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膽小鬼
膽小鬼
【系統】真正的目标是女主。
這個念頭讓宴傾文不寒而栗。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莫名十分确定。
首先,只有她們能聽到蔣雲韓的心聲,且最終會瘋狂地愛上他,甚至為了他能夠放下身段和尊嚴,幾個女人共侍一夫。這種事擱現實裏只會被人質疑是被下了降頭,或中了蠱。
其次,蔣雲韓并沒有什麽個人魅力。要說家世,她宴傾文、王祁歡、蘇錦月、廖頌、卓瑤(齊簪歌在這一趴是弱勢),哪個不比他一個游手好閑的闊少要好?
要說泡妞手段。他有嗎?對她們的遭遇視而不見,關鍵時候只會在旁邊冷眼旁觀,若非心聲被【系統】設計了,讓她們躲過這些麻煩,就憑他什麽都沒做的行徑,誰會主動貼上去?
論及事業,蔣雲韓這個外來者頂替蔣三少之前,蔣三少一直都是無所事事,只吃分紅的二世祖。即便是這個外來者蔣雲韓,他也沒真正做出過成績。
至于顏值,他确實比很多同齡同階層同圈子的闊少們要帥上三分,但她們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不是沒見過更帥更體貼的男性,至于會吃他的顏?
哪怕她們這些人裏,真的有人因為他的家世和顏值而看上他,但也絕對不會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他。
最後,考慮到她的父母曾經動過讓她跟蔣雲韓訂婚的念頭,綜合【系統】能影響女主們對蔣雲韓的觀感,她認為,【系統】無法直接改變事實,它只能在暗中推動,比如她的父母本來就有意撮合她跟蔣雲韓,所以【系統】只要稍稍推波助瀾,她的父母就會生出訂婚的想法來。
倘若她的父母從未想過撮合她跟蔣雲韓,那當日訂婚的那一幕就極有可能不會發生。
同理,因廖頌本來就跟蔣雲韓談過戀愛,所以能被【系統】鑽了空子,放大他們昔日的感情,從而影響到她。
宴傾文本人厭惡蔣雲韓,所以【系統】也無法将她洗腦成為戀愛腦。
不過,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她也并不認為自己真正掌握了【系統】的秘密。
恰逢手機響了,她将這份推測掩埋進心底,專心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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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聽說莊易早上去堵你了?你沒事吧?”聞诃白關心的話語傳出來。
宴傾文不知想到了什麽,眸中有了絲絲笑意,她說:“我沒事,他只是來……”宴傾文斟酌了下要如何形容莊易的行為,“做最後的掙紮。”
聞诃白輕笑了聲,聽着覺得宴傾文的措辭很貼切,不過她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轉而說起了尋常的話題。
以往宴傾文是不大會浪費時間在聽對方講這些日常小事上的,但許是心中的感情悄然變了質,她對聞诃白的耐心也與日俱增,不再覺得“今天吃了什麽”這種話題無趣。這些話題反而成為了她了解聞诃白動向的切入點。
“過年怎麽安排呢?”聞诃白東拉西扯了一堆,其實這才是重點。
以前過年,她們自然是在各自的家裏,跟自家人一起吃團圓飯的,而今她們結了婚,那除夕夜要到誰家去吃飯才合适呢?
“除夕那晚宴家有家宴嗎?”聞诃白又問。
宴傾文看了一眼日程表,說:“有,而且是晚宴。如果你想回聞家,我可以陪你回去。”
聞诃白笑了笑,說:“何必糾結,我們兩家一起吃不就行了?”
宴傾文挑眉,她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宴家那邊不一定會同意。
結束通話後,她先給自己的爺爺宴良辰打了個電話,提議除夕夜邀請聞家人來宴家過年。宴良辰以為她這是準備跟聞诃白辦婚禮,提前邀請聞家人來商議婚事,沉思了一番,幹脆地答應了。
宴傾文沒想到這麽順利,她爺爺同意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至于她父母那邊,走個形式,也通知一下吧!
宴傲天對此比較無所謂,倒是蕭白嬅女士,因為蔣氏得到了10億美元投資的事,認為蔣氏的新能源汽車還有救,最近又有些嘚瑟了,在電話裏滔滔不絕念叨了很久,半點不提聞家過年來宴家聚餐的事。
“媽,我只是通知一下你,爺爺已經答應了,我要忙,先不聊了。”宴傾文發了話,蕭白嬅也不好再繼續往下說,就挂了電話。
聞家那邊答複得也很快,不過今年某臺的春節聯歡晚會分會場選在了天聞集團投資建造的影視城,周春暖作為負責這一版塊的副董事,将會出席該晚會,所以她會缺席這次的晚宴。
少一兩個人并不影響,這次的晚宴便定了下來。
春節前是各大公司最忙,人心最浮躁的時候。宴傾文也有各種股東大會、財報會,還有政府、商界組織的會議要參加,直到小年這天,她回到家,看到随意放置在鞋櫃旁邊的行李箱,才發現聞诃白回來了。
開着暖氣的房間裏,聞诃白只穿着一條內褲,趴在床上睡得正熟,她的腰上搭着薄薄的毯子,只遮住後腰後背那部分春光。
大抵是趴着睡不舒服,她在睡夢中又翻了個身。
宴傾文下意識錯開眼,随即想到她們都做過那麽多次了,對彼此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早已熟悉,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
不過她怎麽不知道聞诃白還有裸-睡的習慣?
先去衣帽間換衣服,去書房之前,她走到床邊将毯子遮住聞诃白的胸和腿,正要離去,手腕卻突然被扣住,旋即天旋地轉,她跌倒在了床上。
“聞诃白。”宴傾文注視翻身壓在她身上的人,薄唇輕啓。
“嗯哼?”聞诃白像一只考拉一樣熊抱着她。
“你該慶幸我的床彈性不錯。”宴傾文不高興地說,當是在演偶像劇嗎?動不動就将她拽倒在床上,什麽床墊都不夠這麽摔的好嗎?
聞诃白噗嗤笑了聲,說:“改天我給你買八萬一張的床墊,柔軟耐摔。”
“呵呵,我擔心哪天摔出個腰椎間盤突出來。”
聞诃白:“……”
宴總,你不懂情趣,好生無趣。
“這麽久沒見,你就不想我嗎?”聞诃白嘬了下宴傾文的唇,太久沒吃,她渾身都饞了。
上次見宴傾文是在元旦,至今已經有34天。
宴傾文蹙眉:“過去那二十多年,我們經常見面,有時候都到了兩看相厭的地步,怎麽?還看不膩?”
聞诃白無言以對,良久,才道:“那怎麽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聞诃白心說,這自然是不一樣的,過去無論她們是否頻繁見面,她們的關系始終都是發小、青梅、好友。而今,盡管她們誰都沒正面承認過,但在她的心裏,她們是妻妻、情人、床伴,是更加親密的關系。
對方在關系上的定位發生了改變,對對方的需求也就會跟着改變。
聞诃白說:“不知道,就是太久沒見你的話,心裏和腦子裏都是你。”
這直白又土味的情話,讓宴傾文微怔,一股異樣的情緒湧起,她知道,這種情緒叫“悸動”,甚至說白點,叫“動情”。
在目光交彙的那一刻,她讀懂了聞诃白眸中的情緒,是貪戀、愛重、思慕還有一絲無法訴說的隐忍。
“膽小鬼。”宴傾文說。喜歡她而不敢宣之于口,不是膽小鬼是什麽?雖然她沒想好是否要接受對方的告白。
聞诃白懵了,什麽意思?她是膽小鬼?她做過什麽退縮的事給了宴總這樣的印象?她向來都是敢想敢做敢當,只有宴總給她潑冷水的時候,就沒有她退縮的。哦,過去她飙車宴總撈人,還有宴總生日她們吵架那兩次不算。
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她說:“我無法茍同。”
宴傾文嗤笑:“我的評價不需要得到你的認同。”
聞诃白撇撇嘴:“做人不能這麽獨斷專行。”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根據這麽多年的經驗,聞诃白知道跟宴總陳口舌之能,就算贏了也絕對讨不到什麽好處,幹脆閉嘴。她要用行動,讓宴總主動認輸求饒。
宴傾文給蘭姨放了假回家過小年,晚飯沒人做,聞诃白說她要露兩手,兩人便驅車來到附近的超市購買食材。
依舊是全副武裝,大冬天裏,她們的裝束也不顯眼,不過這氣質和身材是針織帽、墨鏡、口罩圍巾都沒法遮掩的,很快就被同樣在超市囤年貨的粉絲認了出來,但大家都有不打擾的默契,只在旁邊暗搓搓地圍觀。
逛到蔬菜區,宴傾文突然挑了把空心菜,似笑非笑地看着聞诃白:“空心菜來一把?”
聞诃白:“。”
宴總真記仇。
“下午的時候已經吃飽了,換一換口味吧!”她意有所指。
宴傾文翻了個白眼,挑了截南瓜,晚上做南瓜飯。
買完了菜,兩人又在同層的商鋪逛了圈,才慢悠悠地回家做飯。
正值晚間新聞的時間段,宴傾文開着電視看新聞,聞诃白一臉幽怨:“老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走進廚房摟着我的腰,問我準備了什麽好吃的,然後還要給我打下手的嗎?”
“你說你要做飯的,我不該妨礙你展現你的高光時刻。”宴傾文坐在沙發上,像個中年大爺。
聞诃白:“……”
得咧,別指望她家宴大爺會像浪漫愛情劇裏一樣,會到廚房來給她打下手。要不怎麽說電視劇是電視劇,生活是生活呢?
藝術來源于生活,但生活比藝術更加千變萬化和現實!
聞诃白“啪”一聲将廚房的推拉門關上,宴傾文回頭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揚,眉眼皆是笑意。
“近日,華夏公安部與J、Y、M三國執法部門開展聯合行動……”電視機裏傳出了主持人标準的播報音。
宴傾文精神一震。
阿速公司已經被認定為武裝犯罪集團,其主營業務是軍事任務、雇傭暗殺等,但并不代表他們沒有別的業務。通過暗查,官方已經掌握了他們制|毒、販|毒的罪證,還有電信詐騙、拐賣人口等。
在抓捕阿速公司的二把手裘伏時,執法部門遭遇了阿速公司的武裝人員(雇傭兵)的激烈反抗,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死傷超過了十人。
盡管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但裘伏已經被抓捕,并由Y國移交給了華夏,因為裘伏涉及殺害和很多中國公民(卧底)。
受害者名單中,宴傾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這個叫少傑的人似乎跟林藝逍有關系。她已經清楚少傑是被莊易所殺,官方未必不清楚,不過,他們得先将裘伏抓住審理,才有機會從他的口中撬出阿速公司的更多犯罪事實。等掌握了更多的證據,就是莊易的受審日了。
現在莊易已經被監控了起來,據悉,莊醒逃跑時就提醒過他了,他好幾次想買機票出國,不是被莊袂阻攔了就是被官方下了禁止出國令,航空公司都不敢将機票賣給他。
莊易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宴傾文為此大大地松了口氣。
宴總:說好的你做飯就是你做飯,少整那些有的沒的。
聞修狗:o( ̄ε ̄*)
聞修狗喜歡宴總而不主動告白,是因為她太了解宴總了,知道宴總會拒絕,幹脆不浪費口舌,只等一個恰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