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送別
送別
等真正的看到這份報告,牧長歌還是沒能保持淡定。
雖然一直不抱希望,但真的恢複或者說“覺醒”了精神力對他和解無言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的事,自然會讓他興奮。
雖然是最低等級的F,但牧長歌很知足,他無法想象自己身體裏蘊含着這種看不到摸不到的力量,但報告不會出錯,他和解無言也會有更美好的未來。
但被解無言抱了滿懷的時候,他才記起要呼吸,嘴角的笑意更濃,他聽見愛人哽咽的話語在耳畔響起:
“雄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
大概是怕的吧,怕自己感受到的是錯覺,即便雄主說不在意,還是會覺得恐懼。
“當然是我,不然還有誰。”
盡管不明白他的意思,牧長歌的話還是讓解無言覺得安心。
微微拉開距離,牧長歌望着那雙讓他動心的眼眸,他能想象它帶着濕潤情意,或微微失神的樣子,視線下移他的目光停留在解無言微張的唇瓣。
右手從愛人纖細的腰側向上滑到後頸,這是一個只有他們才懂的信號。
不斷上升的體溫支配着牧長歌的行動,捧着愛人的後頸,他的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愛人耳後的皮膚,冰冷的少将像是融化的堅冰,只在牧長歌面前才會顯露。
緊抓着牧長歌的衣擺,解無言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形。
源源不斷的癢意從四肢百骸,從心底傳來,像幹涸的沙漠渴求雨露,偏偏遇上壞心眼的神靈,只顧着煽風點火卻不給他降溫。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知道牧長歌喜歡這雙眼眸,于是他用那雙惹人憐愛的淚目注視着他的神靈,無聲地引誘着對方的垂憐。
微冷的空氣湧入口腔,他們貪婪索取彼此的氣息,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舌尖蔓延,牧長歌用牙齒輕咬着愛人的唇瓣,再想深入一點卻被闖入的“不速之客”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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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牧先生,他們有動作了。”
捧着資料夾确定資料數目的羅明寒沒想太多推開門就走了進來,擡頭就看見在椅子重合的兩位,當即轉身關門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等他們三位共處一室,已經是十五分鐘後了。
“審判庭将于三日後直播庭審,牧先生的相關檢測資料我已經提交,從現在起兩位的星網賬號将交由我統一管理。”
推了推眼鏡羅明寒努力保持語調平穩,頂着解無言滿含冷意,而牧長歌似笑非笑的目光彙報着最新情況。只要不扣他工資,羅明寒表示他能撐得住。
“好,所有賬號嗎?我有個匿名賬號。”
靠着椅子随手拿起解無言辦公桌上的筆,牧長歌像個好學的學生提問道:
“匿名賬號不用給我,注意發言就好。”
先是望了眼發問的牧長歌,羅明寒又看向解無言,而解無言同樣望向了牧長歌但什麽也沒說,只是批複文件的動作慢了些。
“嗯行,寶兒,你有問題不?”
他喊的太過自然也太過随意了,屋裏另外兩位沒有反應過來,而解無言更是楞了好幾秒像是被吓到了似得開口道:
“沒,不,有。三日後?我可能無法出席。”
三日後是星期五,那個時候解無言已經奔赴戰場了,不可能有時間出席。
“和審判庭那邊聯系過,他們說這個時間無法再提前了,許月知恐怕知道您要離開主星,他是故意選這個時間發難的。
而且,少将您之前的猜測沒有錯,他确實通過米華聯系了樓家那位。”
“好,知道了。羅明寒,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不要讓我失望。”
審判庭定下時間輕易不會更改,何況是要提前開庭時間,解無言不算意外,只是不能出席這件事還是讓他有些擔心,但現在只能交給羅明寒。
“別擔心,我們有利不是嗎?”
他倆現在并排坐在解無言的辦公桌後,牧長歌的手放到解無言的腿上,安撫性的拍了拍,因為有桌子擋着,羅明寒看不到他們的互動,解無言将手覆上他們十指緊扣,面上卻一個比一個正經。
“不過,那個許月知,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忍不住嘴角翹起,牧長歌幹咳了下又恢複公事公辦的态度,只是牽着解無言不老實。
這次羅明寒沒有開口,顯然是看解無言怎麽吩咐。
“他是只S雄蟲,對于貴族來說是最珍貴的,也是最不珍貴的。”
挑了挑眉,熟讀蟲族近代史的牧長歌明白解無言的意思,其實在之前和奧蘭多家的雄蟲莫爾接觸時他就發現了,在貴族階層雄蟲更像是聯姻的“工具”。
這不是說他們不尊重雄蟲,相反他們同樣尊重雄蟲,允許雄蟲娶其它雌蟲,給雄蟲提供衣食住行,但相比于其它階層,這些雌蟲在家中會更有話語權。
這并不難理解因為各大家族掌權者也就是家主都是雌蟲,也因為維持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的同樣是這些雌蟲。
在貴族雌蟲們看來,除了繁衍後代他們還需要維持國家運作,畢竟沒有帝國,也不要談有什麽雄蟲和繁衍後代的問題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貴族雌蟲在選擇雄主時有法律的保護,首先他們不需要将自己的財産全部劃到雄蟲賬戶下,顯而易見作為帝國的運作者財産卻在什麽都不知道的雄蟲手裏會出問題。
其次,他們不需要經過雄主的同意才可以出去工作,當然這點大部分少将以上軍銜的雌蟲都受到保護,除非這只雌蟲是以雌侍的身份出嫁的,法律規定雌侍屬于物品。
相比那些出身不好的雌蟲,出身貴族尤其是四大家族的雌蟲更懂得什麽叫平等,但也只是相對而言。
不過說到底造成這個社會如此畸形的原因還是雌蟲過于忍讓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要雄蟲數量一天不提升,雌雄比例差距過大,雄蟲體質虛弱,或者雌蟲繁衍因為精神力使用過度而造成的精神暴動無法通過其他有效措施制治療的根本問題不解決,社會就沒辦法回歸到牧長歌所認為的正常社會。
他們現如今能做的也只是稍稍改善下這個環境,至少要做到一視同仁,要做到沒有虐待雌蟲或蟲崽的現象。
于是在聽到解無言的話之後,牧長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其他的,對于貴族皇室和軍團,他了解的肯定沒有解無言了解的多,所以許月知交給解無言和羅明寒處理是最好的選擇。
大概商量了下流程,羅明寒要走了牧長歌的星網賬號,為他來發布了說明。
大概意思就是他們已經接收到審判庭的傳喚,三日後開庭到時候會揭開所有的真相。
星網上自然又是一番讨論,有水軍的加持不少不明真相的星網民衆還是對牧長歌照罵不誤。
牧長歌索性多請了兩天假,解無言在主星的時候,他就陪着解無言兩點一線,過得好不幸福,解無言離開了,他也得避避風頭。
這次輿論也有不少牧長歌在學校的同事認識的同學為他說話,至于他的那幾個朋友,因為被牧長歌提前知會過倒是很沉默,當然這也成為了星網民衆覺得牧長歌為人肯定不咋地的證據之一。
時光荏苒,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流逝了,轉眼就到了星期三晚上,因為讨伐邊境星也屬于軍事機密,出發時間地點都對無關人員保密,所以牧長歌今天晚上就要和解無言分別了。
而且這兩天雖然牧長歌請了假,可解無言馬上就要去戰場,各種訓練數不勝數,他們也只有飯點午休和晚上的時間能聚聚。
“雄主,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這是暗示,非常明顯的暗示。
說起來解無言就生氣,是生自己的氣,但也有一點生牧長歌的氣,誰叫雄主突然不親近他了,他就是把老師教的都用了個遍,牧長歌也不肯碰他。
“嗯,我會想你的,你會想我嗎?”
刮了刮解無言的鼻子,唉,科技太先進也有壞處,他都沒機會給愛人收拾行李,而且解無言去的戰場根本不用帶生活物品,其它的牧長歌也沒法準備。
“會,雄主,今天我們一起睡?”
見牧長歌沒上勾,解無言又試探的問道:
“嗯?好啊。”
出乎解無言的預料,牧長歌居然答應了。
自從昨天晚上他在床上對牧長歌稍微動了下手,雄主就再沒進過主卧,還把睡的次卧上了鎖,這是雄主第一次使用房屋的最高權限,結果是為了防他。
要不是知道雄主還對他有反應,解無言都覺得這是他失寵的信號,或者雄主在外面有別的雌蟲了。
“笨蛋,我想陪陪你。”
把有些呆呆的解無言抱進懷裏,牧長歌親了親愛人的耳垂,看着耳垂慢慢變紅,又含在嘴裏輕輕舔舐。
他何嘗不想和解無言多做點他們都喜歡的事,只是前兩天他想着解無言馬上要去打仗所以不想累到對方。
至于為啥突然答應,他想他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剛剛才知道主星到邊境星的距離,按照他的推算解無言至少是有一天是在路上的。
而且星際穿越需要泡在營養液裏,有什麽傷也都給你治好了,這也是為了保證軍雌們以最好的狀态,前往戰場。
也就是說他完全不用擔心解無言會不舒服。
同樣這也意味着牧長歌白白浪費了兩個晚上的時間,那他肯定要在今天晚上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