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溫言

溫言

萬麗麗貴體欠佳,裝修事宜自然泡湯,于是工作室的業績挂零持續,在朱桢連續幾日的哭墳下,終于迎來了總公司派來協同合作的同事到來的日子。

總公司在S市,著名的“大世面”城市,纡尊降貴來到三線的南延,雖然只是短期交流,但足夠讓朱桢兵荒馬亂。

摳搜如朱桢,竟然自費買了個咖啡機放在了前臺,對着說明書擺弄半天,最後還是美紅打出了第一杯咖啡。

首先享用的安安卻不給面子地直接翻了個白眼:“能被總公司派到這兒來的人,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是貶谪,你見過太子被調離京城的嗎,幾個小蝦米而已,至于嘛。”

“再小的蝦米也是來自S市的蝦米,首先人家的國際視野都和我們不一樣——”

“——噗,國際視野?”安安笑着将咖啡噴了朱桢一身,“我參觀過兵馬俑是不是就能和秦始皇平起平坐了。要真是在哪裏待過就代表了哪裏,那我們昭昭才是真正見過大世界的人呢,你說是吧,昭昭?”

昭昭正坐在座位上摸魚玩掃雷,冷不丁被點了名,一個分心點到雷,屏幕瞬間噼裏啪啦炸成一片。

昭昭瞬間喪氣趴到了桌子上,有氣無力回:“什麽大世界,我的世界很小,只有南延。”

只是一個南延發生的事就夠她煩惱的,她承受不了更多了。

從醫院離開後的第二天,裴僅電話邀請她吃飯,她以“要加班”為理由拒絕了。

第三天,她說公司老板發善心請員工吃飯(算是幫朱桢積德了)。

第四天,她說有個同事要結婚她要幫忙挑婚紗。

——這個倒是真的,那個要結婚的同事是美紅,她那天的話一語成谶,美紅已經懷孕六周了,急着辦婚禮,再不辦要顯懷了……

第五天……她的大腦容量真的編不出更多合理又顯得沒那麽直接的拒絕理由了。

如果今天裴僅再問她,她要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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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這輩子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想辦法拒絕裴僅而煩惱。

正想着,朱桢的大臉忽然湊到了她面前,“昭姐,您就別謙虛了,咱們工作室您要說沒見過世面,還能有誰見過啊。”

昭昭把轉到另一邊,繼續趴下,“有話好好說,又要讓我幹什麽苦力了。”

朱桢狗腿地走到桌子的另一邊蹲下,龇牙咧嘴一笑,“話怎麽能這麽說呢昭姐,明明是美差,而且是非您不可的美差。”

三個小時後,昭昭在樓下接到了總公司派來合作的同事——兩女兩男。

昭昭感慨總公司還真的是瞧得起他們,他們這整個工作室也就四個人,竟然又派了四個人過來,不知道他們那小小的辦公室能不能裝得下八個人。

正思考的時候,最後下車的一個戴着墨鏡的女生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皺着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而後一只手在鼻子前揮了揮,嫌棄之情溢于言表,“小城市的空氣,髒死了。”

身後的一個男人立馬從包裏拿出一個香水樣的東西在她面前噴了下,“忍一忍吧珊珊,過幾天就回去了。”

另一個女孩在旁邊小聲說:“我覺得這裏的空氣挺好的,路邊有很多花草綠植呢。”

戴墨鏡的女生白了她一眼,“你當然聞不出來,因為你就是小城市出來的嘛,也許對你來說還很親切是吧,不然我回去和徐總申請一下讓你留在這?”

女孩立刻噤聲,默默低下了頭,墨鏡女表情不耐,“煩死了,要不是答應了溫言,誰要來這種破地方。”

說完便看到從大樓剛下來向他們方向看過來的昭昭,墨鏡女一瞬間提了口氣似乎有些心虛态,随即又挺了挺肩膀調整了下站姿,微擡頭乜向昭昭。

“你們好啊,是新來的同事對吧?我是負責和你們對接的李昭,叫我昭昭就行。”昭昭自我介紹完,一一向四個“新同事”微笑問好。

但除了墨鏡女一臉傲氣沒有搭理她以外,其他三人看向她的目光十分複雜,有點驚訝,又有點同情,總之不是第一次同事見面的人該有的神情。

墨鏡女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樣,抱着胳兀傲軒昂使往樓裏走去,車裏的四個大行李箱被放在原地,昭昭和其他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這個行李……”昭昭看向兩個“男同事”,心說雖然目前她算是主對方是客,但總不能讓她全搬吧。

結果兩個“男同事”就真的沒管沒顧,把東西放下後直接上了車,在昭昭還在發懵的時候一溜煙走了。

剩下一個和她個子一般大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解釋:“剛才走的一個是珊姐家的司機,一個是珊姐的男朋友……額,算是男朋友吧。”

昭昭回頭再看向戴着墨鏡目中無人的女生瞬間有些明白對方為什麽方才說那些話了,就是不太理解,什麽班還要大小姐親自上啊……

恍神的功夫,旁邊女孩已經自覺拎起兩個行李箱了,她也無奈拎起了剩下的兩個快比自己大的箱子,咬着牙跟了上去。

走一步心裏念一句“三天帶薪假”、“三天帶薪假”……如果不是朱桢應允給她三天帶薪假期,她才不會接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交接工作呢。

累死累活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發現那位姐姐正抱着胳膊站在那等着。

還知道等人,不算沒救。

昭昭走過去,體面地打了個招呼,準備拉近拉近關系,畢竟還要相處好幾個月。

“我們公司在8樓,之前朱總應該是給你們發過地址了,樓上暫時就我們一家,旁邊本來有個美妝用品公司,後來做大了就搬走了,總體來說我們那層風水還挺好的哈哈……”

宋雨珊隔着墨鏡淡淡瞥了她一眼,“按電梯。”

昭昭:“……”

OKfine三天帶薪假三天帶薪假。

進了電梯,氣氛變得更詭異,身後叫趙倩的小女孩感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雖然天天喊着上班如上墳,但昭昭真是頭一次在去公司的電梯裏感覺到這種即将入土的窒息感。

不到一分鐘的搭載,她感覺好像漫長了一個世紀。

最終昭昭還是忍不住社交責任感爆棚地向趙倩開始閑聊:“你是第一次來南延的嗎?找到住的地方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分享一下性價比高的小區。”

趙倩小心翼翼擡眼看了下宋雨珊,嘴唇一抿,卻是宋雨珊先開了口,“你是本地的吧。”

昭昭老實巴交點頭,“對。”

宋雨珊冷哼一聲,“果然,小地方的窮酸氣。”

說完,電梯到達,宋雨珊趾高氣揚走出了電梯,留下趙倩向昭昭抱歉道:“不好意思啊,珊姐她不是、算了她就是故意的,你辛苦一下別太把她的話往心裏放啦。”

“沒事,我該做的,不辛苦。”命苦。

三天帶薪假三天帶薪假。

拖着行李箱艱難走到公司,朱桢正谄媚笑着給宋雨珊介紹她的工位:“唯一靠窗的位置,本來是我的位子,特意給S市來的同事騰出來的——安安,給新同事來杯卡布奇諾。”

昭昭累得趴在前臺,喝了口安安杯子裏的水,安安一邊打着奶泡一邊低聲道:“新同事還挺漂亮呢,她穿的可是設計師款的CHANEL,這麽有錢的大小姐也來我們這小廟裏打工啊,看來一開始是我想錯了。哎呀早知道是個大美女我就搶這個活了。”

昭昭呵呵苦笑了兩聲,“這潑天的福氣給你,你拿去吧。”

“昭昭?”朱桢不遠處叫她的名字。

昭昭走過去,朱桢笑笑地把胳膊一揚,介紹昭昭說:“這是我們的設計師昭昭,後面主要是她和你對接工作,有什麽不懂的問她就行。”

宋雨珊捏着紙巾在桌子上擦了幾下,勉強坐下後,又十分不屑地擡眼瞥了昭昭一下,從鼻腔裏哼出一道近似于笑的聲音,“你和我對接?”

“也可以不是我。”昭昭扯着嘴角。

朱桢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臂,“瞎說什麽。”又向着宋雨珊,“我們昭昭雖然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但她可是去過十幾個國家的,我聽說你以前是留學回來的,你們共同話題肯定很多。”

昭昭:我謝謝你。

宋雨珊上下掃了昭昭一眼,嘴角向下撇了撇,“看不出啊,你本事還挺大的。”

朱桢沒聽出她這話裏的陰陽怪氣味,反倒以為她是在誇昭昭:“可不是麽。這樣,我就把新同事交給你了昭昭,照顧好人家。”

臨走的時候朱桢又給她使了個祈求的眼神,意思是讓她好好伺候着大小姐,讓大小姐回去給工作室美言幾句,工作室的命運就全靠她了。

雖然心裏十萬個不願意,但昭昭也不想眼睜睜看着工作室解散,只能使出畢生的狗腿子技能來。

趙倩是宋雨珊的助理,昭昭給她們大概介紹了下公司以前的情況,以及接下來要接觸的幾個項目,宋雨珊始終毫不掩飾地在手機上和人聊天,只有趙倩一直不停地拿着筆記本做筆記。

但形式上工作還是要和宋雨珊交接的,于是時不時昭昭還要再問一下宋雨珊有沒有什麽疑問,對方就勉強地擡下頭,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說話,然後趙倩及時救場,說:“沒什麽疑問,昭昭姐你繼續吧。”

昭昭心裏忽然就想起一位偉大的藝術家說的那句話——高雅不是裝出來的,孫子才是裝出來的。

不就是裝孫子麽,她又不是沒給人當過孫子(女)。

“好嘞。”昭昭切換好孫子形态,感覺語氣都順暢多了,“那如果後面還有什麽疑問随時都可以來問我哦,我就坐在你們斜對角的位置,或者釘釘上釘我一下也可以哦。”

一口氣說完,昭昭轉身要走,宋雨珊忽然開了口:“等一下。”

昭昭轉頭微笑,兩只手交疊放在身前,做出一副禮儀小姐的儀态,“請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宋雨珊眼神朝着她的座位掃了一眼,“你包是假的吧。”

昭昭回頭看了眼,香奶奶的小挎包,某年生日謝歸送她的禮物,後來搜了價格後她花了兩個月工資回了謝歸一個大牌的胸針。

假包?那她不是要虧死了!不過看宋雨珊就像是能認得出真假的人,謝歸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看你的樣子就不是——”宋雨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昭昭的話蓋住了,“真的嗎?你會識別真假嗎?我去我這包不會真的是假的吧,難怪逛街的時候店員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

宋雨珊一愣,她沒想到昭昭不按套路出牌,腦子都被打亂宕機了一下,過了許久才整理好,說道:“不是啊,我就是覺得,你看起來,就不像是能買得起真包的樣子。”

“你說對了。”昭昭贊許地點頭,“我這包還真不是我自己買的,傻子才會花大幾萬就買個破包吧,這不是上趕着給資本當韭菜麽。”

宋雨珊:……

她嘴角抽搐兩下,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你這種窮人當然會這麽想,但對于我來說,幾萬塊錢就像幾塊錢一樣廉價,呵,竟然有人連花幾萬塊都要害怕被割韭菜嗎?”

昭昭豎起大拇指:“那還是你有錢。”

宋雨珊:::: :::

宋雨珊咬了咬牙,擡眉輕傲道:“所以啊,不是自己能享用得起的東西最好就不要碰,不然只會讓別人覺得,你、不、配!”

昭昭終于回過味來,宋雨珊好像不止是在和她讨論包的真假問題,她似乎在針對她。

思考着自己方才是不是什麽行為得罪了宋雨珊的時候,安安端着咖啡走了過來,重重放在了宋雨珊的桌子上,“你的咖啡,小心嗆到!”

宋雨珊嫌棄地看了眼,“速溶咖啡我只喝手磨的。”

安安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咖啡端了起來,“愛喝不喝。”

然後看着昭昭:“你是不是傻呀,她剛才一直在內涵你呢。”

昭昭:……還真的啊,還以為大小姐發好心要幫她鑒定包的真假呢。

宋雨珊篾笑一下,“好壞話都聽不出來,難怪連包的真假都分不出來。”

安安瞪着眼睛噌噌往前走了兩步,感覺下一秒就要把咖啡澆在宋雨珊頭上了,昭昭見狀立馬攔在她面前,趕忙把安安手裏的咖啡拿走了。

“你分得出來,你厲害,你去應聘香奶奶店員我三百六十度旋轉跳躍劈叉給你投票,但我們昭昭不需要,我們昭昭只要會拎就行了,哎沒辦法就是有這個命。”

安安平時沒事就喜歡看吵架的綜藝,平常正愁沒地方發揮,只沖着朱桢一個人去也沒意思,這會兒直接火力全開。

宋雨珊也不甘示弱,“什麽好命生在這種窮地方啊,看她這個樣子,恐怕只買得起這一個包吧,包帶都背壞了,真是讓人看了想笑。”

“你笑起來倒是好看你再笑啊,大姐你錢多怎麽不去整整牙啊,你的龅牙辣到我眼睛了。”

安安最知道針對什麽攻擊最中紅心,果然話音未落宋雨珊的露齒笑就收了回去,安安繼續火力加倍:“還有啊,買幾個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昭昭男朋友有錢得很,就是把整個店包了也不在話下,別說區區幾個包了。”

宋雨珊聽至此處,落下風的表情忽然從容了起來,她哼笑了一聲:“說來說去,原來是靠男人養着啊,啧,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倒黴,眼光還不好,就你這——”

宋雨珊正上下眼神掃着昭昭的時候,在一旁待機已久的美紅終于出來和事,“好好讨論着怎麽還聲音大起來了呢,都是同事,有話好好說嘛。”

又看着安安,“雨珊今天第一天來,你讓着點新同事。”

安安冷呵了一聲,“不愛來我們小地方就滾回去呗,怎麽,她不在S市一直待着是因為不喜歡嗎?”

說完拉着昭昭離開了。

到了前臺,安安給昭昭上了老半天的課,讓她以後長點心,要是那個宋雨珊再嘴巴賤就直接怼回去。

倒也不是她想包子,不過就是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宋雨珊這才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劈頭蓋臉給了她這麽一個下馬威,她實在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

耍威風也不是這麽耍的吧,她剛才得罪她了嗎?

昭昭蒙頭蒙腦地去洗手間,卻沒成想正和剛要離開的宋雨珊狹路相逢了。

宋雨珊沒好氣地望了她一眼,準備走卻被昭昭叫住,“宋小姐,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對吧。”

宋雨珊皺着眉頭,似乎要和她撇清距離似的,“不然你以為你還有什麽機會能接觸到我嗎?”

“但你應該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吧。”昭昭說出自己的猜測。

宋雨珊明顯驚怔住一瞬,随後冷冷笑笑,“你還挺會猜的。”

“你是不是……”昭昭眯起眼睛,正色道:“我以前拉黑了的那個假包代購?”

宋雨珊:::: ::: :::

這是和她裝傻充楞的吧!竟然侮辱她是代購!

真是心機深厚扮豬吃老虎,難怪溫言會危機感這麽深的要她過來探一下虛實。

“雖然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但我提醒你一句,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霸占着不松手,不是你的,終究就不是你的。”

宋雨珊的話,困惑了昭昭許久,一直到下班的時候,她都在思考,宋雨珊如果不是代購的話,那她說的那個“不該是她的東西”是什麽?

除了那個奢侈品包,她還擁有別的什麽不符合她身價的東西嗎?

在準備坐地鐵的路上,一則微信驗證讓昭昭想起了什麽。

幾乎沒有猶豫,她拒絕了這個來自“真人芭比”的好友申請。

幾秒鐘後,“真人芭比”再次發了驗證過來,這次附帶了驗證信息:[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所以更應該好好談談了。]

昭昭在驗證上回:[其實不知道。]

這次隔了好久,“真人芭比”才又發過來:[我叫溫言。]

溫大小姐……溫言……難怪那會兒在樓下聽到宋雨珊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既視感這麽重,原來她還真的有第六感這種東西,就是她沒敢信自己。

昭昭又回:[哦。]

“真人芭比”:[……通過一下吧,這個只能發幾條。]

昭昭還真的想看限制消息條數滿了溫言會怎麽樣,不過最終她還是同意了溫言的好友申請。

驗證通過後,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溫言的朋友圈小圖,不點開看昭昭都能認出是謝歸的臉。

這張臉太有标志性了,鋒利俊逸的五官充斥桀骜難馴的張力,還帶着些別人視角下陌生的疏離感,是那種,如果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會想到底什麽樣的女孩能和他相配的樣子。

說實話這幾年和謝歸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會有不少女生出現說她不配讓她趁早讓位之類,她都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她之前可是和裴僅交往過的,早就被訓練得刀槍不入了。

但那些女生也只敢過來找她,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謝歸面前那麽放肆地拍照合影,像是宣示主權一樣的光明正大。

溫言的第一條消息十分開門見山。

溫言:[你和謝歸分手吧。]

昭昭:[好像不行。]

溫言:[……為什麽]

昭昭:[流程不對,你不應該先甩給我一千萬讓我滾麽。]

手機另一端,正在SPA館做臉的溫言被這句話無語得“噌”地從床上彈起,泥膜碗被甩到地上撒了一地,做臉的員工被吓了一跳,但看到神色愠怒的溫言也是敢惱不敢言,默默去拿着拖把打掃了。

溫言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了幾遍都覺得不夠,宋雨珊和她說李昭心機深的時候她還以為在誇大。

畢竟以她這半年觀察李昭的朋友圈以及向陸廷深打聽到的,對方就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甚至有些笨拙的小女孩。

不知道謝歸為什麽會對她情有獨鐘,不管從哪裏看,李昭都不像是能對她構成威脅的,所以她才會讓剛好在李昭所在總公司混日子的宋雨珊去探探虛實。

把臉上成了型的面膜扯下,溫言字句斟酌回過去。

溫言:[你還不值得我花一千萬。]

昭昭:[九百萬也行,實在不行八百萬?六百萬不能更少了,我已經做出很大退讓了。]

溫言:[你好像以為我在開玩笑是麽。]

昭昭:[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啊,哪有人一上來就讓別人和自己男朋友分手還不談條件的,劉備三顧茅廬還得帶瓶酒呢。]

溫言:[那你要什麽。]

昭昭:[和你說也沒用啊,如果我真拿到錢的話你轉頭就能把我送進去,我可是從小看《道德與法治》的,別想騙我。]

也許是真的無語至極了,溫言大半晌都沒有再回複消息。

昭昭坐着地鐵,一邊等着溫言的消息,一邊在手機上玩着消消樂。

一個關卡卡住了她幾天,最後一個精力瓶用完的時候,昭昭放棄抵抗擺爛胡亂一通亂點,卻突然發現自己通關了。

昭昭看着結算界面并沒有什麽高興的情緒,甚至有點空落落的。

就好像她努力升級打怪用心堅持了那麽久,忽然發現能不能通關根本和她的努力無關,這只是游戲設計者的一個設定,她只需要等到那個機遇點就好了。

就在下一秒,她的手機通知欄彈出溫言的最新回複。

溫言:[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人,試圖通過男人改變自己的階層,但你知道嗎?對于我們來說,你這樣的人就只是個有趣的玩具而已。]

溫言:[對了,賴在他身邊這麽久,他好像連家人都沒帶你見過吧。]

溫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和他分手吧。]

算是二合一更吧,慶祝我終于攢到100個作收啦(咳,聽起來好像也不怎麽牛的樣子,但仍然值得高興!)感謝支持,麽麽啾,發紅包發紅包!

Ps:看不下去我們就在這裏和平分手就好啦,不要罵人,罵人的我會删,看文是為了開心,不開心就一別兩寬別為難自己。謝謝啦。

高雅不是裝出來的,孫子才是裝出來的。 ——郭德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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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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