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好看嗎
好看嗎
又浪費了兩個游戲幣,宴傾文抿了抿唇,表情看起來不太愉快。
聞诃白若無其事地又塞了兩枚游戲幣進去。
“我不知道。”宴傾文一邊搖着搖杆,一邊說,“我沒跟人約過會。”
聞诃白笑意更深,高調地宣布說:“那你現在跟人約會過了。”
宴傾文拍下按鈕,然後扭頭看她,半晌,露出一抹淺笑,算是默認了。
爪被抓到半空的娃娃又掉了下來,不過許是宴傾文的運氣好,它落下來後,被底下的玩偶公仔彈了一下,然後滾到了出口邊。宴傾文跟聞诃白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仿佛此時此刻她們面臨的不是玩偶公仔到底能不能抓起來的問題,而是事關宴氏集團的生死危機。
從游戲廳出來,聞诃白的手上抓了只又醜又廉價的玩偶公仔,隔壁的生活百貨店門口堆放的59.9元一只的玩偶抱枕都比它大、軟萌可愛,但聞诃白對那醜公仔愛不釋手。
這可是宴傾文人生中第一只抓出來的玩偶公仔,意義非凡。
離開了游戲廳的宴傾文恢複了宴家大小姐、宴氏總裁的風骨氣度,堅決不承認自己為了抓一只醜公仔而在娃娃機前消磨了一個小時。
她這把這時間放在股市上,少說能掙個幾百萬。
她們下到一樓的時候,經過了一家金拱門,聞诃白又拉住宴傾文:“甜筒第二支半價!”
宴傾文:“?”
她看起來是需要薅這種羊毛的人嗎?
聞诃白數了一下在場的助理、保镖的人頭,剛好是雙數,于是人手一支原味甜筒冰淇淋。
助理&保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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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們出行的陣仗很大,引來了衆多好奇的目光,在這樣的目光下,保镖們總有一種社死的感覺。道了謝後,三兩口就把甜筒冰淇淋吃完了。
宴傾文拿着甜筒冰淇淋一直走到停車場,才摘下口罩舔了口。
在這初冬的天氣吃冰淇淋,宴傾文不知道聞诃白這個“鬼才”到底是怎麽想的。那一口,凍得她天靈蓋都要分成兩半。好在車裏有暖氣,在暖氣的加持下,她們總算是吃完了冰淇淋。
“好吃嗎?”聞诃白問。
宴傾文面無表情地告訴她:“好吃,下次不要買了。”
她抽出一張紙巾,正要擦嘴,聞诃白卻擡起她的下巴,興致勃勃:“你下午還有會議,妝容不能亂,我幫你。”
說着湊過來舔了舔她的唇角,将吃冰淇淋沾上的沫給舔幹淨了。
宴傾文在這麽冷的天裏吃冰淇淋都沒凍出雞皮疙瘩,反倒被這個區別于吻的旖旎動作給弄得脊背仿佛被電流電了一下。
大概是前車還坐着司機跟盧帖,宴傾文有種在做親密之事時被人窺視的羞恥感,其羞恥程度并不比當初在衣帽間的鏡子前看着自己跟聞诃白做的那一幕要輕。
聞诃白看着眼神出現了片刻迷離的她,忍住了吻下去的沖動,輕笑了聲,拿紙幫她擦嘴,又給她補上口紅。
前座的司機跟盧帖一個目視前方,一個看向了車窗外,表情嚴肅又正經。不過表現得太刻意了,反而坐實了他們都看到了那親密的一幕,只是為了避免看到更多不該看到的情節而裝瞎。
宴傾文感覺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她擡手抵着聞诃白的肩,微微用力将之推開,又用眼神警告了一番,才問:“接下來你要去哪兒,我先送你過去再去開會。”
“去上塑形課。”
把聞诃白與盧帖送到目的地後,這個時長兩小時的約會之行便算是結束了,宴傾文去開會,聞诃白也收拾心情上課。
蔣雲韓車禍,車子都變形了,他卻只是受了皮外傷的新聞在蔣家的操作下爆了出來,之後蔣家的新能源汽車公司的股票果然大漲。
與此同時,穆榮也從局子裏出來了,尿檢的結果是他并未吸|毒。不過他那些朋友卻是真的吸了,在他們的供認下,警方順藤摸瓜抓到了幾個毒|販。
但蔣雲韓和警方都知道,這些都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魚一直隐藏于幕後。
這讓一些緝毒警想起了多年前,曾經在金三角地區嚣張至極的大毒|枭,還有那個利用他們的特戰隊鏟除了大毒|枭,結果自己坐收漁翁之利的幕後勢力。
他們掌握了線報,這些毒|販的貨源很有可能來自于J國。
随着越來越多的調查結果擺到了他們的案頭,阿速公司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宴傾文對官方的行動并不知曉,但偶爾也會從莊袂那裏聽到一些阿速公司的什麽交易被破壞、什麽中高層被抓,又有什麽窩點被搗毀的消息。
現在莊袂那位父親已經快要坐不住了,他知道莊易在K市受挫,不僅害大威天龍集團破産,還引起了官方的注意,給他惹來了極大的麻煩,迫使他不得不一次次動用暗中的勢力來給莊易擦屁股。結果,他的動作越多,暴露的底牌就越多。
而且,他隐約感覺到,莊袂和神機門似乎對他産生懷疑了。
莊易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他現在一心要弄死蔣雲韓這些跟他作對的人,同時也想設計得到宴氏,助他東山再起。
當聽說蔣雲韓沒死後,他本來又下令開展另一場謀殺,但他的手下說現在官方盯得很緊,應該整等着他再度下毒手呢,這麽做無異于自投羅網。
莊易只好先按捺下來,去關注宴氏的情況。
“小陳,你太令我失望了。”總裁辦公室裏,宴傾文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了出來。
秘書辦的秘書都聽到了這話。
她們心中一提:發生什麽事了?入職這麽久,第一次聽到陳總助挨罵哎!
這件事壓根瞞不住,很快就傳了出去,然後有人說,陳總助挨罵是因為宴氏參與收購F國銅礦山競标的項目出現了纰漏,可能需要追加5億元的投資才能拿下采礦權。
沒多久,宴傾文便放出消息,稱陳稚恩從明年開始,會到戰略投資部去上班。
由于沒有落實到具體的崗位,大家認為最高級別也不過是部門經理,比她現在的級別還低,權限也更小,所以她這是妥妥的被降職了。
這個消息讓莊易高興極了,認為齊簪歌果然能幹,這麽快就離間了宴傾文跟陳稚恩。而且聽齊簪歌的意思,她将會取代陳稚恩的位子,成為被視為宴傾文心腹的新總助。
莊易自以為已經拿捏住了齊簪歌,轉過頭便對她進行新的威脅:“你給我辦事,要是讓莊袂知道,你覺得你會是什麽下場?”
齊簪歌驚出一聲冷汗,像炸毛的貓,厲聲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莊易歪嘴一笑:“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你投靠我,替我賣命,我不會拆穿你。”
齊簪歌冷笑:“呵,你想讓我背叛副門主?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
“神機門和莊家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是莊袂那個女人搶走了我的東西,我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有什麽不對?我遲早會殺回C市去奪回我的一切,到時候,你就是功臣,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去做,那我只能告訴宴傾文,你是莊袂派來的商業間諜;也會告訴陳稚恩,跟她日夜恩愛纏綿的枕邊人是懷着目的接近她,也是害她被降職的真兇;最後再告訴莊袂,你背叛了她,向她隐瞞了我的存在,還替我賣命。”
“你會成為毫無信譽可言的叛徒、騙子,不僅莊袂不會放過你,警方也會調查你,你的後半生就只能在牢裏度過了。”
齊簪歌臉色陰沉,似乎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別無選擇:“你要我做什麽?”
“替我向莊袂傳遞假消息……”
就這樣,在宴傾文、陳稚恩與莊袂都知曉的情況下,齊簪歌當起了四面間諜。夜晚她在床上氣得破口大罵,白天替三個老板打工,遭受身心的磋磨,晚上回來還得被折騰得下不來床,她這是造的什麽孽?
——
在這樣危機四伏愈發忙碌的日子裏,時光飛逝,很快便到了聞诃白的生日當天。
宴傾文要陪聞诃白回聞家參加午宴,因此早上處理了一些需要緊急處理的公務之後,就開始打扮換裝。
聞诃白雖然也化了妝、穿上了新的衣服,但她還是忍不住嘆氣。
“不要在這樣的日子裏嘆氣。”正在挑選耳飾的宴傾文回頭瞥了她一眼。
聞诃白幹脆走到宴傾文的身後來,主動替她挑選耳飾,一邊挑,一邊說:“我們婚後第一次回去見家長,你都沒有這麽隆重,我不知道你是因為我的生日,還是為了咱媽……這對耳環怎麽樣,設計簡單但大方,而且沒有太多名貴的珠寶點綴,不會太土氣。”
宴傾文接過這對耳環要戴上,聞诃白哪會讓她自己動手?俯身找到她的耳洞,小心翼翼地穿了進去。
宴傾文收回手,注視着鏡子裏的聞诃白,說:“你的心思真難懂,喜好也難捉摸。表現得太冷淡,你說我不在乎;稍微看重,你連親媽的醋都吃。”
聞诃白撇撇嘴,她是在吃親媽的醋嗎?她是想知道回聞家陪周春暖女士吃完午飯後,宴總有沒有別的安排。
替宴傾文戴上耳環後,聞诃白瞄了眼鏡子,此時的宴傾文已經将她那頭齊肩短發盤紮起來,優雅又随意,露出了被高領毛衣包住的天鵝頸。
一直注視鏡子的宴傾文自然是發現了聞诃白的目光,她們的視線在鏡中相遇後,宴傾文的睫毛顫了顫,忽然心血來潮,想要從聞诃白這兒獲得什麽贊譽般問:“好看嗎?”
這一看,似乎看到了心底裏面去。聞诃白眉峰一挑,笑說:“比我還好看。”
宴傾文也笑了,然後扭頭,身子微微後仰。聞诃白在她動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了她的意思,低頭,紅唇輕覆,氣息交纏。
扶腰的齊秘書:我心裏苦!
莊boss:真這麽苦就回來吧!
齊秘書:不,我能吃苦。
莊易很快就要退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