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奴隸’

當神田愛的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夏油傑就如同帶上了刻着她名字的項圈。

從今以後,神田愛說東他不能往西,失去自由只能聽從神田愛的命令。

就像是游戲裏的奴隸契約,夏油傑成了神田愛的財産,成了她的所有物。

離開了術式空間,神田愛四人回到了他們在高專相遇的地方。

僅僅是幾十分鐘,再次出現在這裏的夏油傑已經大腦宕機。他呆滞的垂頭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一動不動。

“愛……”乙骨憂太緊緊的抓着刀袋,伸手扯住了神田愛的袖口,有些陰郁的眼裏滿是晦澀。

“為什麽……”乙骨憂太顫抖着聲音,幾次張嘴都無法把想問的話說出口。

乙骨憂太設想過很多她勝利以後會提出的要求。可能是當場抹殺他這個最惡詛咒師,可能是讓他交出其餘人的情報,亦或是讓他無法反抗等五條悟他們回來再處置。

總之不是現在這樣,這種命令代表着什麽意義她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是身份低微的奴隸,也說明他們今後的命運将會綁在一起。

這可不是什麽月老紅線之類虛無缥缈的東西,這是能看得見的枷鎖,鎖在夏油傑脖子上的鎖鏈,另一端就在神田愛的手上。

“嗯?”神田愛垂眸瞥了一眼乙骨憂太不停顫抖的手,不僅是他,他身後的禪院真希也不贊同的看着她。

“活着的夏油傑更有價值一點。”神田愛含糊的解釋了一句,也不管他們聽沒聽懂,扭頭往夏油傑那邊走去。

乙骨憂太抓得不是太緊的手,也随之滑落了下來。暗下來的天色,在他的臉龐落下大片的陰影,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價值?愛的意思是,夏油傑那樣的惡人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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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憂太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嫉妒、焦躁、不甘心以及對神田愛的愛意都混雜在了一起。就像是顏料一樣,混雜的顏色越多顏色就越深,最後成了黑色。

乙骨憂太就像這樣,如果用顏色來形容他的內心,此刻就如同能吞噬一切的黑色,壓抑又窒息像是走在泥潭裏一樣冰冷粘稠。

愛永遠是正确的,愛不會做無用功,她說夏油傑有用就是有用,可是……

乙骨憂太的指甲死死的扣在手心中,他試圖讓疼痛讓自己清醒,不要說也不要做讓愛不滿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很想大聲喊,他要比夏油傑有價值的多。如果她想做什麽,他可以幫她完成一切。

想吃什麽他就去買什麽,想要新款游戲他就去排隊,甚至如果她想殺掉一個人,他就做那把刀。

夏油傑不惜犧牲那麽多咒靈,用那麽多詛咒師托住五條悟他們,目的不就是要得到他的裏香。

這不就能證明,他要比現在的夏油傑強,比現在他擁有的那些更有價值。

而且他真的很努力,努力的提高體術,努力的熟練使用咒具,甚至擁有了可以複制他人能力的術式。雖然對五條老師和她那樣特殊的能力起效,可是依舊是很有用的術式。

所以……所以能不能不要一言不發向別人走去?為什麽不肯回頭看看他?

乙骨憂太喉嚨陣陣發緊,眼眶泛紅,半舉着的手也只能默默垂至身側。

神田愛沒有停頓的走到了夏油傑的面前,高大的男人聽到聲音呆愣的看向她,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又動搖。

“不要用在上的視線看着我。”神田愛面無表情的的說道。

夏油傑只感覺身體像是受到壓迫沉重下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腿一軟身體先半跪在地。他僵在地面上,表情呆滞的擡起頭。

在昏暗的光線下,神田愛那雙蜜糖般的眸子卻在熠熠生輝。不知為何,夏油傑的視線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這種他本該覺得恥辱憤怒的姿勢,現在內心卻十分平靜,甚至連一絲不滿都沒有。

這就是神田愛的術式結果嗎?太過驚人了,這已經不是什麽束縛能形容的了。

“夏油先生……不,傑,經過我的判斷你還有活着的價值,上面那些人一定會想盡快殺掉你。不過沒關系,我會把你保下來。”神田愛漫不經心的垂眸看着他。

“不過對應的,今後你将沒有自由,只為我而活,聽懂了嗎?”神田愛伸出手挑起夏油傑額頭的那一绺顯眼的劉海,随意的扯了扯。

無法理解留這個劉海是為了什麽,為了不顯禿嗎?神田愛默默吐槽。

夏油傑感受着頭頂的刺痛,卻一動沒動。

他沒有辦法反抗神田愛,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他以後的人生是為了她而存在。

“……是。”夏油傑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神田愛的術式沒有體驗過的人是絕對不理解其中的厲害,和人們印象中的束縛完全不同。

不僅影響人的身體,就連性格和內心世界也能影響,甚至于靈魂。

“我有話要和你說,先和我回去。”神田愛松開了手,轉身看向了身後,“憂太,真希,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好了,其他的等五條老師他們回來再說。”

說完,神田愛沒有猶豫,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乙骨憂太如同氣音般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神田愛的腳步一頓,身後跟着的夏油傑也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乙骨憂太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擡起頭堅定的看着她,黑夜也掩蓋不住他泛紅的眼眶。

“我剛入學的那天,愛贏了我,卻直到現在也沒有提要求的事情,請不要忘記。”

神田愛眼神一動,默默的打量着此刻無比奇怪的乙骨憂太。

“愛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寒冷的冬夜,乙骨憂太呼出的熱氣瞬間變成了白霧。他的眼裏流動着不明情緒,嘴角的笑容一如以往那樣乖巧怯懦。

神田愛嘆了一口氣,推開旁邊擋着一半視線的夏油傑,慢慢開口。

“憂太,之前你不是說要讓裏香獲得自由,為她解咒嗎?不僅是這些,值得你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神田愛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溫和的笑容。

“所以憂太,你要為了自己而活。”你和夏油傑不一樣,神田愛想要告訴他這件事。

以及……

“我也只會為了我自己而活。”神田愛的聲音帶着些許笑意,卻十分認真。

夜空之下,寒風劃過她的身邊帶動着衣服沙沙作響,卻帶不走她身上散發的熱意。

從很早之前,神田愛就已經決定好了,她要為了尋找有趣的東西而活,為了讓自己快樂而活。

不能帶給她樂趣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如果讓她活在無法讓她歡笑的世界,還不如去死。

“嗯,我知道了!”乙骨憂太慢慢勾起唇角,語氣輕快的答應道。

神田愛盯着他看了兩秒,随後一言不發的轉身。

乙骨憂太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一直都知道,愛是個只會向前看的人,做事只憑心情。

但是,這樣的她卻閃閃發光無比耀眼,狗卷同學也好,五條老師也好,都為之側目。

她就像個發光體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這樣的,愛。

就像你決定要為自己而活一樣,他也早就确定好,你才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你就這樣向前走去就好,我會緊緊的跟在你的身後,終有一天,會抵達你的身邊,與你一路前行。

他能想到夏油傑現在唯一的價值,就只有他是個聽話的一把好用的刀。

聽話而已,他也可以做到。他會證明,他才是對她最有價值的人。

乙骨憂太看着面前粗糙很多又結實很多的手掌,慢慢握緊了拳頭。

跟在神田愛身後的夏油傑收回了視線,乙骨憂太對他強烈的敵視和殺意,他當然沒有錯過。

如果不是神田愛在旁邊,他恨不得當場沖過來殺掉他。

其原因,大概是對神田愛的愛慕之心,所以看他不順眼吧。

夏油傑不留痕跡的勾了勾嘴角,被乙骨憂太這個特級咒術師盯上的确是很麻煩,可那又能怎麽樣。

至少此時此刻,對神田愛更重要的是他,選擇的也是他。

就算他再怎麽厲害,再怎麽愛着神田愛,現在在她身邊的不還是他。

這樣的想法讓夏油傑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因為神田愛選擇帶他走,就心情愉悅又得意。

這個傻子是誰啊?!夏油傑表情扭曲的捂住額頭,可心裏卻升不起一絲對始作俑者神田愛的埋怨。

‘奴隸契約’效果拔群!

神田愛回到宿舍裏,在門口把鞋子兩下甩開,隔着白色絲襪的粉嫩小腳踩在毛毯上,腳步輕盈的往房間裏走去。

夏油傑的視線從她的腿上移開,默默的把她的鞋子擺好,然後心情複雜的脫鞋跟了上去。

和神田愛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卻成了能随意進出她房間的人。

心裏湧上來的喜悅,讓他更加無奈,太離譜了這個術式,不愧是他的z……

呸!夏油傑甩了甩頭,試圖抑制住自己的異常。

‘奴隸’這個詞只是一個表示一種身份而已,再怎麽樣都不應該是他這種狀态才對。

夏油傑,要用自己堅韌的毅力控制住自己才行!只要意志夠堅定,他一定可以……

“傑,磨磨唧唧幹什麽呢,快過來。”神田愛坐在椅子上不耐煩的說道。

“是!”夏油傑瞬間答應着,聽話的走了過去。

直到他跪坐到了她腳下的地毯上時,夏油傑才回過神來。

可惡,夏油傑懊惱的雙手抱頭,這該死的身體和大腦,完全不聽他的話啊!

神田愛嗤笑了一聲,看着如同狗狗一樣聽話的男人,愉悅的彎了彎眼睛。

“你要盡快習慣才行啊~”神田愛不懷好意的聲音刺激着夏油傑的神經。

可他根本升不起一點對她的負面情緒,甚至……

夏油傑看着神田愛随意搭在他腿上的雙腳,默默放松了身體放松了肌肉,為了她能踩的更加舒服,甚至不着痕跡的動了動腿。

“時間也不早了,為什麽要保下你,我就不多說了。現在你要把你知道的信息一一和我說,現在想不起來的回頭給我列個表格出來。從你出生到現在經歷的一切,了解的一切都要詳細記錄,聽懂了嗎?”神田愛不客氣的踩着他柔軟的肌肉,理所當然的要求着他。

神田愛之所以再次對他提起興趣,完全是因為從出門旅行的花禦身上得到了一些情報。

結合之前從京都校學生身上收集到的情報,她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信息。

更何況,像咒靈操術這種術式,不拿到手多可惜,有收藏癖的神田愛肯定的想到。

這是……夏油傑驚訝的睜大眼睛,果然和他想的沒錯,她果然是對他感興趣。

不過了解他的方式有點過激罷了……夏油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啊對了。”神田愛突然想到了什麽,皺着眉微妙的打量了一下他。

“把衣服脫了。”神田愛早就看他身上的袈裟不爽了,穿在他身上跟個酒肉和尚一樣,真是沒品。

什麽!夏油傑唰的一下捂住了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物。

雖然但是,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夏油傑心慌意亂,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可他的手不聽使喚的慢慢解開身上的衣物,一層又一層直到解到最裏面的白色裏衣,神田愛才打斷了他的動作。

“行了,讓你脫又沒讓你脫光。”神田愛一腳踩在他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夏油傑穿着的白色裏衣已經被解開了帶子,露出了裏面結實的胸肌,甚至隔着衣服能看到胸前的紅色凸起。

夏油傑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也對,說不定她更喜歡自己上手。

怎麽回事,怎麽比剛才酒肉和尚的打扮更不順眼了,神田愛撇撇嘴壓下了心中的不耐煩。

“叩叩——”就在夏油傑準備挺身而上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神田愛的表情沒有絲毫意外,這個時候也只能是那個男人了。

“你去開門。”神田愛縮回腳盤腿坐在了椅子上。

夏油傑說不清心中是慶幸還是失落,總之混雜着各種情緒,他打開了房門。

“……傑,你怎麽在這裏?”門外的人赫然是五條悟。

夏油傑只覺得恍然隔世一般,上次見五條悟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沒想到現在卻……

夏油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神田愛,她擡了擡下巴示意放人進來。

“先進來再說吧,悟。”夏油傑揚起了笑容,好似高專時的他,他們未曾決裂過一樣。

夏油傑完全打開門的瞬間,五條悟才看清他此時穿着的衣服。

在神田愛的房間裏,他竟然只穿了薄薄一層白色的裏衣,隐隐透着肉色,在黃色的燈光下看起來無比暧昧。

五條悟顧不上和他争辯什麽,推開他大步向裏面走去,看到神田愛衣着完整的時候才長舒一口氣。

吓他一跳,他還以為……五條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腦袋。

“別那麽激動,坐下來再說。”神田愛微微一笑,安撫的說道。

五條悟默默回到門口脫了鞋,然後急匆匆的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唰的一下蓋在了夏油傑的身上。

五條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天這麽冷多穿點!”

可笑,穿這麽少漏個胸肌腹肌的,是想勾引誰?

夏油傑笑着和他掰手腕:“屋裏這麽暖和怎麽會冷?”

可笑,要不起他突然來打攪,這個時候他已經和神田愛開始快樂的時間了。

夏油傑抵抗着五條悟強硬蓋衣服的動作,兩個人手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你們是在無視我?”神田愛淡漠的聲音響起。

兩個人的動作一頓,同時放開了手默默坐了回來。

神田愛無語的看着還在偷偷較勁的兩個人,都快是魔法師的年紀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幼稚。

清了清嗓子,神田愛簡單的講了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麽,以及……夏油傑現在的身份。

夏油傑雖沒有什麽表情,可眼角止不住的抽搐,表示着他并不冷靜的內心。

如果讓他說,最不想讓一個人得知他變成神田愛‘奴隸’這件事,那這個人一定是五條悟。

而一邊的五條悟卻沒有夏油傑想的那樣看他的笑話,他現在根本笑不出來。

如果和夏油傑綁定的對象,換作是神田愛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他此刻都會開始嘲笑。

偏偏這個人是神田愛,是他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就像剛才他看到的這些一樣,以後的日子裏,只要這份束縛還在,夏油傑就會是她身邊距離最近的人。

可惡,五條悟磨了磨牙,他現在非常後悔聽神田愛的話,離開高專去什麽狗屁京都,打什麽狗屁咒靈和詛咒師。

現在好了,這一肚子壞水的黑毛狐貍要把他的愛叼走了。

“不行,我不同意!”五條悟大義凜然的舉起手,“夏油傑是做了許多惡事的詛咒師,放在愛的身邊太危險了。”

“不如這樣,再開啓一次術式,讓夏油傑聽我的話。這樣無論愛想要利用他也好,上面的責問也好,外界他同伴們的襲擊也好,都由我來承擔!”五條悟拉過神田愛的小手,捧在胸前挺了挺自己的胸肌。表情嚴肅的像是真的為了她好,沒有任何私心。

這下換成夏油傑不樂意了,他眼睛一眯這還得了,讓他成五條悟的奴隸還不如讓他去死。

夏油傑默默的拉住她的另一只手,那雙狐貍眼滿是深情,用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說道:“請相信我,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家人們,都不會傷害你。”

“我是你最忠心的家臣,不是嗎?”

五條悟銳利的目光刺向他:“你是個奴隸。”

“……”夏油傑咬緊牙關,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我是最忠心的仆人。”

“你,是個奴隸。”五條悟咧開嘴角,毫不客氣的笑着說道。

摯不摯友的,反正現在夏油傑是注定不會死了。不僅不會死了,還要來搶他的老婆。

這就別怪他不給他面子!

夏油傑終于忍不住了,臉上的表情逐漸崩壞。

他因為束縛需要聽從神田愛的命令,可他又不用聽五條悟的話。

“悟,說起來我們好久沒有打過架了,不如我們出去說。”夏油傑惡狠狠的指了指外面。

五條悟嗤笑一聲,那雙獨一無二的六眼滿是冷光:“好啊,正巧剛才打的不夠盡興……”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着,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神田愛的嘴角也凝固着。

“閉嘴。”神田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吵你們都滾出去。”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動作一僵,同時慢慢扭頭坐好。

神田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平日裏元氣活潑的臉上,此刻像是挂滿了冰霜。

兩人看着她身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般的憤怒樣子,一本正經的板着臉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都怪夏油傑(五條悟),要不然他怎麽會惹她生氣,兩個人同時在心裏抱怨道。

愛:這就是古代皇帝的痛苦嗎?到底是誰在喜歡左擁右抱啊?

(對不起,是我。)(本咕咕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式下跪)(下次還敢)(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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