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游

出游

齊簪歌戰戰兢兢,不明白此前從不失手的她為什麽來了K市後卻先後在蔣雲韓、宴傾文面前暴露了身份。

她發現被宴傾文知曉身份,比被蔣雲韓知曉身份更加可怕,畢竟她明天去上班還是要面對宴傾文的。

雖說她來宴氏的目的不是為了商業機密,但萬一宴傾文将她當成了商業間諜,給弄進牢裏了怎麽辦?

她倒不是貪生怕死,畢竟接受資助、訓練開始,她就做好了暴露後進局子的準備。然而她還是很在意蔣雲韓為什麽說她會為了什麽狗屁“男主”背叛副門主,不弄清楚這一點,她進局子也不會安心的!

齊簪歌回到酒吧,看着一臉閑适的小陳,心道,這人真是扮豬吃老虎,腹黑得很!

“陳稚恩。”齊簪歌開口。

時至今日,小陳在她的心底也算是有了名字,不再是執行任務時無關緊要的過客,足以被她視為對手了。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陳稚恩似乎并不在意她連名帶姓地喊自己。

齊簪歌很想讓她別裝蒜了,但又覺得,現在就攤開來說的話,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她輕笑了聲,解開襯衣最上邊的兩顆紐扣,再摘下那假的黑框眼鏡,将額前的劉海往上一撸,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

“來杯‘生命之水’。”

只喝牛奶的人突然點了杯酒精濃度90%以上的烈酒,這讓酒保和陳稚恩都微微愣了神。

半晌,陳稚恩挑了挑眉,斂下了眸中的訝異,向她舉起酒杯。

對于齊簪歌轉述的莊袂的見面要求,宴傾文在驚詫過後,很快便明白自己的意圖暴露了。

不過她并沒有因為意圖被拆穿而感到局促,反倒對莊袂這個“反派boss”産生了一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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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蔣雲韓的心聲裏,莊袂是莊易通過吞并衆多有權有勢還有財富的紅顏知己的家底、勢力之後,才有能力正面對抗的人物,可見對方的能耐超乎想象。

通過這次非直接接觸的交鋒,她已經清楚了莊袂是個多智而近妖的狠角色,僅僅因為她讓人調查C市各大家族,對方就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麽,反過來在她這邊安插棋子。

要不是蔣雲韓的心聲,她對對方的存在或許還一無所知呢!

這倒不是說她不知道莊袂此人,畢竟莊袂作為一位商人,也是百富榜上的人物,只因十分低調又鮮少出現在公衆面前,更是不曾跟K市這邊的家族打交道,所以沒怎麽引起注意。她只是沒想到莊袂明面上是商人,實則是地下組織“神機門”的掌權者。

宴傾文并不願意牽扯進他們神機門內部的争權奪勢紛争裏面去,可誰讓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将K市的豪門名流都拽到了棋盤上?若是不想當棋子,那只能争取當下棋的人了。

宴傾文答應跟莊袂見面,但怎麽見,在哪裏見,卻是個有待商榷的事。

宴傾文可以借考察之名前往C市,但C市的水很深,且莊袂的身邊未必沒有別的勢力安插的釘子,一旦宴傾文跟對方接觸,就會被C市的勢力盯上,從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是莊袂到K市來,則很容易驚動莊易及其背後的勢力,打草驚蛇,然後龜縮回暗中,這是莊袂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宴傾文突然想到了什麽,問正在收拾行李的聞诃白:“你接下來要去哪裏錄制節目?”

她給之前的那檔真人秀節目當兩期飛行嘉賓,上次去了湘西,這次就不會再在同一個地點。

“瓊島。”聞诃白忽然停下手裏的事,略驚奇地看向她,宴總什麽時候會這麽關心她的行程了?

宴傾文問:“需要我陪你去嗎?”

聞诃白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大新聞,一臉驚奇:“你、你說要陪我去錄節目?!”

這女人終于長戀愛腦了?

雖然難以置信,但眉梢微揚,眸中也有了異彩,嘴角一咧,心情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

宴傾文見狀,心髒微微鼓動。這件事值得她高興成這樣?

自己的嘴角也差點跟着往上翹,好在她迅速壓住了,說:“正好我還有三天婚假沒休。”

聞诃白高興之餘,不免替她操心:“你工作怎麽辦?”

“小陳會安排好的。”

“那我們去買泳衣吧!”聞诃白拉過宴傾文的手就準備出門。

宴傾文抵着門框,問:“買泳衣做什麽?”

“這次節目是在海邊錄制的,到了海邊不穿比基尼豈不是白去了?”

宴傾文:“……”

她這次去就沒打算下海,更不會穿比基尼。

正要拒絕,下一秒,聞诃白又改變了主意:“還是算了,那邊的人那麽多,你穿比基尼一定會被人拍照,然後發到網上去,宴氏那些股東肯定會覺得有損形象。”

難得聞诃白會替她考慮這些,宴傾文欣慰之餘又覺得倒也不必時時在意宴氏的那些股東怎麽看待她的形象。

宴傾文很快有了決斷:“比基尼就算了,泳衣還是可以準備一套的。”

她出門給陳稚恩打電話更改自己的行程,卻沒看到聞诃白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

宴傾文的決定很突然,當宴傲天想給蔣臧華當說客,說服她投資蔣家而聯系不上人時,才知道她人已經到了瓊島,探班聞诃白去了。

不久,她發了條朋友圈,還附了一張圖,是在游艇裏拍的碧海藍天照,一只停在游艇護舷欄杆的短尾信天翁也入了鏡。

眼尖的人發現游艇的玻璃似乎印着兩道身影,一個身穿淡紫色分體裙式泳衣,模樣像宴傾文本人;另一個則戴着墨鏡,穿着花色比基尼,無論從樣貌、發型還是身形來看,都像聞诃白!

蘇錦月火速留言:“宴姐,你跟白姐是度蜜月去了嗎?!”

當然,她的問題注定得不到回複,因為宴傾文發完朋友圈後,就将手機放到一邊去了。

聞诃白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墨鏡頓時從鼻梁下滑了些,露出她詫異的目光:“你……不是說不營業的嗎?”

宴傾文波瀾不驚地說:“出來玩發張照很稀松平常。”

“擱別人身上确實很稀松平常,但擱你身上就有些不對勁了。”聞诃白自問對宴傾文還是很了解的,她這麽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人知道她們在一起度假。

難道是宴傾文想秀恩愛了?這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宴傾文會公開秀恩愛,她聞诃白的名字就倒着寫!

所以,宴傾文的真實目的絕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她必須要用一個熱點來吸引大家的目光,才能更好地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聞诃白的眼眸閃過一絲失望,舌尖有苦澀的滋味蔓延。

宴傾文張嘴欲解釋,卻又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人總不可能一成不變,如同她當初放言不會玩V博,可最後還不是注冊了個號,清閑的時候就打開看一眼?聞诃白自以為了解她,總用過去的印象來看待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偏見?

當初提出陪聞诃白來錄制節目時,她确實是想趁此機會跟莊袂見一面,可來到了這邊後,聞着鹹鹹的海風,聽着浪濤與鳥鳴,看着碧藍如洗的天空,還有不厭其煩地幫聞诃白分析到底哪套比基尼合适出游……她覺得抛開了所有的工作與社交,閑适地享受三天假日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這趟出游,權當彌補了自己過往多年只顧着忙工作而忘了讓身體放松的缺憾。她一時興起拍了張照片,發了條朋友圈,沒想到會被聞诃白如此質疑。

心情猶如向海裏抛下一顆石子,一直向着深不見底的幽藍深海下沉。

“是嗎?”宴傾文涼涼地開了口,“那你覺得正、常、的我出游時會做些什麽?”

聞诃白默不做聲地将墨鏡給推回去,試圖以此來阻絕宴傾文那冰冷的視線。

她當然不會說出“正常的宴總根本就不會舍棄工作出門旅游”這種話,只要她說了,宴傾文肯定會調頭回K市。

人一旦得到了一件珍品,就會奢望得到更多。宴傾文答應陪她來錄制節目,她就希望宴傾文能為她做更多。所以說到底,宴傾文發朋友圈也在她所奢望得到的東西裏面,她的質疑是矛盾且不自信的。

管宴傾文陪她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她此刻得到了就好。一旦想開,心頭便闊達了許多。

“應該會穿上跟我是情侶款的比基尼,然後一起躺在私人海灘上曬日光浴,我替你塗抹防曬霜,你替我塗抹……”聞诃白暢想着。

宴傾文被她的話氣笑了:“私人海灘沒有,私人游艇就有一艘,你現在躺着的。”

這游艇是她來了瓊島後買的,因為她不想租別人的游艇出游,而且說不好以後每年都會來這裏旅游一次,就當是提前在這邊置業了。

聞诃白拿出防曬霜,目光灼灼帶着一絲殷切:“幫我塗抹防曬霜?”

宴傾文提醒她:“你出門前就抹過了。”

“可後背還有些地方沒有抹過,而且防曬霜的效果只有幾個小時,距離上一次塗抹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了。”

宴傾文凝視着她,她隔着墨鏡一臉坦蕩地回視。

幾秒過後,宴傾文接過防曬霜。聞诃白翻身趴在沙發上,解開比基尼的帶子,又将頭發撩到一旁去,露出了自己光潔的後背。

好幾個夜晚,宴傾文的雙手都曾或輕或重地撫摸過這個後背,所以其實不必看,她便已十分清楚那肌膚的嫩滑程度。

心無旁骛地将防曬霜倒在她的蝴蝶背上,再均勻地抹開來。

“嗯~”聞诃白忽然發出了一個舒服的喟嘆。

宴傾文的動作一頓,說:“這裏沒有別人,用不着發出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音。”

對此,聞诃白自有一套邏輯:“就是因為沒有別人,我才不用刻意壓抑聲音,才能盡情地抒發真實的情感呀!”

宴傾文故意加重了力道,塗抹防曬霜變成了推拿。

慘遭她“毒手”的聞诃白“哎喲”了一聲後,骨頭仿佛都酥軟了:“老婆,再大力點~~”

宴傾文好氣又好笑,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背,說:“抹完了,其餘地方自己抹。”

說完便準備去洗手。孰料聞诃白忽然擡手勾住了她的手指,黏膩的防曬霜就像一層軟膠,将她們蔥白的指節粘在一起。

宴傾文垂眸,對上了聞诃白那雙會攝人心魂的狐貍眼,心弦似被猛地撥弄,熱氣湧上臉頰,微微生出一股燥意。

輕輕一拽,宴傾文便跌落在聞诃白的懷中,恰好遮住了她本該洩露的春光。

熟悉的吻紛至沓來。宴傾文彎長的睫毛顫了顫,清亮的眼眸漸漸染上一絲複雜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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