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這個人在說什麽,誰知道啊?明明前段時間才見過,禪院直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面前的五條悟還是以前那個樣子,随意又目中無人的态度,看似毫無防備的姿勢,實際上現在對他出手百分百會被打的半死。

像是被神明眷顧的漂亮臉蛋,得天獨厚的身高,在這個男人身上仿佛看到了什麽是完美。

這種完美的造物,絕對的強者,對他傲慢或者不放在眼裏他都可以理解,可是……

這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她憑什麽可以和他們并肩站着,五條悟都沒說話她憑什麽先開口,身為女人一點教養也沒有。

“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禪院直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無視那個女人,準備和五條悟介紹自己。

“不認識啊。”神田愛打斷了他的話,她輕輕捂住嘴巴笑着說道,“現在的人真是夠厚臉皮的,明明不認識還直呼他人的名字,真沒禮貌。”

“你說什麽?!”禪院直哉瞬間暴怒,原本上挑的狐貍眼瞪的溜圓,眼白都出現了幾根血絲。

“真可怕~”神田愛嘴裏說着可怕臉上卻滿是嘲弄,“沒有禮貌也就算了,染金發帶耳環現在還來威脅人,你是哪裏來的不良嗎?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中二病還沒過去啊。”

禪院直哉咬緊牙關表情更加扭曲起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這麽大的恥辱感。

除了臉蛋還算可愛,這種嬌小瘦弱的身體,粗鄙無禮的性格,送給他他都不要。

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竟敢和他這樣說話,是五條悟給的嗎?她該不會以為有五條悟的庇護,就能這樣随意羞辱禪院家繼承人吧,真是無知無腦。

既然五條悟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人,他禪院直哉就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閉嘴無禮的女人,我是禪院直哉,是禦三家之一禪院家的繼承人。我和悟君說話的時候,身為女人你要退後三步恭敬等待,而不是随意插嘴來惹怒我。身為女人不為悟君分憂也就算了,連什麽是教養都沒學過嗎?”禪院直哉眯着狐貍眼話裏滿是對神田愛的鄙夷和不屑。

原來如此,這就是五條悟口中傲慢的蠢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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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不敢相信,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封建,身上那種腐朽的惡臭味道撲面而來。

怪不得真希會離開家裏來了東京,對禪院家如此厭惡,看看這個男人就知道,女人在那個家族裏是什麽地位。

真希真是太溫柔了,竟然還想着提升自己讓他們刮目相看,恐怕她再怎麽努力依舊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裏。

神田愛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啪叽一下落到了谷底。

禪院直哉是她遇到的人中,最讓她厭惡的人。

神田愛眸色漸深,即使聽到這樣的話她嘴角的弧度也沒有變化,只是感受不到她笑意裏的溫度。

她嘴唇微張準備和以往一樣,把這些蠢貨羞辱的體無完膚,可五條悟卻快她一步開口了。

“能不能別把你那套傲慢愚蠢的封建思想說出口,髒了愛的耳朵不說,把我惹怒對你有什麽好處?”五條悟雙手捂住神田愛的耳朵輕輕搓了搓,站在她的身後,直視着禪院直哉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說白了,你們禪院家內部如何我管不着,你又是什麽樣的人我也沒有興趣。”五條悟漫不經心的扯了扯嘴角,可聲音低沉的可怕令人心中發寒,“可你居然對愛這麽說話,連我都不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

“臉和肚子你選哪個?”

禪院直哉臉色難看的擰了擰眉頭,他算是知道了這個女人現在有多受他的寵愛了,雖然他不明白這種要什麽都沒有,看上去十分幼齒的女人有什麽好的。

可是,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五條悟見他沒有回應,從神田愛的身後兩步走到了禪院直哉的面前。

禪院直哉的身高比普通男性要優越許多,可面對五條悟卻完全不夠看。他臉上的墨鏡滑落至高挺的鼻梁,那雙美麗至極的眼睛露了出來。

以往與五條悟沒有什麽交流,他的目光也未曾放在他的身上。

直到現在,禪院直哉才真正理解為什麽那些人如此忌憚五條悟。直面這雙看透一切的六眼,他喜歡用的那些小動作都無處遁形。屬于現代最強咒術師的壓迫感,讓禪院直哉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仿佛只要他動了一下,自己的人頭就要落地。

“既然你什麽都不選,那就臉和肚子一起來好了。”五條悟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只不過讓禪院直哉更加毛骨悚然。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就真的成了蠢貨了,難以置信,五條悟居然要為了一個女人對他動手。

他到底在想什麽,無法理解簡直是個瘋子,禪院直哉額頭冒出了冷汗,瞳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神田愛看着他們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她被羞辱五條悟會生氣是意料之中,用話怼回去也是正常的,可要動手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這個人再怎麽垃圾也是禪院家家主的兒子,身為五條家家主随意對他出手恐怕會有麻煩。

這個人比她想的還要瘋很多,做事只憑心情,能束縛住他的東西寥寥無幾。

但是,她喜歡這樣的人,一眼能看到頭的人多沒意思,時常能給她帶來驚喜的人,才是她需要的,之前的事情就原諒他好了。

最會雙标的神田愛,把之前不喜歡和他相處的評價抛之腦後。

“悟~先等等。”神田愛的呼喚聲讓五條悟的拳頭一頓,他回過頭看到她笑眯眯的樣子歪了歪頭。

被那麽說愛為什麽沒有生氣,真奇怪,雖然不解可他還是停下了動作。

禪院直哉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算識大體,看在阻止五條悟的份上,他就原諒剛才的無禮好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是神田愛。”

神田……愛?禪院直哉眉眼微擡,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好像從父親的嘴裏聽到過。

他記得這個人是……五條悟從外面帶回來的咒術師的名字!

入學高專就被評定為特級,據說其術式非常特殊,從未見過且極其強勢,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女人嗎?!

原來她是五條悟的學生?可他怎麽看他們的關系都不像是師生那麽簡單……禪院直哉狐疑的掃視着兩人。

“還記得剛才在那些老家夥面前說的話嗎?”神田愛頗有深意的對五條悟笑了笑。

五條悟愣了一秒接着也笑了起來:“當然記得。”

“那邊的不良君……”

禪院直哉眉頭一跳,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叫禪院直哉!”

被打斷話的神田愛面色不變,接着說道:“那邊的黃毛君,你知道什麽是槍打出頭鳥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五條悟在這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禪院直哉氣的臉色一會紅一會青,和變色龍有的一拼。

“那殺雞給猴看呢?”

“啊?”禪院直哉不明白她為什麽說這些。

神田愛憐憫的搖搖頭,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這都不知道,是不是一點學都沒上過。”

他的确沒上過學,可有家裏的私教給他授課,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禪院直哉剛要反駁她,卻被她的話噎了回去。

“真是不巧,剛剛對他們那樣說完,你就不長眼的來惹怒我。恭喜你,你将成為頭號犧牲品。”

禪院直哉心裏有了不祥的預感,這兩個人的表情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便金光一閃,面前的景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裏是……”禪院直哉踩了踩結實的地面,環顧四周,完全不像霓虹境內的景色讓他一臉茫然。

前一秒還在總監部,這一秒怎麽來這個鬼地方了,禪院直哉突然睜大眼睛意識到了什麽。

這難道是這個女人的術式!

“歡迎光臨我的游樂園,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不如擡頭看看?”

禪院直哉下意識的擡頭看去,空中懸浮的巨大屏幕中的文字,讓他的表情越來越驚愕。

居然是這種術式,怪不得被評定為特級。能強制對人發動術式,強制用規則束縛住他人,就結果而言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用游戲決定命運,真是和她本人一樣不講理的術式。

規則上雖說不能傷害其他人,可沒有說不能破壞這個空間,但是……

禪院直哉臉色難看,用咒力對包圍他的空氣牆試探的攻擊了一下,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以他的實力對這個空間造不成任何傷害,不愧是特級咒術師,禪院直哉第一次直視神田愛,以實力來說她的确是強者。

“你好像對女性很有偏見,實力不怎麽樣眼睛卻長在了頭頂。但是沒關系,沒人教你如何尊重女性,就讓我來教你好了。”神田愛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單人游戲能強制開啓。

“剛才說你蠢你好像很不服氣,我會讓你明白你到底是個怎樣沒用的垃圾。”

懸浮在空中的屏幕上展示着神田愛的臉,和給人第一印象的可愛嬌弱完全不同,絕對的自信微笑,挑釁鄙視的話語,都讓禪院直哉十分火大。

“呵,真是夠自大的,規則型術式雖然強勢,可對雙方都是平等的。只要我贏了你接下來的命運就我在我手中,就算是五條悟也救不了你。”禪院直哉腦海裏閃現出無數羞辱她的方法,讓他這麽火大的女人她還是第一個,既然只是五條悟的學生,又是她本人挑起的事端,就別怪他出手了。

在無視法律和道德的咒術界,未成年也不能代表什麽。女人為什麽被稱為女人,他要好好教會她。

“噗,那你加油吧。”神田愛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這人怎麽像個小醜一樣。

自己挑釁的話語像打在了棉花上,看着神田愛滿不在乎的表情,禪院直哉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已抽取游戲“圍棋”——】

下一秒,兩人便同時出現在了平臺中間,面前桌子上擺放着棋盤、棋鐘和黑白棋子。

禪院直哉興奮的舔了舔嘴,愉悅的彎了彎狐貍眼。

身為禪院家現任家主的兒子,從小受到的是家族裏的精英教育。別的不說,像圍棋這種東西簡直是手到擒來。

要怪就怪自己的運氣不好吧,一個外面來的咒術師,從小受到的教育與他就是天差地別。就像剛才她說的那樣,他要讓這個女人明白什麽什麽是差距。

出身平民的她,就算掌握着這樣的術式又能怎樣,還不是毫無用處。

“圍棋嗎。”神田愛輕聲說道,她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方的棋子為黑棋,“方便起見就這麽坐吧,我執黑棋為先手,但最後會貼目來抵消優勢,沒問題吧?”

禪院直哉勾了勾唇角,看來她倒是懂一點圍棋知識,自信的點點頭在她對面落座。

圍棋是已知棋類中最難的游戲,規則非常簡單,誰用棋子圍的地盤多誰就獲勝。

可棋手不僅僅需要計算能力和空間想象這麽簡單,更重要的是對大局觀的掌握。

每一步棋都要預測之後無數中可能性,沒有比這更複雜的棋牌游戲了。

所以即使神田愛對規則有所了解,禪院直哉也不認為她能敵的過經驗豐富的他。

“請。”禪院直哉表情輕松的擺了擺手。

兩人的游戲正式開始了。

一顆又一顆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禪院直哉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看着棋盤上的形勢,禪院直哉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可他又看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棋。

很快三十多個回合過去了,棋盤上密密麻麻擺放了許多棋子,禪院直哉也完全失去了剛才的游刃有餘。

他死死地盯着棋盤,眼球不停的轉動着,視線穿梭在棋子之間。

奇怪,太奇怪了,為什麽……為什麽他找不到可以下的地方。

棋盤上當然有許多空的地方,可在他眼裏卻都是死路一條,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白子的生存空間被剝奪的一幹二淨。

“怎麽了,再不下時間就要到了。”神田愛雙手托着臉頰,腿在桌子底下來回晃悠着。和大汗淋淋的禪院直哉想比,她簡直輕松至極。

禪院直哉艱難的落下一子,即使對局還能繼續,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勝算。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他這樣的精英會被一個女人逼到這個境地。

難以置信,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盤棋是如何走到這個地步的。

“真可憐啊。”神田愛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禪院直哉呆滞的擡起頭,是出現了幻覺嗎,之前她渺小的身影,現在看起來卻無比高大。

面前男人懷疑人生的表情,成功愉悅到了神田愛。她最喜歡看這種喪家犬的表情了,特別是她讨厭的人。

“明明知道自己輸定了還在做無用的堅持,你也就剩那可憐的自尊心了,現在是不是明白自己有多沒用了。剛才那麽自信這個游戲是你擅長的吧?可是真遺憾,你和我的實力是天差地別的,蠢貨。”神田愛落下最後一子,這步棋是致命一擊,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禪院直哉久久沒有動作,神田愛刺耳無比的話他也沒辦法反駁。

他的驕傲和自信被神田愛全部粉碎,大腦無法再思考。一個女人,一個他自幼被灌輸低人一等的女人,他從未瞧得起視作玩物的女人。

他輸給了一個女人,這個對他而言不能接受的事情,現在發生了。

直到時間耗盡,禪院直哉都沒有動作。

“你輸了,還有什麽話想說嗎?”神田愛從椅子上蹦到了地上,打量着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禪院直哉,嗤笑的問道。

【玩家‘神田愛’獲勝——】

話音剛落,沒等禪院直哉起身,桌子和椅子就都消失不見,失去支撐的他跌坐到了地上。

“愛太厲害了!”五條悟鼓着掌出現在這裏,感慨的笑了笑,“如果剛才對局的是我,也沒有自信會贏過你。”

淨說廢話,能贏過她的人還沒出生,以後也不會出現,神田愛輕哼一聲。

“讓我想想,要把你怎麽好呢~”神田愛臉上的笑意加深,走到禪院直哉的面前俯視着他。

禪院直哉像個人偶一樣,僵硬的擡起頭。

在游戲中輸了,作為懲罰他必須要聽從她的一個命令。單方的強制束縛,即使讓他當場死去,他也沒辦法反抗。

現在居高臨下面帶微笑,眼裏卻毫無溫度的神田愛,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絕對的強者,以及他無法反抗的這種心情,過去好像在哪裏體會過。

禪院直哉表情松動了一下,他想起來了。

那個人是禪院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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