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求】
【追求】
【追求】
葉漪心知司容誤會自己，如若不解釋清楚，司容絕不會原諒自己。她趕緊開口：「不！跟妳沒有關係，我跟大哥本來就是計畫好等公司穩定後就離婚的。」
司容愣了下，問：「大哥？」
葉漪點點頭，說：「付承恩！我當時沒跟妳說嗎？我那個鄰居哥哥，就叫付承恩。」
司容當下震驚得無言以對，原來她的前夫是...她腦海裏飄過很多畫面。
「嗯...他們是同班同學，我的學長，其中一個更是我從小認識到大的鄰居哥哥，我都叫他大哥，對我很好。他們家境很好，所以他也常常拿一些國外的零食給我吃。」
「大哥後來帶我出去玩的時候，都會找學長來，他跟我說學長是他的好朋友。但我知道學長其實是他的男朋友，因為我曾在學校視聽中心的後臺看過他們。大哥沒有承認，我也不會揭穿，而且學長對我也很好，他們...真的都是好人。」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大哥家裏發現了他們的戀情，類似的在學校找學長鬧事，當時有些人看不過去，試圖阻止他們動手，但結果事情越演越烈，搞得整個校園都知道了這樁醜聞。大哥的父母直接将他送到國外念書。」
司容腦內正在瘋狂運轉，她想到曾在商業雜誌上看到付承恩簡述自己的生平，裏面說他高三便出國念書，沒有考國內學測。想到小雪曾對她聊到，她們業內在傳葉漪任職的那間公司出了醜聞，股票大跌，當時小雪還笑說趁現在買股，她相信葉漪能挽救公司，等股價上去再賣掉，她們就發財了的話語。當時司容沒怎麽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司容的情緒突然變得劇烈起來，她的情感爆發帶來的痛苦和困惑讓她難以承受。推開葉漪後，她的淚水似乎也被觸發，她快步轉身，背對着葉漪，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這些年妳為什麽不來找我！為什麽不來找我！」司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怨恨，她的心中有太多的問號，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情感交織在一起。
葉漪無法回答，她嘴唇動了幾次，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她明白，司容的情緒爆發并不出奇，因為這一切對司容來說都是突然而來的。然而，她又如何能解釋自己的選擇，如何能解釋當初的迷惘和脆弱？
眼見司容離開，葉漪的心情極度複雜，她站在原地，望着司容消失在街道上，感到無助和痛心。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該怎麽面對司容此刻的情緒和怨恨。
＊
幾天後，司容漸漸平復了情緒，她決定給葉漪一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釐清彼此的情感和過去。她們約定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廳見面。
葉漪早早就到了，坐在窗邊，望着外面的風景，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她知道這次的對話将會是艱難的，但她也知道，她必須勇敢地面對。
司容進入咖啡廳，她穿着一身輕盈的白色洋裝，走近葉漪的座位，兩人的目光交彙，彷彿有無數的情感在他們眼神中交流。司容坐下後，他們保持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妳打電話祝我考上美術大學的那天，是不是在我家旁邊公園裏的電話亭打的。」司容攪拌着眼前的黑咖啡，問。
葉漪閉上雙眼，想着那天的自己，在颱風夜，搭計程車到司容家樓下，想見她，又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後來她走到她們曾經開心盪鞦韆的那個公園，看到那座公共電話亭，後來雨越下越大，她躲進電話亭裏避雨，看着眼前的電話，想起自己還有一張電話卡，她下意識拿出卡，撥打爛記于心的號碼，與司容講到電話卡沒錢，被迫挂了電話。
看着沒錢的電話卡，一無是處，就好像當時的自己。于是她離開了，那張一無是處的電話卡，也被她抛棄在原地。
「嗯...，我當時很想妳。」葉漪垂下頭說。
司容擡起頭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滴出眼眶，她說：「我那時...也很想妳，妳手機停話，人也不見蹤影。妳想過我那時的心情嗎？」
「對不起...。」
氣氛又沉默了好一會，司容收拾好情緒後又問：「妳之後過得如何？前陣子看雜誌說妳是首都大學經濟系高材生，妳後來重考了？」
葉漪點點頭，便從高考失敗後，遇到付承恩之後的經歷一一告訴司容。說罷，她輕嘆一聲，說：「我考上大學安頓好自己後，有想過去找妳。」
司容沒接話，但眼神在催促葉漪繼續說，她聽到葉漪說：「我去了好幾次，想沖上前時卻看到妳跟另一個女學生每天形影不離的在一起。我...我很害怕，我怕妳跟我說，她是妳女朋友。」
司容想了想，猜出她講的是林琳，眉頭忍不住緊皺，不爽的問：「所以妳就連問都不問，靠猜的，決定再次放棄我？」
「...我...對...我連上前詢問的勇氣都沒有。」葉漪張了張口，最終只能承認自己的懦弱。
司容忍不住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她不是我女友，我只有過一個抛棄我的暧昧對象。」話一說完，就看到葉漪睜着又圓又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司容忍不住想，葉漪現在的樣子再加上一條尾巴就完美了。
「那現在......」葉漪忍不住伸手牽住司容放在桌上的右手。
司容默默地将手抽了出來，說：「對不起，我無法接受。」
葉漪感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塊，她問：「妳不愛我了嗎？」
司容苦笑，答:「我承認，直到現在我依然愛着妳，甚至于直到現在都無法接受其他人。」她擡起眼睑看着葉漪，極不情願地說：「和妳在一起，我不敢盼望未來，因為我不知道将來會不會在遇到困難時，妳就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嘴裏說着為我好，卻将我排除在妳的計畫之外。」
葉漪的眼眶也濕了，她明白司容的恐懼和不安，也明白自己當初的選擇對司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她伸手想再次牽住司容的手，但又停了下來，最終只是将手輕輕放在桌面上。
「司容，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不能用我的方式去決定你的未來，我知道我讓你感到受傷。但我想要改變，我想要重新證明給你看，我愛你，我願意等，等你的恢復，等你願意再次信任我。」
司容望着葉漪，許久，她嘴角微微上揚，輕輕說道：「至少，你現在敢面對自己的過去。但我們之間的裂痕并不是一朝一夕能修復的。」
葉漪注視着司容的雙眼，有些執拗地說：「這一生還很長。」司容垂下頭攪拌自己的咖啡心想，葉漪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撩人。
＊
目送葉漪回家後，司容沒有馬上發動汽車，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緒萬千。葉漪的出現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将司容內心深處的情感都重新翻湧而上。她既渴望着能重新走近葉漪，建立起信任和愛情，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害怕這次的努力最終只是重蹈複轍。
一時間，司容陷入了矛盾的掙紮中，她知道自己的內心還需要時間去療傷，但同時她也明白，放下這段感情可能是對自己的逃避，她不想讓當初的痛苦成為束縛她的枷鎖。
随着心中思緒的波動，她想到葉漪最後那句話，司容嘆了口氣，一輩子，聽上去就很動心。那一刻，她感受到一絲的解脫和輕松，彷彿把過去的包袱都放下了。重新啓動汽車，司容踏上歸途。整個城市在夜晚的燈光下，顯得寧靜而安逸。
回到家中，司容靜靜地走進自己的房間，翻開了放在書桌上的畫冊。畫冊中收錄着她多年來的繪畫作品，每一幅都是她靈魂的抒發。她找到了一幅畫，這是她畫的唯一一張素描人像畫。
這幅畫曾經是她的寄託，如今，她決定将它送給葉漪，這張畫當初本也是要畫給她的。
隔天，葉漪收到了一個特別的包裹，當她打開時，畫上清楚展現了自己高中時的樣子，一股溫暖和感動湧上心頭。
她将這張自畫像挂在牆上，拍了張相，傳給司容：『很漂亮。』
過沒幾分鐘，她收到回信：『臭美？』看到這兩字，葉漪不禁失笑，的确，誇這畫漂亮，就像變相誇自己好看一樣。
『是妳把我畫得太美，怪妳。』司容收到回信時，嘴角微揚。
「葉漪傳訊息給妳...？」小雪在一旁撐着下巴說。
「呃，對。」司容突然想到小雪在旁邊，有點尴尬的回答。
「好吧，很久沒見到妳思春的樣子，突然有點不習慣了。」小雪伸了個懶腰，擺出理解的表情。
司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将手機收起來，轉而問她：「所以妳今天放假，帶吃的過來工作室找我是想跟我說妳強吻了妳們公司的總經理？」
小雪摀住臉悶聲嗚噎，「我本來沒有想的，那時候氣氛太好了，我忍不住...就撲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