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炮灰家族
炮灰家族
聞诃古在酒店大門口被綁架這事轟動了K市豪門,所有跟聞家交好的人都把電話打到了聞一笙那裏去。
聞一笙不堪其擾,直接關機。
他看了眼安然回到家的大女兒,還有救了大女兒被邀請來聞家做客的蔣雲韓,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警方那邊已經将人抓住連夜審訊了。”聞起凰也趕了回來,并将她了解到的事告訴了大哥。
聞诃古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醫生在幫她處理傷口,順便檢測一下那刀子有沒有攜帶什麽病毒,她則一直跟公司的公關部打電話,讓他們壓下這些消息,免得引起股市的動蕩。
等她打完電話,才看向蔣雲韓:“你之前提到了幕後主使,你知道他們的幕後主使?”
蔣雲韓臉色一僵,他當然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可他救下聞诃古是以巧合為由,要是直接說出幕後主使的名字,豈不是很可疑?
其實他有些懊悔,當時的說辭不夠缜密。
在《龍王歸來》裏,聞家雖然也是K市豪門,但并不是什麽特別有權有勢的家族,而且也只是龍王男主橫掃K市的踏腳石。
他依稀記得聞诃古因為嫁給了有戀|童|癖好的京媒領導之子,婚後生活并不幸福,就被溫柔帥氣,身體有特長之處的奶狗卿子凱趁虛而入。其實這卿子凱是龍王男主安插在聞家的棋子,他聽從龍王男主的命令竊取聞家的機密,收集聞家見不得光的事作為日後拿捏聞家的把柄,然後再挑撥聞家姐弟的感情,讓他們為了争奪家産而開始內耗。
回憶到這裏,蔣雲韓認為,許是【系統】加強了他的印象,所以他回想起了不少跟原著有關的情節,自然也想起了昔日的特種兵王“黑玫瑰”林藝逍的軟肋就是聞起凰。
卿子凱查到了這個消息,又掌握了聞起凰的行程,所以莊易的雇傭兵才能順利地在國外将她綁架了,用來威脅林藝逍。
不僅如此,聞诃古其實也被綁架過,因為莊易當初以大威天龍集團總裁的身份給K市豪門設套時,聞诃古就曾提出質疑,險些壞了他的大計。為此,他一直記恨聞诃古,打算讓人綁架她,吓唬她一通,再讓自己人英雄救美。
他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最後是卿子凱找到了聞诃古被綁架的地方,在綁匪準備對她圖謀不軌之前救了她。從此她就淪陷了,對卿子凱死心塌地,為了卿子凱跟丈夫離婚。京媒領導覺得被聞家羞辱了,于是不遺餘力地打擊報複,甚至為了掩蓋她丈夫戀|童的行為,這樁醜聞被京媒領導讓人爆出來,聞家的口碑一落千丈,股市也逼近跌停。
蔣雲韓發現了現實和原著的出入——聞诃古并沒有嫁給京媒領導之子,但卿子凱的出現,讓他意識到現實和原著或許是有偏差的,但只要故事開始了,劇情很有可能都會按原著那樣來發展,除非他去改變劇情。
Advertisement
聞家在原著裏不過是用來襯托卿子凱這個男主手下的能幹的炮灰之家,蔣雲韓此前也就沒怎麽将聞家的人放在心上。
不過,既然他決定剛要跟莊易對着幹了,自然要趁此機會收買一下人心,賣聞家一個好。他想起了原著中提到聞诃古被綁架的日子似乎在跨年,就趕緊做出了部署。
他十分有信心警方不會懷疑他,因為任何人都找不到他跟綁匪接觸的證據,反而能找到莊易在這件事上做的手腳。
不過,雖然他問心無愧,但被聞家懷疑的話,這份恩情就大打折扣了。
他說:“這幾個人一看就是打手,怎麽可能策劃這麽一起精确、缜密的計劃?肯定是有幕後主使,但主使是誰,還得警方去調查。”
聞家人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
“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碰巧遇上,诃古就得遭罪了。”聞一笙感嘆。
聞诃古也向蔣雲韓道了謝:“謝了,作為答謝,你們酒駕的事,我就不跟交警說了。”
雖然她仍舊覺得蔣雲韓有古怪,但蔣雲韓攔下綁匪的車救了她也是事實,她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事。
蔣雲韓:“……”
怎麽感覺聞诃古嘴上說着謝謝,實際上并不像是将感激之情牢記于心的感覺?
想到這裏,他又趁熱打鐵,想要引導聞诃古去查身邊的人:“其實,我還有一個想法。對方策劃這起綁架事件,必然是提前摸排了,那對方是怎麽知道聞總行程的?而酒店的安保當時一點反應都沒有,會不會是被人收買了?”
聞诃古其實也想到了,因為今晚的酒局算是較為私人的,只有她跟幾個老熟人參加了,所以她想過對她下手的會不會是這幾個老熟人。然而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她太了解這幾個老熟人了,對他們有什麽能耐和手段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群綁匪給她的感覺是訓練有素的,絕對不是什麽為了幾個錢就敢打家劫舍的烏合之衆。
她立馬就想到了那些安保人員,同時腦海中閃過好幾家安保公司的名字,最終記起跟莊易有關聯的安保公司裏似乎就有一家中海安保集團。
又有一個電話進來,聞诃古接到電話就生氣地說:“大半夜不睡覺,給我打什麽電話?”
聞诃白一噎,委屈地說:“大姐,我這不是聽說你被綁架,擔心你嗎?”
聞诃古心裏熨帖,嘴上說:“我沒事,是誰拿這事去吵你了?”
聞诃白心想,這事哪裏需要別人刻意去說?都被網友爆出來了,她的助理半夜刷手機刷到的,立馬就告訴了她。她決定略過這個話題,免得讓更多人跟她一起挨罵:“姐,我老婆也很關心你呢!”
聞诃古走出外面,讓她把電話給宴傾文:“我本以為他在K市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明目張膽!”
宴傾文頓了下,問:“你知道是誰幹的了?”
“還能是誰?除了莊易,我想不到別人了。”聞诃古知道莊易可能會記恨她拆穿了大威天龍集團的騙局從而報複她,但她還是低估了莊易的心狠手辣,沒想到他會如此喪心病狂,這次的綁架事件确實令她有些防不勝防。
宴傾文說:“蔣雲韓車禍之後,你就該多加提防的。”
聞诃古突然反應過來,是哦,蔣雲韓車禍那事她怎麽就給忘了呢?大概是蔣家一直用這件事來宣傳新能源汽車,所以她下意識以為蔣雲韓車禍其實是蔣家自導自演的,而忘了那是一樁真實的,慘烈的交通事故!
聞诃古心有餘悸,急忙提醒宴傾文:“你和小白也得注意安全。”突然,她覺得哪裏不對勁,問:“哎,小白不是在劇組拍戲嗎?你怎麽……”
宴傾文見她終于想到了這件事,笑了聲,說:“我來給她當一天助理,聞總,到時候工資結算一下。”
聞诃古:“……”
她怎麽不知道宴傾文原來也是這麽會開玩笑的人?
真受不了這對新婚妻妻。
挂斷電話,宴傾文的腦海中忽然蹦出“狗急跳牆”這一詞。
用以形容莊易或許是極為貼切的,莊易背後勢力在K市的部署幾乎被連根拔起,中柏保險公司被銀保監會監管,柏威夏保險公司在境內的業務将會由國家出資設立的獨資保險公司接管;大威天龍集團宣告破産,進入相應的破産清算流程;莫裏托投資公司也因為信譽破産而宣告解散;中海安保集團更是被國家機關盯上了,畢竟這家公司可能跟海外的雇傭兵組織有聯系。
裘伏已經跑了,因為暫時沒找到莊易的犯罪證據,所以他才能繼續逍遙。
只是他也十分清楚,官方只是現階段還沒有找到證據,但他已經被盯上了,證據什麽的,遲早會搜集到的,到時候就真的是他的死期了。
宴傾文根據他的性格猜測,他是那種死也要拉人墊背的狠人,他或許會将所有過去妨礙過自己的人一一列在了報複的名單上,穆榮、蔣雲韓、聞诃古、聞诃白,還有她。
同時,他還試圖尋找最後一絲希望,只要有人能保住他,那他就還可以東山再起。
原本他已經盯上了王祁歡,偏偏莊袂出現在了王祁歡的身邊,讓他找不到一絲下手的機會。
莊袂是将他從神機門第一少主、莊家大少爺的位子上趕下去的人,也是将他灰頭土臉、狼狽地放逐到國外的仇敵,她帶給他的是屈辱和仇恨,但他也深深地忌憚着莊袂,不敢直接面對她。
這種高壓之下,他更加絕望和暴躁,最終铤而走險。
他找不到對付其他人的機會,就盯上了最沒有防備,也最容易下手的聞诃古。
不過,宴傾文也有些疑慮,聞诃古的行蹤是怎麽洩露的?
不知道她在沉思什麽,但看到了她揉太陽穴的動作,聞诃白将她拉回被窩裏,說:“大姐沒事就好,你也安心睡覺吧!”
宴傾文昨天累了一天,今晚又是過了零點才睡的,結果剛睡下一小時就被吵醒,她的頭其實已經有些隐隐作痛了,這會兒精神不濟,想什麽都想不出個接過來,也不再多思。
“頭疼了?”聞诃白爬起來,外套也不穿,就去翻箱倒櫃。
宴傾文見狀,也起身,将羽絨服蓋她身上:“你幹嘛呢?”
寧市是南方城市,沒有暖氣,也沒有裝獨立的暖氣片,因此取暖的方式還是靠衣物。
“給你找布洛芬。”聞诃白從行李箱的藥袋子裏找到了一盒布洛芬緩釋膠囊,宴傾文自覺頭疼的現象不是很嚴重,就沒吃。聞诃白又找出風油精給她抹太陽穴上。
抹完後,聞诃白去洗了個手,回來就拉着宴傾文重新鑽進被窩裏。
倆人離開被窩太久,溫度已經降下來了,躺上來後,聞诃白哆嗦了下,急忙抱着宴傾文取暖。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聲。
宴傾文問她笑什麽,她說:“記得有一年,寝室的暖氣片壞了,我倆都不想去隔壁寝室蹭住,于是當天夜裏就是抱着厚厚的鵝絨被擠在一起睡的。”
她這麽一提,宴傾文就記起來了,而且她記得聞诃白的手腳凍得冰涼,還非要将手塞進她的衣服裏貼着她的肚皮,她那個時候是真的生氣了,險些将聞诃白給推下床。
“你還有臉笑。”宴傾文說。
聞诃白悻悻地幹笑了聲。
沒有打擾宴傾文,兩人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許是臨睡前腦海裏還想着這事,聞诃白夢回當夜。
“宴傾文,你怎麽這麽香啊?”鑽上宴傾文的床後,聞诃白摟着她的腰,又自然而然地湊到她的鬓邊嗅了嗅。
黑暗中,宴傾文因為她的動作而麻了半邊臉。
她身體僵直,說:“因為我洗了澡。”
“我也洗澡了啊,但我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這香氣只在你的身上出現。”
宴傾文搡她:“你別貼這麽近。”
聞诃白玩心大發,猝不及防地将冰涼的手貼到她的肚皮上。
“啊——”宴傾文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她怕癢,這敏感的部位被聞诃白冰冷的手捂着,她小腹一緊,下意識地感到羞臊。随即而來的是怒火,“你幹什麽?!”
聞诃白絲毫沒察覺到她的怒火,只顧得哈哈大笑。
宴傾文只覺得難堪,更加生氣地推她,她半邊身子都滾出了床沿,險些摔下床,好在有被子的緩阻,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欄杆。
“你想害死我呀?!”聞诃白也來了脾氣,半晌,又先服了軟,“對不起,我讓你冰回來嘛!”
她抓着宴傾文的手往自己的肚子貼,然而宴傾文的手腳本來就已經暖和,壓根就沒有那效果。她又不知想到了什麽,說:“你再幫我看看,我這裏是不是大了一些?最近有些痛,生理課老師說是我們這個階段正常的發育現象……”
“你找別人幫你看!”宴傾文臊得急忙收回手,轉過身去,不再搭理聞诃白。
聞诃白卻突然伸手“襲擊”了她,然後驚嘆:“啊宴傾文,你的好像大了點!”
“聞诃白!”宴傾文又氣又惱,“回你自己的床上睡去!”
“不嘛,你是不是在害羞啊?我們都是女生,有什麽好害羞的呢?我們以前還一起洗過澡,都不知道摸——”
宴傾文準确無誤地捂住了她的嘴:“閉嘴,幾歲的事不要再拿出來說!”
這樣吵吵嚷嚷後,宴傾文反倒沒再為剛才的事生氣,然後一夜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