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不算大的房間裏擠着一堆人,神田愛三個人站在門口,在他們旁邊緊緊貼着牆站着的三個人,是那個死者百尺的探險夥伴們。最裏面的則是圍着屍體的毛利小五郎四人。

神田愛的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了屍體上。剛才還活蹦亂跳和她對線的垃圾男人,現在就如同一只豬猡被在此宰殺。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着,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十分刺鼻,令人作嘔。

男人冰冷的屍體在地上僵硬的躺着,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十分可怖。腹部還插着一把匕首,大面積的紅色血跡從傷口處侵染了他大半個身體,然後在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泊。

流失了大量血跡的男人面色慘白,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張,像是想要訴說什麽一樣。

“嘶溜嘶溜嘶溜……”莫名沉寂下來的房間裏只剩下神田愛喝牛奶的聲音。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喝牛奶啊,江戶川柯南抽了抽嘴角。

不過……江戶川柯南的面色凝重下來,就連經常遇見事件的毛利蘭第一眼見到這個血淋淋的現場,都沒能忍住懼怕的尖叫一聲,臉色難看。

就連她兩個同伴都一個面露恐懼,一個睜大眼睛。

可這個少女卻完全沒有絲毫害怕臉色都沒變,甚至還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喝着牛奶,就像是……已經習慣死人一樣。

神田愛猛吸一口把手裏的牛奶喝幹淨,然後把空瓶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旁邊的女人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又開始哭了起來,而那個男人看她不理會他的話,惱羞成怒的又開始大聲譴責她。

神田愛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可沒等她說話,旁邊的乙骨憂太率先開了口。

“愛不是兇手,從門口散開以後,她就直接去了澡堂,直到剛剛才出來。”

“你怎麽能确定她沒出來!”男人嗤笑着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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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那裏。”乙骨憂太沉默幾秒低沉吐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他微微偏過頭不敢看神田愛的臉。

他們的房間離澡堂很近,放行李根本用不上幾秒鐘,和狗卷棘兩個人待在一起有點尴尬,他就找個借口出了房間。

想着剛剛洗完澡的神田愛可能會想喝牛奶,就在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然後從拐角出來一直在澡堂門口等着。這一路花費的時間不過幾分鐘,且想去這個殺人現場的房間,就勢必會經過他們房間的走廊,可他根本就沒有見過任何人路過。

更何況,神田愛根本不可能殺人。就算是會殺人,以她的聰明程度根本不可能會選擇這種方式,作為咒術師想要毀屍滅跡的方法有太多了。

“……”乙骨憂太的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

這個孩子是不是有點……

可那個男人依舊不依不饒:“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同夥,一起殺了百尺,你的話不能信!”

“啧!”神田愛推開前面擋路的人,向裏面走去。

“這麽着急難不成是心虛了?”神田愛站在江戶川柯南的旁邊打量了幾眼屍體,然後諷刺的朝那個男人說道。

“你、你胡說什麽!”男人馬上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跳腳。

“帶着昏迷不醒的他離開的不是你們嗎?怎麽想都是你們的嫌疑更大吧。”

“胡說八道,我們為什麽要殺百尺!”一旁安慰女人的眼鏡男也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真的嗎?如果你們關系好的話,在門口我對他出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人阻止?他被我踩在腳下無法反抗,你們又不是沒有手。”神田愛蜜糖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雙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讓三人心裏發寒。

眼鏡男額頭冒出了冷汗,那個一直斥責她的男人也沒了動靜,就連靠在眼鏡男懷裏的那個女人也沒了哭聲。

三人的異樣讓所有人都明白他們之間一定有矛盾。

“還有,這個房間位于旅館的最深處,而我們的房間和澡堂位于最外面,中間則是毛利偵探他們的房間。我現在穿的浴衣和頭發還沒幹這些可以證明我人是在澡堂的,如果我或者我們想從澡堂這裏去這個房間殺人,就勢必要路過毛利偵探他們的房間。”

“這個旅館年代久遠,人走在地板上面會發出咔吱咔吱的聲音,十分刺耳。如果兇手是我的話,一來一回兩次路過房間一定會有所察覺,可實際上毛利偵探并沒有聽到有人路過的聲音不是嗎?”

神田愛的詳細說明讓乙骨憂太和狗卷棘連連點頭,不愧是她,這種有理有據的說辭他們想不到也說不出來。

一邊有些呆滞的毛利小五郎,感受到了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他,他連忙點了點頭:“我的确沒有聽到過。”

這下和死者相識的三個人都面色難看起來。

畢竟照神田愛的分析,不就是說兇手就在他們之間,畢竟他們的房間和死者的房間在一條走廊。

“那個,毛利偵探……”

就在這時,旅館老板小心的從門口探頭望了過來,他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忐忑不安。

“報警了嗎?警察什麽時候能到?”毛利小五郎連忙問道。

聞言,老板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外面……”老板聲音顫抖,瞳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放在門框的手用力握住,指尖都泛白了起來,“外面……外面……”

看他半天說不出話一臉驚恐的樣子,所有人都心下一沉。

安室透向前走了兩步,語氣嚴肅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了?”

“外面起霧了!”老板腳下一軟癱坐在地,“電話也沒了信號,根本聯系不到警察。”

起霧了?

“喂喂,真的假的,不是說這只是個謠言嗎?”毛利小五郎慌張的掏出手機一看,果然顯示信號在圈外。

剛才事态緊急他沒有時間打電話,就拜托了老板,沒想到……

“爸爸……”毛利蘭有些害怕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先、先別着急,只是起霧了而已不能說明什麽,可能是這裏偏遠信號不良而已。”毛利小五郎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可誰都能聽出來他聲音裏的不确定。

鄉村、旅館、夜晚、殺人事件、起霧和沒有信號,種種的因素合在一起讓人有了不安的聯想。

“明太子……”從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狗卷棘突然出了聲音。

明太子?

這個時候為什麽要說這個沒有意義的詞?江戶川柯南皺起眉頭,他小小的身體從神田愛旁邊探過去,想要看清楚門口那邊的情況。

“果、果然還是出現了嗎……”乙骨憂太雙手緊緊的握住肩上的刀袋,表情有些慌張。

這是他入學以來第一次出任務,就被分配了特級任務不說,還遇上殺人事件。說實話,他現在能站在這裏沒有發抖,都是因為不想讓神田愛看見自己沒用的樣子。

“從剛才開始,總感覺角落裏會有什麽要出現一樣……”乙骨憂太緊張的蹙着眉,眼神不自覺的飄向身後的角落裏。

他的表情和動作都讓其餘人心中一寒,毛利蘭終于忍不住恐懼,尖叫了一聲。

“呀!!!”沒有一個普通女生聽見詭異事件不會害怕的,旁邊探險團的女生也跟着一起叫了起來。

“适可而止吧!就算是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毛利小五郎攬住害怕的毛利蘭,一臉憤怒的向他們怒斥道。

“噗!”在這個有人害怕有人生氣有人沉思的情況下,只有神田愛一個人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憂太真可愛呢~”

膽小的同時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滑稽樣子,成功逗樂了神田愛。

可愛?這是在誇獎他……吧?乙骨憂太不确定的眨了眨眼。

可不管怎樣,這是神田愛第一次對他露出如此開心的笑容。

一瞬間,旁邊的恐怖氛圍和其他人都如同空氣一般透明了起來,仿佛這個空間裏只有他和神田愛。

她的笑顏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心裏的某種情感瞬間填滿了整個心房,讓他身上都有了熱意。

開心,好開心,無論她是誇獎還是諷刺,他都無法抑制住心中的喜悅。

乙骨憂太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松弛下來,渾身冒着粉紅泡泡,和旁邊的人形成鮮明對比,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明太子,金槍魚蛋黃醬,木魚花!”狗卷棘拉下圍在臉上的圍巾,臉上意義不明的紋路露了出來。

他指着窗外眼神淩厲,不停說着他的飯團語。

毛利小五郎越來越無語,這三個學生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

一個臉上有紋身的中二病,嘴裏念叨着不明所以的詞彙;一個裝神弄鬼的陰暗內向男生,現在又一副陷入愛河的模樣。

最讓他看不懂的還當屬這個女生,普通會在這種詭異恐怖的氛圍裏笑出聲嗎?

更不用提最開始遇到的時候對死者拳打腳踢,以及剛才在案發現場游刃有餘的洗脫嫌疑,完全不符合她外表和年齡的行為邏輯。

饒是經常不靠譜的毛利小五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幾個……”毛利小五郎剛準備大聲呵斥,就被神田愛打斷。

“噓。”神田愛扭頭沖他比了個手勢,讓他閉嘴。

她越過他們向窗邊走去,拉開窗簾瞥了一眼外面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們聽到了嗎?”

“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又有着濃霧,在屋裏有些刺眼的燈光下什麽都看不清。

江戶川柯南踮起腳努力的打量着外面,可霧蒙蒙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他又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咚——咚——”

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以後,江戶川柯南好像真的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像是什麽東西撞在了牆上,又像是什麽東西裂開來一樣,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就像是……就像是什麽東西向旅館這裏靠近一樣。

“到底是怎麽回事……”毛利蘭不自覺的捂住嘴巴,靠在毛利小五郎身邊不停發抖,驚恐的盯着窗外。

“……我們要怎麽做才好,有什麽能幫助你們的地方嗎?”一直沉默的安室透站了出來,走到神田愛的旁邊表情嚴肅的問道。

嗯?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知曉這方面事情的人嗎?

果然她的預感沒有錯,這個金發混血身上有秘密。

神田愛的眼神一暗,接着又面帶微笑的說道:“沒有哦,你們老實的待着就是幫大忙了。”

少女的笑顏明媚動人可嘴裏說出的話卻十分刺耳,安室透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警校第一出身的他,又身處危險世界多年也不至于一點用也沒有吧……安室透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又被神田愛噎了回去。

“你應該也有點了解,那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存在。你們視作危險的冷武器熱武器都無法傷害到它們分毫。老實待在原地,做個乖寶寶是你唯一能做的。”神田愛仰起頭,身穿浴衣瘦瘦小小的她,從那個角度看都像個羸弱少女。

可面對任何人她都看上去很有底氣,絲毫不懼。

安室透看着僅僅到他胸口的少女嘆了一口氣,被一個年紀可能比自己小一半的女孩,說要做個乖寶寶,他應該要如何回應才好。

安室透的心情十分複雜。

“安、安室老弟,你、你……”毛利小五郎有些意外的盯着安室透,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室哥哥……”江戶川柯南也表情複雜的應聲喚道。

安室透安撫的笑了笑,輕聲說到:“別擔心,這件事交給他們處理吧。”

“……什麽意思?”毛利小五郎不解的皺起眉頭,平時恭迎他的這個弟子現在卻讓他捉摸不透。

“他的意思是,你們的小命現在在我們手中。”神田愛幽幽的從安室透身後探出了頭。

話是這麽個理,可你說的是不是有點奇怪……安室透十分汗顏,夾在中間的他第一次感到心累。

“咚!!!”這次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在不遠處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這次不僅僅是兩個女生,就連探險團的男人都忍不住叫了起來。

而老板更是被吓得癱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以前……以前也沒有過這種事啊!”老板的聲音都變了音,以前的确出現過濃霧,可從來沒有過失去信號和響起異常聲音的這種情況,就連人失蹤都是悄無聲息。

“嗯……”逗弄完這些人以後,神田愛心情愉悅的打開了窗戶。

“那就淺淺工作一下好了,憂太到你出場的時間了~”神田愛笑眯眯的朝着乙骨憂太招招手。

開玩笑,她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弄清楚乙骨憂太的秘密,當然要他上了。

乙骨憂太身體一僵,從剛才的沉迷狀态裏驚醒,指了指自己迷茫的問道:“唉?我嗎?”

狗卷棘眨了眨眼,扭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鲑魚,鲑魚!”好似在為他加油打氣。

乙骨憂太步履艱難的向神田愛那邊走去,第一次任務就來個大的,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如果他沒能成功祓除咒靈,在神田愛面前丢臉,會不會讓她更不愛理他了。

好糾結,好難受,好想逃,乙骨憂太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重,仿佛墜着千金。

“那……那是什麽!”毛利小五郎指着窗外驚聲大叫道。

随着窗戶被打開,外面的霧氣也像是散了一些,隐隐約約能看得清外面的影子。

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有幾處亮着燈光,在昏暗的燈光下,不遠處的房頂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着。

那只巨大的還在活動的生物映在了江戶川柯南的眼睛裏。

有沒有人能告訴他,那到底是什麽?

親眼見到了詭異,江戶川柯南的世界觀被粉碎的一幹二淨……

勉強在時間內碼完了這章,頭暈目眩,本鴿鴿去碼頭整點薯條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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