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剪刀手陳小月

27.剪刀手陳小月

從跨年那天晚上開始,陳海月和梁東雲之間算是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雖然不知道別人談戀愛都是什麽樣子,不過陳海月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這一場順序混亂的戀情走到今天這一步,總的來說還是讓她挺滿意的。

當然,也不是每一件事都那麽滿意。例如現在。

“可以……不去嗎?”陳海月站在商場專櫃的試衣鏡面前,不是很自在的拉扯着身上的明黃色禮服。

梁東雲一聽,內涵豐富地挑了挑眉,語帶威脅:“你說呢?”

陳海月沒膽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拎起長長的裙擺,默默的進了試衣間。

梁東雲轉身将卡遞給對專櫃小姐,說:“麻煩你,就這件。”

專櫃小姐親切的微笑道:“我說得沒錯吧?這條裙子真的很适合您太太。麻煩您跟我來這邊付款。”

大概是很滿意于“您太太”這個稱呼,梁東雲簽字的時候格外用力,字跡都飛揚起來。

陳海月換好衣服出來,很主動的接過另一個專櫃小姐遞過來的袋子。

梁東雲結完賬回來,見袋子在她手上,很自然的伸手去拿。

“我來我來。陳家有家訓,出錢的人不出力。”陳海月一只手把袋子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殷勤的擺了擺,滿臉堆起狗腿的笑。

一般她這麽笑的時候,準沒好事兒。

梁東雲好笑的睇了她一眼,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不多會兒,陳海月果然沉不住氣了,掙脫他的手,連蹦帶跳的竄到一個專櫃的展示臺前,指着上面一個裝着紙折星星的瓶子,喊道:“梁東雲,你看這個!”

梁東雲早就注意到了,剛才他們路過這個專櫃的時候,她就盯着這個展示臺看了很久,原來重點在這裏。

他依言上前,站到她旁邊。

陳海月指着那個瓶子,笑意盈盈的偏頭看他:“以前高中的時候,安安收到過一個這樣的表白禮物,我和茸茸可羨慕了——”

“哦,誰送的?”梁東雲看着她的笑臉,心裏默默盤算着這東西哪裏有賣的。

可惜陳海月總是能給他驚喜:“重點不是誰送的,重點是,是那個男生自己折的,自、己、折、的!人家說了,是從喜歡上安苓的那一天開始,每天折一顆!”

每天一顆?那他……十年,任務艱巨,壓力山大啊。

梁東雲想想都崩潰,有些為難的小聲說:“……我一個大男人……”

陳海月失望的放下手,垂頭喪氣的走在前面,不甘心的嘀咕道:“我、我還有長輩恐懼症呢,不都答應陪你去參加你媽媽公司的酒會了……”

好心酸,先表白的人就是一個輸,連要個禮物都沒籌碼了。

果然梁東雲還是心軟了,用力的重新牽起她的手,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告訴我怎麽弄的。”

陳海月頓時停下腳步,惡俗的比了一個歡快的剪刀手。

實踐證明,對他裝可憐這招,成功!

在梁東雲忍辱負重的折了兩天星星之後,“一枝雲”的年終答謝酒會如期舉行。

陳海月有些緊張的站在梁東雲身邊,笑容拘謹。

“媽,這是我的女朋友,陳海月。”

“阿姨好。”陳海月面對趙一枝品評的目光,精神高度緊張,笑容更加燦爛了一點。

第一次見人家家長,新手上路,經驗不足,麻煩放水一點。

趙一枝優雅大方的笑了笑,點點頭說:“你好。”

正在這時,陳海月的救星來了。

安苓穿着她那件“人生苦短,必須性感”的小禮服,挽着自家老公,高貴得體的進來了。

“你們自便,我先去招呼客人。”趙一枝抱歉的拍拍梁東雲,對陳海月一笑,就走開了。

陳海月僵着笑臉,微微靠近梁東雲,目視前方,小聲說:“你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不會,”梁東雲從旁邊拿了一杯果汁遞給她,溫暖的笑容安撫着她的擔憂,“別想那麽多,有我在。”

好吧,雖然還是提心吊膽,可是他的語氣堅定到讓她覺得,嗯,她不是一個人。

安苓夫婦和趙一枝寒暄一陣後就朝他們走過來。

陳海月沒用的擺出苦瓜臉:“好久沒穿高跟鞋站這麽久了,腳真疼。”

“那你跟安苓找地方坐吧,我去幫我母親招呼客人,一會兒就來找你。”梁東雲體貼的說。

求之不得!

陳海月點點頭,立刻挂到安苓身上。

安苓鄙視的斜眼瞟她:“沒用的東西!叫你平時不穿高跟鞋!”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安苓還是揮別兩位男士,扶着陳海月往角落的沙發走去。

舒服的坐在沙發上,陳海月喝了口果汁。

安苓端着酒杯坐到她身旁,語氣很八卦:“我跟你說啊,據可靠消息……”

入口處的動靜打斷了安苓的話,兩人擡眼望去,嗬,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是韓樂樂。

陳海月看着梁東雲陪着母親上前,轉頭問安苓:“你剛剛想說什麽?”

“就想跟你說這個。”安苓無奈的攤手。

八卦的大忌就是,八卦者還在醞釀氛圍中,就被人掀了牌,哎。無趣。

陳海月了然的笑笑。

韓樂樂是“一枝雲”的gg配音,出現在這裏也在意料之中,人家的年終答謝本來就是針對合作夥伴和大客戶的嘛。

友情配音算合作吧?算吧?

兩人閑聊着,安苓收到一個短信,笑着站起來:“關女俠耍大牌呢,遲到了還敢叫我們去迎接她。得,你坐着,看我去收拾她個灰頭土臉。”

安苓離開後,陳海月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着果汁,看梁東雲陪在母親身邊滿場轉,心想,如果這是她以後的生活,那她得好好想想了。

要麽就自我改造,不然就……風緊扯呼?

如果對梁東雲說這話,會被家暴不?哈哈哈。

“哎,陳海月,你也來了啊?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兒?”

陳海月擡頭一看,是韓樂樂。

不習慣被人居高臨下的俯視,陳海月端着杯子站起來,禮貌的打個招呼:“好久不見。”

最好永遠不見。

“是啊,上次校友聚會我有事沒去成,”韓樂樂端酒杯的手有些緊,笑容也不是太好看,“不過還是聽說了你的壯舉。”

陳海月回以一笑:“見笑了。”

“哪裏,要恭喜你。”韓樂樂舉起酒杯。

陳海月用杯子碰碰她的,笑着:“謝謝。”

她還沒來得及把杯子送到唇邊,韓樂樂手裏的杯子卻垂直落體。

冰涼的酒漬頓時從陳海月的右腿出一路蜿蜒向下,暈染在明黃色的裙擺上。

絲質的裙擺沾了水,緊緊的貼在身體上,狼狽而淩亂。

沒等陳海月做出反應,一個身影旋風似的竄到她們中間,揚起的手卻被人扯了下來。

“茸茸!”安苓緊緊壓住關茸的手,出聲制止她,“注意場合。”

關茸瞪着韓樂樂,火大的說:“打她就打她,還要看黃歷選日子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韓樂樂道歉。

“裝那表情給誰看呢?那麽愛演不會去報名奧斯卡啊?”關茸一點也不客氣的說着,又要往上沖。

安苓使勁拉了拉關茸,眼睛卻盯着韓樂樂:“牛糞始終是牛糞,上鍋蒸了也不會變成香饽饽。”

韓樂樂語塞,轉頭看着陳海月,語氣裏多少有些誠懇:“真的對不起。不然,我賠你一件吧?”

關茸和安苓目光轉向陳海月。

陳海月對她們燦然一笑:“有人撒你一身油,對你說:別擔心,有奧妙全自動,你咋辦”

關茸惡聲惡氣地答道:“那就打到她腎虧,對聽她說‘別擔心,有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

“哈哈哈,茸茸我真喜歡你。我去化妝室,你們來,幫我一下。”

她拎起裙擺剛邁了兩步,梁東雲和他的母親一起過來了。

“怎麽了?”梁東雲皺眉,緊緊看着陳海月。

韓樂樂語氣不穩的回答:“我,不小心,把酒杯打翻了。”

陳海月笑着:“裙子弄髒了,我去處理一下。阿姨,你們去忙吧,我先失陪一會兒。”

趙一枝點點頭,笑意莫測的目送她在安苓和關茸的陪同下離開。

“趙阿姨,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韓樂樂咬着下唇。

“沒事,以後小心點。”趙一枝看着韓樂樂的眼睛說着,伸手拍了拍梁東雲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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