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聚會
聚會
陳總助與齊秘書疑似談戀愛的消息席卷了宴氏集團,自然瞞不住她們的老板宴傾文。甚至她們“談戀愛”的真相,也只有宴傾文知曉。
出于對陳稚恩的安全考慮,齊簪歌當時向莊易提出了一個建議,她說陳稚恩這人好美色,她可以對陳稚恩使用美人計,只有這樣,才能迅速取得陳稚恩的信任,然後借着陳稚恩的關系上位。
當然,不管陳稚恩從前是不是好美色,在齊簪歌提出來之後,她就必須好美色了。
莊易聽了齊簪歌這個提議後,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齊簪歌的相貌,發現她其實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在國外待了多年,他的審美并沒有停留在白幼瘦上面,恰恰對這些小麥色皮膚的女生也很欣賞,覺得她們的身上充滿了一股野性的美,如果能征服,做起來一定很帶感。
有那麽一瞬間,他産生了将她收入後宮的心思,然而想到她的計策,決定先讓她完成任務,再在床上好好地獎勵她。他并不介意她跟一個女人做過,不過,這樣的二手貨是不可能成為他明面上的妻子和女朋友的,最多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情人。宴傾文的話,看在宴氏集團的份上,勉強讓她當幾年原配吧!
隔着電話,齊簪歌也不清楚莊易的心思,不然一定會惡心到吐。
總之,這個計劃是需要陳稚恩和宴傾文配合的,所以齊簪歌昨晚就跟陳稚恩提了,後者沒考慮太久就同意了,然後……她們真刀真槍地做了。
一開始,齊簪歌只是想要些吻痕之類的,讓人知道她們“做”過就行了,沒想到吻着吻着,倆人都動了情。
衣服都脫了,身體也有了反應,不繼續下去不好收場呀!
“可以嗎?”陳稚恩注視着齊簪歌的雙眸,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她其實有點緊張。
“廢什麽話?”齊簪歌心急火燎,再不做,等激情冷卻,可就沒那興致了。
于是,齊簪歌第一次切身地體會到什麽叫扮豬吃老虎!
今天早上,還險些起不來上班。
到了公司,面對目光如炬的宴傾文,齊簪歌罕見地感受到了一些心虛。她該怎麽跟宴總說,她一開始真的沒想過跟陳稚恩有負距離的接觸呢?假戲真做什麽的,宴總該不會覺得她的這個提議一開始就目的不純吧?
好在宴傾文似乎沒看出什麽來,而且也不大關心這事。倒是聞诃白,狐貍眼骨碌一轉,臉上露出了揶揄的表情:“你們用的同一款洗發水沐浴露?身上的香味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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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诃白問得還算含蓄了,這是陳稚恩的洗發水沐浴露的香氣,如果是昨晚洗的澡,那香氣可能不會這麽濃郁,只有一個可能,她們是早上洗了澡才來上班的。什麽情況需要早上才洗澡?大多數華夏人可沒有外國第二天早上洗澡的習慣,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昨晚喝醉了,在陳總助那裏借宿了一晚。”齊簪歌遮遮掩掩。
“噢。”聞诃白的眼裏都是戲。
穩重如齊簪歌也忍不住找個借口落荒而逃。
聞诃白回過頭,對上宴傾文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在說,你也好意思說別人?
聞诃白好意思,她跟宴總可是合法的妻妻,有妻妻夜生活很正常不是嗎?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到樓下的盛宴傳媒總部排戲去了。
聞诃白去參加聚會的那一天,宴傾文也有一個市裏召開的會議要參加,散會的時候,她被莊易給攔了下來。
“宴小——宴總,我是來解釋大威天龍集團的事的。”莊易說。
宴傾文故作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行程安排的?”
說着,目光帶着質疑地從随行的助理陳稚恩,及秘書齊簪歌的臉上掃過。
莊易自然不可能暴露齊簪歌,所以故意朝陳稚恩那邊看了眼,以誤導宴傾文。
不過宴傾文沒打算在這裏追究這件事,她說:“我對大威天龍集團不感興趣。”
被宴傾文和蔣雲韓拆穿騙局後,大威天龍集團的股票便一路猛跌,股民紛紛抛售股票,刷新了A股的跌停記錄。大家都知道,大威天龍集團距離宣告破産已經不遠了,莊易這個集團總裁更是比吸水海綿還多水分,在K市誰會用正眼看他?
莊易擺出了一副他也是上當受騙的表情,并說:“大威天龍集團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我已經辭職了。而且當初我也是被人騙來當這個總裁的,我賠了好幾個億!”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将自己從千億騙局的漩渦中摘出來,只有這樣,才能繼續待在K市,伺機而動。
他的目的主要是賣慘,然而宴傾文也不是傻子:“你還有好幾個億賠,說明家世不錯呀,以前怎麽在餐廳打工呢?總不能是打工攢了幾個億的吧?”
莊易知道宴傾文懷疑他的身份與來歷了,只好袒露一部分實情:“我其實是柏威夏保險公司的股東,中柏保險公司也入了股,不過股票都給人代持了,而我沒事做就去做一些兼職。”
他不能暴露自己跟阿速公司的關系,但讓他繼續隐姓埋名當一個普通人也不大樂意,只有充分地展現他的勢力和背景,才能讓宴傾文刮目相看!
蘇家那邊正愁找不到莊易跟中柏保險公司有關系的證據呢,他這邊就主動坦白了,這下算是找到一個突破口了。
宴傾文“哦”了聲,又說:“抱歉,宴氏暫時不需要買保險,就算買也不會跟你們買。”
莊易在她這兒屢屢碰壁,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隐晦地想着:“這女人若是還這麽不識相,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臨走前,他趁着宴傾文和陳稚恩不注意,給齊簪歌遞了個眼神。
趕走了莊易,又拒絕了幾位老總的酒局邀請,宴傾文看了眼時間,心裏琢磨着也不知道聞诃白聚會散了沒?
思慮了一秒,她果斷地給聞诃白打了個電話。
然而電話接通後,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老婆,你開完會啦?”在外人面前,聞诃白的語調向來是缱绻甜膩的。
“嗯。”宴傾文聽着手機那端傳來的吵雜背景音,就知道聞诃白還在疑似餐廳之類的地方。
“可我這邊還沒結束呢!”聞诃白嘆息,任誰聽了都知道她有多想自家老婆。
突然,她生出一個主意來:“老婆,你要不要來見一見我的朋友們?”
她這些朋友是大學同學、校友,跟宴傾文并無交集,而她的這個提議,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18歲以前,她們的圈子大多數相同。18歲以後,她們的交際圈仿佛割裂出了兩個世界,哪怕偶爾有交集,也絕對稱不上積極。
她們雖然結了婚,但其實平日在公開場合秀恩愛的小動作只能騙一騙不清楚她們關系的外人,聰明的人則可以從她們的生活細節窺見她們的真實關系。
試問,如果一對夫妻婚後從不接觸對方的朋友圈,他們的這份感情會有幾分真情實感在?當然,只是适當的接觸,而并非過分的介入。
好在宴傾文并沒有拒絕,說:“我可以過去坐一坐,只有半小時。”
聞诃白的心雀躍得快要飛起來,她說:“半小時內必須結束聚會。”
聽到她這話,幾個朋友都笑罵她見色忘友,不過她們倒是不反對宴傾文過來,她們還等着二人辦婚禮,來給聞诃白當伴娘呢!
宴傾文不打這個電話還好,一打這個電話,并決定過來之後,聞诃白這些朋友的話題便多少會涉及她們的妻妻生活。
宴傾文過來時,恰巧聽到有人打趣聞诃白:“你藏得可真深,我以前還以為你是考慮到戀愛會影響個人品牌價值才保持單身的,沒想到是早就心裏有人了。快說,你跟宴總談了多久戀愛?”
不管朋友們怎麽“逼問”,聞诃白始終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只有宴傾文看懂了她這個微笑的含義——因為她們壓根就沒有談戀愛,而是直接從死對頭的關系步入婚姻的殿堂。
避免聞诃白被進一步逼供,宴傾文開口替她解了圍:“阿白。”
看到她來了,聞诃白的朋友們都正襟危坐。
聞诃白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能将她的手牽住:“老婆,你來了!”
宴傾文任由她牽着自己的手,大大方方地跟衆人打了個招呼。
聞诃白也将她這三位朋友介紹給了宴傾文。因聞诃白的出身的緣故,聚集在她身邊的多是一些為了利益接近她的人,真心朋友并不多。但也并非所有的人都是抱着讨好她的目的跟她往來的,比如這三位朋友:
她們中一人是戲劇學院藝術學理論專業的研究生,聞诃白當年的同學,不過畢業後聞诃白選擇了進入演藝圈,對方選擇考研,打算走理論派的路子。
一人是舞蹈專業畢業的,聞诃白參加舞蹈社團時跟她結識,她現在在少年宮那裏開了家舞蹈機構,正在教少兒舞蹈。
還有一人則是戲劇文學專業的,原本想當一名編劇,但是她向各大電影節、傳媒公司投稿上百次都被退回後,轉行去寫網文了。沒想到,一心當編劇卻始終籍籍無名的她最終成了網文大神,賣出了好幾本著作的版權,由于可以親自參與劇本的改編工作,所以她兜兜轉轉還是成了一名編劇。
聞诃白跟她是上公共課的時候認識的,畢業作品也是托她編寫的劇本,在那個幾次投稿都石沉大海的消沉時期,聞诃白此舉給了她極大的信心,後來更是鼓勵她去寫網文。
當然,若說她們之間的往來沒有摻雜一點利益也不太可能,但至少跟她們往來,聞诃白不用上演宮心計。
為了讓宴傾文也能參與到話題中來,她們的話題更多還是在聞诃白的身上。
宴傾文聽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問:“對了,我剛才聽你們說,阿白以前沒談過戀愛?”
這個問題一聽就不簡單!聞诃白的朋友們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着痕跡地用眼神交流:宴總這是要挖诃白的感情史嗎?果然,情侶之間都少不得要走一下這個流程。
當事人聞诃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她頗有些自豪地說:“老婆你是我的初戀。”
三個朋友在心底搖頭:這答案太拉跨了!
果不其然,宴傾文只是朝聞诃白笑了笑,臉上并沒有欣喜的表情。
研究生朋友立馬補救:“沒呢,诃白在學校的日子裏除了上課和參加社團活動之外,就是去圖書館自學工商管理類的知識。”
首先要證明聞诃白的确沒有談戀愛的時間跟心思。
宴傾文對此并不意外,即便那幾年她跟聞诃白已經走到了快要絕交的地步,但也知道聞诃白并不比她清閑,不僅要上課,還要趕通告,更要學習打理聞家的傳媒公司。
編劇朋友點點頭:“不過也有人向她告白,都被拒絕了。”
其次要肯定聞诃白的魅力,不然說大學四年都沒人向她表白過,那也太假了。
這也在宴傾文的意料之中,畢竟聞诃白高中三年收到的情書/表白不下三十封/次,幾乎一個月就被人表白一次。青春期尚且如此,更別說愈發成熟有魅力的大學時期了。
舞蹈老師朋友也不急不緩地說:“其實,宴總雖然不在我們學校就讀,但宴總的大名我們卻是如雷貫耳,因為我們常聽诃白提到宴總你。”
最後,要暗示宴總在聞诃白的心目中是占據了重要位置的,這麽多年單身,等的人就是她!
宴傾文微微沉思,這個時期,她成立了“盛宴傳媒”,被聞诃白當成了要跟聞家競争,因此總是跟她針鋒相對。聞诃白提到她,能有什麽好話?
她轉過臉,注視着聞诃白,嘴角依舊挂着溫和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鋒芒:“哦?提到我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麽呀?”
三個朋友面面相觑,怎麽感覺宴總的反應不大對勁,一副要秋後算賬的模樣?
“我忘了。”聞诃白眨了眨眼睛。
三個朋友搖頭,這情商到底是怎麽泡到宴總的?就不能随便說些情話哄哄宴總?哦不對,據說是宴總先向她告白的。所以宴總到底是怎麽看上她的?
其實聞诃白的情商不低,只是她們沒見聞诃白談過戀愛,因此并不清楚她在處理感情時,竟然會這麽青澀稚嫩。
研究生朋友回憶說:“有一年,宴總你代表盛宴傳媒來學校洽談合作事宜,我們當時正準備上課呢,诃白無意中聽同學提到這事,就直接曠課了。”
宴傾文記得這件事,她當時從學校的會議室出來時,聞诃白就在不遠處的外廊護欄上坐着,這個動作十分危險,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發生墜樓事件,她這坐姿把宴傾文和校領導都吓了一跳。
不過,聞诃白當時并沒有跟她說什麽,而是趁校領導上前批評之前就跑了。
至今,宴傾文也不清楚聞诃白當時為什麽會在那裏。
這麽想着,她自然而然地就問出了口。
“很久沒見你,想你了呀!”聞诃白的目光依舊是那麽缱绻溫柔。
宴傾文一愣,不清楚她到底是礙于朋友在場才這麽說的,還是發自真心的。
聞诃白有些惆悵地說:“當時,你已經有五個月零三天沒搭理過我了。”
朋友們一聽,這氣氛,再當電燈泡就不合适了!
她們識相地撤了,宴傾文則久久未語。
聞诃白又說:“我說真的,不是在她們面前演戲的。”
這時,宴傾文才幽幽地說:“我以為你是來找我吵架的。”
聞诃白聳聳肩:“見到你之前,确實想過可能會發生争執,但我不想你以後想起我的時候,都是跟我吵架的記憶。”
宴傾文無語地問:“你怎麽就确定我會跟你吵起來?”
當時她是來談公事的,又在校領導面前,就算聞诃白有心找茬,她也不會輕易發火。
“就是因為不确定,我又不好意思讓你知道我很想你,所以我就走了。”
宴傾文:“……”
感覺怪怪的,聞诃白現在是在間接地表露心跡嗎?
陳總助:???我什麽時候好美色了?
齊秘書:今天開始,你必須好美色!
陳總助:好的,我承認,我确實開始好美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