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吧
酒吧
清吧本來就不如夜店有趣，點完單後，就有同事招呼着說要玩789游戲。
黃莺凡擺擺手委婉的拒絕，但是最後也被拉進去玩了幾局。經歷了今天七七八八的事情，黃莺凡的心情本來就有些抑郁，連帶着運氣也不太好。
丢了好多次的8，甚至還有一次丢了9。
她沒怎麽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雖然桌上果酒居多，但也醉人。
申淮剛要幫她擋酒，就被男同事攔下來了，“一直擋酒就沒意思了。”
“我自己來吧。”黃莺凡本來就不想讓大家誤會，擡起杯子自己喝了。
果酒後勁來的慢，剛開始沒什麽感覺，越到後面，整個人就開始發暈。
她踉踉跄跄地從高腳凳跳下來，去了廁所。
駱言來的很快，進門時帶了一股涼氣，落在黑色的大衣上似乎都滲了進去。
“靠！你還真來了。”朋友本來在喝酒，見到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滿臉的難以置信。
駱言走過來兩步坐下，垂眸拍了下袖口，沒說話，擡頭時不經意的往店裏看了圈。
“不準賴賬啊，車歸我了。”齊星川得意的直起身往前，指尖一勾将朋友的車鑰匙帶了過來。
“你他媽是不是使詐了？！”
被他倆吵得頭疼，駱言蹙了下眉，“你倆搞什麽？”
“沒事，你不用理他。”齊星川滿臉笑容，湊過來點，“小妹妹去洗手間了，不用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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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言睨他一眼，開口的聲音有點冷，“叫誰妹妹呢。”
齊星川：“切……”
衛生間裏，黃莺凡雙手撐着洗手臺整個人都不太清明。她喝酒上臉，鼻尖眼尾紅了一片，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明顯是醉了。
洗完手後她想回去，轉身剛走兩步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然後聽到“咚”一聲響。
手機掉進了旁邊的水桶裏。
一切發生的突然，黃莺凡呆愣的張了張嘴，神經沒連上，等反應過來擡頭時，只看見了崔妍書的一個背影。
她還沒蹲下來，前面就落下了一個人影，黃莺凡擡頭對上申淮的眼睛，開口的聲音有點慢，“……手機掉進去了。”
申淮也是愣了，低頭往下看去，清理抹布的水桶裏确實躺了一個手機，黑了屏，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他彎腰去取，起身時，看到眼前的女孩的眼睛忽然變得亮晶晶的，正往他身後看去。
他回頭，正好對上了身後人的視線。
駱言黑衣黑褲，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唯一張臉冷白，氣勢如風，和他交彙的眼神裏冷然又壓迫。
對視幾秒，駱言很快移開了視線轉而落在了身後的女孩身上，走過來兩步虛虛扶着她，開口卻是對申淮說的。
“我帶她回去了。”
“等等。”雖然知道兩人認識，但申淮還是不放心。
“你怎麽知道她願意和你走。”
聞言，駱言莫名笑了下，樣子忽然懶了下來，眉眼一垂去看旁邊的女孩。
小姑娘整張臉都是紅的，連着眼尾也是，眼裏水汽氤氲，一看就是醉得厲害了。
她醉醺醺的樣子傻裏傻氣的，駱言看着小姑娘心有點軟，傾身問她：“告訴他我是誰。”
“嗯？”黃莺凡腦袋瓜子不清明，仰臉看着他半天，才接收了他的話，輕輕打了個嗝，軟趴趴地說：“……是小叔叔。”
不知怎麽的，駱言有點不滿意但又沒什麽理由。
旁邊的申淮聽到後愣了下，也沒再多說什麽，将她的手機遞了過去，抿唇側過身子給兩人讓了位置。
黃莺凡跟着男人歪歪扭扭走了幾步出了衛生間，突然停下來，開始耍酒瘋。
“我不想走了。”
駱言停下來垂眸看她，“要幹什麽？”
“我累了！”黃莺凡嗓音猛得提高了一度，又弱下來，“腳疼。”
“……”駱言嘆了口氣，“那我抱你？”
“好。”她歪着腦袋想了想，朝他點了下頭。
小姑娘輕得很，平時吃的東西也不知道長到哪裏去了，駱言手穿過她的膝彎，一下打橫就将人抱了起來。
走了沒兩步，懷裏的人就不安分的又開始亂踢。
“黃莺凡。”駱言聲音沉了點，喊她的名字帶點磁。
他語氣忽然重了，黃莺凡立馬就不樂意了，沒好氣的應，“那麽大聲幹什麽！”
算了，和小酒鬼計較不了。
順着她的意，駱言又将人放下。黃莺凡剛站定立馬就撒開蹄子要往外跑，駱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将人拉了回來。
他扶着小姑娘的肩膀将人轉過來，微躬身和她平視，語氣有點無奈，“和我取個手機，我們就回家。”
黃莺凡不太服氣，但還是皺着眉“哦”了聲。
怕她再亂跑，駱言隔着衣服握直接着女孩的手腕，将人帶到了座位上，拿起手機就要走。
“走了？”楊宿見他要走的樣子，有點意外的問了句。
“嗯，你們玩，先走了。”
倒是齊星川一點不意外，看都沒看他，反而在看後面的女孩。
女孩穿着镂空孔雀藍毛衣，下面一條背帶褲，外面的大衣外套歪歪扭扭的，整個人和個亂糟糟的小獅子似的。
齊星川故意打趣她：“怎麽喝得這麽醉？”
“嗯……？好喝。”黃莺凡眨眼回答他，挺乖。
旁邊的駱言眼神不善的上下掃了掃齊星川。
“別給我問亂七八糟的問題。”
末了走過去，握住女孩的手，低聲和她說：“別理他們，是變态。”
“啊！”黃莺凡遲滞了往駱言身後看去，眼神有點驚恐，半天乖乖“嗯”了聲。
身後的幾人：“？”
兩人走後，朋友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扯了下齊星川的衣服，“什麽情況？”
“駱言，帶着，一個女孩，走了？！”他一字一頓的，說得難以置信。
“嗯。”齊星川懶洋洋的掀了下眼皮，“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
朋友怒了，“你他媽給我說人話。”
“有什麽好說的，反正你車我都到手了，這都不重要了。”
朋友：“……”
夜風寒冷，伴着朦胧的月色吹來，順着衣領口灌進了身體裏，凍得黃莺凡打了個顫，腦袋好像也清明了點。
走了幾步她停在路上，小聲地喊：“冷。”
駱言回過頭去才發現，剛才沒注意小姑娘的外套在混亂中已經變得松松垮垮的有點亂，領口都歪到了一邊。
他松開黃莺凡的手腕，走過去兩步，擡手幫她将衣領扯正，又把最上面的紐扣給小心扣了上去。男人的手有些微涼，過程中不小心觸到了小姑娘溫熱的下巴，惹得她不滿的“嘶”了聲。
“好冰。”聲音委委屈屈的。
平時她看着挺大大咧咧，一幅熱情爽快的樣子，一喝醉了整個人都變得嬌氣，抓住點不滿就要委屈。
男人看了她兩秒，啞聲笑了下，手從紐扣上放下，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怎麽這麽嬌氣。”
車停的位置有點遠，途中經過了一家便利店時，黃莺凡轉過腦袋有點眼巴巴的望着。
感受到旁邊的小姑娘走得又慢了點，駱言偏頭問，“餓了嗎。”
“嗯。”女孩轉過頭來看他，乖乖地點頭。
怕讓她在這兒等着亂跑，駱言直接把人一起帶了過去。
他買了一枚素飯團，還讓小姑娘手裏握了一瓶熱牛奶。
結完賬牽着人帶到車裏時，才發現旁邊的人情緒有點不對勁。
此刻的黃莺凡還醉着，但又被風吹得好像有點清醒，混混沌沌的自己也不知道。
駱言從另一側上了駕駛座，扯過黃莺凡的安全帶想要幫她系上去時，看到她腦袋一直垂着，盯着手裏握着牛奶和飯團。
“黃莺凡？”
駱言喊她的聲音輕，像是怕驚到她的情緒，不自覺的帶上了點哄。
“嗯。”她應了聲，擡頭。
她生了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睛，通透靈動，像浸在蔚藍海波裏的圓月。
此時眼眶是紅的，大眼睛裏蓄着清亮的水兒，瞳仁黑漆漆的，像是挂着水珠的黑葡萄。
看到她的樣子，駱言沉了口氣，“怎麽了。”
“今天有人罵我。”小姑娘雖然看起來脆弱的馬上就要哭了，但開口的語氣卻是挺兇。
駱言蹙眉，繼續問：“她說你什麽了。”
“說我漂亮。”
“……然後呢。”
“然後。”黃莺凡突然被情緒噎了下，聲音輕了，“說我被包…了。”
那個字她說的極輕，明顯是真的很讨厭。她從小到大還沒被說過這樣重的話，在外面憋了一整天，此刻酒意和情緒一起湧上來，委屈和難過交織着，剛吐完兩個字，眼淚就猝不及防砸了下來。
感覺到手上的淚珠，黃莺凡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怎麽哭了！
聽完後駱言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心尖兒跟着她的淚跳了跳，喉間梗着一股說不出的郁氣與煩躁。
默了幾秒，小姑娘吸吸鼻子，突然間又開口，“我有這麽多存款！”
她伸出五根手指，忽的舉到了駱言的面前，冷不丁将人吓了一跳。
駱言握住她手腕放下去，沉着嗓子配合的“嗯”了聲。
“你快猜猜。”
駱言看得出她是直白又堅強的女孩子，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這樣的事情她自己能解決，此刻更多的是在抒發自己囤積的難過與郁結情緒。
他直視着小姑娘不太清明的眼睛，一個一個從最小的開始回答：“五十？”
“不對。”
“五百。”
“不對。”
“五千。”
“你怎麽這麽笨！”黃莺凡不耐煩了，掙脫着從駱言手裏出來，一掌壓在了他臉上，“是五萬。”
駱言：“……”
他嘆了口氣，順着她承認了，“嗯，我笨。”
黃莺凡也沒理他，自顧自的又說，“所以我很有錢的，要包也是我包別人！”
說完她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伸出手在駱言臉上摸了一把，砸吧砸吧嘴說道：“你真好看，要不我包你吧！”
女孩神色認真地看着他，說完了還彎唇笑了下。
駱言盯着她看了片刻，被她這無知無覺的樣子氣笑了，擡手捏住小姑娘的臉，語氣威脅中帶着警告。
“你最好醒了還記得這些話。”
鬧騰了這麽久，回去的路上黃莺凡已經睡着了，腦袋靠着後背一點一點的，很安靜。
車入了車庫，駱言輕聲下車繞過車頭将門打開，小姑娘睡得沉，聽到聲音也只是小小的動了下。
駱言手穿過她的膝彎，将人從車裏抱了出來，懷裏的人呓語一句，腦袋循着熱源，往他脖頸裏移了下。
她溫熱的氣息打了駱言的脖子上，一瞬間讓他有些動彈不得。
駱言垂眼站在原地靜了片刻，才邁開步子往裏走。
一路上，他走得很輕怕颠到懷裏的人，但黃莺凡睡得不舒服，抱着駱言的脖子，不安分的動了下，嘴唇擦過他的脖子，小聲嗚咽了句。
“難受。”
脖子上的觸感溫熱濡濕，像是烙印上去一般燙得駱言整個人都有點僵，呼吸也沉，他喉結上下滑了滑，眉眼一垂看着懷裏睡着的人，啞聲說了句。
“不要亂動了。”
将小姑娘放在床上後，駱言叫來陳姨給她收拾，自己則下了樓。
他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水，擰開仰頭猛灌了一口。
水珠順着他的嘴唇，下颌，鎖骨最後滑入了衣領。
駱言走到沙發坐下，嘆了口氣，阖眼靠在了後背上。
夜裏駱言睡得并不好，一阖眼腦裏浮現的就是小姑娘水汽朦胧泛紅的眼睛，挺翹鼻梁，胭紅嘴唇，還有不小心擦過他脖頸時濡濕又柔軟的觸感。
充斥在他的腦海裏，滿是绮念。
男人從床上坐起，将領口的扯開了點，但這隐秘又掩飾不住的燥意也沒有散，最後幹脆直接下了床，進浴室沖了個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