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的功勞

她的功勞

“安全到家就好……”

聞诃白洗完澡來書房的時候,宴傾文剛結束通話。她有些吃味:“我倆異地的時候,你跟我打電話可沒主動關心過我。”

宴傾文漫不經心地用起了網絡熱梗:“下次一定。”

聞诃白:“……”

她懷疑宴傾文背着她偷偷到網上沖浪了。

“誰呀?”聞诃白問。

“小陳和……小齊。”宴傾文不确定剛才在陳稚恩的電話那頭聽到的是不是齊簪歌的聲音。

其實莊易找上齊簪歌的時候,宴傾文和莊袂就知道了。宴傾文本不打算陪莊易演戲,但莊袂查了這麽久,只翻出了裘伏及阿速公司這些暗樁,對于莊易及莊醒的背後還有沒有更多勢力卻一無所知,所以想要引出更多在暗中支持莊易的勢力,避免她剛剪除他的羽翼,他又改名換姓卷土重來。

莊袂希望宴傾文能和齊簪歌配合。

“這麽做風險太大,而且有可能對我身邊的人造成傷害。”宴傾文說。

“欠你一個人情。”

神機門副門主的人情債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宴傾文或許不清楚這份人情債的份量,但齊簪歌很清楚,哪天宴總想要對家的公司天涼王破,用上這個人情,神機門都會想辦法替她做到。

莊袂又說:“你要是覺得沒保障,那可以去找林藝逍,她比我更想制裁莊易,甚至是我們莊家。”

宴傾文想起那次在藝起酒吧,林藝逍聽到她跟莊家有合作時,眼神裏的厭惡幾乎化為實質,瞎子都感受得到。她猜測林藝逍跟莊家有糾葛,現在得到了證實。

林藝逍對莊家開展的調查自然瞞不過莊袂,所以,明知被官方盯上會有些麻煩,但權衡之下,她覺得跟官方合作更劃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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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兩個疑似在《龍王歸來》裏不是什麽路人角色的人合作,注定需要面對更多挑戰,但宴傾文眼下沒有別的選擇。

按照莊易對齊簪歌的要求,她需要取得宴傾文的信任,然後将聰明能幹的陳稚恩從心腹圈中排擠出去,自己上位,最好是能安插莊易的心腹到宴傾文的身邊,這樣一來,宴傾文的行動就在他的掌控當中了。

莊易當然不會立馬相信齊簪歌的投誠,因此她們還需要做一些戲給他看,讓他慢慢地放下戒心,認為事情正朝着他所構想的方向發展着。

這件事有些危險,宴傾文自然沒有瞞着陳稚恩,後者也答應配合做戲,畢竟她本來就要調崗升遷,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莊易以為他的離間計成功了。

聞诃白似乎明白了什麽,剛醞釀出來的醋還沒來得及吃,就沒了。

宴傾文本來還等着她刨根問底,自己正好趁此機會給她說一說莊易盯上她們的事,孰料她完全不追問,似乎對周遭的危機一點感知都沒有。

宴傾文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不過,她從小就被聞家人保護得很好,雖然在經歷被飛車黨利用那件事之後看起來變得有心機了,實際只有身旁的人才知道她還有天真的一面。

“最近你有打算去哪裏嗎?”宴傾文問。

聞诃白坐到宴傾文的書桌上,本來就短的睡裙立馬就縮到了腿根。目光無可避免地從上面掃過,宴傾文尋思是不是暖氣太足了,身子開始微微發熱。

正在勾人的妖精對此仿佛一無所知,她細想了下,說:“有幾個聚會。還得為接下來的進組做準備,包括跟導演、有對手戲的演員,還有妝造等溝通,避免進組了才發現問題,到時候再調整會耽誤事。”

“要出遠門嗎?”宴傾文又問。

聞诃白兩腿交叉,輕松地說:“電話或視頻溝通就行了。至于那幾個聚會基本都在K市,也就是出去吃頓飯或者喝杯下午茶。”

“多帶點人。那晚你也在場,也知道莊易這人不簡單,而且他心機深沉,報複心又重,我拆穿了大威天龍集團的千億騙局,他還有他背後的人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聞诃白的神情凝重了些許:“我知道,我肯定不會亂跑給你添麻煩的。”

宴傾文的眸光一滞,被這句“不會給你添麻煩”給弄得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為這句話太見外和客套了。

習慣了聞诃白的親昵與被當成一家人的親近之後,再聽到這樣見外的話,就有種被排除在親密關系之外的感覺。偏偏她也沒少幹這種将聞诃白拒之千裏的事。所以她拒絕承認自己是感受到了落差,才導致心情不愉快的。

“那這麽說,你多數時間都會待在家裏?”宴傾文靠着椅背,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摳了摳。

聞诃白注意到了,但她裝作沒看到,還擺出了一副極為上進的态度,說:“說不好,有時候需要跟公司的藝人排戲,我跟你約法三章了,絕對不會讓陌生人進屋來的,所以可能回傳媒公司的時間比較多。”

宴傾文抿唇,扶手的真皮都要被她摳穿一個洞來。

她不喜歡被不安情緒圍繞的自己,但是也清楚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将會影響到她處理工作的效率。

想到這兒,她說:“盛宴有地方給你排戲。”

盛宴傳媒的總部就在宴氏集團大廈,除了基本的辦公區域之外,還有直播間、練習室及服裝室,要滿足藝人上課、排戲、編舞等練習綽綽有餘。

聞诃白受寵若驚:“那我這算是跑到對家,占用對家的資源了嗎?”

宴傾文的傲骨不允許她一再折腰,她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你要這麽想,那随你在哪裏排戲。”

聞诃白立馬說:“那麻煩老婆安排一下啦,我要跟你一塊兒上下班。”

宴傾文“嗯”了聲,嘴角肉眼可見地彎出一個細微的弧度,看得聞诃白心窩癢癢的,因為來月經幾天沒運動過的身體都空虛了不少。

“老婆,處理完正事了嗎?是不是該解決一下我們的私事了呢?”聞诃白擡起一條腿,踩在了宴傾文身下的椅子上,另一條腿則蹭着宴傾文嫩滑的小腿,動作雖然不雅,姿勢卻在她刻意的調整後,變得極具挑逗性。

宴傾文感覺臉上的溫度更高了。她站起身,本來就狹窄的空間,因身體的貼近,險些迎面撞上,聞诃白不得不将身子微微後仰,雙手也撐在了桌面上。宴傾文的手覆在那纖長的手指上,主動咬上聞诃白的唇。

聞诃白被吻得身子愈發滾燙,漸漸沉浸在這場歡愉當中時,眸光看到了宴傾文身後那扇落地窗映射的畫面,她不禁分神去想,向來只願意在床上的宴總現在能接受在書房裏做這種事,還得歸功于衣帽間那次。正是那次挑破了宴總的底線,所以宴總才不再局限于床上。

思來想去,還是她的功勞。

另一邊,陳稚恩結束了跟宴傾文的通話後,重重地松了口氣。

她歪頭看向躺在自己床上,醉得不清的家夥,無語地說:“說擔心我的安危,勸我少喝,結果自己喝醉了是怎麽回事?”

剛才她跟宴總通電話時,齊簪歌還在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喝醉了酒似的。

陳稚恩不知道齊簪歌的住處,所以只能将她帶回自己的公寓。

雖然領着高薪,能住更好的房子,但為了能及時地到宴傾文身邊處理事情,陳稚恩只能在市中心距離江心島二十分鐘車程的地方找房子。市中心的公寓比較多,而且租金也不便宜,但勝在安全系數高,交通也方便,兩百米外就是地鐵站。

唯一的缺點是只有一間房、一張床。陳稚恩不得不考慮跟齊簪歌同床共枕。可問題是,齊簪歌喝醉了,她沒法洗澡,更可怕的是醉到一定程度會嘔吐。

陳稚恩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将齊簪歌帶回來是今晚最錯誤的選擇,直接拉她去酒店開房就好了,哪怕吐了也有酒店的保潔搞衛生。

“醒醒,去洗澡。”陳稚恩爬上床,拍了拍齊簪歌的臉。

喝醉酒的齊簪歌渾身是酒味,而且臉蛋跟打了三層腮紅一樣紅,不過,因膚色偏小麥色,這抹緋紅并不明顯。

齊簪歌睜開眼睛,視線無法對焦,看近在咫尺的陳稚恩都有重影,然而她還是努力地找到陳稚恩的肩膀,然後環住她的脖子,試圖讓她不要再晃來晃去:“你有危險,少去酒吧,知道了嗎?”

陳稚恩心想,她就是知道有危險,才要往藝起酒吧跑呀,沒有地方比那裏更安全了。

然而跟一個醉鬼沒法溝通,她敷衍地應:“啊是是是。”

趁着齊簪歌醒了,陳稚恩趕緊拽她去浴室,省得待會兒吐床上了。

齊簪歌直接抱着她的脖子挂她身上:“其實,我也不希望你牽扯進來的。”

陳稚恩一愣,不太确定她現在是清醒的,還是依舊醉着。

在齊簪歌的設想裏,莊易的目标是宴總,所以她配合宴總就行了,但副門主否了她的想法,因為誰都知道陳稚恩是宴總多年的助理,也是宴總的心腹,如果有些事不交給陳稚恩去做,反倒交給她一個剛入職兩個月的新人,瞎子都看得出這裏有問題。

雖然陳稚恩表示無所謂,但齊簪歌還是有些許愧疚的。甚至今晚借着陳稚恩不能喝醉為由,奪了她的酒來喝,結果那酒太烈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喝醉了。

身為情報密探,她本不應該讓自己淪落到喝醉酒的地步,因為一旦喝醉,就很容易被人撬出一些秘密,從而暴露自己的身份。許是陳稚恩清楚她的身份,又許是對陳稚恩的信任,所以她放任了自己一回。

當然,她還是保持着三分理智,确保自己不會洩露跟神機門或副門主有關的秘密的。

“沒關系。”陳稚恩有些無奈,她平日裝純裝小白兔裝久了,沒想到齊簪歌會将她視為需要被人保護的弱小。

抱着她脖子的齊簪歌忽然湊到陳稚恩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随即吻了吻她的耳郭,陳稚恩一怔,身子也微微僵住了。

第二天,宴氏集團大廈,看到一起出現的陳稚恩與齊簪歌,宴氏的員工紛紛打招呼:“陳總助、齊秘書,你們今天怎麽這麽巧一起上班呀?”

“嗯,是呀!”齊簪歌依舊是那嚴謹的精英範兒。

在同事面前明明已經工作了很多年,但依舊沒有褪去學生氣的陳稚恩牽過齊簪歌的手,朝衆人粲然地說:“不巧,我們就是特意一起上班的。”

同事們瞳孔地震。

蝦米意思,這倆在宴總的眼皮子底下搞辦公室戀情?

而在宴氏集團大廈外,一個其貌不揚的路人對着手機說了聲:“龍王,鴿子已經得手了。”

莊易放下了戒心,說:“行了,不用盯着她們了,讓在蔣家那邊盯着的人動手。我要蔣雲韓死——”

龍王:幹掉陳稚恩!

齊秘書:等一下,我有一個更好的計劃!我可以用美色誘惑她,然後憑借這層關系取得宴傾文的信任,我再背刺她,這不比幹掉她更蝦仁豬心?

龍王:好,幹她。

陳總助:嗯?确定是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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