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視頻通訊

視頻通訊

“阿言,你瘦了。”

那些從內心深處翻湧而來的思念,堵在咽喉中蓄在眼眶裏,牧長歌很想把解無言抱進懷裏,親親愛人的唇。

他們分別的已經太久,當愛人不在身邊時,心仿佛空了位置。

“雄主。”

他們可以看到彼此卻無法相擁,不敢開口多說什麽,怕想念如崩塌的堤壩一發不可收拾。

“我在。”

忍不住向前,牧長歌伸手想要觸碰,最終卻放下,他調整自己的心情,帶着溫柔的笑關心道:

“你在那裏過得好嗎?吃的怎麽樣?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看着愛人和離開時相比明顯纖瘦的體态,牧長歌控制不住的唠叨。

“都很好,雄主最近做了什麽?”

回答了牧長歌的問題,解無言追問道。

“也沒做什麽,對了你應該知道謝原的事吧?”

心中泛着淡淡的苦澀,只是因為短暫的相見并不能緩解那份思念,那種想要相擁的心情反而愈演愈烈,拇指按壓山根處,為了轉移注意力他談起主星的情況。

而聽到他問話的解無言下意識皺眉,随後立刻舒展開,盯着牧長歌看了片刻才有些沉重地點點頭。

“知道,雄主不用擔心也不用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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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按壓的手,聽見解無言話的牧長歌開始沒反應過來,正想說別的話題,卻突然意識到問題,帶着有些審視和不解的目光看向浮在半空的解無言。

“為什麽覺得我會擔心?會去插手?”

沒有對自己知道謝原和他的關系表示懷疑,是牧長歌對解無言不解的地方,這句話他問很遲疑,但還是問出口了。

“雄主不是去……雄主不是在食堂聽到我和胡凱的對話了嗎?”

出于擔心解無言為雄主配備了護衛隊,平時護衛隊向他報備牧長歌的情況時,會順便記錄報備雄主的行蹤。

這事雖然不是他直接吩咐的,但是他默許了這個行為,雄主知道的話,會生氣吧。

而他的話是基于他知道原定發布謝原事件的那天,雄主見了白宴,在那裏碰見了商靖宇,而以商靖宇那只雌蟲的性格來說,會告訴雄主他和謝原的關系,雄主大概也是覺得的這點奇怪。

“你,派蟲保護我了?”

其實解無言大可以說是羅明寒告訴他的,至少牧長歌是這麽替解無言解釋的,可是他過于生硬的轉折再一次觸動了牧長歌的神經。

抑制住那些情緒,牧長歌不想說什麽難聽的話,比如說“監視”。

沉默在蔓延,他們僵持着屏幕那頭的解無言別過頭去,不再和牧長歌對視,而牧長歌只是等待着。

“對不起。”

“不用放在心上……”

同時響起的聲音,讓牧長歌抿了抿嘴,他接着說道:

“不用放在心上我沒有生氣,這件事以後再說,記得照顧好自己,還有活着回來。”

長嘆一口氣他大概有很多事要和解無言好好的談談。

對面的解無言只是低聲重複了道歉,但至少這次肯看着牧長歌的眼睛。

盡管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短暫的相見把等待的時間無限分割延長。

回到屬于他們的卧室,牧長歌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将被子裹滿身體。

被子上解無言的味道在慢慢變淡。

與之相對的是思念的心情,愈發濃烈。

還好從羅明寒那裏得到的好消息讓牧長歌沒有徹底頹廢,解無言最多半個月就能回來。

而謝原那邊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得益于“無名”的發聲,越來越多的蟲族關注到了謝原的事件,連娅楠都出來發了聲有娅楠帶頭,不少有名號的也站了出來。

在這中間最讓牧長歌意外的是許月知,連他也出來發了聲,或許是有別的目的但只要肯站出來就是好樣的。

不過也是那只叫華元容的雄蟲做的确實過分,許月知作為從地球來的雄蟲照理說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有了這些名蟲的發聲,迫于輿論壓力有關部門已經開始受理,那只叫華元容的雄蟲也在網上蹦跶了幾次,也有不少蟲站在他那邊,不過這幾天倒是消停了不少,估計是怕在網上被抓住把柄。

這天剛剛在訓練室訓練完的牧長歌突然接到了來自安宜的通訊消息。

“牧老師,你那邊方便說話嗎?”

剛打開通信那邊的安宜就露出了标準的八顆牙微笑,這讓牧長歌有不好的預感,至于安宜的話是他們之間的暗號,意思是要談事。

“暫時不太方便,等我一下。”

快走兩步,牧長歌回到自己預定好的休息室,并關閉了休息室的門,邊找座位坐下,邊接着開口說道:

“好了,有事?”

“當然,牧老師我有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果然牧長歌的預感成真了。

“什麽任務?”

“這個任務很重要,我需要老師明天下午1點左右穿黑色風衣,帶白色圍巾,去梧桐街交叉口的靖宇書店買一本《蟲族歷史》在結賬時和店員說幾句話。

說話的時候聲音越大越好,但不要太誇張,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就好。”

拈了下手,牧長歌沒有開口,而安宜目光閃了下,接着說道:

“第一句,“《蟲族歷史》只有73版的嗎?”,不用管店員說什麽你要說,“算了,就要73版的吧”。

然後趁店員為你打包時,拿走收銀臺書架上的《星期三》雜志,對店員說“加上這本。”,結賬後拿上東西不要回頭,立刻離開。”

等了片刻看安宜沒有別的交代牧長歌才斟酌着開口道:

“好,不過這是有什麽活動?星期三那就是後天,73版,或許是七點半?上午?還是下午?還有地點呢?要在《蟲族歷史》裏找還是《星期三》裏?”

而虛拟畫面裏的安宜終于笑的真誠了兩分。

“我就知道瞞不過牧老師,的确有活動但這是個驚喜。”

“對于你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我不做評價。”

聳聳肩牧長歌沒有多說別的,是語氣裏的調侃安宜想忽視也不行,他裝作無奈的開口道:

“可我的左右手們喜歡,而且也是為了讓牧老師在組織裏露個面,免得到時候大家不承認你。”

微皺了眉頭,牧長歌很是不解道:

“就因為我是只雄蟲,還是說……”

察覺到安宜話語中某些危險的因素,他不贊同的接着說道:

“我始終不贊同任何極端的暴力的行為,謝原的事也能看出來,社會上還是大部分的蟲站在你們這邊的,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加劇兩方的矛盾。”

他的話稱得上是掏心掏肺苦口婆心,但屏幕裏的安宜笑的前仰後合,他忍俊不禁道:

“牧老師想多了,我們只是學生又怎麽可能有極端或者暴力的行為呢。”

但牧長歌笑不出來,雌蟲生來就擁有的力量,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以安全和平的方式讓世界變革。

畢竟暴力和極端的方式,最後受到傷害的一定是社會的底層無辜的平民。

“你的事我答應了,注意安全。”

到最後牧長歌也沒舍得對這個他最看好的學生說出一句重話,而注意安全四個字大概是他最後的倔強吧。

“好的老師,您也是。”

通訊關閉,牧長歌放任自己陷入柔軟的沙發之中,還是等解少将回來之後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吧。

但接下來從安宜那裏收到的消息,打亂了他的計劃。

“老師剛才忘了說了,記得您是無名的事暫時不要對外透露,尤其是解少将。

當然同樣不能告訴解少将的還有您加入我們組織的事,為了我的生命着想,我想您不會那樣做的,對吧。”

看到前半句話牧長歌還打算掙紮下,畢竟解少将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支持雄蟲的人。

而且在此之前牧長歌一直覺得解少将和安宜或者與安宜的組織有聯系,現在看來恐怕這聯系也只僅限于互幫互助了的層面了。

掙紮到最後牧長歌也只能發過去“好的”兩個字。

第二天牧長歌按照安宜在通訊裏的指示穿上黑色風衣帶上白色圍巾,出發前往目标書店,剛踏進書店門口,牧長歌就感受到了店內不同尋常的氛圍,可要說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

大概環視整個書店,各個角落裏都或站或蹲着蟲,也有來回走動選購書本的,感覺每只蟲看起來都很可疑。

給自己打了打氣,牧長歌進入書店裝作選購書本的客人,挑挑揀揀終于站在了《蟲族歷史》的書架前,很認真的挑選了一本書皮書封都很嶄新的的書。

在那瞬間他感受到了不止一道目光從四面八方掃來,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拿着書轉過身,目光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下來和店員的對話完全如安宜所預料,他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提起店員打包好的書籍轉身就要離開。

在踏出店門的那刻,他餘光瞥見角落裏有只面容有些猙獰的雌蟲朝着他的方向沖過來。

來不及多想牧長歌快步走出門外轉身跑進了附近的小巷中,他沒有回頭直到确定後邊沒有尾巴才停下來休息。

于是沒有回頭的牧長歌不知道,有另外的雌蟲拉住了那只沖了兩步的雌蟲,在雌蟲的耳邊說了什麽,那雌蟲就停下了動作,滿臉崇拜的望着牧長歌的方向,眼神中像是燃燒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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