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王球球以為餅餅只是她穿越旅程中的偶然,她離開後,他也就湮沒在白垩紀的泥沙中,再也不見了。

她還沒來得及哀悼這段早夭的初戀,與戀人有着相同标記的少年,就出乎意料地出現在眼前。

他……會是餅餅的轉世嗎?

人都能變成隕石,恐龍怎麽就不能變成祖宗呢?

你穿我穿一起穿,這個篩子一樣的世界大抵是沒什麽下限的。王球球雀躍地想。

少年粗糙的手掌帶着熱流般的暖意,游走過整塊石頭,讓她激動得渾身戰栗。

“Qiu……”他凝視着她,輕輕呢喃了一聲。

王球球驚呆了:他剛剛說了什麽?!

啊啊啊啊啊是在叫她嗎!

他怎麽知道她叫球球的?還是他只是在叫她的形狀??

一個硬物驀地硌到身上。

明明渾身上下連個兜也沒有,少年卻像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塊漂亮的藍寶石,把它嵌進王球球表面某個凹陷處。

又從地上抓了些黑泥抹上去,把寶石嚴嚴實實地封在土裏,“粘”在石頭上。

隕石本就炭黑如墨,又萦繞着細密的藍光,這樣一粘,就完全看不出異樣了。

王球球一頭霧水:他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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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個手握長矛的男人走過來,叽裏呱啦喊着:“餅!薩羅…殺死…快走…”

餅?他們叫他餅?他真的是餅餅?!

連轉世都帶着她能認出的标記,和她悄悄給他起的名字,這是有多想念她、多喜歡她啊!

王球球欣喜若狂,恨不得在原地轉成一顆陀螺!

至于為什麽她從來沒有真正喚過他,他卻會有一個叫餅的名字?

——管那麽多幹嘛,真愛就是真理!不然他們怎麽能一穿越就重逢呢!

激動過後,王球球發現,她是真的能聽懂他們的一些對話了!

明明在餅餅出現之前,她還兩眼一抹黑的。等他撫摸過她之後,她就點亮了石器時代聽力初級技能?

餅餅那手是金手指吧?都能開光了!厲害厲害,不愧是本仙女喜歡的崽!

少年站起來,皺眉道:“臘,父親…病?塔叔叔…騙…我…薩羅…陷阱…!”

名叫臘的男人神色低落:“首領…去世…塔…毒,接管…信物…不服。”

餅餅愣了一下,眼睛倏地紅了!他像忍受着巨大的悲恸一般,牙齒咬得咯咯響,雙手緊握成拳,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王球球只能聽懂一部分詞語,連蒙帶猜了個大概:餅餅的父親是部落首領,重病在床。叔叔“塔”為了成為新首領,把侄子餅餅騙到這個與自家有仇的薩羅部落,想借刀殺人。

現在餅餅的父親去世了,不知是病死的還是被塔害死的。然後,可能在傳承信物方面出了什麽問題,塔雖然接管了部落,卻不太受族人認可。

餅餅神情激憤,咬牙切齒:“薩羅…神樹…今晚…活祭…”

旁邊另一個叫“旗”的男人說:“我們…找你…少…埋伏…機會…”

餅餅點點頭,轉而望向王球球,露出一絲溫柔:“球…神靈…降罪…懲罰…父親…天上…”

大概意思是:薩羅部落本想今晚将餅餅活祭的,臘和旗帶來救他的人太少,只能先埋伏着等機會。

沒想到神靈發怒,降罪于薩羅,派使者帶來了懲罰。餅餅得以脫困,他相信那是父親在天上的庇佑,因此讓族人們都跪拜感謝王球球。

王·神使·球恍然大悟:敢情她剛才砸得稀巴爛的是人家部落的神樹啊?

原始人極其崇拜大自然的力量,把各種天象都歸于天神的旨意,所以不難理解,那些薩羅人為什麽會被吓得魂不附體。

因為信仰破滅了!

也難怪那個看守餅餅的薩羅人為什麽沒有殺了他再跑,大概也是怕殺了餅餅之後,會被神靈施以更重的懲罰吧!

王球球本來還對自己吓壞人家心懷愧疚的,現在得知是陰差陽錯救了親愛的餅餅,這種愧疚就完全消失了,還暗暗得意自己砸得真準。

——請問貴府還有別的神樹麽?大過年的,來都來了,我還是個孩子,都不容易嘛,就讓我砸砸光叭!(微笑.jpg

三個男人交流了一會兒,見餅餅臉色發白、搖搖欲墜,臘連忙把他背起來,準備找地方先看傷。

餅餅對旗吩咐了幾句,旗于是把王球球從泥坑裏刨出來,和另一個族人一起擡着她走。

一行人先離開薩羅的地盤,翻山越嶺,找了一處安全隐蔽的山洞歇腳。

大家把山洞清理幹淨、鋪上茅草樹葉、燃起篝火。族人中有個巫醫,仔細看過餅餅的傷勢後,立即準備給他拔刀。

王球球被餅餅指明要求放在他身邊。他趴在獸皮上,因失血而變得黯淡的唇緊抿成線,一只手搭着王球球,正好按在他埋藏藍寶石的地方。

瑩藍色的光點從指縫裏飛舞出來,四目相對,王球球從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深處,看到了一絲緊張。

也是,他還是個鮮活的少年,打仗的時候再勇猛無畏,終究還是怕死的。

王球球沒法告訴他,她可以幫他療傷。只能稍稍提亮了光線,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安慰。

果然,看見她變亮,餅餅的眼睛也跟着亮了起來,轉而堅定地朝巫醫點了點頭。

巫醫拿過一根樹枝讓他咬在嘴裏,搖起陶鈴念念有詞地作法,然後伸出手,緩緩握緊刀柄,猛地往上一拔!

一道鮮血激射而出!

餅餅痛哼一聲,全身劇烈掙紮!抓着王球球的手幾乎要在她身上按出指印來!

王球球雖然沒有痛覺,卻也感同身受了那種痛苦。看着他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她心裏難過得要死,恨不得這些人馬上出去,換她來給他治療。

少年急促喘息了很久,才漸漸平靜下來。

下一步是清理消毒。巫醫正準備脫去他圍在下身的獸皮,餅餅忽然意識到什麽,滿臉通紅地看看王球球,又看看守在旁邊的旗,結結巴巴地說:“皮…蓋、蓋…球…”

王球球:??蓋我?不想讓我看?

旗也對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感到詫異,他按住餅餅的肩膀,輕聲撫慰了一番,勸他安心躺着,說這塊來自神明的聖石是不會傷害他的。

餅餅扭扭捏捏,半天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巫醫又急着給他止血,他只好重新趴下,挫敗地捂住臉,任由巫醫解開獸皮,露出一片狼藉的臀部來。

猙獰的傷口,腥紅的鮮血,王球球看得心疼極了,絲毫沒有聯想到什麽。等巫醫用清水擦去血漬,露出原本光滑潔淨的肌膚,她才恍然意識到:

餅餅剛才是在害羞?

可是他又怎麽知道,她“看”得到呢?

罷了,他都能轉世了、都叫得出她名字了,還要什麽邏輯。

看到又怎麽樣?你身上我哪裏沒看過啊?上輩子你還求我看呢好吧!

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過了,看兩眼怎麽了?能掉一層皮啊?

王球球鄙夷地撇撇嘴:不讓我看?我還偏要看!

大約是叢林中日曬并不厲害的緣故,餅餅的肌膚不是黝黑,而是健康陽光的淺麥色。

正處于青春期的他臀部緊實,線條流暢,因為常年圍着獸皮,那塊的膚色比其他地方還略淺些,像剛剛長成的青澀小桃,流淌着一層溫潤的洋槐蜜。

看着就覺得手感好極了。

王球球肆無忌憚地在少年光裸的後背流連忘返。忽然,在他窄腰下方,發現兩個對稱的,像小酒窩一樣的淺淺凹陷。

那是……傳說中的腰窩?

啊啊啊也太可愛太撩人了吧!

王球球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好像有點渴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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