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禮物

禮物

目光落在聞诃白小號的昵稱上,宴傾文的心就跟被羽毛拂過一般,微微發癢。她思索了半秒,決定将初始的用戶名改掉。

只是她一時半會兒沒想好起什麽昵稱,參考了下蘇錦月的網名還有聞诃白的網名,覺得聞诃白的網名太露骨了,不可取,于是效仿沙雕網友的畫風,給自己起了個“這麽多礦根本挖不完”的昵稱。

簡介也改了:宴氏礦工,日薪千萬,人在非洲,剛下礦井。

她這賬號上次就被聞诃白回複過,即便改了昵稱,之前回複過的昵稱也會跟着更新。

聞诃白捧着手機,看到這昵稱,撲哧笑了下。

挖礦?她家宴總就是幹的挖礦買賣,日薪千萬都算保守了,起碼得翻幾倍。

想到這裏,聞诃白鬼使神差地點開了對方的個人主頁,發現IP地址同省,注冊時間在四個月前。粉絲沒幾個,除了關注了她的大號及小號之外,還關注了宴氏集團、盛宴傳媒的官方賬號,剩下幾十個關注全是一些跟財經、礦業、高新科技領域相關的權威官博。

這個號沒發過動态,只是點贊過別人的動态,和關注了她及她跟宴傾文CP的超話,活像個被工作室買來充粉的僵屍號。

可什麽僵屍粉會關注那麽多跟娛樂圈沒關系的賬號?這圈子怎麽都搭不上,說是被V博官方塞的也不太可能。要不是昵稱的畫風,及簡介的畫風不太對勁,她都要以為這是她家宴總了。

聞诃白只怕怎麽也想不到,這昵稱和簡介只是宴傾文心血來潮改的,就算她之後想要再改名,除非開通會員,否則一年內就只能頂着這個昵稱了。

聞诃白正在回複微信好友的生日祝福,宴傾文走了過來,敲了敲大大敞開的門:“有空嗎?”

“看情況,如果是為了跟我約會,我有很多時間。如果是為了別的事,那我沒空。”聞诃白說。

宴傾文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圈,似笑非笑地說:“那你忙。”

說罷,轉身就走。

聞诃白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宴傾文的背影,糾結了兩秒,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在宴傾文回房之前,抵住了那正欲關上的門。

Advertisement

“鬧着玩的,我有空,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宴傾文眉眼彎了彎,拿出一把老舊的吉他,說:“彈幾首曲子給我聽聽。”

聞诃白落在吉他上的目光微凝,她拿過吉他端詳了片刻,看到角落熟悉的刻痕,略驚喜地問:“這是學校的那把吉他?”

宴傾文點了點頭。

“你怎麽弄來的?”聞诃白上手撥弄了幾下琴弦。

這把吉他其實是她們當年就讀的那所國際學校聲樂隊的公物,用了沒幾年就淘汰了,然後被音樂班的老師當做老物件,跟歷年所得的獎杯、證書,還有從各種老樂器裏拆下來的零部件,一起給擺在了音樂室的陳列櫃裏。

學校校慶的時候,宴傾文受邀回過那裏,然後在陳列櫃裏看到了它,恰巧上次想起聞诃白讓自己當聽衆,第一次展示她的彈唱成果的事,于是回了一趟學校“買”下了它,又讓人将它修好。

宴傾文說:“上次我給母校捐了五百萬,校長送我的。”

聞诃白困惑地瞅了她一眼,覺得這吉他變沉了許多:“價值五百萬的吉他,我得把它當傳家寶給傳下去。”

宴傾文問她:“你要傳給誰?”

聞诃白幹笑了兩聲,又抱着吉他這看看那摸摸,愛不釋手的模樣,失陷的心仿佛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她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宴傾文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雖說她當年沒能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但并不代表她放棄了音樂,相反,她還曾經參加過一次女團的選秀節目,初舞臺就是彈唱。後來參加田園風格的真人秀也抱着一把吉他,因此被黑粉黑,說她裝杯,畢竟她的風格跟玩音樂的人就不是很搭。

聞诃白拉着宴傾文到客廳坐下,隔着落地窗,濺落的雨水奏響了淅瀝嘀嗒的間奏曲。

“你坐着,我給你彈曲子。你想聽什麽?”

宴傾文沖泡了一壺花茶,說:“當年你未彈唱完的那首。”

“你沒忘?”聞诃白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首,沒想到她還會記得那首彈唱到一半因一泡鳥糞給中止的曲目。說起來,當時她抱着的就是這把吉他。

宴傾文抿了口花茶,說:“你在我面前彈唱的次數屈指可數,我還不至于記岔了。”

聞诃白嘀咕:“你也沒給我機會多彈多唱……”

宴傾文掀開眼簾注視着她,她若無其事地低頭用手機查看吉他譜:“我找找譜子。”

找到譜子,她又花了幾分鐘調了下琴弦,這才開始彈唱。

許是很多年沒彈唱過這首曲子,她有些地方彈錯了,也有些地方唱跑調了,但她仗着宴傾文不是專業人士,聽不出來,彈唱完就厚着臉皮求誇。

宴傾文笑了笑,沒戳破她,說:“跟當年一樣,我找到了懷舊的感覺。”

聞诃白:“……”

她懷疑宴傾文在內涵她,但是她找不到證據。

話雖如此,她彈唱的興致一點都不減,又彈唱了幾首比較熟悉的歌曲,還将手機給宴傾文說:“幫我錄像,我要發朋友圈。”

宴傾文遲疑了半秒才接過她的手機,然後剛好看到王祁歡發來的信息。

默默地舉着手機錄完一曲,宴傾文将手機還回去,問:“王祁歡來K市了?”

聞诃白一邊剪輯小視頻,一邊說:“嗯,明天她代言的服裝品牌要在K市的舊機場舉辦主題時裝秀,她是品牌代言人,也會參與走秀,所以今天來了K市。”

“那你明天會去看秀嗎?”宴傾文捧着茶杯,指腹從杯沿劃過,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盡管她一副不上心的樣子,但聞诃白還是聽出了她的在意。

聞诃白笑說:“我有別的服裝品牌代言在身,去看她代言的品牌服裝秀,那就違約了。”

“哦。”

聞诃白将編輯好的小視頻發到朋友圈,然後将手機扔到一邊,起身,坐到了宴傾文的腿上,雙臂撐着沙發扶手,笑吟吟地問:“宴總以為她是為了替我慶生才過來的?”

擔心她的靠近而碰翻茶杯,宴傾文不得不将茶杯放到一旁去。

聽到她的問話,宴傾文有一瞬的心虛,但很快就被她給掩飾了下去:“我沒這麽說。”

聞诃白發出了短促的,揶揄的笑。

宴傾文有些羞惱,說:“你下來。”

聞诃白頗有倚仗地說:“我生日,難道你就不能縱容我一天?”

宴傾文:“……”

她無語地說:“今天是你誕生之日,不是登基之日,想稱王稱霸?”

“沒睡午覺,有些困了,你的身子這麽暖和,借我抱一抱。”聞诃白直接趴窩在宴傾文的懷裏。

聞诃白晌午出門前噴的香水,直到現在都還有餘香,它鑽進宴傾文的鼻中,勾得宴傾文腦袋微微發暈。她歪了歪腦袋,環住了懷中的軟腰,附耳說:“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宴傾文的心咚咚地跳了幾下,手也不自覺地搭在了聞诃白的腰上,半晌,說:“現在說這個還早了些。”

聞诃白勾唇:“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為,你還有驚喜要給我?”

宴傾文轉頭看了眼窗外,雨勢小了許多,有停歇的趨勢,又看了眼挂鐘,說:“六點出門吃飯,你還有一個小時的睡覺和補妝時間。”

懷中之人直起了腰,身子貼得愈發密不可分:“你親我一下,我就不困了。”

宴傾文幽幽地看着她,微微仰首,迎接她落下來的輕柔的,綿密的吻。

吃完晚餐的時候已經八點多,這場短暫的雨也已經停歇。

宴傾文驅車來到體育館,聞诃白心中有些期待,但又琢磨不透為什麽要來體育館。

晚間有許多人來跑步、散步的體育館此刻漆黑一片,除了個別工作人員之外,再也找不到一個市民。

距離中心最遠的看臺處倒是亮了幾盞燈,聞诃白看到球場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發光,但是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楚。

宴傾文随便挑了個位置拉着聞诃白坐下,聞诃白問:“來這裏看表演嗎?但離中心會不會遠了些?”

“遠了才看得清楚。”宴傾文說完,周圍的燈仿佛也暗了下來,旋即漆黑的球場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螢火蟲,于黑暗中亮起了彩色的燈光。

光點往上飄,沒一會兒就排列成型。

聞诃白心中有個念頭在不停地放大:“無人機表演!”

她突然想起某天跟宴傾文從藝起酒吧出來後,在廣場上看無人機彩排時,宴傾文就看得挺專注的。她還以為宴傾文是對無人機感興趣,沒想到宴傾文是打從那天開始,就想好了要給她看這場表演!

她以為宴傾文不會在意她的生日。她也害怕會失望,所以從不敢奢望。宴傾文能空出這一天陪她慶生已經是最理想的結果了,要求再多,只會失去越多。

不曾想,宴傾文并沒有忽略她,還悄無聲息地給她準備了禮物,又準備了這場表演。

如果說,她曾經有那麽一瞬間會質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宴傾文,那麽此刻,這個答案是無比清晰且确定的。

她喜歡宴傾文。

即便宴傾文不會給她準備這些,她的心裏也是裝滿了不能訴說的愛意。只是如今,她又找到了更加喜歡宴傾文的理由,還有義無反顧地繼續愛下去的動力。

不知什麽時候,她們的手疊在了一起,宴傾文轉過臉來,對她笑了笑:“生日快樂。”

宴總掉馬後。

聞修狗:誰把我老婆的畫風帶歪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