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逮人A計劃
逮人A計劃
“快破案吧!”
洋蔥頭在畫裏瘋狂地旋轉着,整個轉成了陀螺。
宋瓷反而靜靜地看着它,宮小雨雙手環胸,坐等看好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催着人回答的游戲管理員。”
洋蔥頭快轉吐了,哭喪着哀求道:“算、算我求你了,快破案吧,我的房子禁不起折騰,那本書太瘋狂,太瘋狂了啊啊啊——”
洋蔥頭哭出兩道寬面條淚水,眼淚裏也帶着洋蔥刺激性味道。
宮小雨嫌棄地捂着鼻子:“我讨厭洋蔥。”
洋蔥頭又哭唧唧:“不要啊,洋蔥明明辣麽好次。”
行叭,連口音都變了。
宋瓷眼珠子一轉,和洋蔥頭談起了條件:“你給我一個道具,我就早點結案,讓你下班。”
洋蔥頭眼淚汪汪答應:“我給你!除了我的貞操和性命,你要什麽我都給!”
“我對你的貞操和性命都不感興趣,給我一個麻袋道具,能裝住一個成年男性,套上就不能掙脫,就算老虎也拿它沒轍的那種。”宋瓷說着。
這話一出,宮小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宋瓷的确把那個麻袋逮人計劃放在了心上。
洋蔥頭一聽是這種沒什麽用途的道具,也立即就答應了,它迅速找來了一個符合條件的麻繩編織袋,從畫中傳送過來。
宋瓷抓着它一拉,順利取出了麻袋。
洋蔥頭又哭泣着抱着麻袋一角:“我給你之後,你就會馬上結案,帶走那本瘋狂的書對吧?”
宋瓷面不改色地點頭,洋蔥頭這才哭着松手,就連麻袋上都是它的味道。
宮小雨捂着鼻子:“這麽大的味道,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嗎?”
宋瓷抱着麻袋:“我們身上都沾上了味道,就不會了。”
洋蔥頭懵逼:“你們有什麽計劃?不是要馬上結案嗎?”
宋瓷和宮小雨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往前方走去。
“等等!等等!”
一屋子的洋蔥頭都在吶喊。
“我們的交易呢?結案呢?說好的相互信任呢?”
這種東西當然不存在,太天真了。
宋瓷丢下一句話:“我馬上就會破案,你再撐一撐。”
洋蔥頭咬着手絹流眼淚,它就是要撐不住了,房子都塌沒了啊!
兩人充耳不聞,很快來到了之前無頭屍消失的展覽廳。
這具女屍消失之謎,在第二次見到赤羽之前他就有了猜測,赤羽确實神出鬼沒,但他并非亡魂,無法穿牆走壁,必然藏身在這美術館的某個地方,就和這消失的無頭屍一樣。
問題就是,他和宮小雨徹查了整個美術館,都沒找到一點痕跡。
就在這個時候,宮小雨找到了那個洋房模型,給了宋瓷啓發,他一時間想到,或許這美術館還有其他空間存在,就像那個洋房一樣,有一個閣樓,赤羽就是藏身在那裏,而那具無頭屍消失之謎,就和這個空間有關。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莫名消失。
宋瓷再次确定,不可能有人能在幾分鐘內搬運走屍體,又清除掉全部血跡。
除非,有人把整塊地板都移走。
也就是說,這展覽廳的地板有可移動的裝置,可以控制升降。
而且這樣的地板不止一處。
在赤羽第三次出現之前,宋瓷讓宮小雨守住了這間展覽廳,他并未察覺到地板有什麽異常,然而他也在其他可能有升降地板的房間設置了标記,在地板與門檻交接處全部放了一根頭發,如果地板有任何升降變化,這根頭發肯定會随之改變。
宮小雨再去察看那些頭發,果然發現有兩處變了。
這個結果肯定了他們的構想,兩人斷定這美術館存在其他空間,而赤羽就躲在裏面!
那具無頭屍,肯定也是他這樣弄走的!
現在的問題只剩下一個,他們要如何才能進入那個空間。
“會是這些畫嗎?”
宮小雨指着展覽廳上的畫作,并且試着移動了它們的位置。
然而房間紋絲不動。
他又去找其他可能控制升降的裝置,還是沒有什麽發現。
宋瓷盯着牆腳的那行血字:“你有沒有覺得這行字寫得太靠下了?”
不要離開。
這四個字寫在了快貼近地板的位置,離地面不到三十厘米,确實太靠下了。
宮小雨仔細去看,也發現了不對:“這血跡有點不太平整,牆壁上的石灰好像被劃了一道。”
他撫過幹涸的血字,摸到不平整處。
宋瓷點點頭:“這道血字是故意寫上去的,而且是為了掩蓋這道劃痕,不讓我們注意到它。”
宮小雨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石灰:“也只有這個可能了,不然完全可以在搬走屍體時寫上,何必寫在後面?”
他瞧了一眼那道差點被血跡掩蓋的劃痕:“不過,這劃痕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這痕跡還不到一塊指甲蓋那麽長,蹭壞了牆壁一些石灰,似乎只是無意中磕碰出來的痕跡,但什麽東西能磕得這麽低?
宋瓷提腳:“這樣就行。”
說着,他一腳踢到了那行字上,鞋底邊緣碰上牆壁,和那道劃痕精準重合,又将牆上粉刷的石灰蹭落了一些。
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地板赫然一動,宋瓷收回腳,剛剛站穩,地板便迅速往下降落,帶着他們往下方而去。
兩人雙雙沉入地底,展覽廳的天花板離他們越來越遠,同時上方也出現了另一面地板,将空蕩蕩的地面填補上了。
視野一片幽暗,地板還在往下降落,和電梯一樣。
幽長的電梯井在不久後才終于落地,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如同防空洞一樣寬闊的幽深空間,四處堆積着集裝箱,又有好幾條電梯井從上放懸下,連接到地面,形成一個個方形的大柱子,擋住了視野。
他們走出電梯井,宮小雨馬上注意到了旁邊:“看那裏。”
宋瓷聞聲看去,就在他們從電梯井下來的左邊,并排放着兩塊地板,一塊地板上幹幹淨淨,然而另一塊地板上卻躺着那具無頭屍,場面和宋瓷之前看到的一樣凄慘。
“看來我們找到死者了。”
宮小雨收起笑容,嚴肅地走了過去。
“而且,頭也找到了。”
無頭女屍的頭顱就放在旁邊一個集裝箱上,不過,那顆頭顱完好無損地泡在一個盛着水的玻璃容器中,秀發飄逸,面容安詳,如同還活着一般。
在這個容器旁邊,則放着一個相框。
“這是……”
宮小雨盯着那個相框中的照片,裏面是全家福,一個沒有笑容的小男孩站在微笑的父母前方,對着鏡頭照下了這一幕。
“那個洋房的模型裏也有這張照片,這個女人果然就是那個母親。”宮小雨的目光移到了女人的頭顱上。
宋瓷也定定地看着水中的女人,雙唇不自覺地低聲念道:“宋宋……”
“你在說什麽?”宮小雨回過頭來,忽然臉色一變,“小心——”
他看到宋瓷身後的集裝箱上沖下一個身影,立即抽出他的西瓜大劈刀去擋,然而他的刀還沒揚起,旁邊又飛出一個影子,淩空按住那沖來的身影,狠狠甩向牆壁。
“砰——”
那個偷襲的身影從宋瓷身邊飛過,撞到牆上,牆面随即綻開一朵血色的玫瑰,那身影也沒聲沒息地滑落到地上。
宋瓷望着那個死去的偷襲者,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那是……”
宮小雨驚詫道,他看了看偷襲者,又看了看宋瓷,臉上的震驚好一會兒才掩飾住。
牆上的血跡一行行流下,彙聚在偷襲者的身邊,這個死去的偷襲者長得怪模怪樣,手臂一只細弱如嬰兒,另一只卻粗若海碗,肚子凸出來一大塊,像長了一個大瘤子,他的頭上也頂着一個瘤子。
然而,那張臉卻長得和宋楚弈一模一樣。
簡直就是宋楚弈的翻版。
但這奇形怪狀的偷襲者,看來只是一個失敗品。
“小瓷——”
赤羽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宋瓷慢慢轉過身,赤羽站在離他五六米遠的地方,黯淡的紅發下眼神暴躁,他的旁邊又有一個模樣怪異的偷襲者襲來,他揚起手,目光緊盯着宋瓷,同時捏住偷襲者的臉,五指一用力,頃刻間爆了對方的腦袋。
偷襲者血肉模糊,摔到了地上。
這下,宋瓷倒是知道那些送給他的腦袋為何會爛得看不清臉了,赤羽就是不想讓他看到,這些人的臉到底長什麽樣。
“等等——”
赤羽身形一閃,忽然往空間更深處沖去。
宋瓷叫不住他,只得抱着他騙來的麻袋,跟着他過去。
“我來拿着,你專心應付他。”宮小雨從他手中拿走了麻袋,他們兵分兩路,追向赤羽消失的方向。
前方隐約傳來打鬥聲,赤羽身形矯健,一手捏爆一個腦袋,很快收拾了剩餘的偷襲者。
這個人,就算只剩下一具空殼,也這麽厲害?
宋瓷不是滋味地看着他揍飛了一個偷襲者,再往前一看,那前方都是堆積起來的屍山,連綿着延伸到空間的更深處,不知堆積了多長,也不知堆積了多少。
這些屍體全都被打爆了腦袋,只剩下畸變厲害的身體,醜陋地堆在一起。
空氣裏泛着惡心人的腐朽氣息,根本沒有新鮮空氣,而赤羽就在這下面和這些怪物較量了不知多久。他毫不留情,踩扁了最後一個腦袋,這才停下來,望向不遠處的宋瓷。
“你……這些……”
宋瓷望了一眼那些畸形的屍體,不知道該不該稱呼他們為人。
要是不出他的意料,這些屍體很都長着和宋楚弈一模一樣的臉,也就是和遲于海少年時一樣的臉。
他的心一窒息,這些人都是他。
風撲到他的臉上,赤羽忽然到了他的面前,用幹淨的那只手捧起他的臉,低沉呼喚着:“小瓷……”
“你只會說這句話嗎?”
宋瓷一伸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赤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我現在想要知道了,我忘記了很多事,但你不希望我想起來,為什麽,為什麽?”
宋瓷搖晃着他,眼角微微濕潤了。
赤羽的聲音愈發低沉:“小瓷……”
宋瓷揚起臉,唇邊苦笑着:“你果然只會說這話。”
但赤羽能做很多事,他迅速低下頭,擒住宋瓷苦澀的唇角,似乎要将他的悲傷全部吞下。
他閉着眼,沉浸在這個吻中,宋瓷接受着他,雙眼卻驀然睜開。
旁邊襲來了一個身影,宋瓷将赤羽抓得更緊,更激烈地回應他的熱情,同時間,一個麻袋當頭罩下,套在赤羽頭上。
宋瓷迅速脫身,雙手抓着麻袋套下,一舉逮住了赤羽。
——搞定了!
沉浸在熱吻中的赤羽猝不及防,成功入套,被麻袋裹得老老實實,只能呼吸,卻不能動彈。
“小瓷……”
他縮在麻袋裏,微弱呼喚着,聲音還有些委屈。
宋瓷假裝沒有聽到,他拎着麻袋,呵,這個亂扔腦袋的色情狂終于被他抓到了麻袋裏。
看他還敢不敢浪!
赤羽:下次還敢。
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