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過年
過年
宴傾文結束工作後,習慣性點開[評論區]看看蔣雲韓跟【系統】有沒有新的動向,發現蔣雲韓跟齊簪歌在酒吧再遇了。
按[評論區]的劇透,齊簪歌為了從蔣雲韓身上獲取重要的情報,主動接近他,再假裝喝醉了酒,并希望蔣雲韓送她回家。
蔣雲韓已經不再懼怕莊易,對于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自然來者不拒。
将齊簪歌送回去後,他并沒有順着齊簪歌的意思上去坐一坐,但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代駕調侃他不解風情,他說:“她讓我上去,我就上去?女人不能慣着,老子才不當舔狗呢!”
宴傾文看到這裏,就給陳稚恩打了個電話。
她知道陳稚恩跟齊簪歌為了騙莊易而假裝在一起的事,現在莊易構不成威脅了,她們也“分手”了,只有莊袂才能左右齊簪歌。但莊袂現在分身乏術,且不在K市。除了陳稚恩,她想不到還能找誰去阻止齊簪歌接近蔣雲韓才算合理。
看到[評論區]跳出來的[男主好事被攪和]之類蘊含憤怒和失望的語言,宴傾文就知道事情成了。
不過,有一就有二,只要齊簪歌一日為女主,蔣雲韓跟她的交集便不會減少,而且宴傾文不可能每回都讓陳稚恩出面破壞。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主意。
翌日,齊簪歌來上班時,宴傾文說:“小齊,我打算派你跟小陳一起去N市進行調研工作,過完年,你們一起過去吧!”
齊簪歌還以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今早還沒醒酒,乍聽到這個通知,還是有些懵的。
“宴總,我嗎?N市的調研工作不是早就安排開了嗎?”
“那些都是明面上的工作安排,有些不方便公開的事,我需要你幫忙。我已經跟你們副門主申請,再留你一段時間,她同意了。”
齊簪歌雖然還沒接到莊袂的通知,但她相信宴傾文不會拿這個來騙自己。她心情尤為複雜,抿了抿唇,接受了這個外派的工作。
下午的時候,戰投部那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齊簪歌到戰投部跟陳稚恩接洽,陳稚恩的下屬背着她們嘀嘀咕咕:“不是說她們分手了嗎?宴總怎麽安排她們一起出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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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總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猜測宴總這麽安排是有深意的,她們之前一起工作的時候就養成了很好的默契,現在雖然分手了,但是鬧得不算難看,應該算是和平分手。讓她們一起出差,既能發揮她們的默契,又不擔心她們再度發生辦公室戀情。”
“萬一出差處出了感情呢?”
“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啦!”
“哼,你們啊,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齊秘書的身份在古代叫什麽,你們知道嗎?宦官、大太監!陳經理雖然曾經是宴總身邊的親信和心腹,但她現在成了需要去開疆拓土的大臣,身邊沒有一個宦官當監軍給監視怎麽能行呢?”
衆人恍然大悟。
并不怎麽隔音的辦公室裏,陳稚恩與齊簪歌面對面坐着,相顧無言。
“呵,看來,你在這裏并沒有什麽威望。”齊簪歌抱着雙臂。
陳稚恩微微一笑:“所以宴總才需要派齊秘書來輔佐我,替我迅速收攏人心,好早日獨擋一面呀!”
齊簪歌說:“你想多了,宴總另外給我安排了任務,産業園調研什麽的,都是你的工作。”
“行吧。”陳稚恩并不打算将齊簪歌放到這個團隊的核心位置上來,因為她知道齊簪歌真正效忠的是別人,說不定哪一天就回到莊袂的身邊去了。齊簪歌一走,她留下的工作該由誰接手?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還不如一開始就将她邊緣化。
她将這件事說開了,齊簪歌說:“只要你不在意會被人在背後嘀咕你獨攬大權、排擠我就行。”
陳稚恩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過年回去嗎?”
“回哪裏?C市?”齊簪歌搖頭,她是孤兒,神機門是她的家,也是她的歸宿,但她并不像一般人渴望家一樣渴望神機門這個歸宿。除了年少在神機門受訓練的那些年跟副門主一起度過了幾個新年之外,其餘的歲月裏,她都是在異國他鄉,一個人度過的。
陳稚恩說:“那來我家加班吧!”
齊簪歌氣笑了:“你是魔鬼嗎?過年還加班!”
“談公事自然算加班。”
齊簪歌目光一轉,憤怒的情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秘的期待:“有三倍工資、過節補貼嗎?”
“三倍,你确定要這麽貪心?我記得你體能不是很好。”
宴氏集團在除夕前一天下午就開始放假了,除了一些研發部門和重要的工作崗位會安排人值班外,員工們幾乎都放假回家過年了。
宴傾文也提前了半天回家陪聞诃白去參加一些聚會。
除夕當天,她們一大早就回了宴氏莊園。
在管家龍祺的安排下,宴氏莊園裝飾得非常有年味,張燈結彩、花團錦簇。
蕭白嬅也十分忙碌,一會兒催管家确認給各大豪門家族的年禮禮單,一會兒去廚房看晚宴的準備情況,期間還接到不少別人打來賀歲的電話,宴傾文都沒她忙。
“哎喲,你可算回來了。”蕭白嬅直接給宴傾文安排工作,“去看看你爺爺寫的春聯裱起來沒有,待會兒盯着底下的人挂上去。”
宴傾文扭頭看了聞诃白一眼,後者朝她笑了笑:“你去吧,我陪奶奶看電視。”
聞诃白走後,宴傾文才對蕭白嬅說:“媽,今晚聞家的人會來吃飯,你如果還是這種态度,今晚這頓飯只怕不好消化。”
蕭白嬅臉色微變,低聲埋怨:“上次去蔣家,你扔下我跑了,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
上次蔣雲韓的生日宴,宴傾文在蕭白嬅的要求下陪同去了蔣家,原本是想要讨回蕭白嬅投的五千萬,結果在豪門闊太社交圈裏,向來因宴夫人的身份而備受追捧的蕭白嬅在蔣家這裏受到了冷遇。那天是蔣家的主場,所以蔣家幾位太太要忙着招呼客人,對她并不熱絡是正常的,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當着她的面跟廖頌的母親聊得熱火朝天,反而将她撇在一邊。
更令蕭白嬅心寒的是,她嘗試提出想撤回那五千萬,被蔣臧華的妻子四兩撥千斤給擋了回來,還明裏暗裏地讓她說服宴傾文,繼續投錢。
蕭白嬅滿腹牢騷,想找宴傾文的時候才知道她早就被聞诃白接走了,氣得她回家就跟宴傲天哭訴,讓宴傲天打電話斥責了宴傾文一通才罷休。
宴傾文側目:“可媽最近不是正春風得意?”
“我得意什麽了?”蕭白嬅橫了她一眼。
“不僅沒再提出撤回那五千萬的投資,還從爸那裏拿了兩千萬,追加了對蔣氏新能源汽車的投資。”
蕭白嬅一噎,說蔣氏新能源汽車有了天狗集團的10億美元投資,很快就能盤活這棋局。
對此,宴傾文只是笑了笑,說:“媽知道蔣家最近要接手中柏保險公司裏,柏威夏的那部分股份嗎?”
蕭白嬅自然知道,正因如此,她對蔣氏才越發有信心。
宴傾文掐了掐眉心,說:“蔣家接手柏威夏股份的資金哪來的,媽有沒有想過?”
蕭白嬅:“……”
“媽該不會以為是蔣家自掏腰包的吧?蔣家的地産集團本就負債上萬億,為了募資,開了多家子公司,構成金融理財平臺網,從中募集了近千億的資金。但在年初,他們的定融産品就已經開始出現兌付困難的情況了,至今還有本息400多億沒兌付,債臺高築。說不準,別人投資汽車的那部分錢也會用來填補別的窟窿。媽是哪兒來的自信再投兩千萬的?”
蕭白嬅立馬慌了:“400多億?!”
“而且這些金融理財平臺背後的紫金集團實際控制人是蔣臧華的大舅子,包括蔣家在內的高管,都已經兌付離場,他們接手柏威夏,不過是想開啓新一輪的韭菜收割罷了。”
蔣家的金融理財産品早已停止銷售,買了他們産品的人不說利息,可能連本金都被壓在了那裏沒法取回。而今加入中柏保險公司後,又換個殼子開始從保險方面下手。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蕭白嬅感覺自己要高血壓了。
宴傾文蹙眉:“我以為你跟爸爸好歹會去了解一下,再不濟,你上次在蔣家受到了輕視,應該會明白蔣家人的勢利眼,從而跟他們劃清界線。”
蕭白嬅啞然,她能說這次追加兩千萬投資就是因為上次在蔣家被忽視,為了找回場子,宴傲天才一擲千金,替她找回場子的麽?
現在想想,蔣家人對她一團和氣哪裏是因為她找回了場子,分明是看她像冤大頭,所以都在笑話她!
“我該怎麽辦?”蕭白嬅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宴傾文說:“把合同給我,我看看還有沒有操作空間,讓他們吐出來。”
因着這事,蕭白嬅接下來的情緒都不太高。
“咱媽怎麽了?”聞诃白悄聲問宴傾文。
“錢打水漂了。”
聞诃白恍然大悟。
她當然知道蕭白嬅投資了蔣氏汽車的事,畢竟蔣家就是拿着這事到處宣揚,好借宴夫人的名頭再拉攏多一點投資的。
在她看來,給蔣家投資,這不是拿錢打水漂是什麽?
不過她并不同情蕭白嬅,甚至還懷疑宴傲天跟蕭白嬅是不是把經商天賦都給了宴傾文,以至于現在對商業一點嗅覺都沒有。
臨近中午的時候,宴家的人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下午四點左右,聞家的人登門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