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掉馬甲(二)
掉馬甲(二)
“所以,為什麽不同意我加入雌蟲保護組織?”
任由解無言抱着自己,牧長歌原本出去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但見解無言反應這麽大,就沒有再向外走。
“很危險。”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後背,解無言的聲音悶悶的。
“那你和安宜……”
問題還沒問完,解無言就着急的打斷了他的話。
“只是朋友。”
或許是是覺得自己太迫切,解無言緩了下才補充道:
“準确來說在遇到雄主前我和他就确定了合作關系。”
轉過身牧長歌拉着愛人重新回到床邊坐下,目光示意解無言繼續。
“我們的目大致相同。雌蟲保護組織倡導的理念,是我想看到世界成為的樣子”
握住解無言緊攥的手又捏了捏讓對方放松,邊聽邊想如果雌蟲保護組織背後站的是解無言,也能解釋這些學生如此膽大甚至莽撞的形式風格。
“今天,你們是為了什麽見面?”
沉吟片刻牧長歌問道。
“是安宜他……奇怪也是他提示我說附近有蟲監聽。”
今天的見面是他離開主星前安宜就和他約好的,沒有具體時間,只是定在他回主星當天的晚間八點。
“他知道被監聽了?那為什麽不離開那裏,還要等你來了一起被抓。”
而聽見他話的牧長歌同樣奇怪,安宜的行為太匪夷所思,除非他背叛了,可他作為雌蟲保護組織的領袖是最不可能背叛的那個。
沒等他們讨論出什麽,解無言的手環突然接受到了通訊請求是羅明寒,解無言看向牧長歌,牧長歌也看見了那個名字,面對解無言望向他的目光說道:
“接吧,或許是重要的事,需要我回避嗎?”
先搖了搖頭解無言小聲說道:
“先不用。”
然後接通了通訊,只聽手環那頭傳來羅明寒帶了些焦急的聲音。
“少将,劉會長突然開啓了直播,說是要公開審訊安宜,并公布雌蟲保護組織領袖的身份。”
這樣符合法律規定?這是牧長歌第一個想法。
公開審訊一定程度可以保證安宜的生命安全,這是牧長歌第二個想法。
公布雌蟲保護組織領袖身份?不是安宜嗎?放在一起說語境不太對吧?這是牧長歌第三個想法。
沒有斷開和羅明寒的通訊,牧長歌按照指示打開自己的星網賬號,打算和解無言去看看情況,只是這一開就壞了事。
開始牧長歌根本沒反應過來,打開星網賬號,一鍵清除後臺私信,搜索劉會長的名字,剛想點進劉會長星網最頂端的直播鏈接,手就被解無言抓住。
有些迷茫且順從的跟着解無言的力度,打開星網後臺,等看到最上端明晃晃的“無名”時,牧長歌承認他有點慌。
“你是無名?”
身側的聲音充滿不可置信,驚訝和恐懼。
恐懼?牧長歌從有點慌的心情中走出來,疑惑地望向解無言。
愛人的表情帶着拒絕相信他就是無名的掙紮和祈求能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答案的希冀。
“我是。”
可解無言注定要失望,而牧長歌低估了解無言聽見他回答的崩潰。
“為什麽,為什麽你是無名!怪不得他不肯告訴我計劃,我應該早點發覺的。”
猛地站起身向着牧長歌的方向踉跄兩步被牧長歌穩穩扶住,解無言的瞳孔不自然放大,他的臉上滿是自責語氣很低。
提起安宜時那份自責又轉換成了怒氣,連音量都不自覺的升高。
不明白解無言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牧長歌把愛人摟進懷裏,輕拍後背想讓愛人放松下來。
“不着急,慢慢和我說好不好。”
但解無言只是紅着眼眶回抱回去,卻不肯再說話,無奈牧長歌只能一手抱着愛人,讓愛人半坐在自己退上,一手操作手環的虛拟界面。
雖然他掉馬了,但直播還是要看的。
等點進劉會長的直播鏈接已經有些晚了,只是牧長歌望着畫面裏的許月知他不理解道:
“許月知為什麽會在?”
“據他自己說他是代表皇室來旁觀審訊的。”
手環那邊充當許久背景板的羅明寒開口解釋道,他從剛才開始就無比慶幸自己打的是語音通訊,否則他肯定會尴尬的找個地縫鑽進去的。
“皇室?我記得樓家前些天可剛宣布了他是樓家繼承者的未婚夫,許月知怎麽能代表皇室。”
以牧長歌的理解來說,如果許月知能代表皇室,那除非許月知和皇室聯姻了,所以他很疑惑。
而他懷裏的解無言似乎是想起了羅明寒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在場這事,掙紮了下卻不想離雄主太遠,又靠上了肩膀,牧長歌邊說邊摟了摟解無言的腰怕他掉下去。
“嗯,他最近和儲君交好,樓家又是堅定的儲君黨,只要儲君發話他這麽說也沒多大問題,而且皇室介入估計是議會那邊的意思。”
這麽說牧長歌就明白了,議會如今正直換屆抽不出手處理雌蟲保護組織的事,皇室又是雄蟲繼承制,估計是達成什麽共識了。
此時直播畫面中,随着許月知和劉會長的視角轉移,他們終于看見了安宜,只是安宜嘴角的傷讓人很難不注意,牧長歌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手擊打桌子的響聲,和羅明寒惡狠狠的低咒。
“艹,他們太過分了。”
誰看了不生氣呢,牧長歌也是強忍着怒火,解無言轉過頭來看向畫面也是緊皺着眉。
“現在都按你的要求來了,趕緊說吧。”
劉會長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許月知就是小人得志,仗着現在有皇室和樓家撐腰,跑到他這裏耍威風,但誰叫人家牛呢,劉會長表示忍了。
可他信誓旦旦說要調查出組織領袖,忙活了半天沒有進展,許月知還用這個由頭縱着米家那少爺當着他下屬的面指着他鼻子罵他。
這幾個小時就盯着他做事,一旦做錯了就是一頓嘲諷加數落,他還得陪着笑臉實在是種煎熬。
那個叫安宜的又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招供,他也是被逼的沒法子這才答應了安宜的請求,打算趕緊速戰速決把這兩個黃鼠狼打發走。
“雌蟲保護組織最開始只是為了保護那些在婚姻中遭受暴力和生命威脅的雌蟲,可一路走來我們發現只做這一切還遠遠不夠……”
和被劉會長審問時的形象不同,安宜此刻坐的端正表情嚴肅而沉重,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會長不耐煩地打斷。
“停停停誰讓你說這個了!”
“劉會長不要着急,不從頭說起我不一定能想起來名字,而且這可是大功一件不就多浪費點時間嗎?劉會長忍忍就好了。”
拜拜手安宜一副長輩的姿态對着劉會長“勸谏”。
差點沒忍住直接動手,沖到安宜面前劉會長才想起現在在直播,一旁的許月知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劉會長忙拍了拍安宜的肩膀,那些折磨蟲的刑法都是私刑,放到明面上就是錯處了。
“……總之我們需要你們的加入,因為只有把力量彙聚起來,才能獲得真正的勝利。”
等安宜的話說完,劉會長已經昏昏欲睡了,因此他根本沒發現安宜的話可不是什麽,罪蟲的忏悔,內心剖白,而是一場激動蟲心酣暢淋漓的動員演講。
而審訊室內還清醒的許月知并沒有提醒劉會長,或者說他反而是樂見其成的。
“你說的很好,大皇子也非常同情你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次改正的機會。”
或許許月知是真的贊同安宜,以及安宜代表的雌蟲保護組織,畢竟他來自地球,可同樣他話無疑會為大皇子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如果沒有遇到牧長歌,或許許月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珠玉在誰會退而求其次呢。
“是嗎?那還要多謝了。
只是許先生真的能左右皇室,還是只說來哄我們雌蟲開心呢,我可聽說許先生特會哄雌蟲開心。”
此話一出可就算徹底得罪許月知了,本來許月知對安宜還多有欣賞,現在看來果然和牧長歌混一起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想到這裏他出言諷刺。
“你不也是說的好聽,好像加入你們組織雌蟲的處境就能變好,如果真的能變好,那作為你親近的雄蟲怎麽也有所改變了吧。
可據我所知你稱為老師的那位,啊,對叫牧長歌的,連替雌蟲說話都不肯,是個精致的利己主者呢。
你們組織有些失敗啊。”
聽見他說話,劉會長也清醒了不少,只是說的是牧長歌劉會長就不好開口了,這要兩頭都得罪他可就沒法活了,索性接着裝瞌睡,神仙打架還是不要殃及池魚了。
“你可真不算什麽好蟲,這個時候提我老師,是有多嫉妒他?”
是真沒意識到許月知氣量如此小,安宜覺得開始認為許月知也能作為雌蟲保護組織領袖的自己是眼瞎了。
“行了,你也別激我了,他要是真是你想的那種好雄蟲,又怎麽會不來救你,不如早點認命把你們組織背後的蟲供出來,你也能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