼承權被莊袂“奪”了,但姐弟倆鬧到不死不休這一步,似乎還有什麽內情?
莊袂不會再透露更多的秘密,神色恹恹地說:“他妄圖得到不屬于他的東西,而我要守住屬于我的東西,我們注定會對立。”
她剛才透露的那些算不得什麽機密,而宴傾文如果答應跟她合作,她或許會視情況告訴宴傾文更多關于神機門、莊家的事。
宴傾文看了眼時間,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聞诃白在藝起酒吧門口的照片,是你幹的嗎?”
莊袂只微微詫異,臉上沒有太多情緒流露,但宴傾文還是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不是她。
莊袂并沒有因為被質疑而感到憤怒或不悅,她平靜地說:“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查……雖然你未必會相信我調查的結果。”
宴傾文心裏早已有了決斷:“可以,合作愉快。”
離開這裏後,宴傾文回到了節目錄制的地方,因為到了飯點,而接下來又要參加篝火晚會,所以節目組将嘉賓們吃飯的地方安排在了沙灘上的木屋外。
宴傾文到的時候,木屋外已經圍了一圈圍觀群衆。幾個嘉賓站在一張擺滿了食物的桌子前,聽導演組宣布今天玩游戲的結果。
今天的解密游戲直接關系到他們晚上是吃海鮮大餐還是吃粗糧,因此每個嘉賓的臉上都露出了十分緊張的表情。
宴傾文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右邊第二個位置的聞诃白,她看起來已經餓了,眼睛不停地瞟眼前擺着的帝王蟹。
雖說以聞诃白的身份,還不至于會被一只帝王蟹給饞得流口水,但宴傾文莫名覺得她這般模樣有些……可愛。
宴總開始對聞修狗開濾鏡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