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虞歸：老夫老妻
虞歸：老夫老妻
謝閑不怎麽上論壇，因為他的賬號一旦顯示在線，一秒鐘後臺消息就會把他手機爆掉。
所以，哪怕偉大的謝姓救世主額頭上的“井”字都快要爆出來了，他也只能就着虞歸的手，在那個剛剛自動注冊的、虞歸專屬的、現在暫時也只能打開“八卦”版塊兒的賬號觀看自己的頭條八卦。
【謝老板疑似戀愛，戀愛對象簡直神顏】
一個标題，短短十五個字，連內容都沒有的帖子，半分鐘內就被頂上了論壇第一，而且還是三大安全區聯合版塊兒的第一。
寫這個帖子的人——剛才那個看起來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如果不做天賦者的話，大概是媒體界一股清澈的泥石流，流量密碼算是被他整明白了。
為了突出八卦中心是謝閑，他甚至避開了“啓明星”、“救世主”這種模糊的統稱，而是直接用了“謝老板”這個隐名道姓的稱呼，暴露了本區至尊高手的富豪身份，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藏着給虞歸“趕快和他戀愛”的暗示。
下面的回複除了普通天賦者們“！！！”和“？？？”的保命回複，剩下那些帶字的清一色來自就是S/A級那些不怕謝閑來揍他，或者被揍一頓不會死的家夥們。
“新的救世主誕生了！”
“誰把謝閑收走，信女願一天吃一只污染物以示感謝！”不用問，敢這麽指名道姓回複的，只有同為S級的天賦者。
虞歸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但他按住笑意，努力不動聲色地裝不知道。
“這個戀愛不能談！老謝談戀愛去了誰來和我打架？我實力怎麽提升？人類會因此滅亡！”
這位注孤生依舊注孤生，虞歸扶額想笑，嘴角剛勾出一絲笑意平板就被謝閑一把扣下。
謝閑拳頭捏得死緊，強行鎮定意圖解釋：“你別誤會，我一會兒就讓他發帖子澄清我們不是……”
他話沒說話，虞歸就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疑惑的尾音微微翹起：“是誤會啊？”
謝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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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誤會還能是……？
你剛才不還想抛下我開溜的嗎？什麽安頓好以後再聯系，你連我手機號都沒有怎麽聯系？
虞歸臉上挂着疏朗的笑意站着不動，新人引導系統一直沒有收到回應，尴尬地暫停，兩人間的氛圍既不尴尬也不旖旎，奇怪得很，搞得謝閑想要沖出去把剛才那個臭小子綁起來抽他十個耳光，讓他清醒清醒不要亂造謠！
要是虞歸生氣了他徹底沒機會……
謝閑深吸口氣，擡眼看向虞歸，提起來的心落下去——他看起來是願意的，自己機會可能還不少。
這麽安慰自己的謝閑挂斷第十八次電話，虞歸氣定神閑地從他手裏拿回平板，善意提醒：“或許不是八卦，而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确定不接一下嗎？”
如果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000-人類】會全區通報，就算是隐秘問題也會單獨給他發信息，鈴聲都是特定的。
現在這些打進來的電話，肯定無一例外，全是八卦。
“抱歉，”看了眼時間，虞歸站直很正式地向謝閑欠了欠身，“我對你們安全區有一定的了解，對人類本身也還算了解。”
“人類不管在污染區還是安全區其本質都不會變。”
“欺軟怕硬、畏強欺弱、嫌貧愛富……我以外鄉人的身份來到這裏，評級也只有C級，想要過得相對好一點就需要借勢。”
“謝先生，你是最好的選擇。”
謝閑心髒狠狠往下一沉，拳頭暗暗攥緊，心中一股郁氣油然而生。
虞歸拿捏着度，露出一個溫和舒朗，和他本性并不相符卻足夠漂亮的笑：“但我和你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頓了一下，出于某種累積兩世的奇怪占有欲，虞歸又道：“态度也是真的，包括我對你有好感這件事。”
謝閑當場震驚，差點兒就要順着心裏的沖動沖上來說：“我願意。”
但他還是忍住了。
這裏是檢測室，是有監控的，他可以表現出對虞歸的好感，但不能真的和他談戀愛，至少現在不能。
他身上吸引的仇恨太多，而現在的虞歸太弱了，會被這種強烈的仇恨撕碎。
強者保護弱者看上去輕而易舉、理所當然，但當二者之間的差距大到難以彌補的時候，這種保護也脆弱到一觸即碎。
就像三大安全區裏明明有十萬天賦者，但最終他們保護普通人的方式也只能是把普通人封鎖在安全區的內牆，為了防止恐慌情緒擴散，盡量封鎖污染相關的消息，甚至關閉了全球民用互聯網，只小範圍的開放局域網。
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把虞歸帶在身邊，但只要他們的關系超出暧昧的範疇，虞歸遭受到的威脅能直接把他粉身碎骨。
一時之間，謝閑幾乎是慶幸的。
慶幸虞歸字裏行間對他多有利用，又長了一張實在漂亮到過分的臉。
這兩個點讓他看起來別有用心，不值得某些人大費周章地動他，至少也能為他争取一些“被觀察”的時間。
謝閑暗想，虞歸那張漂亮的臉能利己，也能給自己這點動搖和歡喜冠上“見色起意”的帽子，自己這邊越是心随色動，他那邊的安全保障就越多。
甚至可能有人會為此去接近他，給他提供更多的，自己未必有的資源，讓他來接近自己這個所謂的“救世主”，謀取利益。
無論如何，只要自己不表現出過分的在意，情況變成什麽樣子對虞歸來說都有利可圖。
而且……謝閑深吸口氣，最近一年安聯署對他的冷漠态度越發不滿，幾乎已經到了想要借由他的強大限制他行動自由的地步，虞歸出現的正是時候。
簡直就像是專程來救他的。
一見鐘情……
謝閑都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這天，而且一見鐘情的對象對他也有好感。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感情線進展這麽快是要被棄文的！
打印機“滋滋”響起，檢測報告出來了。
謝閑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拿出報告仔細看了一遍，被虞歸26%的污染值震驚了一下，确認其他項目也沒有問題，才擡眼看他。
青年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檢測報告會出問題，态度自然倒像是他已經在安全區待了十幾年，早就習以為常了。
謝閑在檢測單上蓋了章，把單子遞給虞歸，發現人已經按照平板上顯示的新人引導系統的提示完成了身份注冊，甚至都不需要他指導一下。
也是，謝閑有點落寞地想，他可是科研方面的強人，聰明到仿佛智商變異，操作這種新手引導系統易如反掌。
似乎是感覺到謝閑的郁悶，虞歸擡起平板指着屏幕問道：“是你讓寧周幫我把那些瑣碎的信息提前填好的吧？”
“謝謝，節約了很多時間。”
謝閑默默給寧周記上一功，拉着他往外走。
“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錯，如果有……”謝閑話到一半，虞歸就指着“就業方向”那一欄：“雖然我對你們的中心研究所很感興趣，我也相信将來我會在研究所有所成就，但現在我的就業方向不是它。”
謝閑一愣，問：“那是什麽？”
虞歸快速敲上幾個字——“瀛洲市-污染管理局-異常事件調查課”。
“瀛洲？”
謝閑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瀛洲市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內陸城市，那邊污染擴散的情況并不嚴重，治安良好，大部分市民都過着朝九晚五的安穩生活。
虞歸怎麽會想去那裏生活？
“有會客室或者會議室嗎？我會詳細地和你解釋我的選擇，如果這個審批還涉及其他人，也麻煩你一起請來列席。”
說起正事，虞歸身上那種有點兒釣系的感覺徹底消失，整個人看上去就沉着冷靜，給人一種很想和他溝通的感覺。
謝閑食指在“瀛洲”上點了一點，撥通了一個電話：“帶着測謊設備、檢測設備到一號會議室，通知瀛洲市污染管理局局長，半個小時後開會，如果沒有問題就做好接收新人的準備。”
電話那頭一個清冷的女聲絲毫沒有猶豫：“不合規矩，我去辦。”
虞歸：“……”不愧是陸酒，他陸姐說話還是這麽霸氣。
合不合規矩虞歸不關心，反正A級往後他也沒辦過幾件合規矩的事。
他只覺得，陸酒出手，那他暫時定居瀛洲的事情是妥了。
“這位是？”進了安全區就算是活在監控之下，虞歸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啓明小隊-第一小隊的成員，她不用天賦的時候是整個小隊的內勤。”
用天賦的時候，那就是小隊裏相當恐怖的戰鬥力了。
“以前她也在中央研究所供職，覺醒後天賦影響沒辦法繼續搞研究，所以就轉到我這裏來了。”
虞歸點頭，陸酒那個異于常人完全不需要他教的恐怖天賦浮上心頭，頭皮不由自主麻了一下，心裏又想也不是不能繼續做研究，等他在中心研究所站穩腳跟就給陸酒弄一間專門的研究室。
她——可是基因領域的佼佼者，只做天賦者打怪、搞內勤，純浪費，極可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