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4章浮誇的演技

來晚舟手握高跟鞋兇器,光着腳丫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滿臉寫着我是乖寶寶,我很焦慮。

“慌什麽?”

“怎麽能不慌?我揍人了!抽了他好幾個大嘴巴子!”

她不明白,傅年怎麽能如此淡定?

難不成是慣犯?

怪不得出手又狠又準,三兩下就将人撂倒在地。

“他們辱罵在先,後又動手,你這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

來晚舟眼眸一亮,閃爍着耀眼的光華,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可是轉念一想,小臉又是一垮,呢喃低語:“他們都趴地上了,我是不是防衛過當?”

傅年眉眼輕挑,笑眯眯地提議:“那你可以賣慘。”

……

扭曲一張臉的來晚舟,聽着遠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稍微掙紮了一下,渾身上下仿佛抽搐一般卧倒在地,嗷地一聲嗓門洪亮道:“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傅年:……

孫家父子:“……卧槽!你演技那麽浮誇,誰信啊?”

Advertisement

社會混混:“……哎呀媽!打死人了!救命啊!民警叔叔。”

來晚舟:……

面對不甘示弱的社會混混,她能如何,只能扯破嗓門不顧形象地飙演技高呼慘嚎,以一敵五,任憑她嗓門再尖銳,也抵擋不住對方歌聲嘹亮。

心一橫,手裏兇器蹭地一下子飛了出去,雙雙命中兩名社會混混面門,頓時讓對方鴨公嗓戛然而止。

“卧槽!好你個賤人,敢用鞋底飛我臉!”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民警叔叔,救命吶!有人要撕爛我的嘴!”

作為人民民警,永遠是人民心中的保護神,聽見救命聲匆匆趕到時,就看見地上躺了六個,中間站着兩個。

此起彼伏間盡是土撥鼠尖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民警們瞅着六個人輪番上演鬼哭狼嚎,嘴巴略微抽搐了:“嗳嗳嗳,樸實點,如此浮誇的演技,演小品呢?”

捂着腿與胸口的來晚舟,痛哭涕零,率先開口控訴:“民警叔叔,你要為我做主啊!有人訛錢不成,就毆打我!我渾身上下都痛的爬不起來。”

社會混混很是為難,面對看似羸弱的女人,先天讓人容易相信她的鬼話,生怕民警心底那杆天平真傾斜了,不得已肌肉抽痛還要強行演出,猛然間落下兩滴鱷魚淚,幹啼濕哭:“民警叔叔!你要為我做主啊!她,她毆打我們,我肚子痛!”

“我胸口痛!”

“我腿痛!”

“我渾身上下都痛!”

民警:……

頭一次出任務的民警甲沒忍住,滿臉透着鄙夷:“行啊!可以去橫店做群演了。”

有苦說不出的社會混混,嚎叫反駁:“我真被揍了!”

民警甲站立原地無動于衷,不由得自動補腦場景……

這是,中間站的那個年輕人,英雄救美?

還是,地上躺的五個,對唯一的妹子敲詐勒索不成,被英雄揍成狗熊?

民警甲心底有了初步計較,趕忙走到弱勢群體來晚舟的身邊,安撫道:“別怕,我是東海分局武警大隊公安,有我們在,斷然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拉不下臉的孫浩宇,難以演繹泣下如雨,只能在言語上表示強烈抗議:“民警叔叔,你也不問一下事情起因經過,就如此草菅人命?”

“剃個小炮頭,穿着大花背心,雙臂紋了骷髅頭,脖子上挂着五十克大金鏈子,你說自己是好人,誰信啊?”民警甲很是嫌棄點評。

民警乙遞了個飛刀眼,示意同事慎言:“怎能以貌取人,警訓都白學了?”目光轉而落在孫浩宇身上時,透着三分警告:“你說,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終于有人信他了!孫浩宇熱淚盈眶瞪了眼來晚舟,淚如雨下真哭了好一通,才對她進行指控:“她,她抽我!”

“她抽你?”民警甲滿臉震驚看了眼躺着地上瑟瑟發抖的來晚舟,早已被社會混混的哀嚎聲淹沒,不由得質疑:“你說她這麽一個弱女子,抽你?将你抽得鼻青臉腫?光用手啊?那你臉都腫成豬頭了,反作用力下,她的手沒啥毛病啊?”

“民警叔叔,真相了!”來晚舟抽泣一聲,繼續躺在地上用柔弱楚楚的眼神表示我很無辜,我沒有殺傷力,再不發表言論。

面對梨花帶雨扮可憐委屈的弱者,孫浩宇唯有抽搐着嘴巴,再繼續控訴她似乎有些沒有說服力,連忙将苗頭轉向氣定神閑看戲的傅年:“我臉上的傷,是他揍的!完了,他踩我胸,讓這潑婦拿鞋底抽我臉!”

齊刷刷的注目禮投向傅年,迫不得已,他正色道:“我剛到。”

民警乙做筆錄:“剛到?意思是沒揍人?”

“卧槽!敢做不敢當,你的臉還要不要了?”孫浩宇不可置信,這樣一個正義之士,竟然如此不要臉?

“安靜!你沒揍人,那他們的傷,哪來的?”民警甲很是公正地比劃了一下,對着仍躺在地上攀比哀嚎聲的三名社會混混,提出質疑。

“他們裝的。”

民警乙:卧槽!真相了。

民警甲轉念一想,連連點頭:“好像是啊,怪不得表情這般浮誇。”

社會混混:……

“我被他揍了三拳肚子!”

“他踢了我脖子,一個剪刀腿将我撂倒在地,‘啪’地一聲,我的胸口就貼在地上,這會還隐隐犯疼!”

“我後腦勺被他狠狠撞在牆壁上,腦袋至今還嗡嗡作響!”

傅年掃了三人一眼,涼涼道:“證據呢?”

“對呀,證據呢?”民警甲附和。

社會混混:……

三人覺得渾身上下都痛,急忙掀開衣服,才發現什麽傷痕也沒有,想着提取監控錄像,可是犯事前早就将附近監控全拆了個便,如今哪來的證據?

卧槽!這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

社會混混很是不甘心:“他真揍了我們!那潑婦是幫兇!”

傅年掃了眼渣渣嗚嗚的三人,反問:“我的動機?”

民警乙手裏的筆停頓了下,擡頭看向社會混混:“是啊,他單方面毆打你們的動機是什麽?”

提及事因,社會混混頓時禁了聲,一個個低垂下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喔!看來你們真在演戲啊?”民警甲鄙夷地看着他們,突然猜測道:“難道你們想對這位小姐用強,被這位先生正巧撞見,才給了你們教訓?”

“當然不是啦!”社會混混表示強烈抗議。

“那不然呢?什麽動機是不能說的?”

始終被晾曬一旁怕死的來源,終于挺身而出,指控道:“民警同志,我是這間服裝廠的房東,控訴我女兒抽他嘴巴子的男人是租戶兒子,民樂小區納入拆遷範圍後,他們做釘子戶拒不搬遷,今天我上門理論後,他們還想訛錢,讓我賠償搬遷費、誤工費、人工費一千萬!我不同意,他們就抽我嘴巴子,我女兒實在氣不過,才反抗。可我們父女二人如何抵擋得住兇神惡煞的小年輕?這不是被他們毆打了,危急關頭,這位先生正巧撞見,從虎口救下我與女兒,是位英雄啊!民警同志,你可不能對英雄問責!”

“總算有一個說實話的了。”民警乙頗為感慨地将大實話記錄在冊。

孫秉權對于這個結果,可不能承認,連忙反駁:“民警同志,你不能聽他單方說詞,我可是良民!平時都有按時納稅,這麽大的工廠說搬遷就搬遷,我身為承租人當然有權向房東提出補償,至于他說的一千萬,那是子虛烏有的事。”

惱怒不已的來源對于這等潑皮實在沒有辦法,唯有指着他暴怒道:“你的臉呢?真是不要臉,睜眼說瞎話呢!敢做不敢當,是不是個男人啊?”

這種時候,做個男人有用?

孫秉權只恨自己不是女人,不能扮演可憐樣,頭一揚,反問:“證據呢?”

民警甲嘆了口氣:“得了,一時半會也扯不出個結果,去局子裏坐一坐吧。”

突然,蹭蹭蹭的腳步聲傳來,又兩名社會混混抱了個攝像機匆匆趕來,嘴裏還興奮地大聲嚷嚷:“拿到了,錄像拿到了!”

衆人:……

面對齊刷刷的注目禮,兩名社會混混遲鈍地停在原地,僵硬着身子看着民警,好半晌,才尴尬地咧嘴傻笑:“民警叔叔,我們只是路過,路過……”

路過?

誰信啊?

民警甲一把操過攝像機觀看錄像,越看臉色越沉,待将攝像機合上時,朝着孫浩宇凜然道:“走吧,到局子裏慢慢解釋,你是如何敲詐一千萬不成,反被揍。”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孫家父子,唯有垂頭喪氣地硬撐着疼痛不已的身子站起來,同民警們走了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