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誤會

誤會

送走了蹭了頓飯的羅明寒,關上厚重的防盜門,背後就貼上來具溫熱的軀體,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着股還沒徹底消散的冷香,清冽而迷人。

“怎麽了?”

強打起精神,牧長歌柔聲問道。

“雄主看起來不開心。”

身子一僵,又逐漸放松下來,牧長歌轉過身抱了抱對方才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我還以為我隐藏的很好呢,被你察覺了啊。無言,我想和你談一談,好嗎?”

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讓解無言非常不喜歡的信息,他忍不住攥住自己的睡衣下擺,低下頭錯開牧長歌的視線,長久以來的經歷讓他不肯展現出半分脆弱,他的語氣似乎又回到了牧長歌與他初見時的那份冷靜。

“嗯。來書房吧。”

率先快速轉身離開,不過半分已經到了樓梯口,牧長歌随後追上。

等進了書房兩人面對面坐下,中間隔着上好的木質書桌,屋內只開了臺燈,昏暗的光線,讓光源下的解無言蒙了層朦胧的薄紗,也讓牧長歌看不太清解無言的表情。

“無言,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我精神力的問題。”

對方動了動身子,但沒有說話,牧長歌于是接着說道:

“今天我了解到,雌蟲一旦發生精神暴動,是需要雄蟲進行精神疏導的。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發生今天的事,想必你現在是清楚的,醫院對我的判定是暫時性失去精神力。

但我想我得對你坦白,很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擁有精神力,至于具體什麽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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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現狀,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系。

趁什麽還沒有發生,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為你提供材料,證明我的精神力有問題,這樣想必對你以後也不會産生太大的影響。”

“什麽也沒有發生?”

或許是解無言的語氣太過于平淡,牧長歌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的不正常。

“嗯,是的。”

他下意識的接話,卻猛地反應過來,仔細觀察着解無言的表情,有些不确定的補充道:

“這件事總要解決,說實話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我們兩個選擇在一起就意味着你需要承擔風險,所以我不想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完成我們兩人的婚姻。”

“過幾天我會讓醫生為你做套全身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我們再談吧。”

語氣平淡,聽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解無言起身繞過牧長歌似乎打算離開書房,被牧長歌下意識伸出的手抓住了手腕。

牧長歌沒有回頭在做出這個動作前,他沒有任何考慮,但抓住對方時感到對方的抗拒時,牧長歌帶了些情緒快速說道:

“解無言,你在想什麽?你不說的話,我不懂你的意思。”

可以感受得到手下人的僵硬,随後是更加劇烈地抵抗和已經冷如寒冰的語氣。

“放開,就是字面意思。”

什麽叫字面意思,牧長歌想要問回去,轉過頭看向對方時,解無言慌亂躲避他視線的動作,觸動了牧長歌的心弦,他的直覺警告并迫使他站起身,強硬地轉過對方的臉。

那雙藍天般澄澈的眼眸這次是真的帶了紅意,像是隐藏了說不盡的委屈,似乎有淚要落下來,可再看卻什麽都沒有。

驕傲如解無言,一直以來連悲傷都是悄無聲息的,他只會在黑暗中默默舔舐自己受傷的地方,從來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抑制不住的酸澀與漲痛襲來,牧長歌率先感知到的情緒是心疼,随後想把人抱緊再不讓解無言有任何受委屈的時候的想法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慢慢地湊近,試圖給解無言一些安慰。

“不要,不用管我。”

嘴上這樣說,手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死死地拽住牧長歌的衣角不肯放手,兩人僵持了片刻。

認命般嘆口氣,左手摟着解無言的腰,牧長歌右擡起解無言的下巴,對着解無言紅豔豔的嘴角,輕柔而又虔誠的了上去。

呼吸交錯糾纏,鼻尖觸碰帶着絲絲癢意,燈光昏暗而溫暖,解無言輕顫着,睫毛抖動,因為牧長歌的靠近,而變得碩大的蔚藍色眼眸,淨是迷離恍惚。

研磨,輕咬,牧長歌仿佛在品味着自己最愛的草莓蛋糕,一絲一毫都沒放過,你來我往間有水聲傳來,可喉嚨深處幹澀感卻異常明顯,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渴望。

到了最後,解無言如同剛從沸水中撈出的蝦仁,繞是牧長歌的耳尖也泛着滴血般的紅意。

這下解無言沒有再抗拒牧長歌的擁抱,而喘勻氣的牧長歌用已經變得暗啞而低沉的聲線,柔聲哄道:

“少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很喜歡你,我來找你說這件事也只是想把它解決。

雖然很自私,但我不想離開少将。

可是就是因為喜歡少将,所以才會擔憂少将的未來,因為想和少将長長久久的相伴下去,所以就不能只圖一時的歡樂。

我是第一次遇見心動的對象,所以很多事都要學習,希望少将可以多多擔待。

即便我是這樣的自私,懵懂,甚至不解風情,少将也喜歡嗎?”

安靜片刻,肩頭才傳來個支支吾吾的聲音。

“不讨厭。”

只是說出的內容卻依舊帶着別扭。

“嗯~?”

語調上揚,故意在解無言的耳後吹了口氣,引起對方的一陣顫抖和躲避,幾次下來解無言已經潰不成軍,腰肢和腿都有些發軟,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也冒了頭。

“喜歡。”

簡單的兩個字已經耗費了解無言大半的勇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壞心眼的雄蟲,也沒有聽說過有哪只雄蟲,可以不靠信息素就讓雌蟲産生反應。

兩人今夜相擁而眠,但牧長歌沒有精神力這件事依舊懸在他們頭上,随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即便少将明确表示他只要牧長歌,而且他的精神力等級已經達到A+級,随時都有望沖擊S級。而等到S級後,他會發生精神暴動的幾率就會降到一個很低的數字。

只是牧長歌并不贊同這種過于樂觀的設想,卻沒辦法對解無言放手,他努力回想書中的內容,幾乎天天泡在圖書館裏,只為了找到點其他解決的辦法。

“牧老師!”

歡快的語調響起,來人一頭金發卷毛,碧綠的眼眸如湖水般澄澈,這是學院的準軍雌,姓羅,名明輝。是學院的大三學生。

看到這個名字也能察覺到他和某人的關系。

第一次見面将學生姓名錄入登記,牧長歌同樣發現了這點。

在詢問下得知這位軍雌,的确是那位羅少校的弟弟。

即便不是同一個雌父,樣貌也大不相同,但倆人的關系非常不錯,也就給了這位羅明輝光明正大來煩他的理由。

“嗯,來了,幫你哥哥帶的東西放櫃臺就行。”

頭都沒擡,牧長歌繼續沉浸在書本中,對方則是應了聲,沒過多時人就湊到了他桌子旁邊。

“牧老師,又看書呢?”

這聲音怎麽聽怎麽不懷好意。

淡定地翻了一頁,牧長歌在旁邊的筆記本中做了詳細的梳理,才有空回答羅明輝。

“有事說,別怪模怪樣。”

每當對方又要拜托他辦什麽事的時候,總是用種怪聲怪氣的語調,每每都能讓他想起自己的妹妹。

加上自己的工作羅明寒也幫了忙,于是對待這位羅同學,牧長歌還是非常有耐心的,甚至稱得上是寵了。

“嘿嘿,還是老師懂我,不像我那哥哥,怎麽暗示他都不理我。”

上手殷勤的給牧長歌捶起了肩膀,得逞的神色也和自家妹妹一樣。

“快說,再不說,可不幫你了。”

揮手打斷了對方并不專業甚至可以稱得上很疼的按摩,牧長歌合上書,去書架換了另一本。

“嗨,也不是什麽大事,這不解少将的第七軍團和樓少将的第三軍團要機甲彙演嗎,作為家屬老師您肯定可以一起去,能不能帶着我和我舍友一起啊?

我們馬上就大四了,想去提前摸摸情況,看看進哪個軍團好。老師我和你說我可是堅定不移的第七軍團!主要是我舍友搖搖擺擺的,這次您帶我和舍友去了,看見解少将的風采,他肯定和我一樣選第七軍團了。”

放下手中的筆,牧長歌對對方話語中機甲彙演非常有興趣。

說起來他其實對解少将在軍中的職位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解少将鐵面無私,冷面閻王的赫赫威名,在學院中也流傳甚廣。

即便牧長歌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個詞和解無言不搭。

只是羅明輝的請求,牧長歌卻不能輕易答應。

“我記得你哥也是軍團的吧,你作為他家屬也不能去嗎?”

似乎對自己先前的一通彩虹屁非常滿意和自信,完全沒有料到牧長歌會問他個這樣的問題,一時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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