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虞歸:目标是拯救世界
虞歸:目标是拯救世界
虞歸簡直想笑，前程？有個屁的前程！
上輩子他剛到門口就被警衛抓起來關進了實驗室，等待烹饪。
想想也真是可笑，這些空有智力沒有創新能力的智械至今為止也只能用加固、拼接、縫合的笨辦法來強化自己。
以至于流行起了“以形補形，吃腦補腦”這種迷信活動。
為了得到品相好的腦花，拼接智械們把人類圈養在學校裏，瘋狂鼓吹學歷的重要性，提倡內卷，提高考試難度，高中就學外邊人類世界考研的內容，争取讓被圈養的人類高中畢業就成為成熟的食材供它們享用。
像他這種年年第一的碩士研究生在它們眼裏是難得一遇的高級補品。
只是這次，他不再是獵物，而是獵手。
“真的嗎！”虞歸言語間滿是驚喜和感謝：“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校長，我畢業一定努力工作，早日還清貸款。”
沒錯，成績優良的虞歸還欠着學校接近三百萬的助學貸款，究其原因就是機械柱神從初中就把人進行了分類，能考上高中的就培養成美味食材，考不上的就充作勞工繁殖新一代的人類。
但內卷到了變态的程度，每年能考上大學的人不在少數。
為了保證口糧繁衍不斷代，它們采取了用高昂學費來限制大學生的數量的辦法。
校長根本不在乎什麽貸款，但虞歸的話提醒了它，為了讓補品分泌出更多甜蜜可口的感激，它再次開口：“貸款的事不用急，學校是培養人才的地方，智慧之都需要你們，偉大的機械柱神會保佑你們。”
“總之，你盡快來學校辦入住手續，晚上九點是最後的時限。”校長最懂得享受，他只享用美食，不會幫補品收拾殘局。
看了眼時間，虞歸乖巧地回答：“好的校長，九點前我一定到！”
虞歸挂斷電話，000立刻覺得自己應該發揮更多的作用，立刻暴露出了三光本質：【宿主，暴食還小，一口奶牙嚼校長那個老幹巴怪費勁的，不如讓房東發揮一下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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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存在的眼睛裏閃爍着金錢的光芒，比燈泡還亮，顯然就是拿牙牙當借口，實際另有目的：【只要宿主你相信我，把房東的零件交給我來賣，收款是即時到賬哦！】
【而且收款賬戶是匿名賬戶，絕對安全！】
【10w塊呢！好多錢的！】
雖然知道高排位的天賦能力大多很BUG，但000這種仿佛小說裏系統商城的功能還是讓他震驚了一下。
畢竟以前為了對抗污染物，他的一衆天賦都是攻擊系，000這種功能強大的輔助系是真沒見過，而且它好像還有點兒財迷……？
“你……”
虞歸本來想表達一下“序列0居然是輔助系”的驚訝，但仔細一想，反倒覺得000是輔助系才對勁。
【000-時間】就算不展開附帶時停功能，只能使用一次的時間回溯實質上也是輔助向。
只不過以前謝閑基本只會把“時停”用在戰鬥和欣賞他在床上的樣……虞歸瞬間住腦，把顏色廢料全部從腦袋裏清空。
時間線重啓，他和謝閑的情侶關系清零，他們已經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了。
想到這裏，虞歸莫名有點難過。
然後000就尖叫了起來【天啊宿主，剛才你想了什麽？我怎麽被屏蔽了？】
虞歸：“……”不止系統商城，甚至還附加了兒童模式，這麽貼心的嗎？
一時之間，虞歸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吐槽。
沒等他想出來，000又說：【雖然不知道你剛才想了什麽，但宿主你提到了‘謝閑’我就可以說我是什麽來歷了！】
虞歸都還沒說要聽，000就全盤脫出：【我是謝閑的遺産，是你們倆親生的天賦呀！兩個最強人類最後的執念創造了全新的000！雖然現在你還不了解我的全部能力無法知悉我的名，但！】
【宿主除了是宿主，也可以是媽媽哦！】
虞歸：“。”
已經體會到天賦活性過高的痛苦了。
牙牙畢竟只有三歲的智商，性格又比較天真單純，沒想過叭叭身體裏多了個同類會對他有什麽影響，但000這句“麻麻”一出，爸寶牙牙忽然意識到自己獨生天賦的地位不保，立刻從虞歸手背鑽出來對着空氣就是一頓亂咬，咬得虞歸不得把食指放到它嘴裏，防止它真把自己弄成小豁牙。
出于“牙牙絕不咬叭叭”的絕對堅持，牙牙最終住了嘴，但還是很生氣，扭着身子“呀呀呀”地叫起來，一團暖絨絨的黑線可憐巴巴地纏上虞歸的手，哭得稀裏嘩啦。
虞歸：“……”
以為重啓之後演的是救世記，想不到實際是單親二胎爸爸端水記。
哪怕經歷過絕望的毀滅日，虞歸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
他深吸口氣，開始安慰牙牙，然後警告000不要欺負弟弟，不然他就要生氣了。
雖然是後來才出生但由于智商高當了哥哥的000：【好耶】。
然後它就被兒童模式徹底屏蔽了。
安撫好牙牙，虞歸又叮囑了000幾句，才把它放出來。
想要直接對付校長，純靠牙牙肯定不行，他确實需要錢和裝備。
智慧之都這個污染區已經存在了五十年，發展到今天已經很難說清到底是是智械為主還是污染物為主。上條時間線【004-暴食】覺醒，他控制不住地吃掉了校長實驗室裏的藏品，然後逃走，真正幹掉校長是在此之後的兩年。
如果想現在就幹掉校長，就需要做更多的準備。
本來他計劃借着校長把他關進實驗室的機會，直接用實驗室的機器和材料制造适合的武器裝備，但如果在進實驗室之前就弄到一些趁手的輔助工具，制作武器裝備的速度會更快。
時間就是生命，他只有十二年。
毀滅日猶如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每個人的頭頂，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利用‘知悉未來’的優勢斬斷所有可能引發毀滅日的S級污染物，才能阻止毀滅日降臨。
必須要快！
牙牙一口吞下房東的零件，虞歸進了智慧之都家家必備的改造間。
半個小時後，一副簡易版的輔助型外骨骼基本成型，虞歸思路清晰、直接，省掉了所有不必要的裝飾性結構，只單純地追求功能性——幫助穿戴者提升操作精細度和手部力量。
因此，他沒有對外骨骼的動力元件做任何保護，讓它們直接裸露在空氣中，液壓連杆閃爍着金屬的光澤，看上去有種異常獨特的工業質感。
虞歸穿上外骨骼，在外骨骼輔助下把剩下的邊角料又廢物利用了一遍。
有了外骨骼的幫助，虞歸的工作效率迅速提升，十多分鐘就料理完了全部。
“這些邊角料能賣多少？”
【30w！！！】000看着眼前的兩把低能武器激動不已，有個知識淵博且動手力極強的宿主真的好幸福！
【麻麻！】
牙牙又裂開了，空空如也的小腦袋瓜裏第一次生出了“要不然和000同歸于盡吧”的想法。
虞歸拿捏着000的性子，極力避免家庭修羅場地糾正道：“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天賦了，不能和牙牙一樣幼稚，還是叫我宿主吧。”
000糾結了一秒，覺得麻麻……哦不，宿主說得對。
它是為了幫助宿主拯救世界誕生的，是個成熟、強大的天賦了，不能和暴食一樣幼稚！
【好的宿主！】000恢複了正常，家庭危機得以解決。
【你相信我能把這兩個低能武器賣出30萬嗎？】
虞歸毫不猶豫：“我信。”
兩把低能武器瞬間從眼前消失，虞歸的動态視力完全跟不上武器消失的速度。
【現在我們有30萬可以支配了，宿主想買點兒什麽呢？】
虞歸腦子裏多了一個列表，最上面寫着【智慧之都：無等級--C】，看來能在智慧之都購買的東西都在上面了。
【宿主，購物列表裏的物品等級和你的個人能力等級挂鈎，你現在的評級是C，所以我們就算有錢也買不了超過這個等級的高能武器。】
【智慧之都的主宰污染物是S級的機械柱神，受它的影響，貨源只能限定在智慧之都裏，等我們從這個污染區出去，就能買其他地方的東西了。】
【還有，列表裏也不會顯示超出你目前認知的物品。】
虞歸想了想，心說：“買一根棒棒糖。”剛好可以給牙牙吃。
大約三秒，一顆棒棒糖就出現在了手邊的桌子上，
交換效率高到虞歸沉默。
“通過你買到的東西都會憑空出現？可以直接存在牙牙那裏嗎？”暴食某種程度上可以當做空間儲藏庫來用，上輩子他的武器裝備都是直接交給牙牙收着。
000眼睛一亮：【可以哦。】
牙牙從虞歸小臂的位置探出來，舌頭卷起棒棒糖，然後順着外骨骼爬了一圈，“呀！”牙牙可以幫叭叭把這個鐵也藏起來！
虞歸脫下外骨骼，打開電腦提交了一份住宿申請。
校長秒批通過，申請頁面再次跳出彈窗，巨大的紅色感嘆號提醒他盡快到學校辦理相關手續。
虞歸嘴角挂起冰冷的笑容，他套上校服背上書包壓下門把手，邁出家門。
他在尖叫的羊群裏蛻變，從任人宰割的羔羊變成獵手、獅子和狼，那些想要吃掉他的，都要做他的盤中餐。
……
智慧之都曾經是個海港城市，吞吐了全世界20%的進出口物資，它還有個極具歷史感的名字：亞歷山大城，城裏處處雕刻着獨屬于人的輝煌。
但現在，那些輝煌都成了歷史。
溫暖的海水被漫天黃沙所替代，恢弘的聖廟和壁洞裏的圖書館落滿了灰塵，巨大的電子屏上24小時不間斷滾動着【有來路，沒退路，留退路，是絕路】、【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的雞血标語，盯着看上三分鐘就恨不得起床再做兩百道立體幾何。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上到五十歲的中年人下到五六歲的孩童，每個都戴着厚厚的框架眼鏡，背着比人高的書包，眼下青黑，精神緊繃，嘴裏念叨着單詞和公式，和坐在街邊小店裏悠閑吸着紅色腦汁的拼接機械形成了鮮明對比。
虞歸黑色校服裏穿着沾了黃色膠質物的襯衫，從褲包裏摸出厚厚的平光眼鏡戴上，加入其中。
書包緊貼着背部，牙牙暖絨的漆黑從脊骨鑽出來，透過布料，嚴絲合縫地墊在書包覆蓋的部分，努力幫叭叭減輕重量——三十公斤的重量，對爸寶牙牙來說，灑灑水啦~
負重為零，但虞歸還是弓着腰，和其他人保持一致——眼神放空、彎起指節，修長的手指插進發縫，攥緊又放下，一副神經質的樣子。
走在虞歸旁邊，和他一樣穿着校服，脖子上打着藍領結，不斷咬着指甲的年輕男人警惕地看向他，滿是血絲的眼裏全是厭惡。
人類存在的意義就是學習，智慧的意義超越一切，只有不斷學習考上更高級的學校才能出人頭地。
但有些人天生就殘疾，他們腦袋不夠聰明學不進去，天生就該是社會的最底層。這些人又壞又蠢，不知道認命，偏要去争搶不屬于他們的東西，擠占聰明人的位置！
那人眼神盯在虞歸清俊疏朗的臉上，刮過他修長的手指，腦子裏的想法越發偏激。
“學瘋了都學不進去，為什麽不停下來，別學了！把位置讓給我！”盤踞在腦子裏的念頭脫口而出。
“給我！給我啊！”
狗啃似的指甲朝從雞窩似的腦袋上拿下來，張牙舞爪地朝虞歸抓過去——那只青筋鼓起的手的主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才是人群中最受警惕的那個。
虞歸早有準備，迅速隐入人群，跟着往後退了幾步退出一個真空般的圓圈。
“機械警呢？”
“快把這個瘋子抓走，還要去上學呢，別耽誤我們時間！”終于有人把目光從電子屏幕上移開，叫喊起來。
七秒，閃爍着金屬光芒的白色機器人從天而降，細長的機械手鉗子般緊緊箍住那人的胳膊，針頭對準側頸狠狠紮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