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喜歡嗎
喜歡嗎
這場無人機表演共動用了1000架無人機,分了兩撥,一撥負責上半場,一撥負責下半場,各表演15分鐘,總時長半小時。
表演的時長雖短,但圖案設計,還有編程、操控等,前後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花費也在百萬元以上。
表演結束後,陳稚恩跟這場表演秀的負責人來彙報成果。
這家公司除了接下了這場表演秀,還将會負責年底的跨年無人機燈光秀。這場跨年晚會是官方主辦的,包括宴氏集團在內的多家企業都贊助了,到時候,無人機在表演之餘也會給贊助商們打gg。
這場表演秀算是這家公司提前向宴傾文展示他們的實力,将來才能争取更多的合作機會。
被冷落的聞诃白未有什麽怨言,她還沉浸在今晚的驚喜之中。陳稚恩安排了人将今晚的表演秀給錄了下來,她要來了視頻,跟今天錄的視頻一起發給了盧帖,讓盧帖剪輯出一個vlog。
宴傾文看到被冷落在一旁的聞诃白,沒有忘記今天誰才是主角,對陳稚恩說:“這事辛苦小陳你去跟進一下了。”
陳稚恩識相地領着表演秀的負責人走了,偌大的看臺只剩宴傾文與聞诃白。
體育館的燈光都打開了,燈光璀璨,她們看着場上正在收無人機的身影,聞诃白忽然說:“我以為……你不會再給我慶祝生日了。”
雨後的夜是徹骨的寒,吸進來的空氣冷得心肺都微微生疼。
“我原來也是這麽以為的。”宴傾文說完,攏了攏身上的風衣,不再言語。
過去的恩怨糾葛好似模糊了,那些溫暖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暫時壓下了所有的不快樂。
與此同時,體育館外。
早在無人機進行空中表演時,就有附近住宅區、辦公樓的人注意到了,他們紛紛拍了照,錄了視頻,還發到了網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輿論發酵,聞诃白的粉絲發現了什麽:“是我睡懵了?我怎麽看到了我家聞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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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另一個角度拍了照,回複:“你沒看錯,是聞寶!”
粉絲群裏,有人艾特了粉頭和管理:“除了投屏之外,咱們還安排了無人機表演嗎?”
每年聞诃白的生日,粉絲都會自發地籌集資金,在一些廣場、車站等地方應援投屏。比如,此刻觀看K市電視塔大樓的話,就能看到LED屏顯示的“聞诃白生日快樂”等字樣。
所以,粉絲自然而然地理解為,這場無人機表演秀也是粉頭安排的。
粉頭有些生氣。什麽粉絲擅自安排的活動?為什麽不跟他們商量一下?講不講規矩了?
可惜對方沒在群裏跟超話露面,她們只好聯系工作室,打聽是工作室的安排,還是別的粉絲自發的行為。
經紀人也有些懵逼,但很快從盧帖那兒得知了真相,對粉頭說:“這事你們就別管了,是聞老師家裏那位安排的。”
粉頭:“……”
感覺臉有些疼。
她将消息發到了群裏:“無人機表演秀不是我們安排的,是宴總安排的。”
大部分粉絲和CP粉當然是喜聞樂見,但也有小部分毒唯罵罵咧咧:“在體育館表演給誰看?為什麽不在城市廣場表演?為什麽不敢公開示愛?結婚這麽久,一直藏着掖着,我家聞寶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聞诃白看到這樣的評論,皺了皺眉,然後将盧帖剪輯好的vlog發出來,并配了文案:“愛,不必張揚。”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這是在維護宴傾文,識相的都不會再到她跟前自讨沒趣,然而聞诃白的黑粉可不是一群識相的家夥。他們不僅反串唯粉,陰陽怪氣說她戀愛腦,還罵體育館因宴傾文包場而閉館,導致普通人沒法進入活動,她們這種行為是浪費公共資源。
平常面對黑粉,聞诃白只會一笑置之,可他們罵宴傾文,這就觸及她的底線了。
于是她開着大號,挨個回複,撕出了好幾條熱搜。
她正在激情對罵,突然,面前橫出一條手臂将她的手機給抽走了。
“在看什麽這麽專注?”宴傾文問。
看着洗完澡,發絲還滴着水滴的宴傾文,聞诃白瞬間就将黑粉的事抛之腦後。
網上的事網上解決,床上的事優先解決。
接過毛巾,擡手替宴傾文擦頭發,說:“跟一些跳梁小醜battle。”
“贏了嗎?”宴傾文又問。
“輸贏不重要。”
宴傾文知道了結果:“哦,你輸了。”
聞诃白嗤笑:“我是不屑與傻瓜論長短。”
“說得對。有那時間,還不如關注一下公司的營收,每天進賬一個億,黑粉說什麽都是放屁。”
聞诃白動作一頓,啧啧兩聲:“老婆,你現在會rap了。”
宴傾文:“……”
她突然扯下頭上的毛巾,欺身将聞诃白壓在床上,然後用手中的毛巾将那雙纖細雪白的手腕給捆紮起來。
聞诃白扯了扯,沒掙開。
挑眉笑問此刻坐在她身上的人:“又是一個驚喜?阿文,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喜歡嗎?”宴傾文問她。
暖白的燈光下,聞诃白的臉被映得如皎月般透白,她從容不迫,笑意盈盈地說:“喜歡。只要是你,怎樣都喜歡。”
宴傾文心火愈旺,食指指腹從那被束縛着的手腕處劃過,眸光越發幽暗深邃。她明明沒有塗口紅,唇色在聞诃白看來卻仿若一抹川紅。她俯身,在聞诃白的耳邊輕聲細說:“毛巾要是松開了,你搬回自己的房間住。”
即便雙手被束縛,也不妨礙聞诃白将之環在宴傾文的肩頭,她輕吻宴傾文的耳郭,聲音缱绻旖旎:“那得麻煩老婆動作輕一些了。”
宴傾文并不确定自己對聞诃白的感覺到底是喜歡,還是受青春年少時的青澀朦胧的感情影響,暫時摒棄了過去幾年的恩怨,而生出來喜歡的錯覺。只能說,目前這種暧昧的相處方式省心舒适,沒有談戀愛那麽麻煩,也不必患得患失。
或許,這是因為聞诃白在這段感情和相處上從不強求什麽,不管她心裏是什麽想法,她都将感情克制在了一個不會令雙方都失控的點上。
有時候,宴傾文看到她眼底暗湧的情緒,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可最終還是不想越過那條線,止住了這樣的念頭。
“阿文,我愛你。”
聞诃白朦胧的身影在夢中浮現,她訴說着心中的愛意,聲音輕得仿佛夏日的微風,心意卻如烈日般熾熱強烈。
宴傾文掀開眼簾。
窗外微亮,一縷晨光從窗簾縫隙中擠了進來,落在被褥上,勾畫着蜿蜒起伏的光影分界線。
夢中聞诃白的告白清晰得仿佛是從耳朵裏聽到的,然而宴傾文轉頭看她,她許是昨晚累着了,睡得很沉,并沒有醒來的征兆。
聞诃白愛她嗎?宴傾文不确定,因為對方從未将喜歡、愛之類的話宣之于口。所以她嗤笑了聲,笑自己過于貪心,連在夢中都臆想着這種事。
她的輕嗤将本來就處于将醒未醒的淺眠階段的聞诃白驚醒了,聞诃白側過身,伸出一條胳膊将她攏入懷,嗓音低沉:“早啊,阿文。”
“嗯。”宴傾文應了聲,看了眼鐘表,已經到她平常吃早餐的時間了。
宴傾文起床,聞诃白則改側卧為趴着,感受着床上殘留的餘溫,仿佛這樣就能假裝宴傾文還在睡覺。
然而被窩的溫度會降下去,聞诃白從枕頭上擡起頭,環顧四周,宴傾文已經洗漱完下樓去了。她一聲嘆息,認命地從床上下來。
生日過完,說明距離她進組的日子不遠了,她不舍時光,還想跟宴傾文多待一陣子。
聞诃白又跟着宴傾文去上班了,宴氏集團的員工已經習以為常到麻木了。
“我有個高層早會,你自己玩。”宴傾文交代完聞诃白,就直接到會議室去了。
聞诃白就到秘書辦溜達,然而每個人都忙得很,大秘給她準備了一些零食,讓她回宴總的辦公室慢慢吃,算是打發了她。
忽然,內線進了個電話,大秘接聽後有些驚詫:“有人給宴總送花?”
她看着聞诃白,以為是後者送的。
聞诃白挑了挑眉,笑說:“送上來,讓我瞧瞧是誰送的。”
大秘轉述了聞诃白的話,那花沒一會兒就被送了上來,一大捧,有99朵。
“誰送的?”聞诃白問。
“不知道,外賣員送來的。”前臺回複。
“行了,這花,我代收了。”聞诃白說着,拿着這捧花進了辦公室,然後将這99朵玫瑰都抽了出來。
宴傾文回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擺着三排玫瑰,每排33朵,整整齊齊,頗有些詭異。
她遞給聞诃白一個眼神:“你在搞什麽鬼?”
聞诃白笑說:“老婆,你魅力不減呢!”
宴傾文聽明白了:“誰送的?”
聞诃白聳聳肩:“不知道,但應該是你的愛慕者。”
宴傾文正要開口讓人來清理了這些垃圾,卻見聞诃白撚起一個什麽東西,她眯了眯眼,意識到那是一個竊聽器,而且絕對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種普通竊聽器。
“扔了。”宴傾文說。
“不想弄清楚是誰送的?”聞诃白問。
“無關緊要。”
聞诃白輕笑了聲,說:“行,我這就去處理。”
電梯直降到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看到停放在不遠處,開着車門的面包車,聞诃白徑直坐了上去,将竊聽器交給車內的人。如果宴傾文在的話,會認出對方是藝起酒吧的酒保。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處理,雖然不知道是誰懷着怎樣的目的将這竊聽器送到宴傾文的身邊,但這幕後之人絕對不懷好意。而論及反向追蹤,除了林藝逍手底下個個身懷絕技的精英隊員之外,聞诃白想不到還有誰有這能力。
宴傾文并非真的不想弄清楚正在竊聽器另一端竊聽的人是誰,不過她猜應該是莊易,又或者是莊易背後的人。據莊袂透露,官方聯合J國開展了一次打擊人口拐賣、電信詐騙及毒|品貿易的行動,規模之大、投入的戰力之多,皆是前所未有的。
因行動迅速,加上保密工作做得好,那些犯罪分子壓根就沒來得及反應。
多處毒|品制造工廠、電信詐騙園區被搗毀,抓獲了1574名涉毒、涉詐的犯罪嫌疑人,重創了J國的犯罪集團。
國內,中柏保險公司的幾位股東也被請去喝茶了,至于裘伏,他并不在國內,J國那邊也沒有追蹤到他的蹤跡,莊袂猜測他應該是逃往別國了。
宴傾文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難理解莊易為什麽要動用竊聽器了。
處理莊易及其背後的勢力,那是莊袂和林藝逍的主場,不是宴總的主場,所以這部分不會過多地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