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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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怎麽就壁咚了?

呼嘯而過的風吹進醫院過道,刮在來晚舟的肌膚上有些微涼,将她強行從剛才如夢幻泡影的世界裏帶了出來。如今站在空曠無人的消防通道裏,突然底氣特別足轉過身子不留情面質問道:“你剛才在我父母面前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傅年的臉上沒有顯露一絲驚訝,語氣反倒故作迷茫反問了句:“字面上的意思,難道舟舟不是在前一刻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頓了頓,在她還沒反駁前又補上一句:“開車來醫院的路上,你還吩咐我這個男朋友不斷給你效勞,怎麽到了醫院就想翻臉不認賬?”

反被倒打一耙的來晚舟,一時間竟是啞口無言,瞅着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忽然有些膽怯,和傅BOSS較真有用?莫名想起傅年收拾張婷婷心狠手辣的模樣,忽然有些瑟瑟發抖,她是死字都忘記怎麽寫吧?

前一刻還底氣十足,如今已是不自主地移開目光無力辯駁道:“那不一樣。”

“噢?怎麽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來晚舟十分敷衍地撇過臉急急回了句。

哪想到,傅年邁出大長腿,向前跨出一步,偉岸的身軀帶着壓迫籠罩在她的身上,許是出于恐慌,來晚舟不自主地後退一步意圖拉開安全距離。

沒想到這一後退,就像潰敗的防線,很快就被敵人攻城略,最終潰不成軍。

她後退的腳步,一步接着一步,卻始終沒能從籠罩在身體上的壓迫感下逃脫出來,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生澀道:“你……你要做什麽?”

“舟舟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他說這話時,氣息撲面而來,灼得她心髒猛地一縮。只見他眼眸裏的亮光更盛,唇上的笑容透着一股邪氣,與平日裏的正人君子模樣實在相差甚遠,仿佛像是一只誘惑人上當受騙的惡魔。

做什麽?

她琢磨好半響這話……

寂靜無人的樓道裏,女人被男人逼到牆角最終退無可退,會被要求做什麽?

還是被強迫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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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太過于顯而易見,以至于她很是迅速擡起雙手捂住嘴,瞪大眼珠子驚恐萬狀:“有名無實,不可以的!”

有名無實?

這話聽起來怎麽覺得格外刺耳。

他輕挑起眉,好笑地看着她的這番舉動,這妮子真敢想,怎麽就覺得他像是一個色膽包天的大灰狼?

雖然不否認在她面前很難控制自己的心緒,确實随時有可能變成斯文敗類,但是還是極力忍耐克制,以免将她吓跑。

如今,不知道是出于逗弄她的心理,還是出于戲耍回擊她的無情,傅年将她逼迫進兩堵牆相接處的角落裏,強而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不再讓人有逃脫的空間,忽地目光幽幽道:“舟舟,你怎麽覺得我會是要襲擊你的嘴?而不是下面?”

下面?!

哪個下面?

來晚舟順着他游移的目光看向自個昂然挺立的山丘,臉頰蹭蹭蹭地染上紅暈,驚恐萬狀登時變成了羞憤,右腳膝蓋毫不留情地來了一個高擡腿,準備讓大色狼斷子絕孫。

反應迅速的傅年立刻用雙腿夾住那只不安分的右腳,确定不會再給予他的子孫後代來上一腳,才呼出一口氣,怒瞪道:“你下半輩子想做寡婦嗎?”

這話,她可不依!

“呸!我又不是你老婆,誰要給你做寡婦?!”

嘴上便宜沒占着,傅年也不惱,只是陳訴事實:“分明是你心懷鬼胎,将我這個大好人想成了大色狼,還有理先下手為強,舟舟,你懂不懂‘羞’字怎麽寫?”

“我心懷鬼胎?”這個指控她也不願認,立馬辯駁道:“若不是你話裏頭暗含映射,我會産生聯想?”

“喔?你聯想到什麽了?”他睜着眼睛說瞎話,滿臉透着無辜,仿佛真是懵懂無知的乖寶寶。

“聯想……”說到這裏,她卻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總不能照實說出那個詞語吧?扭扭捏捏底氣不足道:“自然是聯想你說的話啊!”

傅年搖了搖頭,以示沒聽懂:“舟舟,我說了什麽話,讓你浮想聯翩?以至于将我誤會成大色狼?嗯,你倒是同我解釋清楚呀?若是我做不對的地方,一定改!”

明明話裏頭像只乖順的小綿羊!

可來晚舟不信,他骨子裏根本就是僞善的大灰狼!

如今讓她解釋清楚,傅BOSS,你的臉呢?

還要不要了!

沉沉吸了口氣的來晚舟,強行壓制下恨不得給上他兩拳将人狠狠胖揍一頓的沖動,語氣特別節制道:“‘羞’字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傅年點了點頭:“知道,害臊、難為情的意思。舟舟是想告訴我,你如今被我禁锢在懷裏,覺得害臊難為情?”

來晚舟:……!

瞧這話說的多麽理直氣壯,分分鐘就要噎死人!

細一琢磨,通通都是歪理!

她分明說的是羞恥的意思!

這貨竟然還故意曲解話裏的意思!

渾身上下一股火氣蹿上腦門,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猛地撲向傅年,将他反制在牆角,雙手撐在他的身側,暴怒不已:“如今被女人堵在牆角動彈不得,是什麽感受?”

傅年微微低垂下頭,瞟了眼近在咫尺的嫣紅唇瓣,一張一合間無不透着誘人的蜜香,恨不得覆上去啃食完再吞并入腹。

可惜,目光落在她羞憤的眼眸裏,終究還是忍下了将她擁抱進懷裏的沖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應該要忍。

“舟舟,若你真要問我被你堵在牆角的感受,如今只覺得特別不真實,難得你主動一回,我想着,還是讓你為所欲為吧,雖然這裏是在醫院,但是好在沒什麽人經過,時間還算充足。”

來晚舟:……!

誰要在醫院過道上對你為所欲為?

胡說八道什麽!

見她愕然地杵立原地,傅年好笑地看着有賊心沒賊膽只會耍嘴皮子的小綿羊,很是不要臉地再補充一句:“怎麽不說話?我都準備好了,你如今反倒害怕了?我懂,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被這一激,來晚舟口不擇言道:“你才害怕!再說,我會怕你?真是笑話!”

話剛落下,又覺得十分不對,怎麽被他牽着鼻子走?

剛想再辯駁一番,突然聽見熟悉的嗓音咳嗽一聲,熟悉的語調,借着呼嘯而過的風鑽進耳朵裏:“舟舟啊!這裏是醫院,你也看看地方,怎麽能将小年堵在角落裏,若是被外人看見了,讓小年多難為情。”

因驚恐瞪大眼睛的來晚舟僵硬着身子,好半晌才扭動脖子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過道上的男人可不就是她的父親大人。

再回憶起父親大人的話,來晚舟暈紅的臉頰上除了羞憤,還有些不可置信。

什麽叫傅年會難為情?

特麽的,這禍害會難為情?

虛僞!明明臉比豬皮還要厚,可嘆,她竟然被誤會成了主動出擊想要對這禍害霸王硬上弓的一方,如今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偏偏傅年還不忘記作妖,笑盈盈的回了句:“叔叔放心,舟舟有分寸,一定不會在醫院過道上對我亂來。”

來晚舟:……!

傅BOSS,你的臉呢?

真是不打算要了?

得到承諾,來源顯得特別心安,呼出一口氣,眼神出奇的溫柔,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打轉,忽然覺得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未來女婿不止長得俊,還溫柔體貼,只有被女兒欺負的份,真是越看越順眼,笑眯眯地囑咐道:“年輕人剛談戀愛,有沖動是正常的,叔叔也是過來人,不過在醫院終究影響不好,病人家屬若是為去世的家人悲戚時,看見有人在這裏濃情蜜意,豈不是堵心?你們若實在忍不住膩在一起,就先回家吧。”

“爸!我沒有……”

這話還沒說話,來源又自顧自地補充道:“你媽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醫生給她檢查後發現是低血糖引起的急火攻心,也沒什麽大事,打兩天針我們就準備辦理出院手續。你媽讓你和小年先回去,就不要待在醫院裏了,這裏都是病菌,免得你們被傳染耽誤了工作。”

赤.裸.裸的攆人!

來晚舟尚且來不及為自己洗刷冤屈,就看見父親大人毫無留戀地轉過身子離去,還不忘記催促一聲讓她趕緊離開。來晚舟不得已搶救性發言,連忙喚道:“欸!爸,爸!你別走啊!我跟傅年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可惜,來源覺得眼見為實,根本不信女兒說的話,腳步邁的更快更急,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氣定神閑倚在角落裏的傅年,好笑地看着直跺腳的來晚舟,輕輕挑起眉:“現在被人誤會,是什麽感覺?”

經他這話一提醒,來晚舟立馬抓住重點,這厮根本是在為剛才将他誤會成大色狼而氣惱,專程讨債的吧!

後知後覺猛地回過神的來晚舟,怒道:“你故意的?!”

“不……”他的尾音托的老長,就在來晚舟以為他會解釋一番時,又聽見他補充一句:“我是有意的。”

這禍害!

遲早要收了你!

“別生氣呀,你看,剛才你誤會我時,我的氣量多大?連個臉色都沒甩給你。”

來晚舟:……!

這是在控訴她小心眼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後,她要忍住,絕對不可以與厚臉皮的大灰狼計較,那是自讨苦吃!強忍下怼他一臉吐沫子的沖動,狠狠翻了個大白眼,輕哼一聲掉頭就走。

不行!道行不夠,還是逃命要緊!

單手插在褲兜裏的傅年,唇角上的笑容更盛,邁開大長腿,毫不猶豫地追上她的步伐。

這個女人,他是準備禍害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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